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妞妞,能对她这么特别?
怕是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谢啦!”姑娘亲了他一口。
程延也有那么几分伤感,“你说妞妞和阿言走了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呢”
孟子坤把头埋在人姑娘肩膀,闷声闷气的,“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彻底抛弃咱们了……”
“不至于吧?”程延寻思这不是妞妞会做出来的事儿啊,于是拿出手机,找到应宁的号码给她拨了过去。
“程延哥?”
G!程延手里夹着烟,匆匆掸了两下烟灰,喊坤子,“这不通了吗!”
这会儿应宁正和阿言两个人爬山呢。
不太高的小土坡,应百年的坟就盖在那上面。
那块地是应百年自己挑的,有山有水,他说他很喜欢,日月交替,山峦静默,应宁便将爷爷的灵魂托付在那个小土坡上了。
今天两个人一起去山顶看爷爷。
两人一路上手拉手,摘了好多小野花。
应宁还想要只蜻蜓,谢陆言说他去给她捉。
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谢陆言到山涧下的小溪边折了根芦苇,全神贯注地给应宁捉蜻蜓。
应宁悠闲地坐在石头上等他,程延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程延问她最近过的怎么样,阿言呢,阿言病情好点了吗?
应宁说还好,不过她没把阿言的真实情况告诉他,这件事他俩协商一致是想对外界保密的。
“程延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电话那头害了一声,说:“这不你坤哥联系不上你,着急吗。”
他说大家是真想你们啊,可又不敢打扰你们,尤其是坤子,一个人都快憋疯了。
“啊?他联系我了吗?”应宁走的时候就知道他要订婚了,以为他会很忙的,外加她回来后状况连连,也就还没顾得上他们。
而且这段时间,她也没收到他们任何人的电话啊。
“……”等一下,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赶紧翻开手机通讯录看了看,
果然,包括谈叙在内,有一算一,统统都被拉黑了。
正好这时小溪边的谢陆言回过头朝她笑了一下。
应宁也抬起头来看他。
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笑起来茶茶的呢?
她继续拿起电话对程延说:“不好意思哈,阿言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大家手机号拉黑了,稍后我拉回来。”
山上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程延最后句什么,夹着了一句熟悉的背影音,那是阿坤的声音,他大喊了一声妞妞!
应宁笑着说好,“我下山就给他回。”
谢陆言跑上来,蜻蜓没捉到,他用小草和花瓣给她编了一只蝴蝶。
应宁很惊喜,他这手工太可了!
“谁打电话啊?”谢陆言一脸狐疑。
“你猜。”应宁手里举着草蜻蜓,在阳光下晃了晃,好像真的飞起来一样,她太喜欢了。
谢陆言:“……”
猜不到,委屈。
应宁:“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从山顶下来,谢陆言一直嘀嘀咕咕的。
“好啦,你先去买菜,回家我告诉你,好不好?”
过日子嘛,肯定是要从柴米油盐过起,所以昨晚应宁就给阿言上好了课,从今天开始,她要教他如何从菜市场买菜。
谢陆言当了十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又当了十多年呼风唤雨呼来喝去的霸道总裁,去年和应宁去菜市场,连土豆和红薯都分不清呢,所以,这对他说当真是项艰巨的挑战。
“好!”拿着应宁专门给他准备的小篮子,蘑菇一样的形状,可可爱爱地拎在手里,谢陆言兴冲冲地来到了村里的集市。
应宁跟在他身后,当督工。
谢陆言在菜摊前学着隔壁大婶儿的样子挑黄瓜和辣椒的时候,应宁退后了几步,找了个有阴凉且清净的地方,给阿坤回了个电话。
孟子坤看到妞妞来电,攥着手机飞去了露台,过了十几分钟后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程延:“开心了?”
孟子坤美了,“妞妞没拉黑我,是阿言,他傻,脑子不好使,把我和小楼还有谈叙的电话都不小心拉黑了。”
程延琢磨了一下,怎么都觉得这话怪怪的。
他说到:“能精准把你们三个电话都拉黑的,这可真不像脑子不好使的啊!”
第86章
-
应宁打电话这会儿功夫,谢陆言那几乎成了菜市场景点了。
菜蓝子都冒了尖儿,其它摊上的摊主还在纷纷往里面给他塞东西。
那叫一个热情呐,好像生怕错过这个冤大头似的。
刚刚谢陆言买黄瓜的时候,给了人家一张一百,人家找不开,他就直接说不用找了。
旁边卖菠菜的大婶儿一听,忙给她推销起菠菜来。
谢陆言也不懂这个,反正看着挺水灵的,大婶儿也挺热情,又夸他帅,又夸他贤惠,说他一看就是个好老公,哪个姑娘嫁给他可是有福了,谢陆言心里美美的,大婶儿说:“那就都给你装起来了?”
谢陆言:“嗯嗯”
大婶儿老开心了,装好了菜,等他付钱,谢陆言掏出钱夹,又拿出张一百,大婶儿也说自己没钱找,谢陆言说那就不用了,提起篮子就要走,这时应宁忙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他,把那一百从大婶儿手里抢了回来!
“我有我有!”她掏出零钱包,递了张五块过去,大婶儿不情不愿地戚了声,说你这小姑娘可真会过日子。
“那是那是,毕竟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应宁又拉谢陆言到卖黄瓜的大叔那,把黄瓜钱也退了,大叔嘿嘿直乐。
应宁看着谢陆言手里提着大兜小兜的蔬菜,忍不住摇了摇头。
“阿言,你怎么买这么多菜呢?咱们家里只有三个人,哪里吃的完这些?”
她耐心给他讲,“像这些带绿叶的,每天最好吃新鲜的,因为它们放不住,转天可能会蔫掉,所以我们最好一次只买一两天的量,像这样――”应宁掐了一小把,演示给他看,谢陆言看着她笑,说我知道了,老婆。
应宁又把篮子里的一把香蕉拿了出来,哎,她叹了口气,说:“阿言呐,你吃过香蕉吗?”
谢陆言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不吃,不过有时候也吃过。”小时候自虐,本来就不爱吃东西,后来慢慢适应了一阵儿,也偶尔吃些水果,基本都是家里阿姨切好了给他。
应宁指了指那些边缘皮黑掉的香蕉,告诉他,这些都已经快坏掉的,再过两天肯定就不能吃了,我们买香蕉的时候一定不能买这种皮肤发黑的,知道吗?
谢陆言稍稍反驳了一下,“可是卖水果的说这些香蕉最甜,比其它的都甜,我尝了,真的是很甜的,不信你尝尝?”
应宁:“都熟过头了,当然甜呀!人家今天不卖你,明天就统统扔掉了,笨蛋。”
谢陆言有点生气,准备拿着香蕉去找摊主理论。
应宁一把拉住他的手,“好了,买就买了,也不是完全不能吃,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该怎么挑水果,不要盲目听别人推销,花钱也不要大手大脚哦。”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人声鼎沸的市场中缓缓前行,“这花钱呢,就好比我们以后过日子一样,就像是涓涓细流,要细水长流,明白了吗?”
谢陆言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市集里悠闲走着,他耐心听着她的“唠叨”,两个人就像一对平平凡凡的小夫妻。
“好,我知道了老婆,坏掉的那就回去给大力吃。”
两个人采购完蔬菜水果,坐公交回到了村里。
到了家,大力已经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应宁小姐,言哥,你们回来了。”
大力真是个不错的,也不白住,那些个体力活他一个人全包了。
应宁笑了笑,“你们俩玩吧,我去做饭。”
谢陆言跟大力有什么好聊的?他要跟过去帮妞妞,被应宁拦住了,“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也累一天了,歇会吧。”
大力在他背后“嘶不嘶不”,“言哥,言哥――”像是有话要对他说,谢陆言只好留下。
俩人坐在树下的小石桌旁,大力刚刚煮的菊花茶,给谢陆言倒了一杯。
“言哥,刚才我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有人在背后蛐蛐咱们。”
“蛐蛐什么了?”
“就说,就说应宁小姐带了两个不明身份的男人回来,然后,咳咳――”
“你咳咳什么?”谢陆言斜他一眼,“我看你很高兴的样子?
“不是啊言哥!”大力对天发誓,“我怎么敢对应宁小姐有非分之想,我这不是替你们操心吗!”
谢陆言想了想,把茶杯放下,“谁在背后蛐蛐我们,拿小本本记下来,改天我去会会他们。”
大力说行,又把药堂的事儿和言哥汇报了一下。
当初还在北京的时候,谢陆言就让大力来妞妞老家盘了间店面,就在镇上最好的位置,是个小二楼,谢陆言那时候就计划和应宁回来开个药铺或者诊所,他知道应宁想当医生,回来这么长时间,虽然应宁嘴上没提,但是谢陆言知道,她心里还在想着这事儿。
这段时间,大力也一直在忙着跑各种部门,办理手续,这两天基本都搞的差不多了。
“咱们什么时候告诉应宁小姐?”
谢陆言说:“先装修吧,等装修好了再告诉她。”
“言哥,你是想给应宁小姐一个惊喜吧?”
谢陆言瞥他一眼,“就你话多。”
应宁在厨房里头炒鸡蛋,油一热,鸡蛋一下锅,就听见‘滋滋’的声音,香味儿扑鼻而来。
大力喝了一口清凉沁脾的菊花茶,忽然就觉得这场景挺温馨的,挺有家的感觉。
他又有点想哭了,发自内心为言哥感到高兴。
谢陆言手指倒扣,敲了两下桌子让他回神儿。
“明天你出去转转,给家里买辆车,不用太贵,代步就行。”
去趟镇上还要坐公交,虽然也没多久,但是也太累了。
尤其公交车上人挤人的,以后药堂开业了,妞妞每天去上班也方便。
他以后就专职给妞妞当司机。
大力吞了口水,“多少钱标准啊?”
“这样,你去村子里转一圈,看看条件最好的那户人家开什么车,你就买辆档次稍微差一点的就可以,妞妞喜欢低调,不爱出风头,也不想被人说闲话,我们踏实过日子,不争风头。”
大力:“那钱……”
谢陆言说你还敢跟我提钱?
这些年他在外头的那些生意,几乎全权交给大力打理,谢陆言从不过问,每年的账目盈亏也从没让大力负责过。
这些年大力背着他捞了多少油水,他能不知道吗?怕是回他老家都能轻松建起一座规模不小的楼盘了。
论对手下,他可是良心老板。
大力说:“言哥,我那钱还得留着娶媳妇呢,不能您有了老婆,就不管别人死活啊……您要这么着,我可找应宁小姐诉苦去了……”
谢陆言:“我给你!!”
“好嘞,谢谢言哥!”大力一听,喜笑颜开,连忙又递上一杯热茶,希望言哥能消消气。
“言哥,我发现您跟应宁小姐真有一种过日子的感觉。”
“不然呢?”
大力想了想,“要是你们俩能有个孩子,那家里就更热闹了。言哥,你赶紧跟应宁小姐把婚事办了吧,这样村里那些爱蛐蛐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陆言突然怔了一下,仿佛被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说得对!”
-
那天聚会到很晚,散场时程延说了句什么。
“一个女人,牵动一群男人的心呐!”
“对了,小楼呢,最该抓心挠肺的那位怎么不见了?”
牌桌上有人感叹,“这可有日子没见着楼爷了。”
坤子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一个个都他妈玩失踪呢”
又有人说,“我知道丫在哪啊――”
正好唐优进来收拾酒水。
她规规矩矩低着头,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
收拾完了,也还在磨蹭,迟迟没起身。
程延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淡笑眯眼,看着她。
“抬头。”
唐优紧张抬起头来。
程延调侃,“怎么,关心楼爷?”
唐优摇了摇头。
她端着酒水匆匆要走,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这一次,她勇敢地,点了下头。
-
小楼最近都在枪房,没怎么出来过。
唐优一下班,就寻着地址来找他。
小楼自己开的射击俱乐部,门面高大上,保安长得像保镖似的,出入口都把得严严实实的,来宾不仅要登记,还要出示会员身份。
唐优被保安拦住,没进去。
保安轰她,让她别在门口挡道。
唐优退到院子外的花坛边等。
那么晒的日头,外面也没个遮挡的地方,她就抱着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
终于到了晚上,小楼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手拿着车钥匙,走到他那辆法拉利身前,刚刚滴了声,车门打开,唐优就从院子外跑了过来。
保安见状,刚要冲下来轰人,小楼就抬眼看到了唐优。
他打了个手势,让保安下去,自己也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唐优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下一行字,递到他面前,紧张地看着他。
【你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小楼抬起手腕了扫表,这会儿他本来是想去喝一杯的。
到底还是点了下头,“成,上车吧。”
打开车门,唐优小心翼翼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小楼都没怎么说话,只专心开车。
他看起来心情也不是很好。
唐优偷偷从后视镜里瞥了他好几眼,看他脸色憔悴,下颌线也愈发分明,似乎瘦了很多。
其实他眼型是细长的那种,不说话的时候,就显得人很冷漠。
一上车的时候,小楼就把手机扔给了她,让她点开高德地图把地址输上。
唐优划开他手机,不小心看到他的手机背景,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穿着校服,将将到肩膀的头发,蓬松的发尾,笑容很甜,也很青春的模样。
那是一张高中生的照片,可唐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照片的主人是应宁医生。
输好地址,她就把手机归还给了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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