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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春未绿【完结】

时间:2024-09-08 23:06:42  作者:春未绿【完结】
  青黛想起四姑娘平日在家是看人下菜,在外倒是嘴甜如蜜。她们姑娘就是太老实了,即便是去了几次文会,并不怎么出风头,还说交朋友要真心,若是酒肉朋友,还不如不交。
  可今日这么些嘉宾在场,姑娘出来弹奏两首祝曲,几乎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且进退有据,仪态端方。
  红袖撇嘴:“四姑娘那是可以随意和大夫人出去,咱们夫人这里一贯深居简出,所以咱们小姐自然不能随意抢大房的风头,还得感激大夫人在有些筵席上能带她出去。现下在咱们自家场子,姑娘当然不怕了。”
  仆婢们感叹一场,想来金玉膏梁之家的小姐,外面看着风光无限,内里也有自己的烦恼。
  清早,窈娘一夜好梦,起来时,脸上还带着红晕。
  她起身时准备往解氏那里过去,却见素心过来道:“小姐,夫人让您吃点早膳再过去,新妇要先去老太太那里。”
  “好。”窈娘点头。
  三老太太回来就是想确定自己的地位的,新妇头一日不是先拜会公婆,而是先拜会老太太。
  窈娘喝了一碗牛乳,又吃了一小碗鸡丝汤面,才慢慢过去。
  颜应祁和解氏都端坐在上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窈娘快步进去请安,又坐在他们下首。刚坐定,外面就说大爷和大奶奶过来了,如今因为颜景昭娶妻,家中称呼都改了,解氏成了太太,颜应祁是老爷,颜景昭也成了大爷。
  随即进来两位新人,窈娘看了一眼哥哥的神色,很是平静,再看新嫂嫂关氏,她一身红袄红裙,外面罩着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云鬓高耸,虽然相貌一般,但自有一股富贵气象。
  下人早已放下蒲团,关氏随着颜景昭一道磕头行礼,颜应祁待她二人站起来之后,叮嘱道:“你们二人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颜景昭点头应是,关氏也打量着自己的公婆,颜应祁做过多年高官,看起来却是锐气十足,说话颇有些睥睨众人的样子,算不得和善,再看解氏,这把年纪,居然十分美貌,且眼含雾水,她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婆婆应该是更端肃的样子,解氏却像个姐姐,说话也太过温柔,没有主母气象,不过这样的人反倒好相处。
  再看向一旁的小姑子颜三姑娘,她年纪不大,却已经有少女的神态。再看她小小年纪,手臂上戴的是南珠珊瑚串,脚上穿的是金丝履,头上戴着的钗环俱是贵重无比的,也难怪娘说颜家和关家不同,关家女子都持家有道,即便用膳也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并不会特殊,但颜家完全不同,喜好奢华,靡费巨多。
  再有,昨日原本她是新娘子,应该是在场众人的焦点,可是小姑子却抢着出风头,让她成了陪衬,难免心情有些微妙。
第24章 (含入v通知)
  关氏心中腹诽,面上仍旧看起来很恭敬,又有些害怕,初入一个陌生的家,一切都是不熟悉的,这让她难免如幼鸟入林一般。
  尤其是在颜应祁和颜景昭陆续离开之后,关氏也怕解氏给她下马威吃。
  没想到解氏对她态度却很是温和:“景昭对你如何?方才人多,我不好问你,若他有哪里不对,你只管和我说,我来说他。”
  “回太太的话,大爷待儿媳很好。”关氏羞涩笑道。
  解氏点头:“这样就很好。我听你母亲说你尤其擅长女红,看你送来的这些,窈娘,你要多跟你嫂嫂学学。”
  窈娘笑着看关氏:“嫂嫂,我正学针线呢,就是总做不好,还忘你不吝赐教。”
  见她们都这般和气,关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妹妹说哪里话,若是妹妹哪里不懂的,只管问我就是了。”
  “那我就先多谢嫂子了。”窈娘笑道。
  解氏不免道:“我们三房人口不多,我膝下只有景昭和他妹子两个,平日景昭多是在读书,窈娘也是随她姐妹们一道读书做做针线,很是清静。你来我们家里也不必有太多负担,只管和在自己家一样。”
  这样的场面话,关氏当然不会真听,但现在她是儿媳妇,也只能点头。
  解氏便道:“你们这一早上折腾了许久,昨夜成婚也辛苦,先回去歇息吧。等会儿厨房会把午膳送过去,若是不合口味也只管说。”又告诉她跟过来的下人份例如何,往何处住,说的很清楚,完全没有婆母给下马威的事情。
  甚至,解氏还告诉她道:“再过几日是隔壁大房的老二的婚事,咱们少不得要过去,这次我先替你们备好了贺礼,等日后家中人情往来,我再慢慢的告诉你。”
  “多谢太太。”关氏感激道。
  她还没想过婆婆会有这么好,有些不真实感,回去的时候还在琢磨。
  等关氏走了,窈娘才猴在解氏身边:“娘亲,你看嫂嫂如何?”
  “她又不是和我过日子,好不好的我说了不算,只要你哥哥喜欢就够了。况且,上头还有个老太太撑腰。窈娘,以前娘教过你疏不间亲,现在再教你一句话,夫妻之间的事情千万别管。”解氏苦口婆心。
  窈娘重重点头,她总觉得娘真的是把什么都看的很透,所以,她道:“娘亲,您觉得我会不会有一日真的出人头地啊?”
  “当然会啊,我家窈娘可是厉害的紧,昨日好些人看到你弹奏的曲目都瞠目结舌。”解氏笑道。
  “女儿心里有一个小秘密,但是现在不能告诉你,日后您就知道了。”窈娘在解氏耳边道。
  解氏戳了一下女儿白洁的额头:“还跟娘卖关子呢。”
  母女二人说了些话,就又送解家和远亲们回去,窈娘也见着了解六郎,她还有些苦恼道:“六表哥,你要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儿就好了,我爹答应我们元宵节带着我们去城隍庙呢。”
  解六郎现在年纪不比之前了,他挠挠头:“日后再来。”
  其实这次过来他和表妹也没说上几句话,毕竟都大了,但见表妹还是待他亲近,解六郎心中颇为欢喜。
  解大舅母见三老太太都未曾出来相送,也忧心的看了小姑子一眼,据说颜景昭之妻是老太太选的,日后小姑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解氏倒是显得颇为淡定,送走亲戚们,她还去三老太太那儿说了一声。三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敲打道:“景昭的媳妇你看如何?”
  “老太太选的人,那还有错。”解氏笑。
  三老太太又道:“昨日我听说谢夫人离席了,这是为何啊?只听到说着什么,她就出去了,说起来谢夫人身份可不一般,这样的人家,咱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若是以前的解氏肯定气的浑身发抖,这个所谓的平妻也不是她愿意当的,当年明明是三老太太又想求娶名门淑女,又想要拢住颜应祁的心,才逼迫她家娶了她过来。现在反而拿这件事情羞辱自己,以为娶了新妇进门,她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但现在的解氏昨日有女儿安慰,有人支持,她也有了动力,遂笑道:“我也不知道谢夫人是为何,大抵是嫌弃我们三房不如长房吧,明里说我是妾,可不就是想说景昭是庶子。这话您没听清楚,可是窈娘她爹知道了,说那等人家来人家家中做客,却觉得自己去整顿人家家风的,这等人还不如敬而远之。”
  “你――”三老太太见解氏语气虽然软,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扎她的心窝子。
  她当然有自己的私心,三房偌大的财产,她可不愿意给长房,留给景昭夫妻才好。景昭是她从小到大养大,虽然这两年不在她身边,可是景昭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换动过,新娘子也是她们夫妇亲自挑选的,早上她和关氏说话,发现她更沉稳大气,更重要的是,身份上比解氏更适合做主母。
  解氏现在的身份,总出去交际,别人会以为她家以妾当妻,没有规矩。若是解氏真的死了,景昭就名正言顺和大房没什么关系,直接说成是三房的孙子,最多加一句,从大房过继的就行。
  但现在解氏不仅是硬气许多,还似乎隐约在说明她有颜应祁做靠山。
  “你不要什么都扯到景昭身上?”她恨解氏为了自己脱困,把儿子都能拿出来做挡箭牌,觉得解氏太过心狠了。
  解氏抚了抚头上的流苏:“景昭到底是从我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辱母肯定及子,除非是那等不认生母,不忠不孝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如何立于世上,怕是要被世人唾弃。”
  以前解氏生怕三老太太对景昭不好,所以委曲求全,总是顾及景昭。三老太太也总是用景昭来拿捏自己,她才郁郁寡欢,甚至差点轻生。
  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生死一遭,她不惧任何人。
  三老太太气极,直接掷了一个茶盏在地下:“没想到你如今胡说八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你真是好狠的心呐。你以为应祁真的向着你吗?”
  却见解氏连忙跪下哭着磕头:“老太太,都是我不好,求您千万别怪景昭,为了景昭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莫说是死了。”
  三老太太还准备骂她几句,却见颜景昭赫然出现在此,只见他脸上蕴含努力,看着跪着的母亲很是疼惜。
  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解氏做局,只可惜太迟了。
第25章
  “景昭……”三老太太现在百口莫辩。
  颜景昭却收敛起了怒火,一掀长袍跪在地上:“老太太,我母亲若是哪里惹的您不高兴了,您只管说我就是。我替她赔罪,您千万别怪她。”
  随着颜景昭愈发大了,尤其是这两年和解氏相处,解氏很尊重她,不会和三老太太一样,诚然是为了他好,但更多的并非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是三房的嗣孙的身份。比如小时候,他生病了,祖母最着急,但颜景昭清楚,她着急的是嗣孙要死了,自己没给她增添光彩。
  可娘不同,他若生病了,娘会照顾他,甚至有可能错过科举时,也是娘和妹妹宽慰他,说人在比什么都重要。
  包括今日的事情,若非妹妹告诉自己昨日母亲受辱,他还根本不知道呢!也是妹妹说恐怕此事老太太肯定会诘责于娘,他还将信将疑,没想到居然到了娘要下跪的地步。
  可老太太是长辈,并不能拂逆,他只想代母亲受过。
  “好孩子,快些起来。”三老太太亲手要拉颜景昭起来,头一次服软,装出深明大义的样子对颜景昭道:“这件事情也算是我错怪了你娘,你快些扶着你娘起来吧。”
  颜景昭松了一口气,连忙扶着解氏起身,解氏则拿出帕子擦着眼泪,依旧对三老太太毕恭毕敬:“都是儿媳的不是。”
  “罢了,事情过去了,也就别说那么多了。”三老太太还想分析利弊,毕竟解氏的身份的确是无法真正上台面的,也让颜景昭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有利的人。
  却没想到解氏道:“老太太,有句话我早该说了,这些年我虽说管着家,但总有心无力,现在大哥儿的媳妇进门了,我也能卸下千斤重担来。这管家的活还是教给她们年轻人,这就最好不过了。”
  原来是因为管家的事情,颜景昭这才清楚的知道祖母为何威吓母亲,又这般对待母亲,一切才是有迹可循。
  三老太太见解氏主动提出,也笑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只是呢,她到底年轻,还需要你多看顾。”
  “这是自然。”解氏含笑,不以为意。
  婆媳二人又和乐融融了,三老太太是觉得自己达到目的了,日后解氏不可能再重见天日,男人嘛,都是以仕途为重,颜景昭应该是很清楚的,所以表达点儿善意,也是做给孙子看的。解氏却是觉得三老太太低估了颜景昭,这孩子看似和他爹一样,实际上还是很不一样的,他更桀骜,做事完全没有束缚,且志向高远,堪称铁血之人。
  他这个人有些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最不能容忍背叛控制,三老太太已经踩了两样雷点了,因为豪横惯了,此时还懵然不知。
  要不然说莫欺少年穷呢!
  “只不过现下将近年关,新娘子又刚进门,还是让他们夫妻多相处。”解氏道。
  三老太太也知晓颜景昭的子嗣最重要,便点头同意。
  从婆母房里出来,解氏和颜景昭并肩而行,她似乎知道颜景昭在想什么,只是对他道:“我没事儿的,你现在刚新婚,要多陪陪新娘子,也不必为了我做什么。但你有时候也不必事事都听你祖母的,若是有困难,我替你找你父亲。”
  颜景昭突然潸然泪下:“娘,儿子不知道该如何孝顺您好。”
  “傻孩子,哭什么。别哭,任何时候娘都要你和你妹妹开开心心的,现下你又娶妻了,要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解氏替他擦泪。
  ……
  三房的风波,甄氏当然有所耳闻,她早就料到解氏的日子不好过了,因此心情大好,还留了颜景文和莘婉及两个女儿在这里用饭。
  颜景文见到莘婉,忍不住笑了一下,莘婉努力镇定自若。
  甄氏一心想让儿子上进,当然是各种催促:“你也十二岁了,在江南,十三四岁中秀才的比比皆是,若是能进学,我也就没心操了。”
  偏偏颜景文最不喜欢听这些,见甄氏说起也只敷衍着,甄氏则道:“我听说你大哥哥明年是准备参加乡试的,你平日也该多请教才是?”
  “是,儿子明白。”颜景文在甄氏这里不敢造次。
  倒是莹娘莞尔:“哥哥,你也的确要懂些经济仕途了,多出去交际才行。我见大哥哥和咱们金陵顾家的四郎,堪称金陵双壁,在读书人之间很有名声。”
  颜景文听的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发作,只是道:“知道了,你呢,何时也给我做个荷包啊?二妹妹三妹妹都给我做过针线,你可是一件也没送?”
  兄妹俩打嘴仗,甄氏也是对女儿道:“你也该好好在针黹女红上多下些功夫了。”
  “那莘表姐一年到头也做不出一两件,您怎么不说她?”莹娘嘟嘴不满。
  莘婉有些尴尬,她身体不好,也少拿针线,这是众府皆知的。这不是自己的女儿,甄氏当然不会管,平白无故的谁会得罪人?
  所以,甄氏只是责骂自己的女儿:“你很该学些规矩了,再过几日,你二嫂也要进门了,还这么撒娇弄痴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办才好?”
  莹娘吐吐舌头不再说话,但她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平日三姐姐和她们出去时,并不是那种出风头的性格,甚至有好处还会让她先上,昨日却直接出来弹琴。
  饭毕,甄氏要筹备颜景璋的婚事,先去忙了。
  谁也没注意到颜景文悄悄和莘婉走在一起,颜景文看着她道:“表妹可好?昨日那边府上热火朝天的,里面热外面冷,我总担心你冻着。”
  “我一切都好,只是瞧着你们家三姑娘,倒真是‘舟覆乃见善游,马奔乃见良御’。”莘婉叹了口气。
  这是说只有在真正面对挑战和困境时,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的智慧。
  颜景文也点头:“是啊,昨日那场景,真真是让人下不了台,亏得她奏了一曲《玉妃引》。平日里,没见她这样出挑过。”
  “莫操心别人,以前咱们在一起对诗词,我帮你查韵脚,我也知道你素来不喜官场黑暗,看着仕途也是虚伪。我原也不想劝你,但见舅母这般费心,你也该多上心。”莘婉扶着梅枝站着,身上的红色披风快和红梅融成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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