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开放关系,他做得还不够吗?!
“想什么呢?”黎音笑得发颤,“就问问罢了。”
薛越这才放心,很快解答她的疑惑,“大概去给向二送餐了吧,你晓得的,我们家那个怪咖她不太爱这种场合,等一会儿我哥肯定回来。”
徐正和黎修一样没赶上这茬,二号桌就只有白家的那几个人。白慕静心神不宁地等了半晌也没见着人,这下能和黎音说上话,便道,“你说你爸爸也真是的,非要在这时候开什么临时董事会,这会功夫要敬酒,他都不在。”
“要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白慕静提议。
没等徐聆音拒绝,薛越已经不耐烦,“好了啊,你也知道我们要敬酒了,还打什么电话?”徐聆音和他的手机都已经交给助理了,这下过去不知道浪费多少时间。
白慕静吃了瘪,也不好和薛三这种混头啰嗦,只得闷闷坐下,握住徐书明的手反复搓揉。
这样一圈回来,薛越被灌了个七晕八素,孙正风那几个损友也没想放过他,追上来把人逮着,一定让他喝完手上几杯才行。
薛越喝了半杯实在脑袋发沉,摆摆手,“不行了,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薛三,这就不行了啊?”孙正风见着黎音仍在另一边与人谈话,便不怀好意地揽住薛越肩膀,悄声说道,“你瞅着吧,娶了徐聆音这样强势的女人,婚后还有几天好日子能过,等这儿结束了,还是哥们几个带你去单身派对——”
单身个屁,这几个灾舅子嘴巴里没点好话,薛越没好气地一瞪眼睛,扬起手掌吓他们,“都他妈滚蛋啊,再说有的没的,信不信我抽你们。”
孙正风笑,“那行,喝了喝了,把这杯喝完放你走,薛三,只喝半杯呀,是只想和徐聆音过半辈子吧?”
薛越脑袋一热,骂了句脏话,就要接他的杯子。
“行了。”黎音总算敷衍完那一群酒肉朋友,她抚了抚薛越的背,气定神闲接了孙正风递过来的杯子,“那就谢谢孙老板的祝福。”
给足面子一饮而尽,她屈指抵下唇齿间烧起来的温度,随手将杯子放回旁边的桌子上,也顺口安慰薛越,“好了,这下是一辈子了。”
圆场打完,蜜里调油似的对望一眼,众人也应该见好就收了。
“老婆。”薛越小心喊她一声,“好了啊,咱们不喝了。”
今日她杯子里可都只是白开水呢,这一杯烈酒灌下去,不得好容易戒掉的酒瘾勾起来啊?而且她还没有进食,只怕胃里不会舒服。
的确如此,香浓的酒精沿着喉管一直滚满每一根神经,黎音觉得自己眼前那些灯光都绚烂了两个度,她抿走唇角一点点晶莹的水渍,对薛越轻笑,“好,知道了。”
在外头没下着人家面子,温温柔柔的声音,多少乖巧的,黎音无辜地眨眨眼,眸中清浅流光潋滟明艳,她甚至与他解释一句,“今日是高兴呢,否则哪里会破戒,我都已经拿到戒酒会的徽章了。”
整一月滴酒未沾,初步完成小目标。
薛越受宠若惊地“嗯”了声,想到那个“杯子”的寓意,多少是有些飘飘然。
还有人想上前来,一旁的蒋尚实在看不下去,忙来拉人,“行了行了,咋这么没眼力见呢,要喝过来和我们喝!今天不把你龟儿子喝麻了别下桌子。”
“徐聆音!”刚才一群人敬她,他也没找着机会与她对话,可喊住她又能说什么呢,来来回回不过是那些难以开口的祝福。
“嗯?”黎音歪歪脑袋,等他继续说。
蒋尚看一眼薛越,才轻声说了一句,“订婚快乐。”
不说薛越的警觉性变得太强,他狐疑地看一眼突然有些扭捏的蒋尚,不再理会任何人的纠缠,只挑眉挽住黎音走向左侧最后一桌——
俱乐部的人对这种聚会很感兴趣,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只有顾向淮那个该死的小三,面色苍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大概是听见方才徐聆音对他的维护,心里不爽了吧。可惜,徐聆音根本都没看他,做出这副样子又有什么用?
薛越心里冷笑了声,紧紧手臂,在众人的祝福中抿下半杯,他移开杯口,颇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顾向淮,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顾,看着脸色不好,是不是晕船了?”
“不舒服就不要强撑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反正该看的也看完了,薛越才懒得继续和他废话。
黎音很无奈,皱眉重重拧了薛越一把,后者疼得呲牙咧嘴,恨恨挽住她,转身离开。
顾向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黑沉眼睛里的冷漠几乎凝出实质,刀子似的盯着两人背影,只恨不能在他们之间切割出一道沟壑,让薛越再不能接近她半步。
他有想过这个场景的,只是身临其境时候,抵触与沉闷的巨石压在胸口,酸涩从鼻尖蜿蜒,滋味比手中这杯Absinthe还要苦。
更别说亲耳听到她说要与别人一生一世。
旁边的李泛急得额上冒汗,忙拉他一把,“行了啊顾向淮,哥对你还不够意思吗?出那事也没计较。”甚至还给压了热度,李泛放低声音,“人两个过不了多久要结婚了,你那点心思还歇不下去?”
顾向淮没耐烦再看他们双宿双栖,一下站起来,硬邦邦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休息。”
听这意思是没打算把跟船这几天的游玩落下,李泛“啧”了声,要不是自己女朋友太想乘邮轮,他高低不在这里呆了,闹心。
“行行行,你别惹事啊!”李泛叹了声,“一个人行吗?”刚才可喝了不少,不然也难得这样失态,“我送你去?”
“不必。”顾向淮摸摸发烫的脑袋。
“得了。”李泛和女友说了两句,也站起来,“船上通道错综复杂,你又喝这样多酒,一会儿别给掉海里了。”
下午三点,醉酒的宾客回了休息室,其余一些都去了顶层花园吃茶点,无需再费心盘旋,让他们自由享受是最佳。
恰好薛越说有点在晕了,拽住黎音要回去。
咸咸的海风从蓝色弦窗吹进来,熏得人困意陶然,黎音倒还好,一手撑在下巴,悠悠翻看礼册,偶尔打个哈欠。
薛越已经枕在人家的腿上睡得安稳。
礼册翻来覆去看了十来遍,等待太久的电话终于响起来,黎音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键,看一眼没反应的薛越,压低声音说道,“哥?”
黎修“嗯”了声,疑惑她的音调,问道,“在哪里?怎么这样小声?”
“薛三睡着了。”黎音想把人从腿上移开,但这货还挺沉的,她对电话说了一句,“哥,你等我一下。”
随后她把手机搁在床铺,用了双手去捧薛越的脑袋,好容易才放好在柔软的枕头,那人感觉到异常,长长的睫毛一颤,不满地嘟囔,“老婆…”
很乖巧,薛越胜在有这样一张清隽绝伦的脸,流畅的肩上线条铺就冷硬有力的臂膀,总让黎音面对他时多一分耐心。
“乖了。”她给他整整被子,“很快就回来。”
薛越睡得迷糊,也不知道听见她的话没有,只是这轻轻柔柔的声音从电波穿过去,化为无情落进另一人关闭不了的耳朵。
黎修又看一眼迎宾台旁搁着的照片,举步回到了一旁的休息室。
“好了么——”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也或许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卑劣的比较,只赌她不会因为薛越而让他妥协。
然而话未落音,电话却突然“嘟嘟”地挂断了。
握着电话的手轻颤,他把亮起的屏幕举到眼前,才相信她已把电话挂断以确保那人不会被他的声音吵醒。
屏幕因为没有操作而黯淡下去,黑色镜面上的黎修保持了那份矜贵斯文,他只静静等待它再次响起,眸中神色凌厉也黯然。
徐正接受了黎修为他制定的退休计划,接下来的两年,他与白慕静、徐书明都将离开蓉城,去往欧洲旅居。
“白家的人也会从山居台搬走。”黎修顿了顿,“包括佣人。”
“白慕静就这样同意了?”
这就是问题症结所在,黎修微微摇头,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三人——徐正、白慕静和徐书明坐得太过于板正,以至于一旁偶尔路过的人都有些认为他们遭遇了绑架。
“她不同意。”
被提到名字的白慕静骤然抬头,她再支不起伪装,冷笑一声,说道,“徐聆音,你表面上恨着我与你爸爸,实则不过是为自己的狼子野心做借口,黎红曼死了三年多,你去她的坟看望过几次?”
无论是谁的坟墓,黎音都不曾按时祭拜,她沉默一刻,慢慢说道,“人都死了,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就像你白家今日下台,她也感受不到半分喜悦。”
“不过没关系,我会替她那一份,多开一瓶香槟。”
第99章
下午的时候薛越醉得迷迷糊糊,只觉得徐聆音好像出去接了电话,只言片语提到了她的母亲。
没多久,玫瑰沉香的味道慢慢接近他,人窸窸窣窣地好像在整理什么,薛越阖着眼睛,下意识还是把手揽过去,挽住人家的腰捏了两下,活生生就挨了两个巴掌。
这下可完全醒了,他手脚并用从床上爬起来。
海上夕阳落进屋子,暗色木板上一道灿灿的光影,徐聆音撑着脑袋在看无聊的宣传册,密集的长睫也染上暗金色彩,轮廓在温风中的柔光朦胧,她翻一页书,按住,回头来看他,脸色臭臭的。
“谁惹你了啊?”脑袋还嗡嗡的呢,懒筋骨没抻展开,薛越靠过来些,手指就住她的腕子抚上去,于间隙中扣紧十指,他低头盯着她的手,翻过来、又翻过去地看。
那本书册失去了支撑,一头落下,另一边险些落在桌面的玻璃杯里。
黎音皱皱眉,伸手移开了那个杯子,“叮”的一声清响,杯底的酒液悠悠荡起一圈圈金色涟漪。
她倏然想起几年前与黎修二人去缙云山的时候,那一盅小小的骨灰送进格子里,“咚”一声——好似渔舟晚钟,鲤背鱼鳞般层叠的晚霞浸落在长安湖,夕阳也没入远处森绿的山脊,一瞬间就将黑暗笼罩下来,就像她也一同进到另一个虚无的世界。
“老婆?”
黎音回过神来,再次看向薛越,“看什么呢?”
“看看有没有把我老婆的手打疼了。”懒懒散散的调子,他的声音有一些哑哑的性感,羽毛似的刷在她的耳朵上。
黎音哼了声没理会,看看时间,喊他赶紧起来收拾,“睡得头发也乱糟糟的,等会儿还去趟化妆室?”
“要去的。”他摸摸自己的头发,歪头问她,“很乱么?”
懵懵的,傻样子,看得人很想在他那颗榆木脑袋上敲两下。
“一点点。”黎音将将起身,那人一只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向后微微用力,轻易将人拢到身边来。
“宝贝,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嘛。”她看起来又干净又整齐,很有让人把她弄乱的冲动。绵绵地从她线条柔美的下颌吻过去,丝绸布料“嘶嘶”摩挲着,薛越三两下解开那几个不算简单的盘扣,欺身把她压进被子里。
严丝合缝地贴近,他拽开旗袍的裙摆,把湿漉漉的吻纠纠缠缠地抵下去。
“薛三三…”她的声音黏得得让人心尖发颤,昭彰的欲念快要烧出一簇烈火,薛越“嗯”了声,艰难地吞咽一口,把她的颤抖与沉醉尽数卷入喉咙。
心跳失控,脚趾绷紧着在雪白的床单上踮起来,黎音长长地闭眼舒气,那人才撑手滑上来,对着人家耳朵撒娇,“老婆,我想做了。”
嗓子有点失声,黎音咳咳两声,手指沿着他突出的背脊点过去,要给予奖励。
可惜了,薛越兴冲冲地回头去拉柜子,立即发现这该死的地方竟然没有放任何作案工具!!
“靠?!”简直不可置信,他把抽屉提出来倒了两下,只掉下来几本乘船须知和一次性拖鞋。订婚仪式准备了这么久,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这东西。
不死心又把别的抽屉开开来看,最后心如死灰地转过来,“没套……”还是早上呢,这就去喊人拿这个是有点羞耻。薛越绝望了,倒回她身边,哀嚎了一声,“这简直太不人性化了啊。”
看着她这样绯色难消的脸,忍耐真是一项做不到的差事。薄薄的家居服顶端洇得湿透,分不清归属的欲念纠缠在被蒸到热烈的空气。
反正都订婚了,不然就——不行,薛越觉得自己真是昏头了,不自在地滚滚喉咙,别过脸没敢再看她。
黎音好似看出他的想法,挑挑眉,故意说道,“你不想戴?”
薛越长叹,“算了,但是我得去一下浴室。”
算他识相,黎音哼了声,侧过来把人揽住。
“没关系啊。”黎音低声说,“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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