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帕利似乎对他有超乎寻常的了解以及戒备。
金色短发男性这种配置,有可能是康帕利的原貌,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如果是前者,那绝对是巨大进展;而如果是后者……波本也是个神秘主义者啊,康帕利如何在昨晚之前就知道他的外形容貌?
是因为贝尔摩德?贝尔摩德和康帕利的关系确实微妙。
手机已经弹出昨晚狙击案相关的新闻讯息,很少,但指向十分明显。
《狙杀、炸弹、器官贩卖?某极丨道组织被连夜掀开,暗藏黑暗触目惊心!》
波本点进去浏览,去除一些耸人听闻的夸张描写,简单表述事件:昨晚,那个极丨道组织已经被一窝端。
那个帕尔乎伊被狙杀的事件成为了“一窝端”的注脚,大概不会再被警方仔细调查。
康帕利挂电话之前说要做“其他事”,原来就是做这件。
波本秘密训练1年,在组织外游离1年,进组织2年,已经对组织的深不可测有所心理准备。
就像是这一次的资金链重建,在资金链已经被拆了两回的情况下,组织哪里来的钱重新把资金链重建第三回?
暗中摸清各个极丨道组织,引而不发,一旦有所冲突,一击毙命,扫清痕迹……这确实是组织的作风。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降谷零穿好衣服打开门,就见着穿戴整齐的两仪站在门前,神情复杂地举起手机,给他看邮件页面。
“康帕利说我的代号试用任务已经完成,并且又听说了我水土不服的事……所以她要我回日本去。她有给你发消息吗?”
降谷零一惊,拿出手机一看。康帕利也给他发了邮件。
【伟大的那位先生愿意给旧人新的机会。皮斯克这位戴着镣铐的犯人将会在执行官的注视下,代替波尔多红承担资金链的经办职务。
【请继续执行你的执行官职责,贝尔摩德在背后注视着你。
【BY 康帕利】
降谷零边看边自动翻译,简单来说就是“皮斯克要代替波尔多红继续后续工作了你继续盯着吧”。
他对这样的工作没有意见。但两仪要独自回日本,于是他在转达康帕利的通知后,说句调侃话语活跃气氛。
“康帕利在电话里说话还很正常,但一发邮件就像酒喝多了一样,总喜欢说些怪话,你回日本后——对了,锁还是要用合金质的,电子锁很容易用万能房卡刷开,你回去后有空把住的地方锁都换一下。”
两仪大概也没想到话题一转换锁,眨了眨眼,才点头说:“好的,我会记得换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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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绘川对皮斯克的重新出现并不意外。
皮斯克的审讯是贝尔摩德负责的,她估计和皮斯克说了什么,保证戴罪立功什么的吧,让皮斯克成功从朗姆阵营摇摆向BOSS阵营。
BOSS自己年龄大,于是也更愿意多给老人一个机会,一份体面。
老实说,如果不在意黑衣组织是犯罪组织,能扛得住高强度上班,只追求退休后退休金稳定,那加入黑衣组织也不是一件不能考虑的事情。黑衣组织甚至包退休人员子女的就业!
以上纯属无良玩笑。
BOSS这回稍微考虑了她一点,毕竟她报给朗姆的原定计划就是拿完代号撤回日本警视厅,她在日本和美国又都做得不赖,不可能自己唐突申请回日本,太明显了。BOSS在她纠结怎么溜回日本的时候,帮她找了个比“水土不服”更合理的理由。
另外,名义上,康帕利还在美国,皮斯克这回算是康帕利的手下,地位差不多等同刚升为代号成员的波尔多红。
BOSS给皮斯克的待遇显然没有比卡纳迪恩的好。
有时候,两个人的情绪就像是跷跷板,一方情绪稳定,另一方的情绪就会明显暴躁。
两仪绘川上飞机,正准备给手机开飞行模式,就见到皮斯克给她发邮件。
皮斯克:【现在美国的资金链又重新归我负责,虽然名义上是康帕利,但我正常可以拥有自主权吧?】
两仪绘川眼皮都没眨:【你替的是波尔多红不是康帕利,没有自主权。正常做法,日常事物循例处理,意外事故也循例上报。】
皮斯克:【我要向你上报?】
两仪绘川:【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
皮斯克:【?】
乘务员提醒她手机关机。两仪绘川答应,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不理会发问号的皮斯克。
BOSS对皮斯克还算好,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而她要准备筹划回警视厅的事,也没空再给FBI一次抓捕皮斯克的机会。
——美国资金链再出事的话,康帕利身为负责人,责任肯定少不了。
她重新打下的资金链基础也很好,IT垄断地位的辛多拉公司都在组织旗下,只要皮斯克正常经营,都不用说一两年,几个月就足够BOSS心软,把美国资金链重新交给他,或者给他其他的荣光。
至于几年后,公安把美国资金链的情报和FBI交易情报……三年后柯南就出来了,组织都可以收拾收拾准备覆灭,还用皮斯克纠结经办和分管的区别?
两仪绘川闭眼休憩。虽然睡不着,精神也得不到放松,但眼睛能休息片刻也不错。
飞机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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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飞机的时候是白天,下飞机的时候还是白天。而生物钟告诉两仪绘川,现在按理是深夜,她应该睡觉。
两仪绘川本来还能勉强自己撑着拿完一个行李箱,但看到接机的宫野明美(姑且无视附带的莱伊)后,一下子就纵容自己跌在宫野明美身上。
宫野明美连忙扶住她,小声问她还能不能走得动,要不要吃晕车片。
一旁的莱伊冷漠又无情地看着,像是路过的无关群众。
宫野明美偏头催他:“拿行李啊,怎么呆看着。”
莱伊拿上行李,淡淡道:“看她像碰瓷的。”
两仪绘川心底悄悄嘀咕,动画原创里他才是碰瓷的。
莱伊正想说什么,宫野明美温柔地笑了声:“雪莉已经听说你们一起在西餐厅吃饭的事了,”她又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克制一点。”
两仪绘川:“……”
莱伊:“……”
不是,组织里的人这么八卦的吗?
两仪绘川语气虚弱地道:“……你就当我这个无良社长欠莱伊工资,他来讨债的就行。”
莱伊沉默了一瞬,点头:“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宫野明美并没有深究的打算,让莱伊把行李放进车后备箱,扶两仪绘川坐后座。她自己坐驾驶座。莱伊很快也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
宫野明美解释一句:“他昨晚熬夜蹲点,没蹲到人,现在不能疲劳驾驶。”
两仪绘川点点头,目的地反正是黑鸦会社,谁当司机对她来说都没区别。
她正思考是闲聊什么转移话题,还是干脆在车上再休息一阵。手机响了起来。
两仪绘川看了一眼,是打给康帕利的电话,打电话的人……琴酒?
琴酒上次发邮件,是发卡莎萨的死人照片(虽然实际上是科恩发给波尔多红)。这次是什么事,直接升级到打电话?
两仪绘川放空五秒脑袋,做好各种心理准备后,戴上耳机,开启手机内置变声器,确定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都听不到琴酒的电话内容后,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却是伏特加的声音:“康帕利大人?大哥让我代他打这通电话。”
两仪绘川开口确认,也是提醒:“伏特加。”
前排的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短暂对了一秒视线,开车的开车,小憩的小憩。
车内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安静得更彻底。
电话谈话继续。
伏特加经常跟在琴酒身边,在琴酒的衬托下显得憨,但他在电话里陈述事情的时候语气清晰到冷酷:“皮斯克和大哥说,波尔多红疑似是叛徒,和警视厅的人关系很近,还说你管理手下不利,要求大哥一起关起来审讯。”
两仪绘川笑呵呵地说:“皮斯克他有病吧?”
伏特加:“额……”
两仪绘川语气轻松地延续话题:“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琴酒这是要请我去审讯室?”
第39章 两层身份
“大哥并没有这个打算, ”伏特加说话的逻辑十分清晰,“波尔多红之前还是外围成员,黑鸦会社社长, 算是归皮斯克管。也是前段时间皮斯克去美国,他在日本的活暂时让你负责,波尔多红才被你提拔上来。如果真的因为波尔多红是卧底就要让你也受审讯的话,先进审讯室的也是他。”
宫野明美开车很稳,一心二用车速仍然稳定。两仪绘川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感。
但她明白了皮斯克想做什么, 思维已经开始黑潮涌动。
皮斯克就是仗着“波尔多红和康帕利实际上是一个人”,并且知道这件事的活人除了他只有BOSS、朗姆和贝尔摩德(他知道是因为当年他就是组织内负责收购白鸠制药的人), 于是藏头露尾告诉对叛徒最敏感的琴酒, 故意恶心她。
两仪绘川眯起眼笑,“他想进审讯室就让他进,我可没有进去的打算——琴酒又是什么打算?”
伏特加客气道:“大哥把这件事报给那位大人后,那位大人说联系你来处理。我这边就和你说一声。”
两仪绘川不知道BOSS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她自己现在是又无语又好笑,也不多纠结, 直接说:“那没事了,不用管他。”
伏特加一愣,“额”了声就想说什么,但一旁传出琴酒的嗤笑声, 电话在下一秒挂断。
两仪绘川摁灭手机, 轿车车厢内一时寂静无比。
宫野明美在一片沉寂中猛踩油门,闯了一个剩下三秒钟的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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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黑鸦会社后, 两仪绘川处理了一点必须要她签字的文件和项目, 然后给自己的办公室和个人休息室的边边角角都“打扫”一遍,确认没有增添什么小玩意。
一切搞定后, 她到吃午饭的时间点,美国时间也差不多到凌晨一点。
皮斯克能在她坐飞机的十个小时里完成告状的整个流程,不得不说,还是有一把刷子的。
她和莱伊吃饭被皮斯克撞见后,她根本不会再让自己出现“和人约见被不该见到的人见到”的事。皮斯克真的敢仗着自己知道“康帕利和波尔多红是一个人”,张口就来。
两仪绘川在休息室内舒服地靠坐在沙发上,以快要睡过去的轻松精神状态拨打电话。
打到第三通时,皮斯克接通了。
电话双方都很困,也都在进行意志的拔河。
这不是两仪绘川的谋划,于是,在事情发展到她连打电话的急迫现状时,皮斯克从胸腔内震颤出笑声。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康帕利和波尔多红是同一个人吧?
两仪绘川没有笑,她能对伏特加笑骂皮斯克。但面对皮斯克本人的,笑骂这个级别是不够的。
她的躯体很困,但逻辑清晰,情绪活跃,是典型打游戏打high的状态。
在“让皮斯克闭嘴”这个游戏内置小游戏通关之前,她是不会让双手离开键盘的。
等皮斯克笑完,两仪绘川轻盈愉快地开口:“打电话找琴酒告状,你是怎么想的,皮斯克?你是想体验帕尔乎伊的死法吗?”
皮斯克慢悠悠地开口,语含笑意,能隔着电话想到他眯起眼睛和蔼微笑的样子:“康帕利大人这是气急败坏,开始做这种劣品威胁了么?”
两仪绘川笑着继续说道:“帕尔乎伊是一个极丨道组织的成员,地位和你差不多吧,横行无忌,嚣张得不得了。但杀他和杀死一头猪差不多。第一枪能悠哉悠哉击中他的手腕,打掉他拿着的小巧可爱的手枪——”
“……你说这种东西做什么?”
两仪绘川并不理会皮斯克的询问,她只按着自己的步调继续描述着:“——比割腕反应剧烈多了的动脉血会瞬间喷涌到房间四方。在血腥气和哀嚎声中,猪是不会记得自己要躲狙击枪的,他只会在地上翻滚,然后第二枪轻松瞄准,头颅瞬间会像是多汁的西瓜。”
电话那头的呼吸频率有些乱了。
两仪绘川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与其说她是在描述犯罪细节,不如说是在跳交际舞,令旁观者为此瞩目,甚至电话都不舍得挂断。
“应该不需要详细描述西瓜崩裂的过程了吧?我还想吃西瓜呢,”两仪绘川笑着抱怨一句,进入正题,“都是组织成员,我可没打算闹出鱼死网破这种丑事,但您也不要逼我呀。枡山宪三,你的家里人都还在日本吧?”
皮斯克的声调在抖,但他抖的是另一个方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狙击!?”
两仪绘川笑着无视皮斯克的询问:“如果什么时候方便,也烦请你转告贝尔摩德,她千面魔女底下的两层身份我也是知道的,同样是有两层身份的人,至少请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说完,两仪绘川不理会皮斯克的后续反应,直截挂断电话,开始发短信给朗姆告状。
【皮斯克心存不满,试图和琴酒说破我的身份,是不稳定因素,我处理完再回警视厅。】
朗姆的回复速度也很快。
【尽快处理完,如果到了要处理皮斯克的程度,联系我。不可以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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