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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卧扇猫【完结】

时间:2024-09-06 17:12:44  作者:卧扇猫【完结】
  难道还不够么?
  姬月恒眸中覆上茫然。
  不能心软,程令雪错开目光。
  “我过去被很多人,用很多东西控制着,师恩、蛊毒、毒……
  “我不想,再被情爱控制住。”
  她一句话斩断纠缠。
  但他……却不想放过她。
  姬月恒眸中掠过暗色,目光隐隐偏执,捏紧了袖中的瓷瓶。
  手被人按住了。
  程令雪覆在他手背的手纤柔,却似竹枝柔韧难折,她无奈看着他,语气温软得像有恃无恐的撒娇。
  “阿九哥哥,你答应过我,不会用毒,也不会再把我关小黑屋里。”
  闻言,姬月恒一怔。
  手颓然垂下,瓷瓶掉落在地。
  是,他答应过她。
  当时他胸有成竹,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仅靠温柔便能圈她在怀。
  然而他想错了。
  可不用毒,又能如何留住她?
  程令雪仍旧平和。
  “你知道的,我戒心重。用毒、或者隐瞒我的身世不让我离去,甚至拿家人威胁……或许能让我留下。
  “但那样,我就没办法爱你。”
  说完最后这句,她弯下身,在他唇角落下温柔的一吻。
  是安抚,也是告别。
  “阿九哥哥,暂且分开吧。”
  分开。短短两个字,姬月恒心猛地下坠,他伸手要抓住她。
  “七七——”
  却只抓住个冷冰冰的东西。
  他定定看着她。
  要用目光为绳拴住他们。
  那句“留下来”在齿关盘旋许久,姬月恒终是明白了,挽留也是徒劳,他无力道:“七七,你还会回来么……”
  程令雪一时没有回应,认真地想了想,只字不提回来,只说:“也不是生离死别,我和你更没有深仇大恨,倘若巧合,日后我们或许还会再相见。”
  多少不放心,她嘱咐姬月恒。
  “好好解毒。但愿下次再见,你和我都已成为曾经想成为的人。”
  她对他微微一笑,笑容明澈温和,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偌大的厅内只剩姬月恒。
  少女孤绝的清姿消失在晨曦中,廊外,只有回旋的寒风。
  姬月恒的心彻底空下来。
  他仍沉静端坐,却似被抽去神魂,沦为一樽冷冰冰的瓷观音。
  不知过了多久。
  日头渐升,为新岁元日的清晨增添暖意。唯独落在轮椅中的青年身上,就像照着寒冰,照不出半分暖意。
  一道窈窕影子映在地板上,徐徐靠近,定如玉雕的青年长睫微颤,看到影子发顶繁复的珠翠时又冷然垂下。
  “母亲为何帮她离开。”
  漆黑的瞳仁死一般的沉寂,安和郡主仿佛看到幼时那个阴仄孤寂的小少年,她看了许久,无奈地吁出一口气。
  她本想他们自己领悟。
  可终究不忍心。
  “阿九,七七那孩子心里有你。你和她很像,都是脆弱、容易不安的孩子。只不过你摆脱不安的方式是牢牢抓紧一切,而她,则是逃离旁人的掌控。
  “好好解毒,以全新的面貌去见她,或许,你和她还会有更好的来日。”
  安和郡主离开了。
  姬月恒靠上椅背,像一个傀儡,定定地望着穹顶华美繁复的漆纹。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不喜欢他阴鸷的性子,他亦恨他自己。
  恨他的偏执、恶欲、掌控欲。
  可他控制不了。
  只能变本加厉地偏执,以让那些唾弃他的人害怕的方式保全骄傲。
  此刻他才知道,姬忽死前的那几句祝福究竟有何深意。
  他的慈父用五年,将一个不安的七七,培养成骄傲的程令雪,再送到他面前,想让他也变得一样偏执。
  借此告诉他:看,为父没有错。
  姬月恒目光漆暗,死死盯着虚空,似要缠住姬忽未散的魂魄。
  “这便是您给我的及冠礼物。”
  “呵,呵呵……”
  空旷厅内,回荡着青年的笑。
  姬月恒死死攥住手心,似要抵御这被生父诅咒的命运。
  尖锐刺痛将他带回人间。
  低头一看,是她发间的蝴蝶银饰,精致考究,虽无法像活生生的蝴蝶翩翩振翅,却不会随季节消亡。
  可她不想要这样的永恒。
  她宁可消亡,也不愿了无生机。
  曾险些被他引诱着入网,欲塑成银饰的蝴蝶挣脱掌心飞走。
  眼前浮现她离去前自然的笑,姬月恒想起半年前在泠州时,他错将动心看作狩猎欲,故作体贴地予她关怀,小刺猬果然动容,朝他挤出不大熟练的笑。
  更早之前——
  某个戏楼中,台上咿呀呀唱着情爱的悲喜,台下书生自斟自酌。
  而他不为所动。
  甚至不屑地得出一个结论。
  “喜欢,不是好事。”
  他以为自己会死守这一信条,不像他的父亲、他的长兄那样,一个因情扭曲,一个因情心软,可怜又可笑。
  他坚信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
  身后却有个呆头呆脑人不解地嘀咕:“想见,便是喜欢?”
  倏然间,他已不觉回了头。
  ……
  姬月恒像个看戏的人,看着倒溯的记忆,或许是那次戏楼里的对视,或许是山洞中被她压制着狠咬……
  很早前,他就中了她的蛊。
  如今困住她的蛊没了。
  困住他的蛊,却彻底解不开。
  姬月恒摊开手,将被他攥坏的蝴蝶发饰恢复原状,他轻抚着脆弱的蝶翼,万丈柔情的眼中满是寂然。
  “我真实的一面当真那么可怕,无妨,我会把它们藏好……”
  .
  马车破开浓雾,驶向晨曦。
  江皊频频望向身侧的程令雪,欲言又止,最终问道:“师妹为何要离开,你好像……有一点喜欢他。”
  程令雪望着远处冷雾,想起一双目光如雾,让人捉摸不透的桃花眼。
  “正因为有点喜欢,才不愿半推半就留下来,玷污这份喜欢。”
  江皊耸耸肩:“你们这些沾了情爱的人,说话弯弯绕绕的,读不懂。不过,你不怕他设下天罗地网抓你?”
  程令雪狡黠地轻佻眉梢:“不怕,我选择和郡主合作,就是希望借她和姬家长公子制衡制衡姬月恒。且姬长公子和我亲爹有些往来,就更没事了。”
  江皊放心舒口气。
  “师妹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程令雪望向远处山峦,眸底映着冬日的暖阳,溢着希望和不安:“先和师姐带师父骸骨回故乡安葬,再去寻我的爹娘,多年不见,我有些紧张。”
  江皊拍了拍她的肩头。
  “亲缘是斩不断的,我倒羡慕师妹,我在世上,已经没了家人。”
  程令雪转身,像姬月恒抚弄她脑袋那般,揉了揉师姐发顶。
  “别怕,我的家人便是你的。”
  江皊原本笑嘻嘻的,突然搂住她,像孩子一样哭道:“呜……师妹,还好我们都好好的。其实我怕得要死,怕赤箭给的毒药是假的,但老骗子太可恶!想藉着我怕死的弱点拿捏我,想得美!”
  心头五味杂陈,程令雪眼底亦噙着泪意:“是啊,我们都撑过来了,为师父报了仇,也得到了自由。”
  江皊点头:“就是五年太亏。”
  话说完,程令雪肩膀忽然一下下地轻抖,她以为师妹哭了,慌忙地抬起头,却见少女杏眸中藏着笑。
  “师妹,你不是受了刺激吧?”
  程令雪淡道:“不是。”
  她掏出一叠银票:“我同姬家长公子要来的。不管怎样,我们为他爹办了五年事是真,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天降横财,江皊如在梦中。
  拿着银票,她突然又很想笑,难以想像,师妹会顶着副清冷生分的神情,冷着脸开口要钱,那位同样像冰垛子的姬长公子则冷着脸掏出一叠银票。
  她好奇地问道:“他什么反应,会不会恼羞成怒,还是鄙夷?”
  程令雪偏着头回想一番。
  当时那位不怒自威的姬家长公子一愣,匪夷所思地看她。
  “你和你爹爹,很不一样。”
  想到爹爹,程令雪又漫上不安,十一年过去,爹娘可记得她?
  不安伴随着暖意,萦绕程令雪心头,陪她度过一个冬日。
  冬去春来,春尽夏至。
  安葬好师父,程令雪和师姐分道扬镳,江皊去游山玩水。
  而她,则孤身来到江州。
  辗转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市,程令雪停在一户人家的朱门前。
  欲叩门的手迟迟落不下。
  总算下定决心,院门突地从里打开,搅乱程令雪的勇气。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是位老仆,应门后看清她面容,竟是一怔,惊讶地揉揉昏花的老眼。
  “二小姐?”
  又摇摇头:“像,又不大像,二小姐才回府,穿的也不是浅绿衣裙……”
  听到这一句“二小姐”,程令雪想起钱四姑娘口中的江州少女。
  是她的妹妹么?
  在她缺席的岁月里,爹娘已有了新的孩子,似乎还不止一个,多年前走丢的女儿,是否已逐渐被他们遗忘?
  勇气缩回壳中,在老仆问起她姓名时,程令雪仓促转身。
  “抱歉……我应当是走错了。”
  说罢抬脚就要离去。
  身后忽闻急促步声,相伴传来的,还有中年男子温厚又陌生的声音。
  “是……七七么?”
  程令雪的背影瞬间僵硬。
第57章 057
  “七七?”
  这声呼唤隔了整整十一年,再一次听到时,程令雪看着眼前陌生的巷子,听着身后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一时间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呆愣了许久,她低头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中年男子素雅的青衫袍角。
  从六岁,到十七岁,她幻想过无数遍与父母团聚的情形。她会扑到爹娘的怀中,哭诉着这些年吃过的苦。
  可真正寻到了亲人,她竟连第一句话该说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目光从中年人的袍角,移到一旁门上的铜扣,生涩地问候。
  “敢问,这里……是楚家么?”
  中年人急急上前一步,又克制地停住,双手紧攥成拳。楚珣打量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眼圈倏然通红,这是他的女儿七七,是他走丢了整整十一年的女儿,喉间被激荡的心绪堵得发痛,看着生分的少女,他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寒暄,更不敢靠近惊吓到孩子,连声道:“是……这是楚家,七七,这是你的家!”
  她的家……
  程令雪鼻尖泛酸。
  她低下眸,遮掩住难堪,又嘴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女二人性子皆含蓄,失散了十一年,即便欣喜,但皆是生分。
  拘谨对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一旁的老仆迅速反应过来,颤巍巍地道:“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快、快告诉夫人和公子小姐!”
  声音传出没片刻,垂花门后有一个温婉的妇人急急奔过来,似乎原本就在不远处等着:“七七……是七七么?!”
  听到这声音,程令雪浑身一震。
  是她的阿娘沈氏,沉吟秋,这个名字还是当初安和郡主告诉她的。
  妇人的裙角急匆匆地靠近,在距离她几步远的时候骤然停住。
  时间似凝止了。
  程令雪睫羽压的更低。
  一声“娘”在心里辗转一圈,硬是不知道该怎么念。
  她已十一年没唤过了。
  嘴唇微动,又紧紧地抿住,身前忽然一暗,随即程令雪被猝不及防地拥紧,连连退了两步才站定。
  直到真正搂住女儿,沉吟秋才真正确信,低泣道:“七七……娘的七七,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程令雪仍有些懵懵然,双手僵硬地悬在半空,过了会,才怯生生地搂住沉吟秋,但仍未敢搂紧,只虚虚触着。
  “阿娘。”
  这十一年都无法说出的两个字,总算生涩地从喉间溢出来。
  沉吟秋抱得更紧了,泣不成声地哭着:“是,是阿娘,对不起,阿娘没有找到了,阿娘让你受苦了……”
  程令雪手足无措。
  她只能不断说:“没事的,我很好,我没有吃苦,您别自责啊。”
  察觉到她的无措,沉吟秋这才停住哭泣,含泪而笑道:“几月前你爹爹收到了姬家长公子的来信,称在洛川偶遇你,让我们可以撤回在外寻人的人,娘还不敢信,如今你总算回家了。”
  她拉着程令雪,温柔地端凝着她如今的模样,破涕为笑:“你幼时虽随你爹爹的骄傲,但也活泼,长大后更沉着冷静,跟你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女两人见面半天,竟凑不出一句话!”
  就像在悬隔的两岸搭上铁索,断桥重新接上,程令雪总算有了些真实感。
  她这才抬眸,看了眼和自己拥有着相似杏眸、温柔的阿娘,又看向鬓边华发噪声,和她一样拘谨的爹爹。
  “爹。”她唤了声。
  听到这一声,楚珣一怔,良久才抹了抹眼角,堵在胸中多年的一口气总算在看到母女二人相拥时得以徐徐吁出,不住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沉吟秋挽着程令雪,柔声的安抚让少女渐渐放松,三人入了院。
  从抄手回廊处走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裙少女,还有个八九岁的少年。看到程令雪时停住了步子,二人对视一眼,皆不知所措,虽是初次见面,但程令雪从他们的眉眼间捕捉到了熟悉的感觉。
  想必是她的弟弟妹妹。
  三个孩子相顾不言,沉吟秋和楚珣亦迟疑须臾,沉吟秋声音更为温柔:“七七,这是你的二妹妹惜霜,这是你的弟弟阿钧。”又笑着同二人道:“你们二人,还不快来见见长姐?”
  楚惜霜和楚钧这才上前。
  “见过长姐。”
  楚惜霜病弱少言,清清冷冷的。楚钧一双眼乌溜溜,一看便是个活泼的孩子,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问道:“你便是我的长姐楚怡雪,真好看。”
  听到这个名字,程令雪怔了怔,她幼时不常用这名字,一时觉得陌生。
  沉吟秋心细,善解人意道:“楚怡雪这名字也不常用,七七用惯了现在的名字就继续用着吧,姓氏算什么,阿娘也不姓楚,不妨碍我们是一家人。”
  楚钧觉得在理,稚气未脱的脸上若有所思:“物以稀为贵,现在我和爹爹二姐姐都姓楚,反而不值钱了,这样说,我倒是羡慕阿娘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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