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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凑巧就碰上了而已。”太宰治笑容不变。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藤崎莉莉眼神死地盯着他。
“好吧，我说实话。”太宰治无奈地摊手，一脸“被你看穿了那就没办法了，真伤脑筋啊”的神情，说道，“因为缘分哦，这是我和莉莉酱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才让我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遇到你。”
藤崎莉莉：……
“你这家伙骚话一套一套的啊，中也要是有你一半就不用愁找不到女朋友了。”藤崎莉莉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翻了个白眼，显然没把他的话当真。想了想，她不确定地猜测道：“你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不对，要是植入皮肤我不可能发觉不了，衣服又都是新换的……等等！”她一顿，低头看向石膏上被太宰治胡乱画下的花纹，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科技部新开发的放射性液态追踪元素。”
这家伙竟然把这种东西用在她身上？！他对得起他们多年的情谊吗？！藤崎莉莉怒了，伸手用力扯住太宰治的耳朵，左右拧了拧。“这就是你友情的象征？我呸，我就知道你这个男人坏得很，竟然在我身上放追踪器。”
“痛痛痛。”太宰治鼓着脸小声喊道。
“痛死你活该！”虽然是这么说，但藤崎莉莉还是放下了手，顺便用掌心揉了两下。哎，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宠着这个坏男人了，早晚有一天会把他宠坏的。
“我只是担心莉莉酱被外面的坏男人骗了而已，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哦。”他一边说一边将藤崎莉莉散落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顺便捏了捏她的丸子头，“莉莉酱还真是喜欢扎丸子头呢。”
“别把我头发弄乱了。”藤崎莉莉把太宰治的手拍下来，瞪了他一眼。
太宰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所以莉莉酱刚刚是在告白吗？他又拒绝了你？”
“……你这家伙是在找打吗？”
“莉莉酱总是误解我，可真让我难过啊。”太宰治弯了弯唇，“我只是想帮忙而已，难得莉莉酱有喜欢的男人，我也想为此出一份力。”
“你不要搞事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藤崎莉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赶紧回去，自己打电话让底下的人来接你。”
“莉莉酱难道不想知道要怎么追到警察先生吗？”没有理会莉莉的话，太宰治轻声道，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你不也知道，对于如何追求别人这件事情我还是有些经验的。”
……这句话倒是没撒谎，只要太宰想，上到八十岁老母下到三岁小儿，没有他撩不到的。
藤崎莉莉犹豫了，说到底刚刚巡查先生说的话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慌，要是对方真的喜欢人.妻那可怎么办。她狐疑地看着太宰治，再三确定：“你真的不搞事？”
“我向你承诺。”他笑道。
“好吧。”藤崎莉莉咬咬牙下定决心，拽了拽他的袖子让他低下头，小声说道，“降谷先生好像比较喜欢成熟一点的温柔女人，还是很有母爱、喜欢小孩子的那种。”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莉莉的神情，眉尾微挑：“你是想说人.妻？”
“呃……”藤崎莉莉莫名心虚了。
太宰治一顿，蓦然弯起了眉眼：“说起来莉莉酱今年已经16岁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吧。”
藤崎莉莉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所以呢？”
“所以要不要和我结婚呢。”他笑道，“这样你就是人.妻了。”
“哈？”藤崎莉莉一脸懵逼，觉得刚刚风儿有点喧嚣，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小伙伴说结婚呢。
“警察先生不是喜欢人.妻吗？这样莉莉酱你就可以用人.妻的身份去追求他了。”
闻言藤崎莉莉沉默了许久，才揉了揉脸，咬牙切齿：“我觉得刚刚会相信你的那个自己就是个傻子，竟然真的以为你会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太宰治反倒一脸认真：“莉莉酱不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吗？我也不会束缚你的，还会帮你去追求警察先生哟。”
“一点都不好！虽然我知道你脑子的结构和普通人很不一样，但没想到能不一样到这种程度。太宰，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想法。”藤崎莉莉无语了，甚至上手摸了摸太宰治的额头，“没有发烧啊，为什么突然傻了。”
“没办法呀，”太宰治越过她的肩头，朝皱眉看向他的男人弯了弯唇，“因为我很喜欢莉莉酱呢。”
少年五官精致，看着微微有些瘦弱，阳光下隐隐能看到肌肤底下青色的血管。明明是弯着嘴角，但他鸢色的眸子沉甸甸的，空无一物。
[好き]
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个拉开嘴角像是微笑一般的口型，并默默地转头盯着降谷零看。
伊达航看了看门外的黑发少年，又转头看了看脸色莫名的降谷零，迟疑地问道：“那个少年，是在挑衅降谷吗？”
“他也受伤了，”松田阵平挑眉，“他们两个该不会是那种不良少年团吧，毕竟一般高中生可不像藤崎桑那么——”他一顿，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一般，才接着说道，“——大胆。”
降谷零没有理会他们，视线一直落在举止亲昵的少年身上。他认出了那个牢牢固定在少年领带上的领带夹，正是藤崎莉莉那天买下的奢侈品。
——这个该不会是小白脸二号吧。
他的胃疼了起来。
第11章 11
太宰治笑吟吟地说：可以去讹一讹降谷零，告诉对方自己准备和他结婚了，之后就会成为他喜欢的人.妻类型。
藤崎莉莉面无表情地表示：哒宰啊，她不傻，你别想着驴她。
面对莉莉的质疑，太宰治弯唇一笑：“莉莉酱，我的计划有出错过吗？”
……好吧，没有。
藤崎莉莉总觉得太宰治在搞事，但是她找不到证据。
她给太宰治加了一个[邻居家的小哥哥]的人设，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把太宰治当做哥哥对待。这样既解释了他们这么亲昵的原因，又不会让巡查先生误会。
亲哥哥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但刚刚她已经当着他们的面喊了太宰，解释他们姓氏不同的原因又是一件麻烦事，还是算了。
“明明我是把你当做崽养着的啊，莫名觉得我亏了。”藤崎莉莉小声嘟囔。
“邻居家的弟弟我也是不介意的哦。”
“停下你的弟弟行为，别总是占我的便宜。”
带着这个[邻居家的小哥哥]回到交番所，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她的介绍后交番所里的所有人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复杂。
——自古以来，幼驯染和天降系的纷争总是延绵不绝无法避免。降谷，作为天降你的胜算很大啊。
——滚。
“我家莉莉酱托你们照顾了。”太宰治笑弯了眉眼，将视线落在降谷零身上，“她被我宠坏了，肯定给降谷先生带来了很多麻烦吧。”
很正常的家长说辞，但藤崎莉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看了看周围，所有人的神色都难以言喻，特别是降谷先生，眸子里的复杂与纠结都要溢出来了。
藤崎莉莉：？？？太宰讲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等等！什么叫被你宠坏了，明明反过来才对吧。
名黑手党藤崎莉莉发现了盲点，并且暗自掐了太宰治一下，之后就得到一个委屈巴巴的包子脸太宰。
“没有，藤崎桑……”降谷零一顿，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纠结了许久才憋出来一句话，“是个好人。”
藤崎莉莉：……
平常她连好人卡都懒得发，现在猛地被人发了好人卡，心情有点复杂啊。这大概就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了。
“莉莉酱当然很好。”太宰治轻笑一声，低头看着她，眉眼带着温柔的笑意，“警察先生午休应该快要结束了，莉莉酱你不是有事情要和他说吗。说完我们就回去吧，不打扰警察先生接下来的工作了。”
……这么正常的太宰治反倒让她觉得不正常了。
藤崎莉莉瞅了对方几眼，他脸上依旧是往日浅淡的、温柔的、愉悦又不带着真情的笑容。
她眉头一皱，对上对方的眼睛。
[太宰，我总觉得你在搞事。]
太宰治朝她弯了弯眉眼。
[没有呀，我这不是在帮莉莉酱创造机会吗？]
唔……算了。
如果他真的要搞事的话，除了事后打他一顿泄愤还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藤崎莉莉朝降谷零走过去，途中降谷零一直控制住自己转身逃跑的欲望。他总觉得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降谷先生，我可以和你单独谈一谈吗？”
“……不可以在这里直接说吗？”
藤崎莉莉扫过竖起耳朵的几人，唔了一声：“我倒是不介意接下来的话被别人听到，不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降谷零警惕了，降谷零沉默了。
他余光扫到几个吃瓜队友，看到他们眼里满是兴奋与八卦，特别是萩原研二，耳朵竖得比兔子还直。纠结了一小会，他咬牙道：“那我们去外面说吧，我要准备巡逻了，你——”
“我只有几句话而已，说完我就走。”
实际上藤崎莉莉也很纠结，她总觉得太宰治在耍她，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计划又很有道理。咬咬牙，她下定决心：“降谷先生，我知道我现在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降谷零：嗯？！
“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藤崎莉莉暗自憋了口气把眼圈憋红，配上她右手臂的石膏，显得整个人柔弱又可怜。她仰着头看他，头发散落在两颊，漆黑如墨的眸子像是浸过了温泉水一般水润润的。“既然你只喜欢人.妻，那我会和太宰结婚的。正好我已经16岁了，他也同意，到时我再来追求你。”
降谷零：！！！
她猛地上前一步，吓得降谷零踉跄地退后一步，但却被她一把抓住。紧紧地抓着降谷零的手，藤崎莉莉一脸殷切地看着他：“我不想逼迫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等我成为人.妻之后，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
“我不喜欢人.妻的！”降谷零一个激灵，差点破音，“藤崎桑你不要乱来。”
“可是你刚刚——”
“是你误会了。”来不及思考他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对方有这样的误会，降谷零急忙想要打消藤崎莉莉结婚的念头，“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不可以这么草率就决定，特别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
他板着脸，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才16岁，正是最美好的年纪，认真读书参加社团，哪怕是和同学谈个恋爱也好。为了一个仅仅见过几面，还比你大了这么多的男人，就这么轻率地要结婚，实在是太幼稚了。你父母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很痛心。”
他的脸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与凛然，藤崎莉莉看着他许久，低下头小声道：“那你喜欢我好不好，我要做什么你才能喜欢我呢？”
她还不到自己下巴高，垂着脑袋，说话声沉得像是要哭出来。愤怒蓦然褪去，只剩下一腔无奈，降谷零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了许久，发现他能说的他该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对不起。”
一整个下午降谷零都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动作干脆利落地抓住了一个小偷。伊达航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别瞎想，就带着小偷回了警局。
瞎想什么，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想。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正了正警帽，正打算继续巡逻的时候就撞到了躲在角落抽烟的两个队友。
降谷零：……
“我坦白。”萩原研二率先掐灭了烟，“伊达说你整个下午都在神游，让我们两个过来开解一下你，诸伏应该也收到信息了。”
“最近看多了你惊慌失措的样子，我都忘了你可是警校第一来着，自由搏击没有落下嘛。”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我觉得你所有的慌张都给了藤崎桑了。”
“我们降谷可是很怜香惜玉的。”萩原研二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他才不舍得伤害一颗柔弱的少女心。”
本来心情就有些烦躁，降谷零瞪了他两一眼，只觉得更烦躁了：“如果你们两个只想说这些，那你们可以滚了。”
“别这样嘛兄弟，”萩原研二搭上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们都懂，干脆利落拒绝了也好，拖着人家小姑娘玩暧昧可是渣男行为。”
降谷零一把把他的手拍下去。
萩原研二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和藤崎妹妹在外面说话时那个少年告诉了我们一件事。”
“嗯？”
“他说……”余光扫到了什么，萩原研二有些惊讶地瞪大眼，“诶？那个不是——”
降谷零下意识朝他看着的方向看过去。
喂饱了闹着要吃螃蟹的太宰治，从日料店里出来前往车站的路上，藤崎莉莉看着这条熟悉的街道，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她小声说道：“太宰，我觉得有点难过。”
太宰治一顿，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叹了口气：“呐，莉莉酱。”
“嗯？”她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对方。
黑发少年弯了弯唇，张开双手：“要不要抱一下我呢？”
“……不要。”她张了张嘴，别过脸，“太宰，别把你对酒吧里那些女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那就换我抱抱你好了。”太宰治毫不在意地笑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她环在怀里。
“我最喜欢莉莉酱了。”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第12章 12
回到横滨以后藤崎莉莉和太宰治就把中原中也家的门给撬了，偷了藏酒里最贵的那几瓶，气得中原中也跑过来把他两打了一顿。
“太宰那家伙就算了，你竟然也跟着他一起！”中原中也拽着藤崎莉莉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喝什么酒，你手臂的伤——”
“中也哇——”喝得醉醺醺的藤崎莉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凄惨。她单手抱住了他的腰，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中原中也：？？？
“发生了什么？”他一脸懵逼地看向旁边端着酒杯嘴角含笑的太宰治。
“中也把莉莉酱欺负哭了，我要向大姐头告状。”
“……说认真的！”
太宰治轻轻晃了晃酒杯，愉悦地笑了一声：“秘密哟。”
中原中也下意识拧眉，他撸了两把莉莉的脑袋当做安抚，看向太宰治的眼里带上了深思。“和莉莉喜欢的男人有关？”几乎没有停歇，他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太宰，你干了什么？”
“中也，”太宰治抬眼看向对方，蓦然弯起了眉眼，“我可什么都没干。”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对方的话，他将已经睡着的藤崎莉莉抱了起来，看到她下意识地皱眉，还不安稳地蹬了蹬腿。小声安抚了两句，看到对方眉眼舒展开来，他才偏头看向太宰治，用着自己都说不清的语气说道：“太宰，你应该知道大姐头送莉莉去学校的原因；你也应该知道，能够完完全全信任你的、能够将自己交托给你的、能够拿命来救你的只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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