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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卧扇猫【完结】

时间:2024-09-06 17:12:44  作者:卧扇猫【完结】
  想确认,最终作罢。
  .
  翌日,众人登船前去青州。
  一连数日,公子都闭门看书,程令雪连他人都见不着。
  这日,船行过一处峡谷,江心竟泊着艘沉了大半的船!四下乱成一锅粥,护卫岸上水里到处搜寻。
  航道狭窄,他们只得暂留片刻,亭松让赤箭带人前去相助,派出去的几人很快回来了,奇道:“是青州杜家的船,船上还有位杜二公子!”
  程令雪起初在走神。
  公子的异常让她心不在焉,那声“杜二公子”猝不及防闯入耳畔,她怔了会,随即身子一寸寸僵硬。
  怎么这么巧?!
  身后轮椅声忽近,如同“嗡”的一声弦响,程令雪成了惊弓之鸟。
  公子来了,倘若不巧与那人碰了面,她说不准会暴露!
  她仓促转身,往后方走去。
  赤箭看来,则另有一层遐想,他促狭地大声调侃:“竹雪怎的看到公子就跑啊,公子又不会吃了你!”
  程令雪忍住把他扔入江中喂鱼的冲动,头也不回:“内急。”
  赤箭嗤了一声,显然不信。
  亭松也跟着笑了,却见本神色淡淡的公子眉心攒起。
  那神情简直像被虫子蛰了。
  他正忐忑,公子的目光倏然淡下,眸中是无边无际的漠然。
  “风大,回吧。”
  舱门关上,房内只余姬月恒。
  回想少年适才惊慌的逃避,和那日在他醒后含糊其辞的言语,他苦恼地以手撑额,长指揉着眉心。
  有人停在门外。
  姬月恒心有所感,推开门。
  少年清秀的杏眸盈着茫然,对视时长睫轻扇,显见的心虚。
  懵然的神情和梦中重叠。
  渴念被勾至梦外,姬月恒凝着那微红的唇,扶着门的手突地紧扣。
  又来了……
  他收手,让硌痛驱散邪念。
  公子蓄力的手落入程令雪眼中,只觉他捏着的是她的小命。
  她本与亭松找了个借口来公子门前守着,既可避免和那人碰面,又能看紧公子。可公子……似乎不大妙。
  他手扣着门,正凝眸看她,和从前的冷静不同,他像坠入一张大网,眼中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其中似有懊悔?
  她隐约知道他为何懊悔。
  正好她的心也乱,不自觉在公子身上加诸了对过去的她的怜悯,看他的目光淡含着温柔和忧郁。
  “公子,对自己好一些。”
  她如此唤他,亦在唤过去的她。
  姬月恒定定看着眼前人。
  因这一句话,眼前少年与梦中少女重叠,渴念如浇了油的干柴,再次熊熊燃起。可仅须臾,低沉的余音回响耳畔,浇来一盆冷水。
  升腾的烈焰一点点熄灭。
  “公子?”
  又是一声,只剩湿漉漉的柴禾,黑色烧印的丑陋而寂然。
  手用力一推。
  那少年和鬼魅都被关在门外。
  门外,程令雪对着紧闭的门,一头雾水地摸了摸后脑勺。
  方才她一安慰,公子目光微动,似乎升起了希望。可一眨眼功夫,那漂亮的眸中又染上寂然。
  就好像希望落空了。
  她猜不准他是心情不好还是身子不舒服,打算问问。可刚要开口,公子什么也没说,淡淡阖上门,神情一如初见时,是无情无欲的疏离。
  好奇怪……
  .
  航道总算在黄昏时被清了出来,他们的船只得以再次启航。
  程令雪心里一根弦松下了,然而另一根弦却绷得更紧。
  这夜原该她守在公子房内,可公子却让亭松和她换过来,忆及白日里公子面对她时的种种异常,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他不想见到她。
  见她孑然而立,一旁的赤箭幸灾乐祸凑上来:“你得罪公子了么?”
  这人长了嘴,却不会说话,程令雪目光和声音皆冷下来。
  “与你无关。”
  “行吧,那祝你好运。”赤箭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竟是没继续调侃她,而是出神地望着江面看风景。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令雪顺着他视线看去,眉头亦凝起。
  今夜月色正明,又有江水照映,四下通明,远处岸边的石头上躺着个人,手臂正无力地来回摇曳。
  赤箭讶道:“那人还活着!”
  征得公子同意,他带人把人救上来,回来后兴奋地同程令雪道:“是个俊朗的青年,看衣裳像富户家的侍从,说不定就是那艘船上的!”
  程令雪警惕望去,见另一护卫捞着个奄奄一息、身穿武袍的人经过。
  不是那个人。
  她平静地收回目光。
  这艘船虽大,因是公子出行所用,公子的卧房、书房、浴房就占了大半空间,余下的几间舱房,都被船夫们、其余护卫和一众侍婢占满了,只有程令雪和赤箭亭松的房中仍有余地。
  他们三人轮流值守,舱房多半时候空着,救上来的那人便由亭松做主,暂且安置在他们房中。
  后半夜,到程令雪休息了。
  房中虽有生人,可半死不活,她索性当人不存在,倒头就睡。
  刚睡不久,子苓端着药入内,那人昏得厉害,她死活喂不进去,顾及男女有别又无法施展,正愁着,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接过药碗。
  程令雪道:“我来罢。”
  她坐在榻边,平静地把人扶起来,要把药灌入对方口中。
  怕她看不清,子苓将烛台捧近,烛光恰够照清榻上青年的面容。
  那是张相当俊朗的脸,舒眉朗目,然而看惯了公子和竹雪这样的神仙面容,子苓并未很惊艳。
  倒是程令雪,一下怔住了。
  她死死盯着那年轻公子的脸,手中的药碗竟没拿稳。
  药汁泼洒在青年身上。
  “咳……”
  青年被烫醒了,缓缓睁开眼,看到榻边的少年时,亦是恍惚。
  他一睁眼,程令雪彻底看清了这张脸,瞳孔愕然紧缩。
  要命……
  救上的人怎么是他!
  她猛地起身,仍烫手山芋似将人扔下,沉声:“他醒了,可以喂了。”
  药碗再次回到子苓手中,子苓不明所以,懵然看向竹雪淡漠的背影,思绪又被青年的咳声拉回。
  喂完药,青年再次昏睡。
  子苓出了门,见竹雪双臂抱剑立在月下,周身被月色披上一层薄霜,清冷得让人不大敢靠近。
  她关切地走近:“竹雪?”
  程令雪回头,平静得仿佛适才失态倾翻药碗的人不是她。未待子苓询问,她不自然地以拳抵唇:“没什么,就是有些怕生,人没事吧?”
  子苓噗嗤一笑:“人倒是没伤到,喝完药又昏过去了。”
  昏了就好,程令雪暂且放心。
  当日那书生一句“只是依赖,算不得喜欢”就如一把剪子,一刀剪散了她对于那人凌乱的心结。
  她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然而毕竟是见过她的人,虽说两年过去,她长开了些,他不一定会认出。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盘算着要如何避免碰面。
  要不,把他打晕?
  不行,人家受着伤,说到底,他其实也不欠她什么,不能太缺德。
  给他喂一些大补药?
  可这会她也没处去弄蒙汗药。
  思来想去,只能躲着。
  后来程令雪再没回过房,守在公子门前,低头默然值守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将脑袋埋入沙里的鸵鸟。
  赤箭和亭松见此都乐了。
  赤箭十足关心道:“不是该你休息吗?怎么在公子门前,对着门像个惹了老爹生气的大孝子!”
  程令雪没回头,身子仍面对着舱门,声音淬了寒冰:“多事。”
  亭松哈哈大笑:“竹雪怕生,赤箭你难道不知道么!”
  赤箭了悟地点头,没放过调侃她的机会:“你可真是有意思,以后要是刺客来了,你怕生了可怎么办啊?”
  程令雪回头,眉梢冷意如锐利的鱼钩:“我杀人时可不怕生。”
  赤箭被噎住,干笑两声。亭松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甩给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目光,推门入了房内。
  姬月恒正静坐窗边看江景。
  亭松来回禀那青年的事,想起竹雪,又笑了:“属下本是见我们三人的舱房最宽敞,便把人安置在那,谁料竹雪怕生得觉也不睡了,溜到您门前躲着。属下打算把人腾到其余护卫房中,让他们挤挤,公子认为如何?”
  公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亭松见他没心情,便也不多留,刚要出门,又见公子抬手轻叩扶手,神色如蒙薄雾,难辨喜悲。
  “不必换。”
  亭松猜测公子是又想逗弄竹雪了。少年也是有趣,面上杀意凛然、生人勿进,皮下却藏着只怕生的刺猬。
  他憋着笑应下。
  .
  清晨,日头从水下升起,江上金光粼粼。一缕暖阳自窗隙入室,照在榻上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日光如有仙力,青年咳了两声,重如山的眼皮迟滞掀开,环顾周遭稍许,他迈着虚弱的步伐出了门。
  廊道尽头的舱门外,立着两道利落的身影,一个赤红,一个雪青。
  雪青色衣衫的少年身形单薄,抱着剑的姿态却清傲如竹,听到开门声顿了顿,稍稍偏过脸,只露出一个侧颜,足以看出其清冷俊秀。
  青年想起昏睡时的幻觉。
  恍惚了须臾。
  他扶墙缓步靠近,在距两位护卫三尺出停住,撑着虚弱的身子行了个礼:“敢问,是贵府救了在下?”
  那两护卫似都怕生,皆背对着他,赤红衣衫的显然更怕生,求助地看向雪衣少年:“竹雪,说话啊……”
  “……”
  程令雪深吸了一口气。
  她再一次后悔那回没杀了赤箭,这人分明是个人来疯,却装得跟母鸡身后的鸡崽一样,气人得很。
  她头也不回:“我家公子喜静,贵客好生休养,不必多礼。”
  青年也是识趣之人,诚恳道了谢,刚一转身,想到什么,他又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少年的侧颜。
  “敢问竹雪小兄弟……”
  程令雪眉心不安地动了动。
  他只听赤箭唤了一声,便记住一个小小护卫的名字。
  小兄弟,她跟他很熟么?
  还是那么会来事,无论旁人身份高低、际遇如何,他都能相谈甚欢,当初她也因此,才会以为他是真心……
  程令雪压下不悦,要把人打发走,免得把公子引出来。
  可来不及了。
  舱门“唰”一下被推开了,程令雪本就心里有鬼,对上公子那双静若寒潭的桃花眼,她竟吓得一抖。
  “公、公子?”
  她身后的青年闻言转了身。
  看到门后公子时,青年不由怔住。他见过的人不可胜数,“惊为天人”、“貌若谪仙”这类话常被他用于夸赞别人,出口时亦从不求实。
  此时门后公子只露出半张如玉的面容,他却觉这两句话再用就俗了。
  青年真挚地欠身致谢。“小人乃青州商贾,搭乘杜家商船回乡,途中却遇船只倾覆,不慎被卷入江中,承蒙贵人搭救,不胜感激!”
  姬月恒只淡淡点了点头。
  商贾之人,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青年看出这位公子性子疏离,没打算与他客套,纵使想知道是何人救了自己,也不会在此时多搅扰。
  他知进退地往回走。
  转身时,他像受了某种牵引,忍不住看向那名唤竹雪的少年护卫。
  程令雪察觉那道视线,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她觑向公子。
  公子眸子半垂,似乎没在看任何人,可程令雪却觉得他在看那位客人,且眼底晦暗,像是不大高兴?
  为何不高兴?
  是不喜欢那位客人么,还是觉得她回应客人时有失礼仪?或是因为客人看向她的那一眼察觉到什么?
  她悄悄地看着他。
  公子仿佛心有所感,抬眼看她,眼底是游离的漠然,让程令雪觉得自己方才只是出现了错觉。不明所以时,公子毫无情绪道:“来个人研墨。”
  程令雪眼一亮,仍规规矩矩地请示:“公子想要属下还是赤箭?”
  公子眼中顿生无奈。
  他看向了赤箭。
  危急时刻,程令雪忙抛却规矩,抢先一步道:“属、属下可以么?”
  她眼巴巴地看他。
  像濒临饿死的猫见着肥鱼。
  公子眼底浮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又迅速化为淡漠:“都可。”
  .
  舱内只闻波涛阵阵,矮几前,程令雪跽跪在蒲团上,安静地研墨,余光时而瞥向对面的卷轴。
  公子玉白清瘦的手正执笔,寥寥数笔,勾勒出几株劲瘦青竹。
  她看得入神,研墨的动作不觉停了下来,不料公子腕子竟悬停住了。
  纸上晕开一团墨汁。
  公子看着被毁掉的青竹不语。
  程令雪当他是为画而失落,忙缓和气氛:“公子爱竹?”
  公子蹙眉,搁下笔。
  “不爱。”
  这话真不好接,尽管不喜欢拍马屁,但为了缓解尴尬,程令雪仍硬着头皮搜刮从前听的戏文,文绉绉道:“都说‘君子如竹,竹爱君子’,公子不喜欢竹,但竹必定喜欢公子。”
  言外之意,公子是君子。
  她顶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容,却拿腔捏调地说奉承话。
  别扭,但很是有趣。
  公子幽幽淡道:“书没少看。”
  程令雪一听到他提起书就心惊,老实下来,埋头研墨。然而她对坏事的预感总比对好事的预感准。
  公子轻点笔杆:“会写字么?”
  上一回他问她可识字,扭头便让她看书,这回问她可会写字……程令雪学乖了:“属下是粗人,这双手只会握剑,握不住笔,更写不好字。”
  “既然写不好,就练练。”
  程令雪:“……”
  面前递过来几本怪奇话本,公子随意翻了一页:“抄吧。”
  “公子……”
  程令雪欲哭无泪,一想到若是抄书,就能赖在这不出去,话锋一转:“公子用心良苦,属下会用心的。”
  “狡猾。”
  姬月恒想笑,又不想轻易就笑,嘴角绷直,指尖在桌上点了两下。
  尔后两相无言,抄着抄着,程令雪对书中故事上了头,手上速度放慢了。
  正对窗看江景的公子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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