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哈朗反手想要止住他,却手一滑,本来想抓住他的腰,却抓到了他的裤腰带,使劲一拽向后一翻身,那腰带竟然断了,随着哈朗稳稳的站在场上,手中揪着断了一半的腰带,巴雅尔的裤子竟然掉了下来!
巴雅尔倒在地上,裤子脱了一小半,整好留出两瓣又白又肥的屁/股,在场的女眷纷纷尖叫一声,用帕子遮住眼睛不敢瞧,将头扭到一半,一些没有成年的格格则纷纷涨红了脸,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喇什又惊又羞,一张老脸无处搁,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十四阿哥和九阿哥一些大咧咧的阿哥已经当场爆笑起来,十四阿哥还吹了声口哨,场上一片混乱。
这时,有眼尖的人却发现,巴雅尔两个又白又肥的屁/股瓣上,一边一个印着两个红唇印,还正好对称着,无声的诉说着一场暧昧混乱的情事。
还是康熙皱起眉头,看着场上的走势越发不能控制,抬手揉了揉眉头,沉声道:“都住口!安静!”康熙一发话,场上便纷纷安静下来,不敢作声。只是无声的安静在这荒诞的场景下,倒是凭添了一丝尴尬。
还是魏珠机灵,派人去取了件披风搭在他身上,巴雅尔站起来,一手拼命拽住裤子,一手拽着毯子,狼狈的很,灰溜溜的走到了殿后。
喇什脸色难看的很,他此时恨不得也跟着巴雅尔走了,不,他此时后悔自己真是吃饱了撑得,为什么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不好生在蒙古待着,到这里花了许多金钱买贡品,又两天都受到了侮辱,面子里子赔了个精光。
哈朗站在场中,此时他反而是全场最冷静的人,等巴雅尔退下后,他一甩袍子单膝跪下,恳切道:“如皇上所见,这位博尔济吉特氏的世子爷,除了空有世子的头衔外,品行才华无一堪用之处。
皇上前几日曾经许诺给奴才一个条件,只要奴才提出来了,皇上就会答应奴才。
今日奴才斗胆,就请求皇上,不要将九公主下嫁给博尔济吉特氏世子。”
他这话如平地惊雷,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一下,不知道这位九公主和这位富察氏的公子有何瓜葛,又是什么时候有了交集,竟然让这位富察氏冒着违抗圣心也要为她说话。
温宪一颗心只觉得停止跳动了一般,又觉得莫名的感动,一张冷静的她,眼睛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康熙闻言眼神登时变得不一样了,打量着这个场上陌生的又有胆大妄为的男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的人,毫无官职在身,头一次来到京城,竟敢只身闯皇宫!
若非他出身富察一族,若非他阿玛在新疆手握军权,他倒是生了惜才之心,想要好好重用培养。
康熙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说:“你可知道朕给你的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你可以张口要黄金万两,或是让朕给你封爵拜相,甚至是要无数个美人,或许你张口,朕都会答应你。可是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尽量这样浪费了,为了……小九?日后难道你不会后悔吗?朕给你个反悔的机会,年轻人,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却只见哈朗畅然一笑,他朗声道:“多谢圣上的好意,奴才不是不识趣的人,皇上对奴才的恩典,奴才自会在战场上竭尽全力、万死不辞的报答皇上。只是奴才今日确实心意已决,奴才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九公主只嫁给这样的人,还望皇上给了奴才这个恩典。”
场上的一角,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不知道是谁在为这个年轻人的勇敢和执着动容,或许也是在替他惋惜,错失了一个绝佳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失去这个机会或许要努力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才能够得到,凭借这个机会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一切。
康熙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温宪却已经忍不住闭上眼睛,默默地落了下泪来。她有些难为情拿帕子,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康熙注意到了她的动静,想着女儿年岁不小,但确实这一生实在谈不上幸福,之前所嫁非人,如今又要嫁给这个草包。
康熙心里面对温宪,确实是有愧疚。一个二嫁的公主,就能换到蒙古五年,甚至十年的安宁,这对于刚刚终止了多年战乱、安宁下来的大清的百姓和朝廷实在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这样也可极大的遏制住蒙古和博尔济吉特氏的狼子野心。
康熙突然心里一软,自己此前又确实承诺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尤其是天子,更是不能朝令夕改。于是轻咳一声,说道:“好,朕今日就答应你,不会将九公主嫁给世子。”
他说着,竟有些不敢看温宪的眼睛。当场下令散席。
康熙起身离去,可是哈朗站在那没动,喇什也坐在此处。二人对视着,场上的众人似乎预感到将有好戏发生,也纷纷坐着不动。
这时候突然喇什一步一步从座位上起身,向哈朗走过来。他比哈朗高了一个头,但是气势却并没有压倒他。
喇什放肆大胆的打量着他,突然笑了,笑的不怀好意,赤裸裸的放肆的挑衅着:“富察氏,济尔哈朗?本王,记住你了!年轻人,你知道被本王记住的后果吗?”
哈朗避重就轻,也跟着轻轻一笑,道:“王爷见识多广,想必能够见到许许多多的人,这其中呢,想必能够被王爷记住的,只有少数。如果奴才一介白身,能被王爷记住,也是奴才的荣幸。”
喇什走近哈朗的身边,头靠近他的耳朵。场上的人呼吸一滞,正在担心他会对哈朗做出些什么,直见喇什用威胁的,不大却全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到:“以后小心点儿,不要让你再碰到本王手里,今日的羞辱本王记下了,下次本王绝不会放过你!”
哈朗听了,却神色不改,含笑道:“今日是奴才头一次进京,正好赶上了这场热闹,过不了几天,奴才也要回新疆协助阿玛在军营里镇守边疆。想必王爷呢,应该也没有这么多的兴致,时不时的花上两三个月的时间,从新疆大老远的跑到京城中来。
如此一来,你我二人日后相见的机会只有在新疆,王爷,您确定吗?”
喇什心中一惊,抬头看他,却对上哈朗毫不避讳的目光,他这是在赤裸裸的警告,你博尔济吉特氏和蒙古难道是有谋逆之心,要和他在军营里,在战场上兵戈相见吗?!
一向稳重的蒙古王爷,竟然难得的被差点儿吓到,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这可是在皇宫,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不,让皇上误会了,自己存了这个心思,那自己应该就没有命回到蒙古了。
这个哈朗好生狡猾,竟然下套,让他往里面钻。想借机让他得一个谋逆之罪!喇什起了一身冷汗,明明对面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却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将会以后是博尔济吉特氏,甚至是整个蒙古最大的威胁。
喇什的预感是不错的,一切的一切,在日后都成了真。
喇什头一次服了软,他是从内心感到了一种惧怕,这是第二个人让他有这种感觉,而第一个人就是康熙。
这时候场上的众人只见喇什慌张的走出了殿外,他们觉得在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也便纷纷的退了出去。
只留下眼眶通红的温宪,站在一侧定定的看着哈朗。哈朗看着温宪,有些心虚,又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心虚是因为当时声称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欺骗了她。而不知所措,只是因为温宪哭了,哈朗在男人堆里长大,没怎么和同龄的女子相处过,更不知道如何哄女子止住哭。
哈朗挠了挠头,突然开始脸红,有些结巴的说道:“诶,公主,你别哭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啊,就算我求你了……”
这时候,温宪突然止住了眼泪,平生一股勇气,她看着哈朗,坚定又认真的说:“你想不想娶我?”
哈朗整个人被吓傻了,当场愣在原地,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宪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我在问你,你想不想娶我?”她突然发现,这样诚挚又珍贵的感情实在是难以遇到,哪怕或许哈朗并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这样赤诚又满心热血的男子,她也确实动心了。于是她放下自己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大着胆子一遍遍的问他“你想不想娶我?”
她看见哈朗楞在当场,别突然想到他应该有自己的顾虑,于是劝解道:“我知道你家室并不高,但是我并不是看重家室之人。而且你也放心,我虽然是个公主,但是我并没有公主的架子。我也不会仗势欺负你。我也知道,你以后要在新疆驻守,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去过新疆,但是我能适应的了,我愿意跟着你过去,我也相信,我会喜欢上新疆的……
我最后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想不想娶我?”
对上少女满心期待的眼睛,哈朗突然张口:“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第71章 母子
温宪没想到他竟然了拒绝自己,还拒绝的如此迅速和坚决,不仅有些恼怒和难为情,女儿家的羞涩让她禁不住涨红了脸。她有些气愤,磕巴道:“怎么,难道你和他们一样,嫌弃我..嫌弃我曾经嫁过人,还是你觉得我年纪大了,配不上了你了?”
哈朗嘴快的说完后,就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场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一向吊儿郎当、快言快语惯了,面对感情之事,只觉得棘手的很,脚下像生了刺一样,听了温宪的话连连摆手,不住的往后退,“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嫌弃你...”
其实,哈朗自己也不清楚他对温宪的感情。他只是想到,像温宪这样好似天上的仙女一样一尘不染的女子,不应该被巴雅尔这样的草包所染指。
哈朗眼神暗了暗,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温宪坦诚道:“外敌不断来犯,我要协助阿玛驻守边疆,建功立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将军也是我的夙愿。”
他话点到为止,就站在原地没有再多说。
他隐去的,除了想要征战沙场之外,还要回去和继母伊尔根觉罗氏及她的儿子争夺府里的一切以及他阿玛手上的军权。伊尔根觉罗氏乃极其恶毒之妇,他若不争不抢,除了府里的一亩地、一瓢水都捞不到之外,她还会用孝道来压迫他,到时候他就身处绝境、朝不保夕。
温宪听到之后竟无话可说,是了,做公主的额驸虽好,是天家人,皇上的女婿,锦屋绣榻、钟鸣鼎食,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放弃自己的前途尚一位公主的。尤其是像他这样胸怀大志、想要一展抱负的人。
温宪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知晓了,那就祝你以后能成为一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她说完,也不多瞧哈朗一眼,就转身走了。
哈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后又有些淡淡的愁绪,她不必羊入虎口,所嫁非人,可是等他去了边境,她在京城,他们便天各一方,此后不能再相见。
雍亲王府
府中的气氛一片压抑,胤G忙得这几个月脚不沾地,前几日头一回进了后院,竟直接去的李氏所在的东小院,他在里面待了不一会,各院的眼线都盯着东院的动向,只见胤G抬脚刚走,李氏竟泪流满面、披头散发的追出来,李氏素来爱美,这样不顾形象的当众失态还是头一次,追出去几步,竟当场哭晕在了地上,东院的下人们给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抬进去,也有请四爷的、请福晋的、请太医的,还有三阿哥的哭声,乱成一团。
这样大的动静,幼姝所在的西院虽隔着远,但也听到了。她心里隐约有预感,约是四爷把弘昀的事告诉了李氏,李氏一事接受不了。她抱着正在熟睡的四阿哥,紧锁眉头,莫非弘昀中毒已深,救不回来了?
那厢,府医赶来后,就见到李氏面色惨白、毫无血色、满脸泪痕,心里咯噔一下,待细细诊脉后,松了一口气,道:“回四爷和福晋,侧福晋这是怒火攻心,近日来又少食脾虚,情急之下晕了过去,这几日好好休养、莫动肝火即可。”
胤G一声不发,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况,李氏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他为着弘昀的事辗转反侧、茶饭不思了好几天,好容易等到消息,说弘昀的毒已清的大半了,只半年里要好好调养,这才放下心来。
他斟酌着,李氏是弘昀的生母,且弘昀到底留下了后症,此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便动身去了东院。
他进来时,李氏满脸惊喜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脸上难得浮出了红晕,站起来有些磕巴道:“爷,您怎么突然来妾身这里了。”这还是胤G时隔半年头一次进李氏的院子,府里都传着李氏失宠,虽然她有两个阿哥傍身,但有宠和无宠,到底是不一样的,哪个深宅大院的女子不渴望丈夫的到来呢。
胤G抬了抬手,苏培盛将屋里的下人都带下去,关紧房门,亲自站在屋外守着,不许其他人靠近。这阵势着实吓了李氏一跳,又见胤G一脸严肃,脸上的笑意没了,紧张的搅着帕子,有些忐忑道:“爷,可是妾身犯了什么错吗,这是为何...”
胤G坐在桌旁,看着她,尽量语气缓和道:“你并无犯错,只是有些事,你该知道。是关于弘昀的。”
他一提弘昀,李氏的心便揪起来,这些日子为着弘昀得了时疫,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恨不得替他受了这些苦楚。
李氏声音颤抖,眼圈红了,“爷,是不是弘昀...不太好,病情加重了?”她不敢说出自己心里最害怕的那个猜测。
胤G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冷静些。弘昀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他患的病不是时疫,而是服食了得罂/粟粉,此物虽妍好千态,却于身体有毒,弘昀食用过多,患上了毒瘾,爷去请了太医在庄子上为他治病,前天得来消息,毒瘾已戒得差不多了,身体也好了大半。”
李氏一脸惶恐和困惑,她是头一回听说罂/粟此物,听见弘昀竟然中了毒差点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所幸被治好了。她有些不解道:“妾身不知,罂/粟粉是个何物,弘昀好好的怎么还碰上了这种东西?四爷莫怪,妾身一定好好的教训他。弘昀年纪还小,四爷莫要恼了他。”
又有些急切道:“那弘昀病好了,是不是要回来了?妾身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不知为何,妾身这些日子心神不宁、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不亲自见过他心里不踏实。”
胤G暗叹一气,果真是母子连心,那毒瘾又岂会是说戒就戒的,弘昀的半条命都要没了,如若不是请了宫里医术高超的御医坐镇,又用百年的山参不要钱的往里面砸,如今人是死是活还不知呢。
胤G有些不忍道:“弘昀的身子还需调养少说半年,府上不利于静养,爷打算就让弘昀待在庄子上,那里清净,也方便太医常过去。你若得了空,去看他也无妨。
只是,这毒瘾虽是戒了,却留下了一个症状,要跟着他一辈子。
弘昀,这辈子,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李氏听了跌坐在地上,手中的茶杯也摔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水,睁大眼睛看着胤G,哆嗦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胤G闭着眼睛,不敢瞧他,眼圈也微微发红,道:“就是这个意思。毒性凶猛,伤了根基,弘昀以后子嗣....断了。
不过你放心,弘昀是爷的儿子,等他长大,爷会给他安排官职庇佑他,保他一生富贵平安。有爷在一日,谁都欺负不了弘昀。这个事,也不会宣扬出去,外人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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