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什么不会在这里工作了?是转岗之后的工作不习惯吗?”
“有一部分原因吧,我确实不适应。”应鸾叹了口气。
她翻看了一下以往的工作履历,在与帝国的合约解除之前,她的工作成绩很出彩,升职也很快。合约接触之后,她的业绩依旧遥遥领先,但是职位却没有继续提升。
Alpha上司对她的打压非常明显,她自己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最近几年,她开始不再执着于职务任免,而是经常外派跑腿,做一些边缘化的工作。
她有种感觉,自己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可以经常巡航。飘荡在宇宙中的时候,她感觉非常幸福,而现在这一点最后的幸福也没有了,她当然要考虑换一份工作。
安和看她去意已决,只能说:“这样的话,那我替前辈保管这些飞船吧,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用得上呢。”
应鸾说:“听你安排。”
他借此提议道:“但是我还没有加到前辈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当然没问题。”
和安和道别之后,应鸾不再理会上司让她重新修改的要求,而是直接回家了。
陆宴行还没有回来,研究所的工作很忙,下班也很晚,应鸾无事可做,只好搜索招聘信息。
以她的履历,找到一份工作不成问题。但是她的要求甚高,希望薪水可以的同时,还有一定的空闲时间。这种鱼和熊掌兼得的心态,让她将搜集到的信息删了又删。
最后只剩下了研究所和学院。
研究所的工作是研究人员的外派陪同,和她之前的工作差不多,就是需要和研究人员一起出行,顺手保护他们的安全。
虽然要保护一群手无寸铁的研究人员并不容易,不过相应的,工资也比之前的工作更高了。
第二个选择就是她所毕业的帝国第一学院,招聘的是兼职任课教师,具体方向为飞船驾驶与星际航行,要求在帝国重点部门从事巡航工作5年以上,职位高经验多者优先。
应鸾恰好也符合。
她在这两个职位中犹豫不决,陆宴行在研究所工作,这成为她考虑研究所的重要因素。一方面,研究所有熟人,这当然是好事,但是反过来说,她又怕帝国强效的婚姻关系,会对两人的发展造成限制。
思来想去,她也没决定好,就往两个地方各投了一份简历,让它们帮自己决定。
她刚刚关上光脑,陆宴行就回来了,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应该是在外面跑了一天。
应鸾连忙走上去,两个人亲吻了一下,而后又分开。
陆宴行看着她:“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应鸾想起他们昨晚的事情,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反问道:“那种事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脸上的笑意隐藏不住:“我说的是过敏。”
应鸾反应过来:“哦、哦……都好了。”
她算了一下他最近回家的时间,发现他已经连续加班很多天了:“最近研究所的工作好像很忙。”
陆宴行说:“嗯,陛下今天来了,所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陛下?”应鸾想起帝国现在这位年轻的皇帝,他虽然年龄不大,但非常勤勉,很少出宫,一旦出宫必有大事发生。
“对,他是私下出行的,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见到他本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陆宴行将领带扯散,挂在一边。
他背对着她,开始慢慢地换衣服,从这个角度,应鸾看到他略微凌乱的银发,遮住他的眉眼。西服脱下去之后,轻薄的衬衫包裹着他,露出他有力且优美的线条,顺着紧致有力的腰身向下,然后隐入裤装。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而动,在他解开纽扣的时候又收了回来,刻意地看着脚下:“陛下突然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联邦的线人传来消息,他们在某个方面研究进展似乎有突破,但帝国依旧没有,陛下就有些着急了,亲自来研究所要求我们加快研究进程。”
陆宴行的话说得含糊,应鸾听出这可能涉及到什么机密,他也不能说得太清楚,于是不再询问。
“别担心,与我研究的方向无关,我只是受到了牵连。”陆宴行说。
“嗯嗯……”应鸾随口答应着,连回答都颇为心不在焉。
她脑中满是刚才陆宴行脱衣服的样子,和昨晚激烈的画面结合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心神恍惚。
她总有种错觉,就是陆宴行知道他什么样子最好看,什么角度最能激起她的欲望,他总是在她的面前不遗余力地展示这些,把她弄得神情荡漾,想入非非。
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特意的诱惑她,于是她只能将其归因为自己的心猿意马。
“怎么了?”他凑近一步,观察她的面容。
她轻咳一声:“没、没什么。”
“应鸾刚才在看我吗?”陆宴行看着她笑起来,那笑声十分玩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嗯,是。”应鸾抬起脸去亲他的下巴,“看你好看。”
既然是夫妻,那她对于他身体的坦诚也不用掩饰。
感受到她释放出来的信号,陆宴行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看着她,眼中也逐渐被浓重的欲色所覆盖。
他的眼神一片炽热,手指却依旧冰凉。他垂下头来与她亲吻,不住地勾缠她的唇齿,与她呼吸相错。
她能感受到他的冰凉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上,唇齿间,他甚至用空去□□她的锁骨,而后继续向下,如同冰块泼洒在她的身体之上,令她浑身颤抖起来。
“……这么快?”他的手指拨弄着,低低感叹了一句。
应鸾有些难堪地说:“去卧室里……”
她能感受到他已经逼近极限了,整个下腹一片僵硬,却始终没有采取最后一步,反而慢斯条理地服侍着她,把她弄得不上不下。
应鸾不住地蹭着他的大腿,而他却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等待她到达之前,反而先停了下来。
陆宴行看着她,双眼如同叮嘱猎物的蛇,垂头与她接吻时,额前的碎发触碰到她的脸颊,泛出微微的痒意。
他这么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应鸾如同被悬在半空,呼吸几度急促,如今不得不哀求他:“陆宴行……”
他的计谋得逞,笑得更加愉悦,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了一下:“好。”
所有的克制只为了等到这一刻,这样他的忍耐才有意义。
……
等到事情过后,应鸾浑身酸痛,小睡了一会之后,陆宴行刚才已经给她擦拭过了,但她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去洗个澡。
陆宴行已经洗漱完了,他伸手扶着她,亲亲她的后颈:“一起吧,我帮你洗。”
“别了。”应鸾拒绝他,她敢说如果他们要一起洗的话,没有一个小时又出不来。
虽然适度的夫妻生活是好事,但是过分沉迷的话,她总觉得会掏空自己的身体。
“好吧。”陆宴行笑着说,“随你。”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走进淋浴间打算冲洗一番。
腿根的地方依旧微微发麻,在流水的冲洗下,原本粘稠的液体变得稀薄。
帝国目前的避孕措施已经很先进,仅用一种特殊的液体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影响。
应鸾一遍冲洗,思绪忍不住飘得更远,虽然Beta不易怀孕,但她还是打算继续避孕。
她本来在洗自己的头发,陆宴行却在门外敲了敲门:“应鸾?”
应鸾关闭了水流,扬声问道:“怎么了?”
“父亲出了点事,要我回去一趟。”陆宴行的声音有几分严肃,“你要跟我一起吗?”
“陆振?他出什么事了?”
陆宴行说:“暂时不清楚,好像心脏病发作,目前正在抢救。”
“那我……”
“算了,我自己去吧,再怎么说,我身为他的孩子,总要回去看看他。”他说,“你明天不是还要参加尹月秋的婚礼吗?现在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行。”应鸾嗯了一声。
关门的声音随之响起,陆宴行离开了。
第23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陆宴行依旧没有回来,他在凌晨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说他没办法回来给她做早餐,提醒她一定要按时吃饭。
应鸾问他陆振的身体如何了,他也没回复。
她推测应该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
她潦草地吃了一顿饭,自己一个人驱车来到了尹月秋的婚礼。
婚礼安排在一个充满奢华气息的庄园里,应鸾开车开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庄园的大门。
庄园借鉴了前蓝星时代的西欧风格,两排罗马柱高耸威严,庄园内的草坪翠绿如茵,茂密异常,仿佛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之上。现场安排了乐队演奏,提琴的声音悠扬轻快,不少宾客都在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来参加婚礼的人也很多,应鸾带着礼物穿过层层人群,终于找到了尹月秋。
身为今天的主角,尹月秋穿着贵重而繁复的婚纱,走起路时身后有着几米的长纱,她颈上戴了一个硕大的宝石项链,仿佛能把她纤细的脖颈压断。
她看到应鸾送她的礼物,表情夸张地收下了它,好像她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然后突然伸出手拥抱应鸾。
应鸾没防备地被她抱了个满怀,触感仿佛拥抱到了一个由蕾丝、布料和各种芳香织物组成的小团子。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尹月秋旁边还站着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他面容方正,不苟言笑地盯着来客,应该是尹月秋的丈夫。
尹月秋笑着挽起丈夫的胳膊,声音如同一连串清脆的银铃:“不好意思,齐卫就是这样的人,他不太会说话。”
“没事。”应鸾说。她注意到齐卫虽然不说话,但在尹月秋讲话的时候却一直看着她,对她应该是真心的。
尹月秋突然又咳嗽起来,她身体不好,总是咳嗽。齐卫在一旁熟练的给她擦拭脸颊,他虽然身形粗犷,但擦拭得十分小心翼翼,甚至不会破坏她的妆容。
看起来是个沉默但细心的男人。
“你们看起来很合拍。”应鸾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尹月秋是尹家的大小姐,她的丈夫齐卫也是企业家之子,婚姻属于强强联合。他们婚礼这一天来了许多宾客,尹月秋来不及招待应鸾,又扭头去和别人说话。
应鸾无事可做,本想转身离开,却又突然被她叫住。
她人太瘦小,穿得衣服又太重,连转身看她都需要仆人帮她搀扶,她费劲地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向应鸾:“你要走了吗?”
应鸾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面,也没机会好好叙旧。”尹月秋露出遗憾的表情,“要不然这样,你去二楼的休息室等我吧,我一会儿就上去找你。”
“这……没问题吗?”她还有身后一大堆想要上来搭话的客人。
“没事的,你一定要在那等我哦,我马上上去。”尹月秋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嘱咐道。
应鸾皱了皱眉,没有拒绝。
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穿过层层人群,走进了室内。
她原以为室外的装潢已经够夸张,室内更是宛如回到了宫殿中一样,厅内的水晶吊顶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明亮,墙壁上装饰着各种壁画和挂毯。她甚至在这里看到了只有博物馆才能出现的雕塑,它毫无保护地矗立在那里,任由旁人随意触摸。
尹月秋所说的休息室在二楼露台旁边,应鸾随手端了一块蛋糕,走上楼去。
二楼的露台上并没有人,应鸾一边吃蛋糕一边走过,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反应极快地扭过身去,想要看清那人的正脸,那人的手段却更加强硬,直接将她拉到了露台上。
那里有一层层的窗帘遮挡,她被推到墙上,藏在了帘子后面。
应鸾一脚踹向眼前的人,又被他别住了腿,只得拨开眼前的窗帘,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纱帘之后,陆逸瑾对她温和一笑。
她愤怒的面庞突然僵住,随之一种被戏弄的暴躁感加倍袭来。
他似乎对她的情绪一无所知,反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你把蛋糕弄我身上了。”
他今天穿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此刻上面全都是白色的奶油印子,但应鸾并不为自己的做法感到抱歉。
如果面前的人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说一声抱歉,但眼前的人是陆逸瑾,之前用信息素干扰她的陆逸瑾,她在心中并没有任何歉意。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甚至还想对着他的脸补一拳。
“不打算说一声对不起吗?好吧……”陆逸瑾看着她,“那我说吧,对不起。”
他垂下头来:“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今天的打扮相当初衷,此刻傲气的肩膀微微弯曲,透露出一种无力和挫败感。但应鸾很难接受他的表态,转身直接离开。
陆逸瑾却再一次伸手拉住他,直接用手扯住她的袖子:“别走。”
她皱着眉看着他的手,目光又聚集在他的脸上,他紫色的瞳孔微微扩散,显得他此刻非常紧张。
“你看。”他伸手扒开衣服,露出了后颈,“我打了抑制针,不会有信息素的,你也不会再有排异反应了。”
抑制针直接打在腺体上,虽然有效,但是非常痛苦。
应鸾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你道歉的。”陆逸瑾又一次低下头来,双手紧握之后又略略松开,语气中充满了懊悔。
应鸾的语气有些讽刺:“陆大少爷真有孝心,虽然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得了重病,但依旧可以毫不在意地来参加婚礼,真的是感天动地的大孝子啊。”
她本来想用这些话来羞辱陆逸瑾,没想到他却真情实感地苦笑了一声:“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的。”
陆逸瑾说:“父亲这次是突发心脏病,今天早上才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据我所知,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我们家里也没有心脏病遗传史。”
应鸾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也知道的,我们家里有自己的私人医院,父亲每个月都会检查,他所有的指标都无比正常,这次却突然出了这种事……”
应鸾忍不住关心,想要继续追问,却猛然意识到他在跟她对话,立刻警觉起来:“所以你跟我说这些的原因是?”
“有人在害他,这个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想要置他于死地。”
她说:“这个人总不可能是我吧?能和他有接触的人,除了你们的家人,不就是只有陆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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