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敌军?友军?纯看客!
茅顺铲过去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职业球员的压迫感,青训队出来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速度、力度、角度……全都很可怕!茅顺从地上站起来,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地看向萧章的方向,但他根本看不到萧章的表情,汗水流进眼睛里,沙得生疼!
“茅顺,把眼睛睁开,给我紧张起来。”赵秋的声音犹如响雷在场边响起,茅顺扯起袖子擦干眼睛附近的汗水,紧接着就听到教练骂后卫的声音,竟然没有继续骂茅顺,他赶忙再次进入状态,恢复准备姿势,不敢再掉以轻心。
“这还像点样子……”男人徐徐地说。
“你们进球了就像点样子,被扑出去了,就啧啧啧个没完……”萧章像是个小泼妇,挤兑着刚认识的“敌军”。
男人叹了口气,如果换做往日,他是一定不会搭理这种连规则都不懂的陌生人,今天不知道是那根弦搭错了,他竟然很有心情跟她“唠一唠”。
“你懂什么!刚才这个球很凶,你换成一般俱乐部的成熟守门员,也不见得能拦得住,那个小孩的反应速度已经很优秀了!”
“一直就很优秀!”萧章很嚣张。
“夸一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后,我告诉你,这孩子就是你们当大人没正事,活活给耽误了,要是从小练,不至于软现在这样……”
“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现在就挺好!”
“好个屁!脚底下一点都不干净利索,再跑几步那两条面条腿都能打上死结……”
萧章跟这个陌生男人吵得正热闹,现场一片欢呼声打断了他们俩,竟然错过了茅顺方的一个进球,二比一!
“我不跟你吵,耽误我看球!”萧章先叫停。
男人也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你能看懂什么?就能分清两个颜色的队服吧!”
萧章怒目圆睁,盯了他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用不脏的话表达此刻情绪,最后放弃了,哪句都带脏字!男人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相当嚣张,继续看球。
诶?场上怎么回事?萧章有些慌神,这咋不踢了?对方球员拿着球走到一个固定位置,准备射门!
看萧章慌乱的眼神,男人真是又烦又燥,“那叫定位球~”男人一边嫌弃,一边做着最基本的科普,但是眼睛始终如鹰一般盯着赛场,萧章觉得自己之前纯粹自作多情了,他压根没想跟自己搭讪,他可能连萧章长几只眼睛都没注意。
定位球的位置正好是禁区弧顶线的中间,9 号球员看起来很有自信,人墙在左,茅顺在右,探下身,等待 9 号起脚。判哨响起,9 号三步助跑后起脚射门,茅顺大概只有三秒钟思考,紧接着起跳封堵球门的左上角,手指尖将犹如重炮而来的球推离原路线,成功化解危机。
全场沸腾,一次十分精彩地拦截。萧章炫耀似地看向旁边的男人,想看男人吃瘪的表情,谁知那男人竟然笑了。
“这才像点话!”
萧章又搞不懂了,现在看他又不太像敌军。
“你到底是哪边儿的?”萧章问。
“哪边儿都不是,纯看客。”
“足球口碑都那样了,竟然还有纯看客!”萧章本意是嘲讽他,但是话说出来才觉得有些过分,像是与一群人为敌。果不其然,男人深吸一口气,微转上身,郑重其事地对萧章说:“足球即使是再多人的痰盂,也会一直是我的圣杯。”
萧章被这句话深深震撼了,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如此狭隘,如此不堪,像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流氓面对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内疚让萧章不敢再说话,多说一句都是罪过。
男人却好像已经翻篇,问萧章:“他多高?”
“谁?”
“12 号!”
“好像 185 左右吧……”萧章叫不准,没问过。
“18 岁?”
“嗯,刚 18!”年纪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还能长点儿……这俩大长胳膊,跟刘备似的……”
这是什么话!“这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萧章选择直接问。
“废话,都像刘皇叔了,怎么可能是骂人的!”
萧章点点头,可是还是不懂胳膊长为什么是夸人的话,难道不像长臂猿吗?
思绪在长臂猿和《三国演义》中乱窜,哨声响起,球赛结束,茅顺队一比二输掉了这场比赛。
观众们陆续起身离开,萧章没着急走,男人竟然也没动,依旧看着场上被教练聚在一起的球员们。
“你……等人?”萧章问,所谓不打不相识,他们也算是半个相识了。
“不等,人少时候我再走!”
“哦!”萧章再无话,既然都不走,那就安静坐着吧。
男人又说:“他要是还想吃这碗饭,基本功得重新练,否则只能踢踢这个级别的小比赛,想前进就得重新吃苦。”
“你不是说他已经耽误了吗?”
“跟从小练的童子功当然没法比,但是野路子也有机会出大神!别认命!”
“那您受累,跟我说说,都练什么基本功……”萧章竟然有点想听他说。
男人刚要继续科普,看着萧章凑上来小脸一脸无知,顿时没了兴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这你让他找他教练,跟我有什么关系!”
“您看,这不是觉得您像世外高人嘛……说来话长,您就长话短说,给个思路先!”萧章没了刚才吵架的嚣张,一脸乖巧,看过两幅嘴脸,男人竟然觉得她很有意思。
“这么说吧……连走路都得重新练!”
“走路?不都左脚右脚吗?难道往顺拐里练?”萧章彻底不懂了。
男人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我回答问题很贵的,给你免费科普这么半天,仁至义尽,再见……不对,不见!”男人从有些狭窄的座位缝隙侧身离开,走向球场出口,萧章突然觉得,他也像长臂猿。
好久没说过这么多句话,男人觉得口干舌燥,得回家煲汤了,去去火气!
说了半天,萧章一句有用的都没听到,只好继续坐在原地等茅顺来找她,再看球场上所有球员都已经不在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球场,现在只剩下了了几人和一堆垃圾。
茅顺一身的汗,冲了个澡才出去找萧章,夕阳已落,看到看台上唯一的身影在等自己,茅顺烦躁的心就这样被安抚下来,萧章正在低头玩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茅顺的目光。
茅顺站在原地,像是仰望雪山一般看着远处看台上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亦或是她此时根本就没有表情,只是等在那儿,但从未离开。
她是在等我呀!
这种想法突然从心底滋生,就变成了霸道的藤曼,拦住了所有的出口,她只在等我!她只能等我!
“萧章!”茅顺大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球场回荡,萧章抬头,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茅顺,正在和自己挥手,萧章站起身挥手回应。
原来隔着这么远也是能看到表情的,茅顺看到她在笑,即使光线已经昏暗,即使距离十分遥远,他就是能看到她在笑,只对着自己笑。
萧章从高处下来很慢,茅顺跑过去的时候,她刚走到最后一个台阶,茅顺伸手,架着她的胳膊给她抱了下来。萧章的腿短,尤其今天还穿着平底鞋,茅顺没放她落地,让萧章两条腿攀上自己的腰,把她抱在自己身上。
球场人早就走空了,茅顺肆无忌惮地亲吻着身上的女人,晚风吹动她的头发,轻柔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像是一条条的细软绳子,相互纠缠,扼住喉咙。
茅顺的头发还湿着,没擦干就跑了出来,萧章的手指轻轻抓着他的湿发,像是怕掉下去,也像是怕他会离开,只是这拉扯的痛感让茅顺更加野蛮……
正是情浓时,就听有人大喊一声:“那边那两个,哪个系的?关门了知不知道?不像话!”
“快跑!”茅顺放下萧章,拉着她的手沿着刚刚他奔跑过的绿茵场地逃走,看门大爷的吼声还在球场回荡,但是大爷却没真追两个“学生”,这么多年看大门的经验已经让他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
跑出侧门后又跑了一段,直到人来人往的甬道才停下,萧章好久没跑过这么远的路,上气不接下气,茅顺却跟没事人一样,看着她站在那喘,演戏一样夸张。
喘了三分钟,萧章才能重新说话,“为什么要跑?”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气氛到了!”
萧章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了茅顺的屁股上。她还以为被抓到会受处分呢……
两个人手拉手走在校园里,“我放进去球了!”茅顺声音又小又委屈,像是在检讨。
“但是你也扑出去很多个呀!”萧章鼓励他。
“可是我中午说了,一个都不放过的!”
萧章笑了,拉着的手偷偷用了点力,“没关系的,还可以奖励!”
茅顺摇摇头,“说好的,下一场我肯定一个都不放进去。到时候再讨你的奖励……”
“那你要是一直都放进去球,我还真守身如玉了呗?”
“你同意我还不干呢!放心,万夫莫开,指日可待!”茅顺夹着萧章的肩膀,像是盟军,共同向未来出征。
第95章 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
上了出租车,茅顺如抽掉了筋骨,无力地靠在萧章的肩膀上,撒娇般诉苦:“跟职业队员踢球好累啊,我还只是半场,就感觉比以前全场都累,浑身疼。”
萧章心疼地拍了拍,“姐带你出去放松放!”
原本计划回家的出租车提前停在了家附近的一条商业街,萧章带着茅顺走进了一家足疗店,茅顺有些意外,他印象重中的足疗都不是太正经的地方,当然,具体怎么个不正规他也不知道,都是听同学们之间瞎传。
但是看萧章稀松平常的样子,茅顺觉得可能是自己思想狭隘了,否则女朋友大人怎么肯亲自带他来这里!
服务人员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一个双人包房,房内两张按摩床,两张床中间摆放了一壶茶和四盘摆放精美的小点心,房间只有电视和暖黄的壁灯亮着,茅顺感觉自己进了盘丝洞。
服务人员进来,问:“二位贵宾晚上好,请问这次需要男技师还是女技师?”
萧章看了看茅顺,意味深长地一笑:“一男一女,要手劲儿大的!”
服务员恭敬地放下一男一女两套衣服就离开了,说十分钟之后再进来,萧章转过身,安静且从容地换衣服,却看呆了不从容的傻小子。
“足疗还需要脱衣服?这…正规吗?”茅顺不解。
“让你换你就换!废话怎么这么多!”
“那你脱那么彻底干什么!”茅顺十分不解。
“按后背的时候隔着慌……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见过,可别人没见过啊……你这样一会儿技师不也看见了吗?”茅顺相当不解!
“闭嘴!抓紧换!”萧章换完,躺在了舒服的按摩床上,先喝了一杯花茶。紧接着像个花了钱的合法女流氓,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茅顺换衣服,傻小子别别扭扭地脱掉上衣,像是被胁迫了一样不痛快,紧接着脱下裤子,露出他的纯黑内裤,套上了统一的按摩服装,女流氓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茅顺想不通,自己花尽心思追到手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过了一会,穿着统一制服的两个工作人员端着两个大木桶走了进来,“哪位需要女技师?”女员工先问,萧章笑着指了指茅顺,“他!”
茅顺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选男的!”
女员工笑了,没再坚持,把自己这桶水端到了萧章这边,男员工则去了茅顺这边。
“您二位想选择什么项目呢?”女员工指了指墙上的项目介绍,那里是壁灯唯一能照亮的地方。
“他需要全身肌肉放松一下,我也要一样的!”
服务员帮他们泡好脚,两个人同步进行足底按摩,茅顺从来没试过足疗,足疗师一碰他的脚他就想笑,尝试了好几次才正式开始,谁知刚一开始,茅顺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萧章那边刚迷离,就听到茅顺的惨叫,直喊疼!
“是涌泉还是太溪啊?”萧章问男技师,男技师笑了,“全部!”
茅顺听出里面有玄机,问:“你俩别打哑谜,把话说清楚,什么太溪涌泉的,啥意思?”
他一问,把其余三个人都逗笑了,“问你是不是肾虚!”萧章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不肾虚!”茅顺争辩,下一秒男技师手上发力,他又鬼叫了一声。
“知道啦!不虚,抓紧按吧!”萧章应付他的意思太过于明显,开启了嘲讽的附加技能。
男技师手劲儿确实大,“你这是白天剧烈运动,导致现在脚底和浑身肌肉群都很紧张,放松下来就好了。不虚不虚!”他安慰着客人,保持着严谨的工作态度。
足疗之后,就是全身肌肉按摩,茅顺发紧的肌肉着实让技师花了些力气,同样的服务时长,男技师累得满头是汗,女技师却云淡风轻。
他确实很需要放松,尤其是这种专业的按摩,茅顺就趴在按摩椅上裸着后背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茅顺是被饿醒的,抬头看到隔壁床的萧章正盘腿喝茶吃着点心、玩手机。
“怎么不叫醒我?”茅顺伸了个懒腰,周身轻松。
“走,吃好吃的去!”萧章三下两下把衣服换好,傻小子又看呆了。
已经快晚上十点,还好是大首都,依然很多吃饭的地方,他们找了个烤肉店,萧章说体力消耗大,必须吃肉。
石板在慢慢升温,上方的空气已经变得像微型的海市蜃楼一样晃动,萧章用夹子铺好厚厚的大块牛肉,听着石板用最原始的方法烤熟它们,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我要是不换技师,你就打算找个男的给你按呗?”
“逗你的!你不换泡完脚我也换了!”萧章把肉翻了个面儿,肉香扑面而来。
“你这句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你以前总找男技师吧?”茅顺透过油烟,拷问般看着对面的萧章。
“我几乎不去,这一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去过?”
茅顺撤回目光回忆了一下,他缠着萧章这一年多时间是没见她去过,算她老实。
“不许找男技师,记住没?”
“男技师手劲儿大!”萧章把烤得差不多的牛肉夹起来,用专门的大剪刀剪成小块,中间还有一些发红的夹层。萧章用筷子夹起其中一块,侧面怼在石板上最后加热一下,把肉眼可见的部分全部烫熟,蘸上辣椒粉花生碎,放在紫苏叶上,又夹了两个蒜片,一块辣白菜,包成一个小包,递到茅顺的嘴边。
茅顺不领情,“你这都没熟透,就外边熟了,里面肯定还有血丝!”萧章瞪了他一眼,把紫苏叶包整个塞进自己的嘴里。
茅顺眼看着一半的牛肉都快被萧章吃掉了,也顾不得熟没熟透,再不抢,一会连全生的肉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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