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秀贵人计划失败了?但若是事情暴露,好似气氛不该如此风平浪静。那难道是秀贵人还没行动?
诸葛承乃及僮的时候,听到上头的景殊开口了,“诸葛太医,秀贵人刚才在船上受了惊吓,你看看秀贵人可否动了胎气。”
这两句话让诸葛炒竽苑杩裨俗,手上勉强维持镇静,准备开始把脉。
在他的手搭上秀贵人手腕的时候,诸葛吵没看向秀贵人。
秀贵人已经打定主意要让这诸葛匙鲎约旱奶嫠拦恚于是弧度微小地摇了摇头。
诸葛嘲蚜寺鲋后发现喜脉已无,再结合秀贵人的表现,推测是秀贵人只吃了那解脉象的药丸,而没有服用会让人产生落红现象的药丸。
他咬着牙说道:“回皇后娘娘,秀贵人虽受了惊吓,但腹中龙嗣无事,还请皇后娘娘安心。”
诸葛撤⒕踝约核低昊爸后,场面突然静了下来,他惊恐地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然后景殊接着开口:“秀贵人原先胎象不好,一直有劳诸葛太医照料了。”
“微臣不敢当,”诸葛成晕⒎帕艘坏阈模“秀贵人这胎不易,每日都喝安胎药才能见效果。”
秀贵人瞪了一眼诸葛常这蠢货没事多嘴什么!她开始抽抽噎噎说道:“皇后娘娘,嫔妾真的是无辜的!都是因为诸葛橙绱耍嫔妾才会对自己有孕之事信以为真!嫔妾真的不知情!”
诸葛承南朐愀猓怪不得他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原来是在诈他。
“诸葛太医,”玉竹姑姑冷声说道,“你在宫中多年,为何要睁眼说瞎话!秀贵人分明无孕,你却偏偏说脉象安好!”
“皇后娘娘,都是诸葛太医要陷害嫔妾!”秀贵人哭得很可怜。
杏儿也低头说道:“皇后娘娘,我们小主万万没有胆子敢做这种事情!我们小主真的不知情。”
“皇后娘娘,诸葛太医与秀贵人应该无冤无仇,为何敢冒欺君之罪来说秀贵人有喜?”魏今颜看了眼哭得起劲的秀贵人,抿了抿唇说道,“这其中定有隐情。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而且诸葛太医说每日给秀贵人喝安胎药,臣妾猜想那安胎药也有问题,不如让其他几位太医看看。”魏今颜敏感地捕捉到了刚才诸葛郴袄锏男畔。
景殊吩咐个小太监去取秀贵人的安胎药,然后沉声说道,“诸葛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葛彻蛟诘厣现е吾吾的,怎么也说不清楚,冷汗冒了一头。听着旁边秀贵人的哭声,已经明白原来秀贵人是计策失败了,现在要把他拉出去当垫背的。
诸葛潮樟吮昭郏觉得自己这条命免不了要交代在这里。
药很快就被取来,这药是诸葛匙约鹤サ模杏儿熬的,承恩堂其他人都不敢碰。
在场的其他三位太医细细一分析,大为吃惊:“皇后娘娘,这根本不是什么安胎药。反而喝了之后会让体内紊乱,脉象也会变得杂乱。微臣推测正是秀贵人每日饮这药,才会产生喜脉之象。”
“诸葛太医怎么敢做这种事情!”秀贵人像是初次知晓一样惊呼一声,“难道他连自己家人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吗?”
诸葛趁嫔弦黄死灰,“微臣认罪,一切全部都是微臣所为,秀贵人毫不知情。”
“皇后娘娘,快将此人杖毙!”秀贵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皇后娘娘,臣妾认为此事不会如此简单。诸葛太医是抱着什么心思要故意让秀贵人以为自己有孕的呢?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诸葛太医与秀贵人之间应该也没有深仇大恨。”魏今颜开口打断了秀贵人的话语。
“臣妾也觉得秀贵人落水一事很奇怪。”魏今颜显得不卑不亢,“秀贵人当时与杏儿带着臣妾去那船上栏杆处。臣妾看得很清楚,分明是秀贵人自己故意跌落下去的。落水之事秀贵人有意陷害臣妾。”
“而且,”魏今颜皱了皱眉头说道,“臣妾在水下捞过秀贵人时,隐约察觉她的腰部不对劲,好像绑了什么东西,不过慌乱之下,此时应该已经落入了湖中。”
第59章
秀贵人猛地抬头看向魏今颜,当时在水下如此紧急的情形,这贱人竟然如此警觉,还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
魏今颜看向景殊的眼神很明亮,她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臣妾想请皇后派人去搜寻一下湖底,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
“好。”景殊微微颔首,她也觉得此事蹊跷,吩咐几个会水的小太监带着帮忙指地方的春兰一起坐小船前往。
秀贵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那湖那么大,怎么可能就如此碰巧能发现那东西呢?肯定不会的。
魏今颜坐着喝茶等待,面上很是淡定。但她其实心里也没有什么底,毕竟在湖里捞东西难度系数其实非常大,她也无法保证那些太监们真的能搜寻到。
但秀贵人此举实在很不寻常,她自己跳水还要陷害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秀贵人就这样把自己摘出去。
“把诸葛忱下去关起来,细细拷问。”景殊嘱咐自己的大太监桂德,“若是诸葛巢慌浜希便用上刑。欺君之罪死不足惜。”
诸葛车痛棺磐废窀瞿就啡艘谎被其他人拖了下去。
“玉竹,你让人去把秀贵人的承恩堂搜一遍。有任何异样即刻来禀告本宫。”景殊严肃吩咐道。
“是,娘娘。奴婢这就着人去做。”玉竹姑姑福了一身。
“皇后娘娘,嫔妾怎么可能会自己有意落水呢?”秀贵人眼睛含泪解释道,“令嫔娘娘太冤枉嫔妾了。嫔妾当时认为自己有孕,绝不会做出此等冒险之事。”
“那你的意思是令嫔推你入水?”景殊的眼睛眯了眯。秀贵人进宫多年,虽然她与秀贵人之间的接触不深。但景殊也是多少了解几分秀贵人的性情。
“嫔妾没有这个意思。”秀贵人连忙说道,然后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魏今颜,“只是当时嫔妾与令嫔并肩站着。”
她面上装得委屈,但心里却在暗恨。都怪这魏今颜心眼太多了,非得让玉竹和刘太医跟着上船。不然船上全部都是她的人,魏今颜到时候也是百口莫辩。
景殊将目光投向玉竹。
玉竹姑姑面色难得显得有些犹豫:“当时令嫔娘娘与秀贵人离得极近,虽说秀贵人看着像是被人推下水的,但奴婢瞧着令嫔娘娘好似没有伸手推攘秀贵人。”
当时情况混乱,她其实看得也没多真切,不知秀贵人到底如何入水的。但令嫔的胳膊确实是垂在身侧两边。
玉竹姑姑是皇后身边的人,纵然秀贵人想要反驳她偏袒,也不敢说出口。
只能揪着帕子说句:“玉竹这话也并不确定,谁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令嫔动的手呢。”
魏今颜看向秀贵人微微一笑:“本宫虽然入宫时间不长,许多事情还不懂。但也知道本宫若是在秀贵人来蓬岛瑶台的船上亲自动手推秀贵人落水这事实在太过愚蠢。若是出了事,本宫第一个难逃其咎,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行事?”
景殊看向发丝还微微湿润气定神闲的魏今颜,清楚魏今颜不会是个空有美貌的人。不然怎么可能短短一月就由宫女升为了令嫔?相反令嫔很是聪明。
秀贵人被一噎,喏喏地说道:“也许是令嫔气急攻心没想太多,嫉恨嫔妾,便一时冲动下手了。”
景殊听着她这不像话的话皱了皱眉,“秀贵人,注意言辞。”
“嫔妾知错。”秀贵人很快认错,她此刻内心有些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令嫔给拉下水才行。
“但嫔妾当时只有两个人在身边,一个是令嫔,另一个是跟在嫔妾身边多年的贴身宫女杏儿。杏儿怎么可能害嫔妾?更何况杏儿与嫔妾之间还隔着令嫔。”秀贵人不死心,继续拐弯抹角地说道,话里都在暗示是魏今颜动的手。
“秀贵人都认为本宫可能害你,那么为何笃定杏儿不可以?也许杏儿早就对你心生不满,想要借此下手。”魏今颜瞥了一眼秀贵人淡淡说道。
杏儿一听她这样一说,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奴婢绝不敢有此等叛逆之心。小主待奴婢很好,奴婢愿一直衷心侍奉小主。”
秀贵人听着魏今颜三言两语竟然挑拨起她和杏儿的关系,对魏今颜更加恨了,“我待杏儿一向信任,杏儿不可能对我做出这种事!”
“好了,都安静下来。”景殊开口制止了她们的唇枪舌战,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头,“等搜寻湖底的太监们回来再议此事。”
“是,娘娘。”魏今颜和秀贵人齐齐应了一声。
殿中便沉默起来,只有端起茶盏时发生的细微声响。如此沉默的气氛不知不觉加大了人的心理压力。
越是静,秀贵人想得便越多,渐渐开始坐不住,心中慌乱起来,时不时瞥向殿口处。
打捞东西毕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景殊闭目养神,茯苓在身后轻轻地给她按摩。
过去了不知多久,终于殿口传来了动静。众人不约而同一齐看过去。
由于要面见皇后,衣衫不整是大罪。那几个小太监已经快速换了一身干燥的衣裳,只有发丝还微微滴着水珠。
“见过皇后娘娘。”春兰和他们一同走进来,她率先看向的就是魏今颜。和魏今颜对上眼之后,朝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魏今颜见状,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
景殊睁开眼睛,眼神很是清明,“搜寻的结果如何?”
“回皇后娘娘,”为首的小太监低着头说道,“奴才们在湖水的大致方位下了水,所幸那处湖水并没有多深,在湖里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了这个。”
他掏出一个依然湿漉漉的东西,是一个薄薄的兔皮制成的袋子,密封性很好,上面还绣着各种细小的五彩浮锦花纹。
正是因为这花纹,在湖底因为阳光变得有些显眼,所以他们才能幸运看到。
“此物是什么?”魏今颜猜不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她问道。
秀贵人在看见那东西时,脸色一下变得异常难看,脑海飞快转动,想着对策。
景殊在上头示意了一下,小太监双手举着交给了还在候着的刘太医。
可能是握着的姿势不太对,那薄如蝉翼的兔皮袋子被小太监稍长的指甲给一下子给戳破了,里面的液体哗啦啦流了小太监一手。
魏今颜看着太监一手的红色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这颜色,可是血?”
刘太医上前仔细分辨了一下,点头说道:“此物确实是人血无误。”
“秀贵人,你为何带着此物?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魏今颜看向秀贵人疑惑地问道。
“这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是我的东西!令嫔不要血口喷人,凭什么就认定会是我的?”秀贵人异常激烈地否认了。
这袋子上头还有细长的一根绳子,没被血溅上多少。
玉竹姑姑看着那根细绳,觉得那么眼熟,刚才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仔细回想,猛然想起来,匆匆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刚才给秀贵人更衣时就曾看到过这样一根细绳。”
景殊示意玉竹去拿过来,玉竹很快回来,她展开那根细绳,花样与这袋子上的一模一样,甚至两根绳子的断接处可以合上。
分明就是同样绑在袋子上的细绳,只不过因为不明原因,绳子断了。
景殊看过之后神色冷了起来,“秀贵人你带着这人血放在身上,是有何用意?!”
“辟邪,”秀贵人绞尽脑汁说道,“嫔妾想辟邪。”
“娘娘,这兔毛袋还有个小小的夹层。”刘太医摸着那兔毛袋突然说道,接着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那夹层里掏出一个包装很好的药丸。
“微臣来分析这药丸是何用处。”刘太医摸了摸下巴,眼神十分认真。他和在场的三位太医一同分解了开,研究是什么成分。
“皇后娘娘,这药丸吃了之后会让女子体质湿热积滞良多,此时把脉会产生滑胎的脉象。”刘太医低着头回答。
魏今颜冷笑一声,她说道:“皇后娘娘,这秀贵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定买通了诸葛常喝下那中药故意装作有孕争宠。”
“她知道月份大了,很难再隐瞒下去,于是便设下计策来陷害臣妾,怪不得秀贵人对臣妾的表现如此奇怪,原来她想要给臣妾安上一个谋害龙嗣的罪名。”魏今颜蹲下身体行礼说道。
“秀贵人的计划应当是假装被臣妾推入水中后失了龙嗣。所以她让诸葛掣她准备了这药丸,想必这血也是因为秀贵人想要效果更加逼真一些,才准备的。”
“秀贵人完全不像她所说的那般无辜。臣妾今日险些就着了她的计,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
景殊看向秀贵人的神色冷若冰霜,“秀贵人,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是嫔妾做的,不是嫔妾做的。”秀贵人见事情败露,只疯狂说着这几句话。其实魏今颜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她自认为计划做得很好,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魏今颜竟然会水。她当时刚落水的时候,也控制不住地慌张,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戳破那兔毛袋,反而飞快被魏今颜给拖住了。
慌乱之下,那绳子竟然给断了,药丸也跟着一起沉了底。
“来人,先把秀贵人送回承恩堂,只许留两个嬷嬷照看她。杏儿单独关起来审问。”景殊快刀斩乱麻地说道,“玉竹,再让人将此事通传给皇上,待皇上来处置这秀贵人。”
“皇后娘娘,千万不能告诉皇上啊!不能告诉皇上!”秀贵人疯狂摇头,听到皇上那两个字时心脏吓得都快要跳了出来。
第60章
秀贵人一想到皇上,身上便全失了力气,她苦苦哀求着,但无人理会。
玉竹挥手,然后两个嬷嬷上前将秀贵人轻松驾了起来,强制性地带着她向外走。
杏儿则被另一个宫女带了下去,她看向秀贵人的方向,嘴里惊恐喊着:“小主!小主!”宫女嫌她聒噪,立马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殿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景殊看向还在候着的几个太医:“令嫔刚刚入了水去救秀贵人,虽说是夏日但也得小心。你们几个看看令嫔身体可有恙?”
“微臣遵命。”刘太医为首的几个太医行了礼,便来到魏今颜面前,准备给她把脉。
“谢皇后娘娘关心。”魏今颜福了福身,然后才坐下伸出手腕。
几个太医轮流把完脉之后,刘太医作为代表低头恭敬回答:“回皇后娘娘,令嫔娘娘的身体没有大碍。”
“那便好。”景殊轻轻颔首,她看向面容沉静安好的魏今颜,缓缓说道:“此事令嫔受委屈了,待本宫禀告皇上,定会让皇上对你好好嘉赏。”
“谢皇后娘娘。”魏今颜微微一笑。
“好了,本宫也乏了,”景殊的目光温和,“想必令嫔也受了惊,好好休息吧。”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魏今颜起来行礼,看着景殊的身影走远才直起身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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