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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订阅了——大山头/小央【完结】

时间:2024-09-13 23:01:39  作者:大山头/小央【完结】
  她的说法是自嘲,不避讳他们生活的荒谬。
  沈纵希看着她,试图辨认她的真实想法。
  旁边有顾客推着车,没看路,一用力,沉重的购物车冲撞而来。沈纵希正分神,来不及反应。
  小麦眼疾手快,猛地撑住它。沈纵希没被撞到,但还是吓一跳,回过神,小麦已经恢复笑容。
  她笑着说:“好像演《暮光之城》啊。”
  男女主角搞反了吧。这句话,沈纵希没说出口。
  他们回家,东西买得多。一停车,小麦就跳下去,到后头拎东西。沈纵希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后知后觉,慢吞吞地上前,想帮忙,却插不进手。
  小麦被他的样子逗乐,笑得前仰后合,腾出手来,抽空拍拍他的肩:“没事,表姐拿得动。你拿喝的就好了。”
  沈纵希当然拒绝:“别,让我拿。”
  小麦穿的无袖,有根头发粘在手臂上。沈纵希多看了一眼。就这空档,小麦抢过购物袋。
  “你……手上黏了头发。”他提醒她。
  小麦回过头,朝肩膀吹气,想把头发吹掉。沈纵希伸出手,想帮她捏下来,她还在吹气,呼吸拂过他手背。
  就这样,开门时,所有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麦拎了所有购物袋,沈纵希举着在超市买的可乐。
  “这位表弟,你到底是去干嘛的?”
  “哎哟,真是格格呀。”
  “妹妹,你要让他干点活!”
  吵吵闹闹,一群人合力把东西拿进去。
  小麦坐下,用手掌扇着风。忽然,一阵凉气袭来。
  她回头,发现空调扇对准了自己。可是,刚才明明没有的。关奏陈背对她,坐在空调扇前,托着下巴,只有一个后脑勺,不知道在干嘛。
  小麦起身,拿着玻璃杯,去倒茶喝。只喝一杯,她打开冰箱,把杯子放到冰箱里的台面上,取出水壶,不关冰箱门,就这么倒茶。
  这种做法纯属偷懒,图方便。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冰箱门会自动合拢,小麦一只手拎茶壶,一只手按茶壶盖,只能用头或肩膀抵住门。她正倒茶,忽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有人替她按住冰箱门。小麦慢慢转过去,依次看到他的手指,指骨突出的线条,手背和手臂上的青筋,挽起时堆在一起的卫衣袖口,肩膀,最后是脸。
  关奏陈站在她背后,撑着冰箱门,催促说:“快点,好冷。”
  小麦倒完茶,边喝边回办公室,掏出手机,开始申领发票。她在钻研怎么开电子发票,一时间,其他杂念都被抛之脑后。
  关奏陈好像野生动物摄影家,站在办公室门旁边,不进去,不露面,保持一段距离,牢牢盯着小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观察小麦的同时,另一边,奶奶也观察他很久了。
  蜜柑奶奶问:“你很闲?闲就跟我一起去院子,给我种的花换个盆。”
第46章 众生皆表亲(5)
  艳阳高照,暑热正盛。堆积着拍摄道具的院子里,关奏陈和蜜柑奶奶一个蹲,一个站。关奏陈戴着手套,正把土塞进去,蜜柑奶奶拿着洒水壶,监工兼发号施令。
  奶奶骂骂咧咧:“不对!笨死了!你这样花都死了!别放下,快!”
  关奏陈没有怨言,也不能有怨言,只能照她说的一步步来。
  看他做对了,奶奶心满意足:“对!对对!继续。你这不是能干好嘛!怎么都没出汗?你是不是没使劲儿啊?”
  “我就是这种体质,”关奏陈拍拍手套上的土,“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现在做的事,两个人都不陌生。那时候,一般是奶奶蹲着种,他拿洒水壶。随着时间变化,这么多年过去,职责更替,位置交换。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始终合作协力。
  他拎起换掉的花盆,走到水龙头下冲洗。在他背后,蜜柑奶奶冷不丁问了一句:“你看上你妹妹了?”
  关奏陈手一滑,差点摔碎花盆,好在另一只手撑住了。他回过头,狐疑占据了全部情绪:“没有。不是。你在瞎说什么?”
  蜜柑奶奶气焰嚣张,丝毫不怯场:“那你一天到晚盯着她干什么?莫名其妙。你好端端的,整天跟在人家背后,跟鬼一样。”
  关奏陈欲言又止,想说话,被蜜柑奶奶用“你先把水拧上”喝止。他关上水龙头,弯腰放花盆。
  蜜柑奶奶侧过头,悄悄打量他的表情。她说:“你干嘛那样对她?”
  关奏陈说:“我是用对你们的态度对待她。”
  “你要用这个态度对我,我早就打 110 了。你又不是不认识女孩,对别人也这样?我看不见得。”
  “别人和妹妹能比吗?”就算是人设。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早就在想了,关奏陈,”蜜柑奶奶肩上搭着毛巾,抓住擦汗,眼睛却望着他,“你有没有为将来做打算?”
  关奏陈直起身,冷冷地看回去。太阳很晒,皮肤隐隐疼痛,他却不躲开:“你想说什么?”
  黄芳站在屋檐下,灰色的阴影中依旧炎热。她用毛巾按住脸,口齿清晰:“我、裕平、秋实,我们都会考虑将来的日子,想以后离了你怎么过。你也要想想。你不能老做个孩子。”
  “哪有孩子赚这么多钱。”
  “那倒是……我是说你要发展成年人的关系!”奶奶碎碎念,“你是不像孩子,哪有这么不讨喜的孩子。我对大男人才这么发火。”
  两个人边拌嘴边往屋子里走。正是午休时间,家里静悄悄的。回味起奶奶刚才的话,尤其是“我们都在考虑将来”这句,关奏陈实在忍不住:“你真的是个巫婆。”
  奶奶耻笑他:“我就喜欢听表扬的话。”
  对蜜柑奶奶来说,“老巫婆”算不上骂人,那是夸奖。从他们刚认识起就这样。
  但是,那个时候,她明明称不上是老太太。
  最开始,关奏陈还在念初中,跑来他们家。他始终不说话,也不笑,就站着,在院子外面。当年奶奶没种花,工作忙,从不打理杂草。家里养着女儿留下的狗。有人在的时候,关奏陈只看着。有一回,奶奶在窗口对账,透过窗户,看到初中男生蹲在院外,手伸进围栏,给狗喂掰碎的饼干。
  他们家有一条老狗,跟着主人的父母生活。领养它的人早就忘了它,漂洋过海,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它仍然过得很好。
  那一年,家附近还未施工,都是住宅区。蜜柑爷爷从劳碌多年的岗位上退休,落下一身病,背痛得下不了床。邻居家扩建家园,改造围墙,占据了公共空间。蜜柑爷爷投诉后,这户无赖不服气,半夜到他家门口泼排泄物。老狗狂吠,他们又丢进塞老鼠药的火腿。
  当时,私人监控还不流行。黄芳只能时不时起夜,巡逻一圈,以防他再来。
  已经是十二月,不是最冷的时候,但绝不暖和。深更半夜,外面一声响。她冲出去,就看到恶邻被抓着不放。捉住他的是个孩子。冬季里,初中男生只穿一件旧外套,表情苍白,话却说得很流畅:“不准走,你逃不掉的。”
  “喂!你们!”黄芳气势汹汹地走近,阻止他们的争执。她尚且在絮絮叨叨,不经意间抬起眼,近距离看到初中男生的脸。
  一时间,她整个人被冻住。寒气从脊梁骨往上冒,紧接着,心脏和肺熊熊燃烧起来。
  远离路灯的那一侧,黑影中,初中男生神情平静,却睁不开其中一只眼睛。没有淋雨,但贴在脸上的发梢潮湿。不是眼泪,也不是汗水。血静静从他脸上流下来,滴落在外套上,变成深色的斑点。
  黄芳是个母亲,有还在上学的女儿,同时是个人,有血有肉地活着,受过伤,流过血。她知道疼痛的滋味,即使他不哭泣,没有痛苦地呻吟,她也想象得到他的感觉。
  “这是谁干的?怎么回事?”黄芳扑上前,揽住关奏陈,先要看他的眼睛,随即攥住邻居,恶狠狠地怒喝,“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没完!你今天死定了!”
  “老巫婆,滚开!”
  恶邻膀大腰圆,是个彪悍的中年男子,咒骂着就要走。黄芳不肯松手,脚紧紧扒住地,鞋也掉了一只,几乎是被拖行。
  她被甩开,追不上了,又连忙回去,检查关奏陈的伤情,掏出手机打电话。
  红肿的手指搭上来,按住她,把散发荧光的屏幕压下去。
  “没关系,”初中男生面无血色,浑身发抖,这时候,眼泪才簌簌滚落。原来不是不害怕。他颤抖得那么厉害,惊魂未定。怕被揍,怕痛,怕像心爱的狗一样被毒死,“我已经报了警。”
  活过的半辈子里,黄芳都昂着头度过。或许是连续几天没睡好,那一刻,她真想低下头,把脸埋进手掌。要联系的应该是急诊,而不是警察局。
  时间飞逝,十余年后,还是这栋房屋,还是这间院子。他们成了设定上的一家人。
  料理完花园,他们进了家门。
  关奏陈收拾包,准备回工作室。临走前,没有预兆,毫无理由,某人的脸从眼前掠过。他想再去见小麦一面。
  她喜欢他哪里?
  为什么做妹妹不行?
  他能为她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吗?
  关奏陈对蜜柑奶奶揭露的现实不快,但是,他并非不知情。其他人在想什么,他比他们以为的要清楚。
  其他人都在筹划将来,小麦也会?她能在这里留多久?莎士比亚写,世界是一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紧接在后面的内容是――“他们都有下场的时候”。
  陌生的问题不断涌现。这个任务没有线索。
  据关奏陈所知,喜欢是一件奢侈的东西。他好奇她为什么喜欢他,觉得很困惑,所以在意。杨麦有一双很棒的眼睛,缺乏脆弱,却充满欲望。这样的眼睛让人有负担。关奏陈对负担着迷。他认为,这是他关注她的主要原因。
  离开公司前,关奏陈准备去一趟办公室,叫小麦明天调休。
  小麦在办公室,沈纵希也在里面。小麦对着电脑,正忙着干点杂活,沈纵希进来问有没有充电宝,他想出门。小麦说没有,他不走,反倒坐在隔壁,找她闲聊。
  沈纵希趴在桌上,从旁边看小麦:“表姐。”
  小麦敲打键盘,看着电脑:“干嘛?”
  “你平时休息日都做什么?”
  小麦想了想,她放假还真没什么可干:“睡觉。”
  “你有没有喜欢吃的菜?”
  小麦回答:“西餐?其实好吃的我都喜欢。”
  沈纵希问:“你有男朋友吗?”
  关奏陈背着包,来找小麦,踏进去,刚好听到沈纵希说的话。他来得不是时候,可进都进来了,又不能现在退出去。
第47章 众生皆表亲(6)
  关奏陈说:“沈纵希你出来一下。”
  沈纵希站起来,走出去。
  门虚掩。小麦能听到,关奏陈在说:“你没上过班可能不懂,这是职场性骚扰的一种――”
  小麦很冷静。毕竟关奏陈对她没兴趣,他又不会有想法,最多算撞见同事私隐,尴尬尴尬就完了。
  能让关奏陈为工作以外的事长篇大论,真难得。不过,维护职场规范也是他的职责。小麦以前的公司没这么严格,打听个人隐私是常态。她还听体制内的熟人说过,一进单位,马上有同事要帮忙介绍对象。而且,那位熟人是同性恋,又不能出柜,只能尴尬地应下来。
  门外,沈纵希提问:“那假如喜欢上同事呢?”
  要从职场手册第一条解释起吗?关奏陈很困扰。怎么最近总有人非要把他的领地弄乱?
  门内,其实,小麦内心毫无波动。
  不是小麦说,沈纵希懂个屁的喜欢。别说是喜欢了,沈纵希就是对着她唱“死了都要爱”,小麦也只会问他,人都死了,怎么爱呀?小麦不是不懂修辞手法,而是面对沈纵希,她只用这么说。
  他们才认识几天?他知道她姓什么吗,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她姓杨!杨利伟的杨!小麦猜测,他八成是觉得好玩,要么就是无聊,随便撩拨撩拨。这种行为跟在河边走,捡了块石头,不管成不成功,往水里打一发水漂差不多。
  沈纵希很轻浮。此处的“轻浮”非贬义,这是一种才能,踩着他人的关心与爱悬浮半空,如履平地。他一定长期受人欢迎,自然而然有了这种本领。拨动异性的心无需刻意,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沈纵希进来。小麦发现关奏陈背着包:“你要走了?”
  “嗯。”他说,“拜。”
  “拜拜。”电脑显示屏上夹了便签夹,挡视野,小麦站起身,完完整整地看向他,“开车注意安全。”
  关奏陈出去,替他们带上门,不到半秒,手都没从门把上离开,又打开。这里是办公室,关什么门?
  关奏陈离开屋檐下,坐进车里,没立刻开走。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要说什么正事?找她是要干嘛来着?关奏陈冷汗直流,糟糕。这是公事,他居然开始在工作上出纰漏。难道是……用脑过度?最近睡眠是不足,病才刚好,碳水化合物又摄取太少。关奏陈有点害怕,定计划去体检。既然他要去,干脆把所有员工都预约上。
  露营前,沈纵希还为蜜柑家带来了一个新剧情。
  那天是周末,小麦正躺在床上睡觉,就听到窗外吵吵闹闹。
  她本想继续睡,可实在太吵了。不知是不是幻觉,一开始还只是人吵,渐渐的,人声里甚至掺杂了狗叫,仿佛有人吵着吵着,被逼急了,现出原形继续吵。
  小麦受不了了,穿着睡衣下楼,手中抓着手机,想找声音源头。这一刻,就是老虎来了,她也准备一个滑铲过去。然而,她来到门外,没有老虎,只有一只中型犬朝她扑来。
  别说滑铲了,小麦连寒颤都没打一下,她腰一软,直接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小狗就扑上来,没咬人,只一个劲围着她打转。
  小麦气喘吁吁,不确定地问候:“呃……你好?”
  狗当然不会回答她。
  人就不一样了。
  “James!你没事吧?”
  比起人,小麦先听到声音。她往远处看,一个短发美人正满脸关切,小跑过来。美到什么程度呢?没在看视频,小麦也明确感受到了慢镜头的程度。就是这么美,真人比照片美两三倍。
  没错,小麦看过她的照片。很不巧,前几天,小麦见过,就在沈纵希的手机里。
  自我介绍时,她自称是沈纵希的发小。可他们俩明明互传暧昧信息。而且,刚刚他们是不是在吵架?小麦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但没问,反正跟她没关系。
  沈纵希的发小说:“你是他表姐,我可以也叫你表姐吗?”
  蜜柑妈锻炼回来,看到这条狗,反应像发现中奖彩票,兴高采烈:“狗!谁的?狗!我喜欢!它叫什么?”
  沈纵希的发小笑着说:“‘J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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