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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订阅了——大山头/小央【完结】

时间:2024-09-13 23:01:39  作者:大山头/小央【完结】
  关奏陈朝她伸出手,小麦不知道干什么,以为是握手言和,可她拿近,他又把手躲开了。她捏拳,假装要打他,他又把手伸回来。她握住他,手上被注入力量,他把她往自己那侧拉。拥抱言和,也好。小麦配合,仰起头来,稍微踮起脚,把下巴搁到他肩膀上。关奏陈拍了拍她的背。
  小麦说:“爷爷过世了。”
  关奏陈说:“是啊。”
  小麦推开他,但依然搂着他的腰,端详他的脸。关奏陈挣脱出来,拿走玻璃杯,去水槽下洗。
  小麦跟到他身后:“我还有别的想知道的,我说过了,我不想你隐瞒我。你到底――”
  “小麦。”他叫她的名字。
  话语中断在这声呼唤中。
  只装过水的玻璃杯很干净,可他冲洗了好几遍,确认它一点痕迹都没有。小麦抬起头,错觉自己也变成玻璃杯。关奏陈半天不说话,只静静望着她。良久,他说:“为什么非要知道呢?”
  又是那样的表情。
  这种念头从小麦脑内掠过。皮笑肉不笑,会正面迎接刀刃、眼泪与背叛,令人胆寒的神情。她真的很讨厌。
  可是,想起她之前的要求,他又变了。凝聚在二人之间的高压烟消云散,关奏陈轻飘飘地说:“人都有秘密,你就没几件不想告诉我的事情吗?”
  对着那张脸,小麦叹了一口气:“……行吧。你说得也对。”
  等关奏陈走了,小麦想,她可能太喜欢他了。要知道,她可不是面对压力就闭嘴的人,小麦不容易被恫吓。谁用高压对付她,只会激起她的逆反心,她非知道不可。可是,他看起来很可爱,他光眨眼都让她可怜。他用那张脸软磨硬泡,提出请求,她内心深处很难否决。
  她想,稍微等一等吧。等一等再追究。
  她想问那盆仙人掌,想知道是不是他前女友留下的。她没有那么介意,她都有前任,他有也很正常。
  蜜柑爷爷的追悼会如期进行。纸包不住火,到后来,那位亲戚还是知道了真相――没有所谓的董事长学生,只有不知为何偏要捣乱的年轻人。
  他发现了这个,没发现关奏陈和负责守夜的人套近乎,要到了蓝牙密码。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猜不到他们要做什么。
  男人似乎是某地魏家的族长,在机关工作,颇有威望,爱女爱妻。他叫住关奏陈,对他怒喝:“你、那个乡巴佬女的、那个哑巴男的,还有那个小姑娘,老爷子下葬,你们一个都不准来!来了别怪我报警撵你们!”
  关奏陈摆出无所谓的样子。
  事情按计划进行。
  蜜柑妈说:“我给我们的计划起了个名字,叫‘袭击灵堂’,怎么样?”
  蜜柑爸连连摇头,小麦眉头紧皱,关奏陈转移话题。
  小麦问:“我们不能找奶奶做内应吗?”那就简单多了,至少不用袭击灵堂。
  关奏陈说:“爷爷提过,她气得揍了他一顿。她这个人,很正派。”
  想来也是。小麦知道,面对关奏陈的提案,次次反对的只有奶奶。
  蜜柑爸确认他们都去吃席了,给蜜柑妈发消息。蜜柑妈和关奏陈一组,早就观察好谁留守。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会去了。守灵堂的只有三个人。
  蜜柑妈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两个,指指自己,再点点一个,用拇指伸向关奏陈。
  关奏陈向她比划 OK。
  蜜柑妈先进去。乡村大舞台再开张!她露出笑,使出大嗓门,一般人都抵不住这压力。蜜柑妈说殡仪馆工作人员有事找。只有一个跟出来,她又说是搬东西,得多一个人。两个人就这么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只剩下一位阿姨。关奏陈来到门口,敲敲门,用力憋一口气,涨红脸颊,摆出失足美男的模样,假装迷路。阿姨非常买账,热情地帮他带路。
  候场过程中,小麦全程天人交战。她老老实实上个班,怎么突然就演上詹姆斯・邦德了?小麦咬咬牙,反复默念密码,看准时机,等人都走了就进去。
  告别厅里空无一人,爷爷的遗像树在中间。
  小麦是第二次看,这照片一点都不好看,还是他工作的时候。那时比后来瘦,两颊凹陷,头发不自然地发黑。
  爷爷。小麦想,你怎么待在这里啊?还不回家吗?
  她飞快投影,输入密码。群消息中,蜜柑爸发来提醒,吃席的人要回来了。小麦按下确认键。她所熟悉的爷爷替代了原本干巴巴的照片。遗照框里,爷爷的奇怪照片秀开始了。
  本该立马走的,小麦后退几步,被梦幻的光吸引注意。爷爷嘻嘻哈哈,和平时的他一样,仿佛悲伤从未降临。
  蜜柑妈在耳机里催促,小麦往外移动。关奏陈正在门口,拉住她就走。楼下传来脚步声,他们只能往上。楼上一阵嘈杂,是殡仪馆的职员们开完会下楼。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楼梯间有间仓库,门开一条缝,两只手抓住他们,一手一个,把他们拽了进去。
  灰尘密布的空间里,蜜柑奶奶、小麦和关奏陈对峙。
  蜜柑奶奶说:“你们想干嘛?”
  事情都这样了,关奏陈不说话,小麦试图说服蜜柑奶奶。但一听完,蜜柑奶奶就嗤之以鼻:“胡闹!乱来!这怎么行?!”
  蜜柑奶奶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一接通就是:“喂?喂!秋实,你在楼下吧?你会弄电脑,去给我改回来。”
  他们寄希望于那些人已经回到告别厅,看到了照片。很可惜,上下楼梯,两拨人在楼梯间遇上,正拉家常呢。因此,非主流遗像被撤掉得很及时。
  走出仓库时,关奏陈对小麦做了个怪脸,意思是“我说了吧”。
  他们走出建筑,去和蜜柑爸蜜柑妈会合。安排早餐宴不是平白无故,这天是火化的日子。
  远处袅袅升起了烟,小麦眺望着,默默地思考,死亡是什么。能思考自己的遗像,蜜柑爷爷似乎很冷静,对待死亡,对待自己。她能做到吗?有一天,她的父母也会死去。二胎事件后,小麦就没再联系过家。遗传了父亲的冷血,小麦确信,父亲死时,她内心不会有一丝悲痛。该伤的心早就伤完了,最多唏嘘自己的命。
  那妈妈呢?
  不自觉间,小麦露出纠结的表情。关奏陈牵住她的手。她一别过脸,就对上观察她的眼睛。区区小事,小麦不想他安慰她,于是挤出笑容。现在想来,关奏陈说得不无道理。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亲密不足以概括人与人的关系,作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他们还有爱,有担忧,有自尊心,他们都有自我。公开度与亲密关系不一定是正关系,有的事,关系越近,越不想让对方知道。
  人的关系多么匪夷所思。
  同一屋檐下,爷爷活着的时候,他们每天一起吃饭,打扫卫生,用家人的称谓称呼对方,共享生活。爷爷过世了,就像租用的自行车,是时候了,必须这么做,必须归还,不能续费。不是把他还给死神,是要把他还到家人身边。
  他们回公司,关奏陈留下吃了晚饭。他缩在楼梯下,小麦经过,他难得没工作,正躺着玩俄罗斯方块。
  小麦走近,一言不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一回合结束,他仰起头问:“要不要躺着?”
  “不要,很挤吧?”小麦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已经坐到床沿上,“你往里面点。”
  关奏陈往里挤,小麦艰难地上去。这里没有多余的空间,一厘米都没有。
  他们并排躺着。没有人提问,是关奏陈自己开口的。
  他说:“我有时会想起你。”
  她说:“嗯?”
  “我有时候会想到你。你现在在做什么,在不在国内,过得如何。没别的意思。你这种人,我就认识一个。我很好奇,这样的人会变成什么样。”他说着,以一种熟练而随便的态度操纵方块,变形移动,“但我不认识同学,只能在网上搜你的名字。什么都没有。每次想到,我就会搜一搜。频率不高,一年平均三到四次。”
  小麦回过头,望着他的脸。或许是幻觉,没有长长的头发遮蔽,她似乎想起来了。某一个午后,她一定以同样的角度见过他。
  “嗯。”那也还好,小麦说,“和我搜商业保险的频率差不多。”
  “有一天,我突发奇想,试试看你的网名。没想到你上大学都没换 ID。你关注了我。顺着你的播放列表,我知道你玩游戏,就让朋友找找看。然后,真的遇到了。”
  “然后呢?”
  “我只是好奇你的近况,知道了就够了。但你在找工作。”
  “你不是为了工作要招妹妹?”
  “我才不想上综艺,本来要推的。但他们加了钱。”
  “我就说!”小麦哭笑不得,“你怎么会答应去录那种东西。”
  她朝他笑,抱住他的手臂。关奏陈马上僵硬起来,倒不是不适应肢体接触,而是好突兀,身边的女友别有深意,正因他不懂的东西愉悦。
  小麦力气大,他抽出手臂失败,戒备地提问:“怎么了?”她神经是有多大条,成了跟踪狂的受害者,就这么值得高兴?
  但是,小麦高兴的不是这个:“你还是说了。”
  “什么?”
  “你不想告诉我的,你想瞒着我。”小麦侧过头,朝他绽放微笑,“但你还是说了。”
  第二天一早,小麦自然醒,刷牙洗脸,换上衣服,对着镜子确认。
  她出去,其他人也准备好了。蜜柑爸喷了摩丝,把头发定型。蜜柑妈化了一点妆,穿上嫌扣带麻烦的小皮鞋。关奏陈穿的 T 恤和牛仔裤,边工作边等他们。
  外面晒,出门时,四个人齐刷刷戴上黑色墨镜。
  所有人都准备周全。
  他们去参加爷爷的葬礼。
  爷爷葬在陵园。爷爷的亲戚不让他们去,所以不能靠太近。在离坟墓十几米的地方,不速之客远远站着。
  那里本不该有人,四个人踩着泥土,树叶衰败,垂落在头顶。他们看起来太奇怪了,没人不说他们是怪人。这家人始终很奇怪。
  有个晚辈看到他们,忍不住问叔伯:“吓我一跳,谁啊他们?”
  一族之长满脸鄙夷:“一群骗子。”
  他要报警,被一只有力的手强按下来。蜜柑奶奶冷冰冰地甩刀子:“想闹笑话是吧?嫌不够热闹就再多叫点人,把 119、120 全找过来。”
  那男人欲言又止,服是不服气,但都知道,这老婆子虽然明事理,可一决定什么,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谁都斗不过她。
  在亲人们的簇拥下,骨灰盒沉沉地落下去。
  人们中间,蜜柑奶奶瞪着眼睛,目光跟随着那个罐子,眼眶红了,却始终没掉下眼泪。
  远处,蜜柑妈扭曲了脸,大声擤鼻涕。蜜柑爸抬手揩眼泪。小麦看那些埋葬爷爷的人,看陵园上空的云和鸟,心情沉重,她回过头,关奏陈伫立着在她身边。他神色自若,目不转睛,注视还未封上的墓穴。
  他们没有等到最后一刻。
  土还没填完,蜜柑妈就想上厕所,还贡献了今日金句――“上面一出来下面就也想出来了”。蜜柑爸提前去发动车。要等蜜柑妈,小麦在附近散步。关奏陈陪她一起。
  两人在各个告别厅外踱步。
  有一间正在使用,死的是个中年女人,二十几岁的女儿跪在地上嚎啕。小麦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
  继续走,另一边,殡仪馆两个职员说说笑笑。小小一片地方,情绪有落差,不是任何人的错。
  年长那个说:“我干这么多年都头一次见,憋不住,太好笑了。”
  年轻那个说:“在厅里,怎么还弄印刷的照片啊?都什么年代了。”
  “是那个老太太准备的,老年人嘛。”
  刚好,小麦来到爷爷的告别厅外。相框框着冲洗相片,放置在会场中间。那不是关奏陈收到的任何一张照片,没对好焦,还有多余的背景。那张遗像中,蜜柑爷爷做着鬼脸。不知是谁教他的,他卖力地伸长舌头,好像要吃掉自己的眼球。
  办完丧事,蜜柑奶奶要去姐姐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她把蜜柑爷爷的遗像带走了,还告诉关奏陈:“你选的那些丑得不行。”
  工作时间,小麦问关奏陈:“爷爷过世了,频道都不用发个通知?”
  “用不着和观众讲那么多。”关奏陈说,“伤心事会影响数据。因为这个,有的人会取消订阅。”
  小麦明白他的用意,观众是残酷的。
  嘴上随意地说着爱,一旦博主提供不了想看的内容,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或者,博主需要支持,再低价的会费,观众也可能变身人格分裂,平日热情似火,一要付出就装聋作哑,怪这怪那,怪网线坏了,怪截止太早,怪视频平台不支持信用卡,反正自己是想支持的。甚至,还有人撒谎不眨眼,没支持也说自己支持了,找博主邀功。
  而大部分博主都在意数字。
  可小麦仍然疑虑:“会不会不好?”
  “不要提爷爷,表现得自然点,好像他一开始就不在,播放量就不会掉。”关奏陈在清理邮件,轻快地敲击鼠标,“就当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说后半句时,关奏陈声音很轻,念咒语似的,如羽毛从皮肤上拂过,几乎让她想问,那是哪里?
  在小麦看不到的对面,电脑显示器上,他查看新邮件。那是健身课公司发来的,毛裕平是通过蜜柑喵进的公司,有大变动,对方会提前传风声给关奏陈。
  那是一则项目邀请,面向蜜柑妈,为期两年。假如他认为合适,进行回复,他们才会联系蜜柑妈本人。
  关奏陈勾选这封邮件。
  删除。
第80章 一群骗子(1)
  卫生轮值表重新排列,房屋面积却没减小。这周是小麦采购,她去超市,正在小麦粉和木薯粉间犹豫,有人连名带姓叫她。她起初以为是观众,一想又不对,观众哪知道全名,定睛一看,原来是鹿呦宇。
  天啊,他还活着哪――这是第一想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他可能吃中药调理好了,再见小麦,鹿呦宇像个没事人。不过,也可能只是男性独有的厚脸皮,没皮没脸的,自信惯了,多尴尬的事都能自我宽慰,拒绝内耗,不跟自己过不去。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他现在正常多了。
  鹿呦宇跟小麦打招呼:“你住附近?”
  小麦说:“呃,没。”但感觉还是不讨喜,这个招呼就非打不可吗?你就不能假装不认识,原地倒车,走哪来回哪去吗?不愧是超市,传说中前任的重逢圣地。
  鹿呦宇说:“前段时间我看到你那个……初中的事情了。”
  小麦说:“所以?”
  可能因为小麦太镇定,鹿呦宇很尴尬,干笑几声:“哈哈,就,我没想到啊!那个男的还是学弟!后来想想,我还记得呢,初中我不是在学生会吗?老师急死了,让我们抓仪容仪表,我还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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