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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野同人)[文豪野犬]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拍摄机器——樘樘折钺【完结】

时间:2024-09-05 23:14:02  作者:樘樘折钺【完结】
  收回搭在窗户上的手,我瞪着豆豆眼吧唧冲过去抱住被撞在墙上的中原先生,他的神色呆滞了半晌,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脑袋上有些无奈地说道:“撒娇也不行,我是不会带你下去的。”
  “那好吧。”
  中原先生蹙眉打量了我一下,伸手弯下腰揽住我的肩膀,他的呼吸贴合着耳廓敲打了下耳骨:“我抱你一下,这样可以吧。”
  “...”
  “不行吗?”
  “可…可以。”我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不看,嗯,不看冲田总司了。”
  中原先生收回手站直身体咳了一下,他扯着我的手朝着窗户的反方向离开。
  暗淡下来后的天空宛如画家倒进了一大桶黛蓝一样,将它笼罩之下的尘世皆覆上冰凉的冷色,月池屋是靠着灯光的暖意才得以在这之下给予了人类喘息的机会。
  待走到院子里时,回廊里的两边已经点亮了立方体的脚灯,我趔趄着跟上中原先生的速度,他走到回廊中间的位置停下步子回眸看着我:“帮派里的下属多买了一包茶点心,我不喜欢吃甜的,给你好了。”
  “谢谢哦。”
  “你脸上怎么回事?”中原先生擦了一下我的脸,将指肚上的胭脂红搁置在我眼皮子底下:“红红的。”
  “没什么,这是给荷月做的屉色红口脂,估计是不小心弄上了。”我拽过他的手指头用妈妈桑扔给我的破烂衣服擦干净,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地甩开中原先生的手,后退一步背过手。
  中原先生淡定地点点头,他目光往下一移:“你的脚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自己的脚踝又酸痛至极,好像有十几根针在骨头表面绣十字绣一样。碍于自己的脸面,我只能绷着脸:“好了。”
  中原先生挑了挑眉:“蹦跶几下给我看看。”
  我单脚蹦哒了几下,转回原地一下子没站住,幸亏被一只手扶住肩膀才没从廊道上摔下去。浓重的檀香熏的我脑袋发昏,好在中原先生一把将我拽过去,新鲜的空气才把我从中拯救出来。
  “诶呀,这不是中原老爷吗?”
  中原先生的声音压过了周围迎客欢笑的吵闹:“我孙子。”
  谁?
  我转过头微微有些发愣,望向身着绛红色便服的人。虽然比不上中原先生和冲田总司,但在这片独属于女性地狱的土地上,这个亲切温柔的男人确实算的上是面容俊秀了。他和中原先生打了招呼,忽然在对上我视线的时候微微一愣:“走路要小心一些呢,要是摔下去了就不好了。”
  “哦,谢谢。”我借着中原先生的力量站直了身体。
  中原先生往前一站挡住我大半视线,他淡淡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忙了许久的公务,闲暇之余回来看看。”我孙子敛下眼中的神色,再抬眼仔细地看着我,然后有些迟疑地问道:“她是…”
  中原先生瞄了我一眼,垂眸顿了顿说道:“她是伍子。”
  “伍子吗…”我孙子的思绪慢慢飘远,他声音有些沙哑地慢慢说道:“眼睛真特别。”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抬眸尽量忽略掉我孙子宛如激光的视线,看着樱从回廊深处小步跑出来。她看见我的时候,脸上的神色顿然一凝,紧接着就连忙跑过来揽住我孙子的胳膊:“真是的,原来大人在这儿。也不和樱说一声,害得人家差点被妈妈桑骂。”
  我孙子揽住樱的肩膀小声安慰了几番,然后抬眼望着我:“樱认识伍子吗?”
  “伍子?”樱抬头看向我,忽然眨了眨眼:“我说啊,这位大人,既然您已经带伍子离开月池屋了,干嘛还要故地重游啊。”
  中原先生倒是很淡定地说道:“她还有些东西没有取回,我来带她取东西。”
  “这么说,伍子之前是月池屋的人吗,我竟然都不知道。”我孙子弯起嘴角,弯下腰像是招小狗一样对着我摆摆手。见我不搭理他,我孙子有些意外地感慨了一句:“看来她很喜欢中原老爷您呢。”
  中原先生瞥了我一眼,转言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我孙子侧过身伸出手来:“哈哈哈,说起来平日都没有特地去拜访过您。这样,我请您喝酒赔罪怎么样?”
  “抱歉,我不喝酒。”中原先生利落干脆地拒绝掉:“她也不喝。”
  “是吗?这可真遗憾。”我孙子凝视着我的脸,突然一笑,他让开道路:“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中原先生定定地看着他,拽着我就往前走。只是我刚路过我孙子的眼前,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低下头很小声地说道:“是他们让你来的吧?”
  我孙子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黑耀石似的眸子闪烁过一道红光。他半笑不笑地望着我,猎猎风声穿透他蛊惑人心的目光。
  我被拽的一趔趄,蹦哒了几下才稳住身体。
  “中原老爷,有时候要看清楚枕边人的真面目了。”我孙子扬起头笑盈盈地望着我:“保不齐,她手心就握着一把想要杀了您的刀呢。”
  其实在樱出现的时候,我就可以确定眼前的我孙子就是那个死渣男。
  妈惹,骗人感情还倒打一耙是吧!
  怒气上头的我边起袖子准备冲出去,被中原先生一把抱住腰。
  “走吧。”中原先生显然不愿意与他多废话,半拽半拖地拉着我走远了。
  我回头盯着我孙子的侧脸,他似乎很淡然地在和樱说着什么,只是当转过回廊的时候,我眼见樱眼底偶然流露出一丝愤恨的神色。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瞒不住的…
  想起樱鸡娃的手段,突然觉得我孙子可怜了起来。
  休憩的屋子里早已安置好了一切物品,光影铺垫下了大片模糊的暖光。
  “真是太过分了,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我端着盘子里的羊羹边吃边吐槽。
  “他原本就是以计策谋虑为生的人。”中原先生夹了一筷子烤鱼的肉,抬眸望着我哼笑了一下:“不过,比起太宰那家伙,资质差的太多了。”
  “您和我孙子很熟吗?”
  中原先生淡淡地说道:“倒也不算是熟吧,只不过和他在事务上有些交集。”
  “哦…”我咬住筷子,望着中原先生的脸:“那中原先生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吗?”
  中原先生放下碗筷,他盘腿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我孙子在迎娶现任夫人之前有一个妾室,是吉原里的花魁。在几年前他还没有出仕幕府的时候,名盛一时的花魁凭借自己存下来的积蓄以及其他恩客的作保,赎身后嫁给了他...不过一年后,花魁却生下了一只死掉的狸猫。”
  “原本就不愿接受花魁的我孙子的父亲一气之下当场暴毙,扛不住母亲的威压,他改娶了门当户对的一位小姐为妻。那位花魁在我孙子过去留宿的一晚,用剪刀刺杀我孙子,事败之后,冷囚于偏院。听闻她后来又驯养了狸猫杀婴的习性,在杀死了我孙子现任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后被判处了斩刑。”
  屋外的雨声渐渐响起,伴随着树叶飒飒的声响挂过墙壁。
  “是不是很可笑?为自己生育了孩子的妻子是被神明抛弃的人,这种事情他竟然也深信不疑。”中原先生端起茶碗嗤笑一声。
  “那个花魁…是不是叫言月?”
  中原先生瞥眼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心中惴惴不安的直觉将答案揭开了半边,我咬着手指夹将视线瞥到了一旁的雕花屏风上:“中原先生,我想和您说一些事情…”
第20章 20.在横滨的第二十天
  风声衔卷雨气卷进屋子,令屋子里已经熄灭了的灯烛的白气袅袅升腾后再次散开。
  “那个风…你不要再见他。”黑暗里中原先生的声音穿透空气里的明暗,显得声音颇有些晦涩。
  “风…”
  昏暗将繁杂的思绪全都变成了未知的混沌,推动着我直接掉进昏睡的深谷。
  听完了我讲述的事情,中原先生眉宇紧蹙着沉思了好一会儿,直到灯烛里的蜡液堙灭了火光,他才站起身摁了下我的脑壳:“睡吧。”
  “哦。”
  也许是由于捣了一天的胭脂花,我几乎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完全没在意中原先生躺没躺下。
  睡梦里的我抱着一个熊熊燃烧的液化气罐站在疯狂坐俯卧撑的末广身上无法动弹。
  太诡异了。
  我狠命咬了一下舌尖,猛地睁开眼睛望着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浓烟,连忙一把将不远处撑着下巴浅眠的中原先生推醒。
  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地比我还狼狈,但反应要比我快上很多:“走。”
  中原先生晃着步子站起来拽着我拉开门就跑,廊道里尽是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人类的惊叫与怒吼。
  我前脚跑开,后脚头顶的梁子啪嗒砸下来,掩住了后面人的生路。木质房屋咯吱咯吱的惨叫着,在快跑到一楼入口的时候,我的头皮升起一股将要被热度烫伤的凉意,下意识把前面的中原先生往外面一推,我被他不松手的力道拽着一趔趄,侧跌坐在地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木梁子吧唧砸在我的小腿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惹,疼死了。
  用不出来的异能这次再也掩盖不住伤口的可怖,我被一双手大力往后一拽,差点翻了白眼晕过去。断截面还有知觉的伤口泛着发麻的灼热,皮肤上班结的血肉散发着焦气。身上的单衣也全是自己的汗,臭烘烘地凝结着水珠,渍地伤口更疼。
  远处的妈妈桑哭天喊地地跪在灼烧的建筑前,火光凭借她精心栽培的庭院烧红了半边天。
  被痛感一下子冲击之后的麻木使我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中原先生脚步都没停,带我直接冲开还未聚集起来的人群。
  “臭死了。”我呕了一下,吐了几口酸水。
  中原先生穿着单衣疯狂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穿着黑衣和服的人。
  “他们…他们是你的仇家吗?”我浸着冷汗倒吸着气,扒拉在他肩膀上望着那群黑衣人:“要不,要不我先下来…”
  “闭嘴。”
  中原先生绷着脸凶的我不敢再开口。
  他轻车熟路地挑选了一条人迹稀少的小路,转头绕进搁置了许多箱子的小巷里。
  等到我从痛苦昏沉里抢夺回意识后,硕大宽广的庭院左边迎上来了一个老爷爷。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带着中原先生走进左侧的小院子。掀开门口垂挂的帘子,扑鼻浓郁的药味冲淡了血腥的焦味。中原先生把我放到榻榻米上,跪下来直接捂住我的眼。
  …其实我现在除了疼已经感觉不到恶心了。
  而且凭借这个时代的医学,我这双腿估计是暂时废掉了。
  只是当老爷子处理到痛疼神经还存活的伤口处时,虽然我现在蹦不起来,但不妨碍我哆嗦着在中原先生手上扣出一个印子。
  “好了。”我的精神有些恍惚,感觉那个老爷子的话囫囵着像是在天边一样:“目前只能这样了,只要确保之后伤口不被感染,性命自然无虞。”
  中原先生应了一声,他弯腰把我抱起来出了房间。
  凉风催发出草药的凉意,我昏昏沉沉地看着蛋白色的天空,直到中原先生走到后院房间里将我放在床铺上时,我才回过神。
  他点燃了灯烛搁置在旁边,起身拉开障门:“你在这等一会儿。”
  “好…”被炭火灼烧后的眼皮贴合上了凌晨的凉风,我望着远处日月相隐的天边发呆。
  过了不多久,中原先生换了一身衣服,连发尾都还滴着水,在浅灰色的布料上一滴滴地绽开。他端着一大盆热水,肩膀上还搭着干净的布巾。
  “我先帮你洗头,然后你自己擦一下身子…”
  他将水盆放在小桌案上,从储藏柜里拿出几个厚被子垫在我背后,用水洗掉头发上的血污。
  “要不我把头发剪了吧。”我抬眸瞄了一眼中原先生:“这么长太麻烦了…”
  中原先生应了一声,他用毛巾拧干我头发的水,然后把我扶起来,寻了一把剪刀将多余的长发剪掉。发尾扫过肩头的时候,我转眼望着远处熏黑了大半天空的废烟。
  “不知道樱有没有事…”
  “一会儿就有消息了。”中原先生伸手摁住我的头:“不要乱动。”
  为了保证我的帅气,我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忍下腿部发痒的疼痛。
  细碎的轧雪声停下来,中原先生递给我一个小铜镜让我看还要不要调整,
  左右打量了一眼,我立刻三百六十度彩虹屁地吹捧起来:”中原先生真厉害!”
  他被我夸的都有些害羞,任劳任怨地将飘满了头发的水盆端起来:“是,是…你乖乖躺好,别再扑腾你的腿了。”
  过了一会儿,中原先生换了一盆新的水走进来,他放在我旁边递给我几块干毛巾:“擦完就放在一边休息吧…我先去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
  “好…”
  看着中原先生脚步离去的身影,我将视线从院子里延伸而出的鹅卵石小道收回来,微微侧过身开始擦身子。艰难地擦完了身上的汗污,我将毛巾浸入水盆里拧挤出里面的脏水,再抬眼望去,发觉太阳已经升起了大半。
  毛巾扔进水盆里,我平躺在褥子上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睡觉。
  凉风吹拂干身上的水汽,逐渐平缓下来的情绪让睡眠不足的我慢慢走进困倦的泥潭。
  “真可怜哦,腿被砸断了…”
  危机警报器将这句话放大了数倍,宛如一只铁钩子似的瞬间使我的意识无比清醒。
  我睁开眼,对上蹲在我身边正用手摁在我腿部伤口上的人影。他逐渐转头过来,脸上显眼的狐狸面具吓的我心脏骤停了一瞬。
  “你怎么进来的!”
  他摁住我妄想移动的腿,一声轻笑之后:“别那么紧张。”
  狐狸人的手指移到面具下颌,直接往上一提,露出那张熟悉至极的艳丽面孔来。
  我愣了一瞬,然后瞬间反应过来:“我敲敲敲!风你是不是有大病啊!”
  风勾起唇角:“惊不惊喜?!”
  “惊奇你个大西瓜,你给我走开!”我惊恐地翻手拽起沾满了水的毛巾往他那边扔过去。
  风一把抓住毛巾的另一端,十分悠闲地伸手撩了一下我新剪好的头发:“头发剪了?”
  我拽了一下没拽动,只能憋着气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本来是想带你去给姐姐跳扇子舞的…只可惜。”风挑了挑眉,他松开毛巾,起身在我身边一屁股坐下:“你的头发剪掉了。”他转眼一笑,满脸灿烂阳光地恰如映在脸上的朝霞一样。
  我绷着脸尽量想离他远一些:“姐姐?”
  “伍子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那么像姐姐眼睛的人。”风探出手扣住我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摁压在我眼皮上:“所以对不起啊,虽然我很喜欢、很喜欢伍子。”
  零散的线索被瞬间串联起来,但这并没有让我松口气,反而一下子抛在眼前的真相促使我脊背上顿生一阵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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