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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小狗,拿下!——虞渡【完结】

时间:2024-09-12 17:15:02  作者:虞渡【完结】
  楚方的曝光量上去,现在正是发新曲的好时候,不能乱了公司计划。
  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没有喝完的气泡水,瓶身标签只有logo和配料信息。
  这是旧版。
  忽然有什么思绪或者线索从脑海一掠而过,但是她没有及时抓住。
  黎音微微蹙眉。
  志愿者送走会员,顾向淮留在最后为球馆挂上条形锁,他伸手打下卷帘门,转身看见在贩卖机旁等待的身影。
  昏黄路灯照耀下的金色雨线慢慢降落,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微微昂首,朦胧的光有一点落在她微颤的浓黑睫毛,晕染出温和的柔美。
  广场上的灯基本都灭了,黑夜中万物黯淡,只她光华满耀。
  而她在等他。
  虽然不是一个方向,但是他们可以一起走到轻轨站。
  梦想一瞬实现的愉悦感实在淹没理智,他低头看见手上那瓶气泡水的标签纸,嘴角没忍住扯出冷笑,下狠手用力一捏,图案瞬间变得扭曲难看。
  顾向淮弯起眼睛,将它掷进了不可回收垃圾桶。
第5章
  私人飞机到达南陆岛的时候将近中午,正是节目组休息的时间。11点多先拍了几组嘉宾其乐融融的用餐画面,12点半正式收场放饭。
  摄像机一拉上幕布,原本捧着碗筷妙语连珠的男人立即停口,谢州放下道具起身,“你们慢吃。”
  他扯了扯笑到快僵掉的嘴角,尽量礼貌地和同事们道别。
  来这里一个礼拜了,黎音对他不闻不问,也不用管小叶要手机,反正打过去她肯定也不会接。
  “哥!哥!”助理小叶忙扒了两大口米饭,提起另一个新盒饭压在手上,向着气冲冲的男人追过去,“您去哪里啊?”
  谢州脚步不停,“回房间喝水啊!你以为我不吃不喝不会饿死啊?”
  小叶叹了声,“两天就喝水,铁人也受不住啊,好歹也吃点吧。”说着话,嘴里的咀嚼没停过,他捧了手里的饭盒,好声好气得劝着,“哥,赌气归赌气,别真把身体饿坏了。要不偷偷吃点吧?”
  小叶筷子一搁饭盒上,拍胸脯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黎总!”
  谢州猛地一个急刹,沙滩上扬出好大一片灰尘,呛得小叶忙挥手驱散。
  “赌气,我哪有这个胆子和您的大老板赌气?”他冷笑了声,“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又算什么个玩意儿?”
  星霓一哥的屋子是独间,除却出镜时间,是不必和其他嘉宾挤在一起的。
  谢州拉开门进去,也不管后边的人,一下走到餐桌旁的冰箱前,拉开,“咕噜噜”喝完了一整支水,随后往沙发一瘫,懒得动弹。
  “看您说的,我老板是谁啊,可不就是你嘛。”小叶很警惕地带上门。
  “是吗?”谢州一伸手,“那把手机还我。”
  别的嘉宾休息时都可以拿回手机,唯独谢州不行,谁交待下来的不言而喻。
  小叶一噎,“啧”声想劝,“我觉得吧——”
  可这几天该劝也劝了,黎总那边确实冷下来了,话也不敢说得太满,小叶看着手里的饭盒,突然灵光一闪,他“诶诶诶”地喊谢州。
  “哥,你看这是什么菜?”
  谢州闭着眼都闻得出来,“肉末茄子,小炒肉,鱼煎豆腐。”
  “对呀!”小叶一拍手,“昨天是红烧肉、椒盐虾仁,糖醋排骨…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啊!”
  “那又怎么了?”饥饿休眠了他的部分思考能力,谢州不想多烦这些有的没的,没好气的,“我不饿!”
  “我瞧着像是有人吩咐下来的哦。”小叶绞尽脑汁地安慰着这尊快要升天的大佛,“节目组那么多人,口味都不一样,哪能顿顿饭菜都对你的胃口啊,我就觉着肯定是黎总交待过的。”
  谢州愣了下,慢慢坐起来,“真的?”
  “那肯定啊!”小叶看有戏,恋恋不舍地放下饭盒,“哥,你别辜负人家的关心嘛,你想想,最近又快到年中了,大老板一天得多忙啊!就这还要特意交待这边的伙食,你说说,人还能是什么意思?”
  这样了解他口味的,除了小叶也就是观澜园的住家阿姨,前者没那么大的权限干涉节目组的菜单,这样说来,真是阿音交待过的?
  小叶一瞧赌气的男人眼睛慢慢亮起来,上前两步把没吃过的那一盒放在茶几上,“哥,快吃点吧,指不定黎总还每天要追看的,你要是状态不好,光影那边难免又编出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惹得黎总不愉快。”
  “她要追看?”谢州哼出个不满的鼻音,到底是把盒饭打开来嗅了嗅。
  的确是按他的口味来的,谢州眼睛弯出些笑意,仍然嘴硬,“前几天我那么卖力呢,也没见着她有什么反应。”
  “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叶帮他敲开筷子递过去,“黎总最不喜欢什么你不知道?”
  谢州怎么不知道?
  黎音不喜欢他不认真对待工作,也不喜欢他不信任她。
  可是…绪正和时越的那件事传了那么久,也没听谁出来否认一句。
  见着热搜,她又不接电话。
  当年薛越对她是怎么纠纠缠缠不肯放手的,谢州都看在眼里。
  好不容易等到上位的一天,不可能再让那人有机可乘。
  “要是你真的在录制的时候晕掉,耽误了放片进度,黎总该多生气啊!这跑来跑去的,本来就费力,你还不吃,出事那不是早晚的事儿。”
  道理是这个道理,谢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叹了声,捻了一筷子菜放在嘴巴,慢慢咀嚼。
  这边还没劝完,忽然一阵呜呜哇哇的强噪音压着头顶由远而近,像是有直升机路过。
  “说不定是黎总来了呢。”小叶开玩笑。
  谢州没当回事,南陆岛经常有飞机运东西,来来去去的,哪里就是黎音来了。
  她才不会来呢。
  想起她骗他过到这里的事,谢州又愤愤地大吃一口。亏他还那么认真地做攻略,连她喜欢的道具都买好了。
  结果一过来就是个晴天霹雳——是来录节目,而且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
  当时就险些气晕过去。
  现在随便发点饭盒又想打发他?哪有那么容易的!真是越想越气,谢州扒着扒着,一大盒都见了底。
  “这就对了嘛。”劝这位吃饭真是比劝自家三岁侄儿还要费力,小叶苦口婆心,“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
  谢州皱了皱眉,“好了,我要休息了,下午还有得累的。”
  “那行,有事你喊我啊。”小叶把东西收了,端着空盒子刚一走到门口,“咔咔”两声锁响,门忽然从外头打开了。
  “哟!颜助!”小叶喊了一声,才瞧着颜然后头站着的黎音。
  热带季风气候温和宜人,是雾城夏日拍马不及的舒适,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女人披着金色日光,神色和善友好,显然心情非常愉悦,“叶助理,忙着呢。”
  她的目光落在小叶手上的饭盒,又看了里面沙发上故意背过去的那个身影一眼,笑道,“很珍惜粮食嘛。”
  啊啊啊!整整两天的饿都白挨了!!
  谢州气得肩膀直发抖,咬着牙望着窗子外面连绵的蓝色海浪,一言不发地揪住了手里的小毯子。
  小叶看了这个场景惊得头皮发麻,好了,这下左右不是人了,昨天正是堂堂叶助报告上去说谢州不肯吃饭的,这下好不容易劝进去,大老板亲自来抓包。
  现在说两盒都是他自己吃的还能挽救吗?
  颜然笑道,“叶助,你来,我这儿有事儿找你呢。”
  “诶诶,好的。”忧心忡忡地关上门,小叶瞅瞅附近,没有什么可疑身影,跟着颜然离开了居住区。
  这间房间坐北朝南,侧面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大海,采光和景色都不错。
  沙发上那人还在气着,背脊挺得板直,大有黎音不说话就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意思。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后面那人只放下包包在桌上“咔哒”一声,然后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十几分钟,声音渐渐消失,谢州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没多久,那人踩着“哒哒”的声音越走越远,“咔咔”又一声门响过后,门“嘭”的一声又关上了。
  她走了?!谢州霍然起身,很快转过来。
  “喔。”黎音换上了较为休闲的白色吊带裙,渔夫帽和墨镜都拎在手里,幽静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他,“我以为沙发上摆的是大明星的雕像呢,原来是本人啊。”
  “黎音!”谢州简直咬牙切齿,“你来干嘛?”
  “不是你装绝食啊。”她顺手把墨镜和帽子搁在门口的台子上,冲那边一招手,轻声细语,“阿州,过来。”
  谢州恨恨地瞪着她,非常唾弃自己心里莫名其妙开始攀升的酸涩与愉悦。
  有个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她一招手就巴巴地过去,可更多的思念和怡然灌溉了每一个细胞,即将淹没自尊以及所有感知。
  她都为他特意飞到南陆岛来了。
  “不过来啊?”她的声音淡淡的,但听起来很欠扁。黎音哼笑着,又把帽子拿起来重新戴好,纤白的手臂抬起来,在门把上轻轻一压。
  窗子旁边那人顿时拿出了百米赛跑的速度,风一阵掠过这段距离,冲上去把人稳稳抱进怀里。
  黎音被这力气冲得“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帽子也飘落在地,腰上有力的手臂狠狠收紧,她被箍进干爽清新的草木花海。
  “黎音!你敢走。”
  话放着狠,眼睛却湿润起来,所有愤懑都在贴近她的那一刻化成柔软的海浪,轻轻在心脏冲刷,阴郁的云散开了,胸腔涨满陶然与自在。
  “你傻啊。”她掐他的脸,示意他窗帘还没有拉上。
  “不拉。”他呜咽着埋进她的脖子,“黎音,我不是爱豆。”
  他根本不靠脸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她轻声哄他,“咱们阿州是大作曲家,什么都不怕呢。”一边说着,手却不老实地从人家宽阔的衣摆探下去。
  “阿音。”谢州闷闷地“嗯”了声,脸红得烧起来,“我…我还是先去关窗帘吧。”
  黎音忘记自己有多久没休假了。
  年初徐正异想天开把徐书明调到星霓实习,又从集团调了几个老人辅助她学习管理,大概是存了要三小姐接手的意思。
  不是黎音要争抢,这个公司本来就是黎红曼一手做起来的,不能落在徐书明母女的手里。
  放弃继续求学,从纽约回来组建团队,加上黎修无条件的协助,徐书明一个还未出过象牙塔的孩子很快就被压到动弹不得。
  忙忙碌碌半年有余,草台班子也有了模样。压力骤失,复饮危机成为后遗症。
  好在,现在好像还有点新鲜事能抚平枯燥无味的派系斗争。
  小白菜:【那好,明天见。】
  浴室门打开,黎音立即按灭了屏幕,随手扔在一边,神情自然无畏。
  “谁的信息?”口腔是清新自然的薄荷漱口水香气,他覆过来,给到轻柔的亲吻。
  “工作。”她伸手揽住他,微微昂首。
  一个小时之后还有节目要录制,谢州没办法做太多事情,只有先给她一道开胃小菜。
  宽大的手掌沿着清瘦背脊缓缓下落,谢州按住她柔软的腰窝,低头吻住了她的。
第6章
  周六的节目录得实在犹如天助,剧本流畅丝滑,嘉宾配合度高到离谱。导演组拍子一打提前收工,装着下午茶点的餐车立即开到了布景门口。
  投资人带着特级厨师来探班,并且给每个工作人员都奉上价值不菲的小礼物,说要犒劳这几天的辛苦与包容。
  为了谁大家都知道,虽然咋舌于星霓大老板出手之阔绰,可福利到位了,圈子里这点事不必说破。
  “为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懒哑的音调,明知故问的懵懂模样,谢州倾到她那边,再次把人捞进怀里,“阿音,你告诉我吧?星霓这么大方是为了谁啊?”
  “为了谁你不知道啊?”黎音笑,“是谁不乖,人家来工作,不是来照顾你小脾气的,别让人觉得咱们星霓爱耍大牌。”
  谁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谢州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很克制了好不好。在镜头之外,没有心情费力和别人交际罢了,有的人就爱往上面告状。
  他哼出个傲娇的“嗯”来,鼻息咻咻地侧身覆压,柔软的床铺陷下漩涡,毛茸茸的脑袋拱在人家脖颈上使劲儿嗅。
  “宝宝,想不想我嘛。”巴多胺肆意奔流,心脏柔化成蜂蜜水,他开始问一些没有营养的话。
  “干嘛呢?”黎音被他蓬松的短发痒得笑出声,一边躲一边往上抬手去揉捏他的耳朵,不答反问,“你是小狗么,闻什么?”
  轻柔的啄吻从唇瓣下移,谢州撩开她颈间披散的乌发,痴痴迷迷地在莹白细腻的肌肤上啃咬,齿面滚过带有温度的水泽,慢慢融化她冰冷疏离的假面。
  滚烫湿润的气息在咫尺之间相织纠缠,她水润的眼睛上慢慢腾起了迷离的朦胧,理智在摇摇欲坠。黎音仰着脑袋叹了一声,握住他青筋紧绷的手臂,调整到愉悦的位置。
  “我就是的。”指尖不停歇地抚慰,晶莹剔透的珍珠垂满手掌,谢州竭力忍住奔腾的欲念,在匀不稳的呼气声中抿出玩笑话,“这么久都不理人,我得闻闻主人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话音刚落,柜子上的手机“叮——”地一声震响,两个人都微微怔了一下。
  “谁啊。”被打断总归扫兴,他嘟囔着,随口问了一句。
  而其实上呢,他并没有很在意。黎音接手星霓后,很长一段时间事事亲力而为,谢州很习惯她随时随地的各种工作信息打扰。
  而且他知道,她无论何时都不会放任正事不管。
  所以谢州像往常一样停下动作,侧身要去帮她拿手机。
  “阿州。”她忽然喊住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
  下一刻,微凉而纤细的手臂挽过来,压着他的脑袋往她靠近。
  温润清冽的唇颤颤印上他的,小巧的柔软不由分说地探入、勾缠,重重碾转吮搅,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柑橘薄荷糖的香气从喉咙捆绑心脏,谢州“唔”了一声,立即回身将她重新压稳。
  从前即使再多亲密时刻,黎音也很少愿意与他深吻。
  感官的契合不过是欲望驱使,或者精神性的亲昵才是感情中更高程度的进步与不可替代。
  谢州的心砰砰加速,用力摁住她的双手与之相扣,他垂下脑袋,迫不及待地加深这个得之不易的潮湿亲吻。
  “宝贝。”清冷的嗓音里裹住了甜腻的蜜糖,她侧过脸催促他快点。
  “不着急。”但是谢州不甘心,就算某种嚣张开始张牙舞爪地宣示存在感,他依然辗转着这个缠绵的亲吻,咕哝着要求,“再让我亲一会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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