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三岁看老,你身上流的是我徐家的血,如今却是长歪了心眼。”
徐婧雅惶恐的跪下,“姑妈你别生气,表哥派何雪晴前后跟着楚蔓,侄女始终没机会下狠手,做不干净不如别脏了手,也是,也是姑妈教婧雅的。”
原本她应该出国留学的,姑妈一句话让她转学进了电影学院。
相熟的只有云英和任帆两人,张宜姝和刘巧恩都是收了好处,才上她的船。
作弄楚蔓实则并非她的本意。
徐文莉转过虽见皱纹仍旧很美的脸,唇角天然上翘,目光里一团亲和,“你跪下做什么?”
“我……”徐婧雅犹豫着起身,“姑妈,婧雅是蠢笨之人,不如表哥千万分之一,婧雅不知表哥究竟意欲何为,不敢对楚蔓下手,更是恐乱表哥谋算。”
“你终究要嫁进顾家,任由那个孽种跟那个乡下养大的野丫头勾缠,徐家的脸面往哪放?”
徐婧雅垂眸掩去厌烦,“婧雅明白。”
徐文莉翻过身,白衣女人在她脸上贴黄瓜片,“你不用质疑你表哥,你要做的是守住徐家脸面,生下儿子继承孽种名下全部家产。”
“我来的不是时候?”
身着白色西装,带着银边眼镜,顶着张雌雄难辨的精致脸庞的顾影出现。
徐文莉柔和的目光触及顾影,染上一丝媚态,她瞧着明显身体紧绷的徐婧雅。
“你若真不喜那个孽种,可让你表哥帮帮你,难不成你姑父你顺眼?”
总之是不能为其他四房做嫁衣。
徐婧雅满目恐惧,“姑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徐婧雅近乎逃跑似的离开顾宅,坐在车上都不由环抱自己发冷的身体。
“陈延还在豫省吗?”
“顾小少爷大概是出国视察了。”
“回徐家。”
“是。”
顾影屏退白衣女人,褪去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亲自为徐文莉保养按摩。
徐文莉撩起顾影的衣摆,“有事?”
“他已经打通过半的省报省台,最快年底时,楚蔓这个名字将人尽皆知。”
徐文莉解着皮带,“影儿没信心?”
“影儿若是认输,岂非对不起母亲精心布局多年。”
徐文莉手向下探,“你是母亲养大的,母亲自然偏爱你,何家门第低了些,不过那丫头倒也乖顺。”
“影儿不急,总要纾解了母亲心中积压的怨气。”
徐文莉动情的仰着脖子,“乖。”
时间匆匆如流水。
楚建城毫不费力的解决了财哥。
到达京城,得来全不费功夫的获取楚蔓的行踪。
此时的楚蔓已经返回京城,并已经上了三天的武术课。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在武术老师离开后,由圆圆指导训练至深夜时分。
初秋时节夜风微凉,她拢了拢外套,圆圆忽然伸手挡在她身前。
“车门动过。”
顾家如果要动她早就出手了,不是顾家,那就只能是楚家的人。
“上车。”
圆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楚蔓边上车边道,“现在不是大哥动手的时机。”
“我如果是大哥,至少先跟大嫂离婚,否则小瑞小轩此生别想出头。”
楚建城见圆圆不过是个小姑娘,仗着自己手中有凶器,不把弱女子放眼里。
他爬起身,“你怎么知道是我!”
“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小瞧我,大哥以为能送我车的男人,会忘记我的安危吗?”楚蔓偏头。
面容瘦削皮肤粗糙,血丝布满双眼的楚建城,已经不复初见时的风光。
楚建城警惕的看了眼,已经发动车子的圆圆,“就凭她一个小姑娘?”
“楚先生,我乃武术世家出身。”
能发现车上有人,也说明不一般,楚建城心有不甘的掏出刀子。
“一刀扎不死我,却能葬送大哥。”
楚建城眼神有些疯狂,“不要叫我大哥!三年半整整三年半我过的不人不鬼,你怎么还有脸喊我大哥!”
“我要是脸皮薄,当初也不可能进城找亲生父母,我也不想喊你大哥,谁让我们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呢。”
“哈,哈哈哈,亲兄妹?那天我都求你了,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也没有松口放了我,我差点就死了!”
楚蔓真没兴趣翻旧账,“我至少让大哥知道仇人是谁,大哥可是不声不响干大事,我要是被卖到穷山村,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暗害得我。”
“那你不是没有被卖吗!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楚建城吼道。
“我若不放大哥生路,大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
楚建城瞳孔凸出眼珠快要瞪出来,“我的生路是我自己闯出来的,是我自己一次次逃出来的!”
“三年半的时间,大哥是那日才发现水渠吗?不过是不敢跳而已,从小孩口中知出生路就在水中,才下了决心。”
“你住口!”
圆圆一个巧技,夺走楚建城手中乱舞的凶器,楚建城想要抢回来,却被打了一拳,他吐出一口血还有颗牙齿。
楚蔓递出手帕,“大哥,我们谈谈吧。”
楚建城仇恨的瞪着楚蔓,“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哎,我们是亲兄妹啊,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大哥的命。”
“呸!”
楚蔓脸偏得快,却苦了头发。
“你真是虚伪至极!楚蔓你简直是魔鬼!你是怎么做到做尽阴毒的事,还敢说自己善良无辜的!”楚建城自诩已经十恶不赦,都觉得楚蔓恶心。
第152章 只要姐姐不赶我,当狗就当狗
“我至少没有害过别人的性命。”
楚蔓那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
楚建城也没有否认,都已经上新闻了,楚蔓猜到是他也很正常。
“我如今早就断了后路,可笑你还哄我回去跟黄静云离婚,我真回麓城才是自投罗网!”
就让世人以为他失踪了。
失踪便不会对妻儿有半丝影响。
汽车停下,开在饭店里的迪斯科,门前人来人往,动感的音乐传了出来。
“大哥还不曾来过这种地方吧?”
圆圆开门,楚蔓下车。
楚建城看着闪烁的灯光,常年犹如生活在阴沟里的老鼠的他,只觉得分外晃眼。
“你这又是什么计?”
“什么计也得大哥下车才知道。”
楚建城品出楚蔓是真不想杀他,否则路上就有的是机会解决他并抛尸荒野。
他犹豫又试探的下了车,跟在楚蔓的后面,只见楚蔓对圆脸女孩耳语一番。
“楚小姐,给您安排舞厅卡座还是房间?”
“今天有点累。”
服务员秒懂的领着楚蔓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着港台引进的音响设备,彩色电视里播放着港台MV。
不一会儿圆圆进来,还有个穿套裙的女人,领进来两个衣着性感的女人。
其中一个看到楚蔓,脖子缩了下。
“楚小姐。”
套裙女人打完招呼问楚建城,“先生若是不满意,再给您换两个。”
楚建城不可思议的看着楚蔓,“你这是对我用美人计吗!”
楚蔓看了眼套裙女人,对方推了下带来的两个人,就退出了房间。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坐在楚建城的身旁,很敬业的对着他使出常规手段。
“楚蔓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蔓揉了下酸疲的肩膀,圆圆很有眼色的给她按摩解乏。
“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亲兄妹。”
“大哥不是没有生路的。”
楚建城被灌酒也没拒绝,一口干了,“你我已经仇恨叠满了,你就不要再演了,开什么条件不如直说!”
他逃了无数次才逃出来,怎么可能活够了一心求死呢?
现在楚蔓技高一筹,不如听听她想做什么,只要不死他总有机会报仇!
他虚岁才三十,还没有潇洒的活过,楚蔓肯喂,他不吃白不吃!
楚建城暴虐撕开布料,毫不避讳。
楚蔓蹙眉,“她们只为谋个温饱,大哥读了多年书该懂注意分寸。”
“不是你把她们送来的吗?论虚伪楚蔓你可真是无敌!”
“哎,大哥怎知我如今的难处?”
楚建城很是嫌恶,“你让我觉得恶心!”
圆圆要教训楚建城,楚蔓挥手,“大哥,你现在没有叫板的资本,你的处境全凭我的心情,我能让你享受美色美食,也能把你关进下水道。”
楚建城收回发狠的手,端起酒杯举到楚蔓面前,“我没本事羞辱你报复你,你想利用我,总得让我尝些甜头,女人不足以打动我,你吃瘪我才高兴呢。”
楚蔓重新拿了杯子,楚建城按住杯口,“难道你还嫌弃我用过的酒杯?”
“我怎么会嫌大哥呢。”
楚蔓笑吟吟的接过酒杯,刚放在唇边,楚建城又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大哥放心,只用替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大哥便可远走高飞。”
“什么时候?”
“不着急,大哥尽可恣意享受人生。”
楚蔓看着与她眉眼相似的楚建城,还是喝了杯中的酒。
酒量差劲的她,毫无意外又醉了。
圆圆把她送回住处,贴心的帮她脱了鞋,盖上了薄毯子。
深夜温热侵袭,唇肉被咬啄。
“唔,小,延……”
本来就眩晕的她,被亲的七荤八素,身上仿佛电流乱窜。
她难受的想要弓起身体。
却被迫躺平身上突重。
陈延拉她手,“姐姐。”
“是什么?”
“原来姐姐并不知道。”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酸痛近乎驱散了楚蔓的酒劲。
水流哗过她的手,楚蔓怒瞪着镜子里高她一头的男人,“钻空子是吧?”
殊不知她酒红的脸,懒洋洋的声音,不自知的娇媚神态,小小延又躁动了。
陈延看着楚蔓腕间红痕,不敢再胡来,讨好的说,“我没有违背约定啊。”
“还是姐姐不甘心只有我舒服?”
陈延贴着楚蔓耳朵,“要不我也帮帮姐姐?”
楚蔓捂着耳朵恼羞成怒,“起开!不许睡床!”
她气愤的走出去倒了杯水,陈延摸摸鼻子,颇有撒娇意味的喊,“姐姐~”
“喊姑奶奶也没用。”
“我错了。”
“要么睡地板,要么睡客厅。”
陈延知道喊啥也没用了,每当二选一,那就是她发怒的征兆。
他认命的打地铺。
房间灯关掉之后陈延侧躺,“姐姐不喜欢喝酒何必强迫自己。”
“那不正好便宜了你?你该感谢他。”
陈延扬唇,“姐姐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不要因为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
“你还钻空子,是挺不值得!”
陈延扯住毯子一角,“姐姐是为了我吗?”
楚蔓把毯子扯了回去,“为了狗。”
“汪。”
背身的楚蔓转过身,陈延趁机爬上床,“只要姐姐不赶我,当狗就当狗。”
“我怎么才发现你脸皮这么厚!”
虽是满嘴嫌弃,楚蔓终于有了笑容。
便解释,“他已经满手鲜血,我不希望你脏了自己的手。”
陈老爷子都被活活气死了。
欺骗了陈喜的顾辞海,恐怕小延也不会让他善终。
没想到她已经在替他谋算,陈延心里喜不自胜,很想亲吻楚蔓。
却被她用手挡住。
陈延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姐姐,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第二动听的话。”
“嗯?第一是什么?”
陈延轻咬她掌侧,“姐姐说过,会爱我。”
人有的时候真要克制好奇心。
果不其然陈延借机生事,“姐姐爱我,却忍心我憋着,姐姐的爱是不是错了方向?”
楚蔓倒是很想说那她不爱了。
但小延有些扭曲的心态,她不能刺激他,反而还得治愈他。
楚蔓抽回手,“你不是已经爬上来了吗?”
第153章 我犯的错又不是十恶不赦
陈延环抱着楚蔓,多日来的疲惫紧绷,在熟悉的气息中得到了舒缓。
“姐姐,工厂能加收残障人士和孤寡尚有余力的老兵吗?”
工厂交给汤敏和小延安排的人,她很放心,投身演戏还未曾去看过。
此刻听到陈延如此说,虽然知晓是图名,但也未尝不是在做好事。
她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姐姐第四部戏上映时,会安排采访,那时就是蔓蔓女装广而告之和面向全国招商之日。”
那样工厂就不只是图名,也是借蔓蔓女装生蛋,楚蔓提了嘴,“设计层面?”
“从国外和港城调回两名设计师。”
调回?
楚蔓难以想象顾家究竟有多大财力。
“你看着安排吧。”
陈延蹭着楚蔓的肩颈,“这个冬天,想带姐姐去东北看冰雕。”
感受到陈延气息里的疲倦,楚蔓有些心疼他,“好,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楚蔓却是有些睡不着。
陈延含糊着问,“姐姐有话想说?”
“顾影,是敌是友?”
陈延搂着楚蔓的手紧了紧,“姐姐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让人查他的身世。”
况且那个老女人不甘寂寞,顾影未必是心甘情愿的。
楚蔓轻声,“睡吧。”
陈延也只睡了三个小时,倦意退去,他睁开眼睛,轻轻吻了吻楚蔓脸颊。
下楼之后点燃一支烟。
“姐姐跟楚建城说了什么?”
圆圆如复读机一样,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楚建城出现后和楚蔓的交谈。
陈延踩灭烟头,“知你的使命?”
“楚小姐活着,属下才能活着。”
“嗯。”
陈延上车后,对前座并非只是司机的司机说,“查一下那三个死人。”
“是。”
次日清晨又不见陈延身影了,楚蔓一秒清醒,专心的投入武术训练。
专心到四个月前杀青的剧,已经上映了都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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