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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怎么来这边了？我记得这和吠舞罗也有一点距离的吧？”东山绘里奈突然想起来，问道。
虽然已经二十多了但如果想要假装自己是个高中生也丝毫没有问题的十束多多良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手持的摄像机，像小孩子一样对着东山绘里奈炫耀道：“当然是为了用这个记录下来周围发生的事情嘛。”
一看到摄像机，东山绘里奈就直觉地有些糟糕，似乎这个东西和冬季放在一起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虽然但是，”少女停顿了一下，说，“你的周围到底是个多大的范围啊？？？”
第44章
东山绘里奈有些东西已经记不得了，毕竟过了十几年，该忘的东西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一看见十束多多良和摄像机就升起不祥的预感来。
“啊哈哈，反正这里也离吠舞罗不远嘛，当然算是周围了。”十束多多良反驳道。
“……”是啊，可不是不远嘛，反正都在日本，还在同一个国家里就不算远了。
“说是这么说，”少女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温度正好，阳光带着暖意落下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但你为啥出门不带个人呢？”
和正常人比起来肯定不算弱，但十束多多良的实力放在这个群魔乱舞的日本……他自己出门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安全，指不定就有哪个缺德熊孩子等着坑他呢。
十束多多良笑而不语。
害，但反正人家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她只能说说，也不能真的逼迫人家做什么。
大不了就多说几遍嘛，烦也能烦到他改变想法。
“嘛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点开心的吧。”不管脑子里怎么百转千回，东山绘里奈还是强行转换了新的话题。
“说起来……开心的事嘛。”十束多多良想了想，从他的摄像机里找出了一段东西，是大家联合起来欺压八田美咲的视频，在视频里这个倒霉孩子，被大家一句接一句吐槽到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试图趴地不起的程度了。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东山绘里奈很给面子的笑了，不是说别的，这个场景简直闻者心酸见者流泪，但是身为围观吃瓜群众，她当然会觉得很爽了。
尽管她们俩完全没有深仇大恨。
东山绘里奈：“他这是干什么啦？”被你们欺负成这样？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十束多多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只是大家为了解决他的恐女症在给他做一系列的治疗罢了。”
所以这还是做了什么了吧！喂！
为倒霉的八田美咲默默的点上两根蜡烛，东山绘里奈决定等到见了面的时候真诚亲切地问候他一下，为他战胜自身恐女症的激烈斗争添砖加瓦。
“哟，好久不见啊。”一进门，东山绘里奈就打了个招呼，如是说道。
虽然她并没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登门了，但还是顺着十束多多良的话走嘛。
“啊，是绘里奈吗。”吧台后面站着的草薙出云一见来人，也跟着打了个招呼，而后掐了自己叼着的烟。
“怎么样，见到我是不是非常激动，即将热泪盈眶语无伦次，恨不得把我往死里宠来欢迎我光临？”踏进门内的少女非常好意思地开口，丝毫不在意这些放在这群人身上会不会让人以为他们得了精神病整个人过于OOC 。
周防尊用一种“你今天没吃药？”的眼神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连嘴都懒得张。
“我们倒还好，”草薙出云轻笑一下，颇有点意有所指的意味在里面，“确实有人激动不已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向因为东山绘里奈走进来而吓得一个激灵，险些后退出三米远和她保持距离的八田美咲。
“干嘛那么紧张，我今天又不吃小孩。”东山绘里奈就差没翻个白眼以示敬意了。
八田美咲一脸的心有余悸，看见东山绘里奈就差没相当于看见洪水猛兽了，说道：“你是不吃小孩，但是你吓人啊。”
“而且，谁是小孩啊你这家伙！！我比你年纪大好吗！！！”
关注点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要跟你纠结这种小事吗？我当然不要，反正我知道你就是个弟弟，听我的，我说的对。”东山绘里奈强行用霸道总裁的语言镇压了八田美咲，看后者一脸想吐槽又强行憋住，不能像对待别的男孩子一样那么对待她的那种憋屈的表情，她就真的好想笑啊。
制裁了八田美咲以后，东山绘里奈才慢悠悠地走到吧台前面坐好，手臂往台面上一放，把头埋在手臂上，假装自己是一条咸鱼了。
这种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草薙出云给东山绘里奈端上来牛奶，鉴于他是个老烟枪，这么多年下来怎么着身上也有点淡淡的烟草香，闻上去还算蛮熨帖。
“真是难为你了，一个酒吧还要准备牛奶，居然还是温热的，辛苦了。”东山绘里奈就差没大力拍他的肩表示感动了。
草薙出云很有当妈的潜力了，至少在照顾东山绘里奈这方面他比她本人要做的还是靠谱点的。
这位老大哥那浓厚的京都口音在这个时候都听起来特别亲切，他说：“这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些未成年人嘛，毕竟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会诱导未成年人喝酒的。”
是啊，你们这些好公民也就是平日里和带刀机构打打架，绝不做其他的什么事情而已。
可真是非常自觉了。
东山绘里奈怀疑自己也要变身吐槽役，但又比较享受这种氛围，所以其实也挺快乐的。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为了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大家对她的关照，少女还是决定为他们做点什么。
整个吠舞罗最关心的肯定还是他们的赤之王，好巧不巧的，她还真的能帮这位解决一些问题，那就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呢。
要不然以后万一没这个机会了怎么办。
也许是东山绘里奈看向周防尊的视线过于灼热，如果目光能实体化估计年轻的赤之王都要被扎成蜂窝煤，他终于抬起了眼——当然依旧没有忘记叼着他的烟。
讲真，周防尊这种级别的人吧，心情好的时候还挺好，就像是慵懒的雄狮，不去招惹他一般也没啥事，但如果碰上他心情不好，那这头狮子多半就不太客气了。
眼下本来他的心情还挺好，但随着东山绘里奈眼神的逐渐热烈，看他就像是在看什么难得的试验品——就是试验品，虽然要是问她的话她绝对不会承认— —周防尊就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欠教育了。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东山绘里奈突然动了，少女不知何时就用异能把整个吠舞罗包围了起来，而后双手托腮，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道：“现在是东山家的gg推送时间，东山家下一任家主东山绘里奈宣布开放治病排队窗口，不需要999，也不需要888，一杯温牛奶即可还您一个完好无损的赤之王。价格实惠，童叟无欺，你，值得拥有。”
这个推销果然充满力量，东山绘里奈这话一落下，就见着在座的各位表情迥异，很是微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一样。
“我说，这什么反应啊你们。”东山绘里奈看着宛如被雷劈了一样的大家，感觉气都不顺了。
明明她是很认真的在搞这个事，啧。
“这也没有办法，”草薙出云如是说，京都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毕竟绘里奈你这个态度实在是有点，嗯，人设崩坏。”
见鬼的人设崩坏，少女想。
“所以说你最近绝对是看了什么爱抖露选拔节目吧，你这个话说的我好像偶像失格一样了喂，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偶像哪里来的偶像失格啊？！”
“还有啊，这话到底哪里好笑了你快看你自己都要抖出癫痫了好吗？！！”
癫痫实在过于真实，东山绘里奈简直要气成河豚，包子脸都鼓起来了。
“你又有什么新想法了？”一直没说话的，事件的中心人物周防尊此时开口问道。
“想法”这个词他还特意给加了重音，真是听起来就很恶劣，这怎么看都是在嘲讽嘛。
对此，东山绘里奈呵呵一笑，说道：“我想法可多了，你想听哪个。”
周防尊瞥过来的眼神里就很清楚地表示着：“我建议你考虑好了再发言。”
真的是没救了，东山绘里奈想，自己居然在这水了这么久还没步入正题，果然是最近脑子病糊涂了嘛。
“其实就是这样。”说着，东山绘里奈干脆地把灵力具现化了，碧绿色的灵力实体化以后逐渐拉长，而后直接地把周防尊捆了起来。
“我现在看你不顺眼，所以我要强行给你治病，让你不能成功地给自己营造出一个，虽然我很虚弱但我实在过于牛逼所以你们这些辣鸡都来跪拜我，的形象。”
对此，周防尊的反应非常直接，火焰直直地就朝着东山绘里奈的方向飞去。
东山绘里奈一边躲，还得一边负责把周防尊放出来的火给灭掉，要不然估计吠舞罗这个酒吧都得被他搞没了。
“……所以说，”离东山绘里奈有着相当远的距离的八田美咲这个时候探出头来问道，“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啊？突然上来就这么急躁，你怎么比那个猴子看起来还不正常？”
草，东山绘里奈想，你他/妈才不正常。
“不是不正常，”东山绘里奈这个表情外露的太明显，就连八田美咲都能看出来她已经处在危险的爆点上了，为了吠舞罗的安全问题着想，他费尽心力强行继续解释，“就是你，你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死了一样着急啊？”
东山绘里奈：…… ？ ！
你妈的，这是何等的观察力啊，她简直就要信以为真了。
“有那么严重吗？”东山绘里奈还在怀疑人生。
草薙出云也从吧台出来，过来拍了拍东山绘里奈的头，动作带着很明显的安抚意味，说道：“有哦。”
所以尽管他动作温柔，东山绘里奈还是觉得，自己被狠狠地扎心了。
第45章
这都不仅是扎心，这是心都给扎穿了。要是冬天，就能产生心脏处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的北风穿过，把整个人都要冻僵，这种奇景。
生气气。
但转念一想，这也亏着自己是熟人，才没让他们把她给扭送进精神病院，要是换个生人来，这效果估计真的跟看智障一样差不多。
可是，不急也不行啊。
他们理解不了，就连东山绘里奈自己都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希望看起来好像触手可及，都摆在人面前了，努努力就能碰到，但实际上呢，渺茫得很。
先不用说有多少个人惦记着【书】这个东西，想要来分一杯羹。日本国内的各个势力就不用说了，海外的还有什么天人五衰，什么钟塔骑士，还有个最近到处作乱的涩泽龙彦，估摸着也快到横滨来了。
就算她费尽心力终于在他们之前先把【书】搞到手，能不能用又是另一回事。等价交换这个原则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想给她自己续命，那多半就得有其他的命来填。
这种代价未免过于惨痛。
甚至，哪怕不需要付出以命换命的代价，还有最糟糕的一种情况在——【书】的能力也根本对她无效。
就像彭格列指环和德累斯顿石板那样。
而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身体里宛如火焰灼烧的痛感，最近正不一定什么时间就会从蛰伏的地方探出头，对她产生伤害。疼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想到死亡。
只是这些没办法和别人说。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但又不知道有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命运不可更改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从最开始，东山绘里奈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活过二十岁。现在只不过是更加提前了而已。
这不过是拥有过于强大的异能的代价。
但说实在的，要是有的选，东山绘里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会选择这么厉害，当个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即使作为普通人可能没办法和这么多人产生任何交集，大家也许根本就不会相识，但是只要还活着，东山绘里奈想，就迟早有办法会再度相见。
要是真死了，她总得给自己安排一下后事。
不光是为了自己，她自己这个早都已经安排好了，基本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就是周围总有几个让她有些担心的家伙。
要是不把他们的问题也解决了，她真是估计死都死的不安心。
虽然内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前面的艰难险阻都是假象，但同时，又确实有一种毫不掩饰的不安坠在她心上，这让东山绘里奈整个人非常的矛盾，平时的状态一点都维持不了。
尤其是才刚刚见过，又一个希望被打碎的场景。
“我确实是比较着急啦……”最后东山绘里奈叹了口气，如是说，“你们可能不知道，最近有个非常能作妖的异能者，估计会来到日本，他那个能力不得不让人警惕，估计我也可能会被抓壮丁或者牵连其中，毕竟我那个倒霉男朋友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等等，你居然有男朋友了？！！”
八田美咲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此刻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脸有些红，眼神过于明亮，嗓音都有些因为心情的激烈而有些破音。
“……”这什么毛病，怎么她有个男朋友，他这反应这么大，跟被人踩了尾巴还给拉去做绝育的猫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能把铲屎官的脸给挠开花。
“嗯，是啊，刚有的。”东山绘里奈揉了揉自己遭到声音攻击的耳朵，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怎么听起来就很随便的样子，”草薙出云哭笑不得吐槽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叼上了烟，不过依旧没有点燃，“绘里奈你好歹也说得认真一点啊。”
草薙出云现在看东山绘里奈的眼神真就跟看不懂事的青春期叛逆妹妹一样，又包容又头疼，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非常的……慈母。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用妈妈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喂！你终于接受了自己是吠舞罗全员妈妈的事实打算去做变性了吗？！”
被这种慈母视线的紧逼而被迫败下阵来的东山绘里奈在此刻也转移了目标，开始负隅顽抗，对准草薙出云就开始了自己的反攻。
相比起来她这才更像被人踩了尾巴尖的猫，那种恼羞成怒的样子。
有……有点可爱。
于是又得到了一个亲切的摸头杀。
东山绘里奈：头发乱了，我要鲨人了。
“那就等你解决完了再来。”周防尊如是说，虽然是平常的腔调，但要不是他的眼睛里锐利的光芒根本就不加掩饰的话，好像场景还能看上去更美好一点。 “你怕死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尼玛几个意思？你才怕死了。
好吧，她承认真的是怕自己死了。
“可以，你说的都对。”东山绘里奈无奈之下点头道，倒也没再提这个事。之前确实是她脑子不清醒，整个人宛如梦游，做事前因不沾后果的，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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