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赌一赌的情况,刘意又抱着妹妹回到了相和寺。
惊喜的是,果然那些‘货郎’,没有先攻击在庙里的人,而是选择了出去的人。
重新进了庙里,她根本顾不上和他其他人说话。
刘意一边放下妹妹,一边在庙里搜寻着,刚刚在路上她就在想为什么这个庙里这么小,那个明心师父看着就不像是个没点本事的人,为何宁愿在这和这些他压根看不上的‘货郎’,还有她们相处。
没错!
刘意回忆了那个和尚出现后的所有微表情,最后得处的结论就是对方根本看不上她们以及那些‘货郎’。
可这样看不上,那些‘货郎’又打不过他,为什么不离开。
看着荒庙里众多的佛像,她眼眸深了深,也许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
会是什么了?
看着巨大的笑脸佛陀,和宁采臣烤在火上的肉干,她似乎有了答案。
会是那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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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佛龛
刘意一进了屋子,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外面的怪物在夜晚是没有神志的,既要吃人,力气也大,可这不意味着这庙里的和尚就是个好的。
毕竟能让变成怪物之前的货郎都有几分顾及的荒庙和尚,实在看着不像是善茬。况且对方还能在夜晚也能保持清醒,属实瞧着让人担忧。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紧要的是先躲避了外面的怪物要紧。
有神志的还能沟通一下,完全只知道吃人东西可不会听你说话。
煤油灯上跳动着的莹莹火光映照在昏暗的房中,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座佛龛和小桌子。
明心师父就背对着她们坐在佛龛前面的蒲团上面,双手合十,一动不动。
明明灭灭的灯光洒在众人的脸上,一种诡异的平静在房间里弥漫。
“…明心师傅,刚刚是我们太着急了,你千万不要怪罪才是。”
宁采臣看了屋里其他人一圈,见气氛莫名,赶紧打了圆场,又问道:“外面……外面的东西不会进来吧?”
身旁的人问了话,坐在蒲团上的明心师父仍旧没有动静。
“砰砰砰……”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刘意抱着妹妹心里也浮现出了担忧,可前面的和尚半点回应也没有,着实让人心里不安。
尤其…她眼睛紧紧的盯着蒲团上的人,心里越发沉重。
面前的身影真的是下午的时候,她们见过的‘人’?
木门吱呀作响,看着摇摇欲坠。
刘意咬牙上前,一伸手……
“――小妹妹!”
宁采臣主仆见她上前对着明心师父的背就推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对方的手直接穿过了蒲团上的背影。
两人顿时惊呼道:“怎么回事!明心师傅人了?”
果然如此!
人跑了!
刘意心里又惊又怒,对方难道故意做了个局?
不对!
她放下身上抱着的人,就往佛龛处走过去。
后面的主仆两人也知道现在看来也就这小姑娘靠谱点,二话不说就走到她的身侧,把刘小女往旁边抱了抱,守住。
桌子上面除了一盏煤油灯就没有其他的了,能藏住东西的面前半人高的佛龛。
刘意抬脚走到佛龛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物件。
佛龛看着像是一整块木料掏空雕刻而成的,外面披着铺了好些灰尘的红布,除了正面做成了两开的小木门,其他三面都是密封严实了的。
看着面前用木锁封住的两开门,她一时有些拿不稳主意。
照常理来说,佛龛里面一般都是佛像这一类供人供奉的,可如今这荒庙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说不上好事。
又是丧尸一般的‘货郎’,又是连个肉身都没有的和尚,她实在不能勉强自己相信里面供奉的会是好东西。
“宁公子,你们来看看,这佛龛的木料是什么,这锁着的门能开吗?”
两人应声而来,站在刘意的身后打量了起来。
“咦……”
两人后面的书童,看着佛龛,惊疑不定的说:“这是槐树的树干,佛龛怎么能用槐树做?”
刘意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为啥槐树不能做佛龛,倒是宁采臣听了书童的话,也担忧说着,“佛龛都是用桃树这一类树做,确是不能用槐树,着槐树做得佛龛,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有什么说法?”
宁采臣见她不明白,便解释了说:“槐树极为招鬼,因而一般人家都不会栽种槐树,更不要说这样大的一个庙宇,更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而去用槐树做佛龛,这是不吉利的。”
这倒是奇怪了,刘意听了他俩人的话,本想打开的心思也冷静了许多。
万一里面供奉的是邪神,她们几个还不够送菜的。
可如今困在着密闭的房间里,不找法子,等外面的东西进来了,就只能束手待缚了。
“……我想把这佛龛打开,宁公子你们看?”
书童听到这里,赶紧阻止了:“不行,不行,这槐树做得佛龛,万万不能打开。”
“可是不打开,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松动了木门,想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和尚,一时也没了法子。
就在几人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忽而停顿了下来,随即就是一道重重的拖地声响了起来。
一下一下的脚步声,重重的砸在众人的心里。
不行,不能再等!
她趁着两人不注意,伸手就往佛龛上的木锁而去,“嘭!”
“有蛇?”
宁采臣听到她的动静,惨白着脸看过来,这下就连书童就不再说什么槐树不槐树的了,只是抖着身子把刘小女抱住,道:
“…外面有什么过来了。”
“不是蛇,只是感觉刺了一下。”
刘意摇了摇头,眼神犀利的看向佛龛上面的木锁,“木锁上面好像有刺。”
“…我来!”
宁采臣快速的回头看了门口,咬牙道:“我也是个男儿,怎么能让姑娘一直动手。”
说着他就挤上前,伸手握上木锁,而刘意在一旁看着,只见对方猛地一抖身子,木锁上面竟密密麻麻的出来了一些细小的银针,顿时宁采臣的手上就流出了好些血迹。
就在刘意回头去看门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脚下的蒲团居然动了一下。
她立刻伸脚把蒲团能的踢开了去,而后面的宁采臣也在这时候打开了木锁,占满血迹的双手猛地拉开了佛龛的两开门。
一道金光倏地从里面倾洒了出来,众人连忙闭上眼睛。
“啊!”
“…啊!”
佛光一闪而过,只维持了几息,房内房外几道惨叫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刘意率先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的佛龛里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木漆金身的菩萨。
天衣天冠,顶结五髻,一手持经书,一手持宝剑,菩萨面容温和,脚边匍匐着一只威严的狮子。
“…这是文殊菩萨?”
宁采臣睁开眼睛,看着里面的佛像,怔怔的说:“难道这才是相和寺里真正的菩萨。”
“可是…菩萨为何会在槐树佛龛里?”
对于他的疑惑,刘意也不知道,只能一边轻手轻脚的把佛龛里的菩萨请了出来,一边说着:
“也许这又是另一个关于相和寺的故事,不过,现在我们必须把菩萨请出来。”
恭恭敬敬的把菩萨请到了桌子上,刘意这才分出心思去看刚刚屋里传出惨叫的地方。
之前还绣着青莲的灰色蒲团,这时候已经破破烂烂了,破口处露出一块肉色的纸状物件。
“这是?”
刘意一遍说着,一边撕开蒲团抖了抖,里面掉出一块折叠过的皮纸,入手十分的温润滑腻,“这是什么东西?”
她皱着眉把东西递给宁采臣,对方拿到手里仔细的摸了摸,又闻了一下,也苦恼了起来:
“常有贵人用动物的皮做纸张,可在下有幸见过一次,都是粗糙油腻,即便是兔皮柔软,也不似这般的光滑平整,这摸着不像是动物的皮,竟有些像是人的皮肤,真是稀奇!”
“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做的,真是一张好皮!”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终于要完了,大家快猜下一个故事!
第17章 人皮纸
“像人的皮肤?”
刘意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的用词,随即皱了眉头,看向他手里的皮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会是人的皮吧?”
“…这,应该不会吧。”
宁采臣脸上僵了一下,然后壮似无意的把皮纸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没有动静的门口。
书童听不懂他们说这些,早就抱着刘小女到门口贴着耳朵听外的响动了。这会儿见自家公子望了过来,赶紧说:
“没有动静了,应该走了吧?”
“还是等天亮了再走。”
刘意刚刚说完,回过头就见宁采臣对着她深深一拜,见对方如此,她惊讶的赶紧伸手拦住,“宁公子这是做什么?”
“今日若不是姑娘,我宁某只怕命丧于此。”
宁采臣止住她的动作,坚持拜了下去,又问道:“之前一直没有问过姑娘的名讳和来历,如今请姑娘一定要告知,等回去了,一定和家母登门拜访。”
“我叫刘…大女,住在龙门镇,拜访就不必,我也是为了活命,大家都是落难的人,不过互相帮助。”
再三拒绝了对方认领恩人的举动,她又赶紧去看书童怀里的妹妹。
这一天的,又是惊又是吓的,刘小女早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刘意想了想,把蒲团上的布料扯开铺匀,过去把书童手里的妹妹抱到上面放下。又把自己身上厚实的兽皮衣裳褪了一件外面的给对方盖上,这才招呼了宁采臣主仆到桌子上围着佛像坐了下来。
“你们睡会儿吧,我反正也睡不着,正好守夜。”
刘意坐在佛像的正面,思索片刻后,借着从怀里掏的动作,取了一些红果子出来,供在佛像的前面。嘴里还念叨着说:
“您老也别嫌弃,这荒山庙里,能有这个已经极好了,等回去了,我一定给菩萨买好些清香回来敬上。”
“…姑娘要把佛像带回去?”
宁采臣从怀里刚摸出书来,就听见她的话,当下诧异的望了过去,“这带回去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放在这破庙里,说不定哪天又被封了起来。我这是给菩萨把破房东退了,重新给他找一个温暖的家。”
她振振有词的说着,又见对方逃命都没忘记带书,当下忍不住调侃了说:
“宁公子倒好,手上的伤都不放在心上,竟还记得看书。”
听到这话,宁采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开锁的时候把手上都沾上了血迹,“哎呀,别把书弄脏了。”
随即他又把书拿到煤油盏上查看,确认了书上没有沾上污迹,这才松了口气:
“幸哉幸哉,书本无恙!”
见对方这样重视书籍,刘意也有些好奇,不由得看了一眼已经趴在桌上睡熟了的书童,问道:“宁公子家里不像是买不起书的人,怎么如此小心。”
“…姑娘误会了。”
宁采臣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家只是平常人家,书童是母亲和家妻不放心我一人去上京乡试,特意请来的,并不是买来的。”
“原来是这样!”
刘意想了想还是有些在意,尤其是在听到对方已经娶亲的时候,不由的想到了聂小倩。
难不成,这时候已经经过了兰若寺这一遭,他和聂小倩已经成婚了,于是试探性的问道:“宁公子看着还年轻,居然已经有了妻子,不晓得妻子是哪里的人?”
“家妻是我的同窗的姊妹,都是县城里的人。”
同窗的姊妹?那就不是聂小倩了。
她有些失落的想着,难道宁采臣和聂小倩的人鬼相恋竟然还有这个背景在里面?
咳,电视剧误我!
两人叙完了话,宁采臣又认真的借着煤油灯的莹莹火光看起了书。
刘意见他眯着眼睛仔细瞅,生怕他以后近视了,赶紧把灯往那边推了推。这才又捡起了桌子上的皮纸打开,平整的铺在面前的桌子上,仔细的摩挲的起来。
这张皮纸宽约一米,长有一米五的样子,的确是和女人的肌肤一样光滑。不过之前她就觉得奇怪,一张死皮上,为何她还能摸到得到一股温温的暖意。
见上面隐隐约约的还有暗金色,小团小团的花纹,她不由得拿起皮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彩蝶托生]
这是什么法子,彩蝶托生?蝴蝶转世?
刘意皱着眉头,十分的困惑,略过前面的四个字,继续往后看去,越看头皮越发紧:
什么东西,通篇都是剥皮之法,最后居然还总结道,说是取九百九十九个目盲耳聋纯洁少女的后背皮那里最为细嫩柔软的肌肤。用什么炼魂的法子,化为一整块后,披在身上,即可羽化登仙。
这是什么劳什子修炼法门,何该是邪教魔门的道路。
收回目光,刘意再看眼前的皮纸,只觉头皮发麻。
九百九十九个少女啊!
她可不觉得这些少女被剥了皮还能活下来,只是不知道是这庙子的贼和尚所为,还是其他人把庙里的和尚都杀了,然后再在这里做的恶心事。
这样的东西,不能留在世上,万一被哪个心术不正的人捡了去,得害人不浅。
抬眼去看宁采臣,只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的睡去了,煤油灯盏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底部,她按下心里的无奈,站起了身子。
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
第二天一早醒来,宁采臣他们已经不在了,就连蒲团上睡着的刘小女也没了人影。
心下一惊,她抓起背上滑落的兽皮衣服,立刻推开门走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迎面照来,刘意忽然间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姐姐――你醒了?”
刘小女站在正殿的院子里,见她出来,欢欢喜喜的迎了过来,见她还茫然着,顿时又高兴,又激动的哭着跑过来把她抱住:
“姐姐,我好怕,真怕你没来找我…”
刘意摸着妹妹的小脑袋,怅然的安慰道:“没事了,姐姐这不是找来了吗?”
不过安慰了后,还是要敲打一下,“以后还会不会和不认识的人乱走了?你看差点被人当做牛给买了。”
“…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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