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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订阅了——大山头/小央【完结】

时间:2024-09-13 23:01:39  作者:大山头/小央【完结】
  工作服自己交钱买,小麦心里咯噔了一下。从小我们就知道,任何活动,一开始要你交钱,八成就是诈骗。但钱不多,先试试水,要是多了,她就逃跑了。
  宋雾棠带茜去看狗狗,小麦则穿上工作服,去打扫犬舍。
  开始之前,小麦的想法如下。
  狗狗狗狗狗狗狗。
  好多狗狗!
  开始之后,小麦的想法改变。
  狗屎狗毛狗屎狗尿狗屎狗屎。
  好多狗味!
  熏天的臭气中,小麦去打扫犬舍。现在是冬天,气味稍微还好些,想象一下夏天里高温发酵的臭味毒气营,小麦打了个冷颤。
  关奏陈给她发消息,问怎么样了,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又问他在干什么。
  关奏陈传了一个录像回来。光线很暗,他走在一条走廊上,说:“在神奇直的豪宅里,她刚做了个冬阴功,放了番茄。我不吃番茄啊……”话音未落,他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定睛一看,是神奇直弟弟。神奇直弟弟嚷嚷着“为什么不吃我姐做的菜”朝他追去。关奏陈连忙逃跑。整个视频就停在关奏陈一脸困惑,逃脱追杀。
  小麦好笑地收起手机。
  在网上看图片,狗都是可爱的。但实际上,尤其在救助基地这种地方,不可能每条狗都可爱。小麦刚来,还受到了另一个冲击。
  她和帮工大叔一起去看小狗。
  对比成年犬,动物幼崽本该自带可爱特效,然而,这些小狗都是各地救助来的。幼犬本就脆弱,还受了折腾,犬舍又冷,有几只死了。其他的小狗不知道,就踩在同伴的尸体上。
  帮工大叔拿来一口袋子,把死去的小狗塞进里面,让小麦负责打扫卫生。
  活着的小狗里,有些有活力,很亲人,一看到人来,以为有饭吃,连忙凑拢。小麦迈开腿,小心不踏到它们,进去打扫。
  狗粮盆里装过狗粮,吃完后没清洗,灰尘和狗毛粘在上面,累积成污渍。之后又加狗粮,凝固更多污渍。小麦把盆摞好,搬出去。清扫时,她用余光往后看,小狗小小的,只有一小团,被帮工大叔握在手里,有的已经僵硬了,有的还软乎乎的,仿佛只是睡着了。
  狗食盆的污垢很硬,要用鞋刷刷。小麦去找刷子,遇到宋雾棠,宋雾棠抓住她,仔细端详了好久,笑着说:“你没哭?我之前第一次去,看到小狗,忍不住哭了。”
  “有点,”小麦实话实说,“鼻子酸了。”
  宋雾棠递刷子给她,碎碎念道:“下周职校的志愿者统一来,会闲一点。不要把狗放出去,这里太村了,有人打狗吃狗的。那个帮工智力有点……反正你注意。”
  小麦说:“谢谢。”
  宋雾棠问:“你会做饭吗?”
  “会一点。能吃。”
  宋雾棠露出小狗哀求的表情:“阿姨不在就要自己做饭。我不会做,有时候只能吃方便面。你露两手好吗?”
  这都是小意思。小麦点头:“嗯嗯嗯,没问题。”
  但这一天,她们没在基地吃饭。宋雾棠请了个假,带小麦和茜去市区吃生煎包。
  出门时,小麦拿出手机,发现关奏陈给她发了好多消息。一条是“神奇直弟弟逼我喝完了”,配图神奇直家养的鹦鹉。一条是“我们开始打 Apex 了,录视频”,配图透过水杯照到天花板上的彩虹。一条是“我要回公司了”,配图是天空。
  这配图和文字就没一个符合的啊!小麦爆笑。
  他就像手机宠物,到哪里、遇到什么新鲜事,立刻就发消息给她。小麦很开心。
  她收起手机,继续手机外的生活。
  小麦不认识宋雾棠喜欢的博主,茜认识。茜老师不仅认识,还中了罗曼沙加运动会的票。她自己不去,让给宋雾棠。
  为什么茜老师加入了罗曼沙加的粉丝俱乐部?选的担当还是全公司。小麦就像偷偷观察的狗,不扭头,只用眼睛瞥两眼。她没敢问原因,怕茜是在搜罗新墙头,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说。但是,茜马上就解释了:“会报有蜜柑喵相关。”
  她们三个人女生,年龄相近,有共同了解的领域,可以聊很多。
  宋雾棠聊流浪狗救助中心:“做这行的,情况很混乱。就算是规模很大、很有名的救助中心,很多也不公布明细。各种情况都有,太复杂了……有爱猫爱狗人跑过来,说这里环境太差了,还直播。可没钱啊,没钱怎么办呢?骂我们志愿者有什么用,我们连工资都没有。还有人假装想做义工,想领养狗,过来转一圈参观,等回去就说我们‘虐狗’,在网上发录像,写文章,要我们关停倒闭。”
  小麦很困惑:“他们是喜欢猫狗,想保护狗,你们也是想保护狗,为什么不能沟通,要先发到网上骂人?”
  茜说:“因为人类喜欢伤害别人。”
  小麦回过头,眼巴巴地望着茜老师。她是真的不明白。
  “人喜欢通过否定和伤害别人来获得自我认同感。”茜老师心平气和,像 siri 在回答提问,“但是,发声也没什么不好。总要有人发声,不然救助中心不会规范。”
  宋雾棠对她们俩有点好奇:“你追蜜柑喵,她是蜜柑喵的妹妹,你们这是什么关系?”
  “就……”小麦跟茜对视,不知道说什么。
  茜老师回答得很果断:“人和人的关系。”
  宋雾棠说:“你记得彭帅吗?以前的班主任。他女儿考了北大。他现在还没退休,去私立学校了……”
  小麦说:“哦嗯嗯,有点印象。”
  教数学的彭老师,一个讲话嗓门很大的中年男子。骂人时,彭老师喜欢群体攻击。不是指着所有人乱骂,而是把该骂的人叫去办公室,让他们围自己站好,他坐在中间,转一圈,依次骂过去。离开学校后,小麦听说过,有学生骚扰女同学,彭老师批评他,反被学生家长投诉,说他侮辱学生。为了息事宁人,学校领导安排他道歉,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是道了歉,之后也不再骂学生。听说以后,小麦很生气,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过年给老师发祝福短信。
  宋雾棠说:“大学的时候,他们办了一次同学聚会,你是不是没来?是小规模的,主要是以前跟班长玩在一起那群人。我也是听陈欣怡说的。”
  小麦说:“额呵呵,是有这回事。”
  “欣怡”这名字实在常见。小麦小学有个“欣怡”,高中班上有两个“欣怡”。初中这个,人送外号“喇叭”。他们班上流行起外号。小麦朋友不多,又常常板着脸,看着不好招惹,属于少数没外号的人。“喇叭”欣怡能说会道,后来去地方电视台做了主播,发展很好。
  宋雾棠说:“那时候都好傻逼啊。他们还办什么评选班花,谁当选了来着?还有人提名‘美少女’,笑死人了。”
  小麦低下头。
  宋雾棠和小麦聊初中往事。茜老师在,小麦不想聊有人加入不了话题。但宋雾棠要聊,小麦又不可能捂住她的嘴巴。好在,当代人相聚,还有智能手机这么个润滑剂。你们聊天,我玩手机。
第70章 勇敢小麦不会受伤(4)
  小麦想主导散场。正好,手机响了,还不止一条信息。
  小麦点开,第一条是蜜柑妈发来的。蜜柑妈发来一个录像,点开来。是她在巴西战舞讲师的家。讲师是外国人,学员来自大陆和港台,大家一起包饺子。蜜柑妈边拍边说:“卡伯伯学员聚会!”
  旁边有人纠正她:“是‘卡波耶拉’!”
  点开第二条,是关奏陈发来的。他在整理公司院子里的杂物。看到他的消息,小麦很开心,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茜问:“是蜜柑喵?”
  “嗯?哈哈,对。”小麦保持着笑容,把手机收起来,“要做两个频道的视频,比较忙。”
  茜注视着小麦,若有所思,回过头去。茜老师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明天早晨接了狗狗就走了。”
  茜走以后,就只剩下宋雾棠和小麦。
  宋雾棠开车送小麦回家。上车时,宋雾棠突然笑着说:“那个人真的……好一言难尽哦。”
  小麦刚拉开车门,始料未及:“你说茜老师?”
  “我向来不理解粉头这种东西。到底追的是粉头还是正主啊?刚才搜了下,她粉丝还挺多。这种人很喜欢当女明星,”宋雾棠坐上车,“说话也好爹味。”
  的确,是有这种人存在。但是,小麦认识的茜老师不是那种人。小麦说:“还好吧。茜老师只是观众。”
  “你太天真了,怎么可能啊。你没看到她的博文吗?全都是意淫发春恋爱脑。”
  小麦解释起来:“也不是恋爱脑吧……”
  “经验之谈,这种女的都挺大婆的。我现在喜欢的主播榜上就有这种人,别人打 SC,入会,她们都欢迎感谢。我一花钱,她们就无视。这群人脑子里就只有男人,她们把男人捧在手心,我只是玩玩好吗?好贱……我没有坏的意思啦,只是客观评价。她送我票,只收我市场价,还是挺谢谢她的。”
  小麦说:“观众里各种人都有,但茜……”
  面对这种情况,小麦五味杂陈,多重感受在心里流动。
  首先是被冒犯。茜和小麦关系不差,茜帮过小麦许多,她这样说茜,小麦不开心。紧接着是困惑。假如小麦要说人坏话,不是妈妈或至交,她是不会开口的,她和宋雾棠就是老同学,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她竟然敢对着小麦说别人坏话。最后,因为前一点,小麦产生了一些微妙的愧疚。别人相信她,她居然只把别人当陌生人。
  从宋雾棠说茜开始,她就想骂人。但是,小麦转念一想,这段时间,发掘趣味的旅途中,她接触了好些人。有的人,一开始让人傻眼,逐渐了解,又会发现她或他的好。不经了解,对不顺眼的人套上刻板印象,接触到的人就越千篇一律。
  打个比方,第一次说话,熊猫博士对小麦就咄咄逼人。但熊猫绝不是坏蛋。
  经过一番考量,小麦决定忍忍。
  忍忍再说。
  她是来见狗狗的,又不是来见宋雾棠。
  不过,一年到头,回了老家,父母肯定要见。
  不论中外,人给冬天最冷的时候赋予含义,一家人要聚在一起。但那有什么意义?分享生产资料?为了加固某些人对另一些人的控制权?
  小麦回了家,没有很多抵触。虽说几个月前,她和爸爸又大吵一架,但是,他们吵架是家常便饭。
  小麦探索过怎么脱离她爸,结果发现,父女断绝关系比郭德纲于谦拆档难。要不然,她坚信,满大街都会是没关系的亲子。小麦的爸无法影响小麦做决定,小麦又放不下妈,况且,她常常有这么个想法,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她退?
  这种“还能离咋地,凑合过呗”的心理帮了小麦很多。她没法甩开她爸,相对应的,她爸也没法甩开她。耍赖谁不会了?小麦对爹,别说私下骂两句,就是公开让他下不来台,他又能怎样?家人的精髓就是互相恶心却分不开。
  她回了家。
  小麦懒得理爸爸,去帮妈妈忙。
  妈妈问她工作怎么样,小麦说不错。妈妈问她一个月多少钱,小麦比了个数字。
  开始吃饭了。爸爸一开口,小麦就想吐。爸爸曾无数次教训小麦,去了外面,没人惯着她,有她好受的。但小麦知道,不对,这家伙在欺骗我,在吓唬我,在利用高压和情感虐待我。
  这个人自以为是一家之主。小麦疑惑,难道其他人是奴隶?
  爸爸开口,说的是小麦的工作。刚才他假装不参与,实际上,小麦和妈妈说的话,他都偷偷在听。
  爸爸说:“你就是读书读傻了。”
  小麦惜字如金:“闭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麦的爸爸竟然没发火,只扁着嘴,嘟囔了几句就低头。小麦隐隐感到不安。
  小麦厌恶爸爸,假如有人说她和爸爸相像,她能干呕三周。然而,他们的确有一些相似之处,例如,冷酷和耍无赖的部分。在坏的方面,爸爸是小麦的老师。
  小麦不问爸爸,去问妈妈。妈妈笑了,说没什么大事,等之后定下来了会告诉她。小麦血液凝固,大脑却飞速运转。
  她心里有一些猜想,绝症?离婚?还有什么?很奇怪,她突然想起了蜜柑爷爷。蜜柑爷爷有个习惯,偷偷凑近,压低声音,假装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然后,“一不小心”被打断。他是怎么抓准时机的,至今没人清楚,但小麦不讨厌这种卖关子,因为她确信,他不会伤害她。有时,吃完晚饭,蜜柑爷爷站在院子里。小麦从窗户探出头,问他在做什么,他会笑眯眯地说“星星多漂亮”。爷爷是这样的人。他的秘密不可能将她推下悬崖。
  很奇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会伤害她,可有血缘关系的人不一定。小麦不用提防陌生人,却害怕自己的家人。
  她害怕,所以非要知道这个秘密不可。
  小麦追问得多了,旁边的爸爸耐不住性子。
  既然国家开放了二胎和三胎,他们生第二个天经地义,他觉得这没必要瞒小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父母和孩子绝不可能平等。
  爸爸说他想生女儿。当然了,当然要是女儿,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小麦不听话,顶嘴,反抗,“养废了”。就像家电坏了,修理,修不好就换个新的。旧的孩子不好,能生个新的,重新开始。旧的父母不好,也能换成新的吗?父母创造了孩子,孩子却不能制作父母。父母和孩子绝不平等。父母和孩子怎么可能平等?
  剩下的,小麦就听不到了,像被用木钉钉死在地的厉鬼。内脏的缝隙里传来阵痛,小麦忍耐着,动弹不得。身体里有一只盛满沸水的杯子,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多晃动一下,就会泼出来。
  意识模糊间,小麦想起在网上看到的某个知识,在古代,孩子夭折,有的地方会用瓮棺下葬。孩子体型瘦小,塞在瓮棺里刚刚好。她体会到强烈的闭塞感,仿佛被塞进小小的陶罐,那么的无助,毫无反抗之力。这是抛弃,身为父母的人浑然不觉。这不算遗弃吗?那些真正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是怎么受得了的呢?换了她,到死都会铭记,一辈子想着这件事。
  小麦知道了,不只在公司,就算在家,她也是可替代的。
  爸爸还在滔滔不绝描述计划,妈妈默不作声。小麦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摔东西,她出门,拿走了爸爸的车钥匙。
  正值夜晚,天将要黑。小麦开走了家里的车。
  车行驶在路上,小麦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仔细确认来往车辆。她小心驾驶,绿灯行,遇到红灯减速停车,她做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小麦不悲伤,悲伤没用,小麦不愤怒,愤怒也没用,小麦没有痛苦的感觉,因为……痛苦的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她开车回流浪狗救助中心。
  救助基地在郊外,车路很长。小麦开着车,用力闭眼又睁眼,这一次,转移注意力比较难。路上没有车,她打开车载电台。小麦以为,电台都会放一些 DJ 热曲,但没想到,现在是点歌环节。有人点了一首生日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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