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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截断了收信功能么？
傅清银：“那我们一组先走吧。”
廖凤娇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特批队每个人的光脑也都装有小型的信号屏蔽仪，平时不会开启，现在却能帮忙隐藏他们在监控下的身形。
“那里好像有道暗门。”廖凤娇一眼便看出金属墙壁上的端倪。
她上前凑近观察，手指细细摩挲，果然触发了一块面板。
息屏时和墙壁差不多颜色，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要不是廖凤娇那逆天的色彩辨识能力恐怕还真发现不了。
傅清银将光脑靠近面板，强干扰的情况下面板滋滋两声，显示灯光由红转绿，一旁的墙壁上一大片长方形金属向后退了一毫米，然后对半分开，向下的阶梯出现在两人面前。
“好完美的金属贴合，关闭的时候真看不出来。”廖凤娇感叹到。
傅清银：“别细究，我们继续走。”
下了阶梯之后，这地下一层的布置和外面差不多，也是苍白的研究所的模样。
只不过这里似乎有了些生气。
“嗒嗒嗒——”
脚步声！
两人迅速隐藏在拐角后，稍稍探头，好几个体型夸张肌肉爆棚的男性三三两两结伴走向一扇门，门旁的板子上写着“体检室”三个字。
廖凤娇惊疑不定：“他们是超级保镖？而且这么多！”
这菲斯特教授这么有钱，买这么多超级保镖来保护自己？
傅清银皱眉到：“说是买的，倒不如说是他自己造的。”
他们大概是经过人体实验改造的人类，其身上隐隐约约有精神力附着，他们的存在似乎就是新人类！
但也只是浅浅一层而已。
见识过沉凌霄精神力的傅清银和廖凤娇自然能感觉到，这些改造人膨胀的肌肉实际上只是虚张声势，若和真正附着上精神力的他们的拳头相比，恐怕还是他们更胜一筹。
廖凤娇：“对了，外光拍卖会上提过的售后服务……”
傅清银：“沙鳄星盗团的人偷UMCB-BHC4型人体炸弹，恐怕就是为了给菲斯特教授研究，然后安装在这些改造人体内方便控制他们的吧。”
这些改造人目的一致，那么他们便往反方向探寻。
在地上层是实验室的房间似乎都改成了宿舍，一条不见天日的长廊便是改造人们的生活区，相对于体检室的走廊尽头便是手术室。
廖凤娇：“那里面应该会有药剂还有芯片吧，这些关键物证我们得拿到才行。”
手术室的门口同样有块面板，他们用光脑强行入侵打开了三厘米厚的金属门。
“你们，不是研究所的人吧？怎么乱晃到这里来了？”
没想到这手术室里还有人在！
定睛一看，那坐在手术台上晃悠着空试管的人正是沙鳄星盗团的头领卡迪西！
傅清银挑眉，“你果然还活着。”
“哦？是你啊。”他似乎认出了傅清银，“那时的学生？”
卡迪西跳下手术台，左手插进裤兜，右手将试管甩到清创车上，“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啊？哦不，应该说是，孽缘。”
他看到两人军装肩膀上的徽章，吹了声口哨，“都进特批队了啊？你们来这里取证？那沉凌霄呢？”
卡迪西舔了舔嘴唇，“我要，跟她好好算账。”
肮脏的眼神中战意并不纯粹，傅清银皱起的眉头就没送过，他感到无比反胃。
“之前队长没杀了你是想卖负责康塔克星的巡逻军一个便宜，没想到当时负责的人是和星盗勾结的内鬼，这才让你活了下来。”
卡迪西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眼神并没有聚焦在傅清银和廖凤娇身上，好似陷入了回忆。
“对付军部的人不应该杀了他们，而是该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逃走。这才是我的星盗美学。”
他的嘴角在抽搐，即便右手捂上也遮不住他逐渐癫狂的表情，“为了不让沉凌霄太讨厌我，自然也不能杀了你们这些学生咯。”
傅清银：“队长就没正眼看过你。”
“不急，我可以慢慢追求……”
“做梦！”
廖凤娇可是第一次见傅清银情绪波动这么大，精神力都不自觉溢出刺向卡迪西，就连在身后的她都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卡迪西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他佯装镇定继续挑衅傅清银，“你是不会懂她的美的！那冷漠无情的眼神，看向猎物的眼神，才是最带感的！”
他双手张开对着上空宣泄，精神不是很稳定，“能与她纠缠的强者才会吸引她，而不是需要她带着保护的小孩子。”
廖凤娇清楚看见他额头的汗珠了，这卡迪西不知在硬撑还是体内的药剂在发作。
“你是不是，身体被改造过？”想到那些改造人夸张的肌肉和似有若无的精神力，卡迪西身上也有相同的症状。
卡迪西像没听见一样答非所问：“对了对了，你们肯定要拿药剂的吧？当初是你要阻止我，现在是我要阻止你，可真巧啊，不是吗？”
“但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卡迪西的心跳正在加快，全身的血液也好似跟着他的情绪沸腾起来，他已经准备好战斗了。
傅清银双眼眯起，原本深邃的湖泊缓缓凝结成冰，缥缈的精神力在他眼中逐渐清晰。
他们在因撒星训练时自然有和队长对打的经历，沉凌霄当时可以说是完全的面无表情。
她不会让对手从她的微表情中读出她的想法她的下一步行为。
那种行动完美隐藏了杀意，仿佛只是设定好攻击路线的机器人一般。
但是精神力可以感知到，改造人体表的细微波动都能作为战斗时的参考。
所以即便卡迪西的攻击路数再怎么不规律不官方，傅清银总能“猜”到他下一步的想法。
两人与其说是对打，不如说更像是卡迪西单方面挨揍，但或许是身体机能加强的缘故，亦或是药剂对大脑影响，卡迪西无视了疼痛，带着近乎疯狂笑容只知道攻击。
他们挥出拳风时，精神力也在不断溢出刺向周围，特别是傅清银那和他信息素一样冷冽的精神力，观战的廖凤娇也不免被影响。
她冷汗滴落，将身体靠在了关闭的金属门上，其实更像是在堵门。
廖凤娇真诚祈祷，希望这手术室的金属门够厚，他们拳脚相向的声音不会被那些改造人听见。
他们只有两个人啊！
第117章
光脑迅速扫过，轻轻松松便突破了识别系统打开门锁，厚重的金属门自动移开，等人走进后又自动关闭。
空无一人的密室成功请君入瓮。
沉凌霄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明明被锁着，天花板的内嵌灯却一早就被打开，也可能是根本没关过。
亮敞的环境莫名有些压抑，头顶的灯光照得人有些晃眼。
她目不斜视直直向主屏幕走去，光脑一扫自动解锁，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间出现在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
大致浏览一遍目录，这台主机记录的内容囊括了从二十多年前的小鼠实验到最近禁锢仪器调整的大量事件细节。
几乎所有的人体实验记录都在其上，包括但不限于微型人体炸弹子母芯片和超级保镖，除此以外还有梭梭青素过量的碧潭飞花使用明细。
比如从十几年前就开始给苏瑶芳和沈承启服用的剂量记录，给黑龙星盗团，后来启辉、沙鳄、和苍鹰星盗团核心成员谈话洗脑暗示的次数，给腾飞集团关键成员使用详情与后续追踪等。
菲斯特也曾尝试过将芯片植入大脑皮层来控制改造人，但改造人的大脑表层极为敏感，若是通过芯片调控会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目前也只能使用颈环外型的抑制器来远程控制他们的行为。
那么菲斯特是如何创造那些改造人的呢？
他最开始的动机是什么，即是何物促使了他改造人体这样疯狂的想法呢？
沉凌霄翻到所有记录的开始，然而比起后面统一格式的实验报告记录，前面的文字更像是日记随笔。
【小沈的想法很新颖，可惜终究不可能实践，除非他动用亲王的权力隐瞒这一切。 】
【小公主出生了！小沈特别喜欢她，明明还是个没毛的婴儿。不过她的虹膜却是青绿色的，可能是隐性基因作祟，不过也方便了隐藏皇族身份了。 】
【瑶芳提议从药剂入手是可行的，从轻剂量起，给多名研究员服用，未见明显后遗症。 】
【考虑到基因多样性，试验人员名单必须拓展……】
然后是一个写满了人名的表格，其中还有苏瑶芳，沉承启，与一条标红的沉凌霄的记录。
那是她六岁以前的时间信息，最后停止服用的备注为：无效，须规避该目标直接接触。
不过……
沉凌霄看向自己名字旁边几乎透明的加号，冷漠地点开了它。
原本只有文字的界面突然变得精致多彩起来，许许多多的图片像贴纸插画一样展示在界面各处，文字却成为了陪衬。
监控视角放大的小手周围的青绿色荧光，鲜红的盛放着血液的试管，坐在水晶桌前看着茶水的小公主，黑白的大脑影像图，眼睛的虹膜图和眼底图。
最后的最后还有一张小沈凌霄看向监控摄像头的照片。
她记得，这应该是自己在初次尝试精神力具象化后突然反应过来房间内还有摄像头，下意识抬头看向拍摄来源的时候。
十几年后的沉凌霄看到过去的小号自己的眼神也不得不感叹：
自己当时好凶啊。
其他图片旁的文字都是对图片的分析，还有不少实验结果截图在旁边。
而最后那张眼神极具威慑力的图片旁只有一句话——
【也许，她知道一切。 】
*
几十年的研究凝聚了菲斯特近乎一生的心血，他将目前的最终成果记录在档案最后，那便是连前所未闻的新物种都能够压制的禁锢仪器。
“滋————啪！”
耳麦中突然响起杂音，然后就像坏了一样“啪”得一声安静了。
沉凌霄叹了口气，她皱眉关闭眼前的所有屏幕，沉沉盯着黑幕中自己的映像似是在等待什么。
身后的金属门自动开启，两名壮硕魁梧穿着黑西装的“超级保镖”，或者说改造人，像门神一般矗立在外。
“沉凌霄队长，菲斯特教授在实验室等您。”
“这是藏都不藏了？”沉凌霄嗤笑一声，“为了非人般的力量，甘愿成为他人的走狗，就连命都不要了？”
改造人冷漠的表情有些松动，但迫于脖颈上的抑制环和无处不在的监控，他们还是“尽职尽责”地无声等待沉凌霄的动作。
见此，沉凌霄也不再多说，配合地跟他们前往1号实验室。
走廊中的摄像头瞬间捕捉到沉凌霄的身影，并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着。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菲斯特在看着她。
或许正因为是特批队来，菲斯特才会允许他们乱走。
即便他们有能屏蔽普通监控的工具，也无法屏蔽科研尖端大佬的视线，他们还是被时刻观察的小白鼠。
1号实验室有一间大学教室那么大，零零落落摆满了如同缩小的高楼大厦般的仪器，还有类似核磁共振样的圆筒与躺床，靠近门的中央却有一组格格不入的沙发与茶几，菲斯特变坐在左侧微笑着看她。
茶几上有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看那漂着的蓝色小花便知道是碧潭飞花。
不用他过多招呼，沉凌霄冷着脸直接坐在了菲斯特对面。
老人捧起茶杯吹去些雾气，温吞言语到：“丫头，你那些机器人网联技术都是跟小沈学的吧。”
他点两下光脑，他们身旁的移动投影屏上便播放着多个机器人卡顿的工作记录。
“可惜，小沈去世之前，那些技术可都是跟着我学的。”
菲斯特轻易便恢复了原本的记录，沉凌霄那双冷漠的眼被完完全全录入镜头。
他面容慈祥，如同纵容自家熊孩子般问到：“这点时间足够你阅览一切了吗？”
沉凌霄无言盯着菲斯特的双眼没有回答。
“丫头，我知道从前的事给你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你也对此深恶痛绝。但人不能留恋过去，不能停滞不前，对吗？”
沉凌霄皱眉，“这就是你仍然进行人体实验，甚至杀人的理由？”
“杀人？”菲斯特面露疑惑，“丫头，我并没有杀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那么多人，选中一些生命做实验也并不会让我下地狱。”
“况且他们大多数人原本便身体孱弱没有几日可活，我给他们药剂不仅救治了他们，同时他们也为了人类的未来献身，是崇高的牺牲！”
“是吗？崇高的牺牲？”沉凌霄毫不隐藏她的愤怒，咬牙质问他：“那你对阿爷动手是什么意思！”
菲斯特面露惋惜但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新时代必须由一位伟人的牺牲来开启，我的同僚，我的朋友，尊贵的太后殿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直以来，你也是如此选择的吧。只不过你没想着牺牲别人，而是将自己推到了悬崖之巅。”他叹了口气摇头，“丫头，别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沉凌霄：“那也总比犯罪好。”
菲斯特：“走这条路也很艰辛吧，凡事不可能一直成功，特批队也会有任务失败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身为队长会怎么做呢？”
沉凌霄：“特批队从不会任务失败，只有暂时中止任务。要是遇到计划之外的事，我这个队长会全权负责，尽力兜底。”
菲斯特肯定般点头：“有这么负责的人在是帝国的福气，若是官方能给到更多，我们灰质科技一定加入。”
“不可能！”沉凌霄翻了个白眼。
就你背后倚靠着的庞然大物，还需要国家资助？
被凶了菲斯特还是笑脸盈盈的模样，“一路过来，你最想逮捕的其实是我吧。”
“而我，也最想抓住你。”
“看看那些屏幕吧。”
机器人的记录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研究所中的监控记录，菲斯特能恢复机器人的，自然也能恢复监控被屏蔽器影响的记录。
“你的队员们都在房间中，而这座研究所是我的所有物，我当然会改造它，加上一些防御措施，比如增设能够精准投放到一间房间的毒气喷射口。”
沉凌霄好似不为所动，“你觉得这样就能困住他们？”
其中一个方块中正是傅清银和廖凤娇的情况，洁白的地板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但那不重要。
他们应该是解决了那个人之后便想离开，光脑在面板上扫了两下，但金属门并未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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