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轻轻的喘息着,落在贺兰月皮肤上的呼吸也在发烫,他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沉浸在Alpha总算回应自己的幸福中。
声音传进耳朵中也变成一片空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贺兰月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喻星洲走出衣帽间。
在贺兰月带着他往外走的同时,喻星洲的视线落在贺兰月牵着自己的手上,他与对方十指紧扣,能感受到贺兰月手指上那些早已经愈合结疤的细小伤口。
喻星洲有些不解,直白的询问:“为什么手上都是伤?”
被信息素烧昏头的Omega忘掉一切,记忆混乱,以为回到两人新婚不久的时间里,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下,用自己的指腹摸了下那些伤痕,说:“你不是说做医生的手很珍贵吗?”
喻星洲动了一下,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答应了妈妈要照顾好你的。”喻星洲上前从贺兰月的身后抱住她,他张开手环绕着贺兰月的腰,将脸颊无限眷恋的贴着贺兰月的肩膀。
他的呼吸落在贺兰月的侧颈,仿佛直接触碰到侧颈规律性跳动的脉搏上。
“贺兰月等我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喻星洲似乎笑了下,对自己和Alpha贴近的距离非常满意。
被拥抱着的贺兰月却感觉置身冰窟,无法控制的浑身战栗。
喻星洲在说什么?
为什么道歉?为什么说答应了妈妈?
一个连她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他口中的妈妈指的又是谁?
贺兰月感觉整个人都晕眩起来,连身后贴着自己拥抱着自己的喻星洲也变得完全陌生。
喻星洲什么都没有察觉,他需要贺兰月的信息素,无可控贴着她的皮肤去嗅闻那些好闻的木质信息素,像个小狗。
他越搂越紧。
而贺兰月回过头,喻星洲若有所感的抬头,试探着触碰她的下巴:“你怎么不说话?”
安静片刻,贺兰月嗓音带笑,轻声道:“我在想你答应妈妈说要照顾我,你怎么答应她的?”
喻星洲晕乎乎的:“结婚那天妈妈说要我们好好生活,可以吵架,但是不能背对彼此。”
喻星洲用手指触碰她的衣角:“我说好,我会记得。”
在他说话的瞬间贺兰月已经转过头,她脸上的笑容脱离感觉,只有一片被毁坏后所残留下的冷静。
她抬手轻轻抓住喻星洲的手掌,贺兰月的手有些凉,喻星洲下意识的贴了贴,听到贺兰月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的手指沿着喻星洲的手掌缓慢向上,声音很温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小洲,这段时间冷落你,真不好意思。”
喻星洲体贴的靠近她,摇了摇头,闷声道:“不怪你,做医生很忙,我知道的。”
作为一个医生,贺兰月向来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变成鬼向生前的不平索命,只会化为尘土。
当还活着的人忘记她时,那么这个人就会经历第二次死亡,并且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上。
可是眼前的喻星洲口口声声说着的妈妈势必不是自己少年时便车祸去世的人。
是她的母亲。
新婚,母亲的劝解,还有以为自己还在当医生——所有一切串联在一块,贺兰月早就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怀疑,此刻也只不过是怀疑的念头达到一个顶峰。
由纪的吞吞吐吐,还有喻星洲在失去清醒意识后的坦白。
所有一切都指向一个最不可能的方向。
贺兰月轻轻笑了下,笑自己这更显荒唐的命运,她转身扶住喻星洲让他躺在床上。
“可以抱我吗?”躺在床上的喻星洲一无所知的朝贺兰月请求着,贺兰月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以至于喻星洲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贺兰月脸上此刻是何种表情。
浑身的发热让喻星洲重拾动物本能,伸出双手靠近贺兰月:“抱我一下。”
贺兰月站在床边,思考片刻,她坐在床沿,伸出双手。
她看不见,只能凭借对方的呼吸声来猜测自己的力度。
空气中信息素越发浓郁,玫瑰的香味弥漫在四周,仿佛身处一座正处盛开时间的玫瑰园。
贺兰月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当被喻星洲拽着自己的手腕,下一秒她的手掌被重重的咬住,尚未等贺兰月抽回手,正处空白思绪之际的喻星洲仿佛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口,下意识的讨好的舔了下。
正处夏季,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开始降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为傍晚的安静闷上一阵凉爽之意。
贺兰月略微分神,听着喻星洲的呼吸略急,信息素不安的冲击着,她像是想到点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说:“讨厌我就不得不让我帮忙,等醒了之后估计又会大骂我一顿吧。”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自言自语。
本以为喻星洲应该听不懂了。但下一秒,喻星洲主动伸手抱住她的脖子,贺兰月的脸贴着他柔软的肚子,神色一怔,出乎意料的停了下动作。
听见他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说:“不讨厌你。”
他舔了下略微干燥的嘴唇,有些难耐的拧了一下身子,说:“不讨厌你。”
贺兰月没有当真,但笑了一下,说:“骗子。”
她重新动了下,记得有一年暑假,贺兰月去学车,手动挡,她是最聪明的学生,在一个月内的假期拿到驾照,没多久就开车和发小去自驾游。
掌握方向盘时,能自如的掌控一座钢铁怪兽,让座驾顺着自己的心意加速向前或减速,彼时乘着风,贺兰月畅快又自由。
她回忆起那种掌控一切的感受,仿佛重回这具已无可自控的身体里。
下一秒,窗外的暴雨毫无征兆的降落,贺兰月也被淋湿了脸庞。
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饶是贺兰月也停顿了下。
看不见的黑暗中,有人重重的落在床上,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同样淋湿,沉重又舒缓的长舒一口气。
雨水沿着她的脸庞滑落下去,带起一点夏季雨水的潮腥气味。
贺兰月沉默半响也不知道对谁说:“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给人泼到脸上。”
无人回应。
喻星洲仍旧陷在那一场空白梦境里,他循着信息素的气味枕在贺兰月常用的那只枕头上,只觉得发热的症状似乎缓解了很多。
“你才是讨厌鬼。”贺兰月起身准备把湿掉的衣服换下来,下一秒被拽紧了衣角,黑暗中有人紧脏兮兮的问:“你去哪里?”
喻星洲的语气听上去好像有些委屈,像是被解开绳子的小狗,紧握着贺兰月的衣服不松手。
循着声音,贺兰月偏头给他看自己被淋湿的脸:“去洗澡换衣服。”
他坐了起来,靠近,本能的讨好贺兰月,说:“我帮你。”
喻星洲晕的像是喝醉了,下了床,跟在贺兰月身后说要照顾她。
贺兰月并没有当回事,只是当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她自顾自的洗脸,等准备洗澡的时候,朝浴室门的方向抬起下巴:“你不出去吗?”
喻星洲纳闷的反问,他现在只想跟贺兰月呆在一块,随时随地的呆在一起,被突然要求出去,让喻星洲产生一种被抛弃的委屈。
刚刚还感觉Alpha愿意亲近自己,现在突然的冷漠让喻星洲瞬时眼圈烫了下:“为什么我要出去?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可以照顾你,就像你刚刚一样。”
怎么会一样。
贺兰月有些困扰,想随便说点什么让喻星洲先出去。
但处于假性情热期的喻星洲比平常粘人,他走进贴着贺兰月,湿热的泪水沿着贺兰月的皮肤落下,和她刚刚洗脸后留下的水珠掺杂在一切。
喻星洲:“又要不理我了吗?是因为我刚刚做的不好吗?我明明很听话。”
“不是那个意思。”贺兰月微微吞咽了下,喻星洲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她,像是重燃了体内的动物本能,她的呼吸都随着对方的动作而颤动着。
“那一起洗澡可以吗?”喻星洲问。
贺兰月沉默半响,没有回答。
喻星洲追着补充:“我的衣服也被你弄脏了。”
“那明明是你自己的东西。”沉默了好一会,贺兰月闷闷的丢出一句。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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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洲靠在她的肩膀, 嗓音软的像在撒娇:“好吧,一起吧。”
浴缸是失明后重新安装的,具备市面上所流通的商品共同的功能, 安装了许多能够为人类舒适生活服务的功能。
例如可以通过智能AI联通网络后进行语音调节水温,不同人洗澡时的水温只适应自己, 而智能AI会记录使用者的温度。
每次喻星洲躺在浴缸里总会舒服到仿佛泡在羊水中, 不用想太多, 热水浸泡身体,香味好闻的沐浴球和轻柔舒缓的音乐,以及恰当的灯光。
所有一切缓解他那一整天的疲倦,直到走出浴缸,躺在床上。
而浴缸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两人面对面坐着,贺兰月微微闭眼靠坐着,直到感受水面起伏。
下一秒,喻星洲在自己身旁坐下,他也学着贺兰月的样子闭着眼,但侧脸靠在她的肩膀,轻轻的呼吸着,好像睡着了。
水下他的手穿过贺兰月的手掌,隔着水而紧紧相握。
音乐舒缓的流淌着,挤在这个潮湿闷热的浴室中。
身旁的喻星洲带着玫瑰的香味,一同坠入其中,好像一个蒙着白纱的梦境。
他依恋的靠近, 好像自己真是他的爱人。
贺兰月一怔,荒唐的猜测里,是不是喻星洲也成为向不平的世间索命的鬼,也许在他没成为的鬼的那时,两个人是不是有着和眼下完全不同的生命线?
仅仅是猜测。
贺兰月没有力气去过多的参与别人的人生了,她现在无法掌控很多事情,能够决定的只有自己的时间。
果然就像喻星洲说的,他会好好照顾他。
擦干身上的水珠,躺在床上,贺兰月觉得好累,从很久之前就存在身上的疲倦在深夜里反扑过来。
她闭上眼睛,大脑却安静不下来。
有种念头催促贺兰月去揭开一切的秘密,即使秘密背后承载着自己不能接受的沉重,但揭破一切秘密,让所有人陪着自己一样沉重,这种念头鬼魅的降临在贺兰月的脑中。
但仅仅只是想象。
贺兰月想自己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情。
就在即将陷入睡眠之中时,身后躺着的人忽然开口:“你可以转过来吗?”
闻言,贺兰月一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听到了喻星洲一句梦话,因为后面他就没有再次开口了。
有些神经衰弱而导致睡眠质量不大好的贺兰月,每晚习惯性的侧身睡,自个姿势稍微会让她感觉能更平稳的呼吸。
在喻星洲搬进来之后,这个习惯也一直保持下来,几乎每晚都是背对着喻星洲,以至贺兰月睡着。
喻星洲从没有说过什么,每晚入睡时,两个人中间始终隔着很大一片空间,足以再躺下两三个人,贺兰月自认为背对喻星洲举动不会影响到对方。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贺兰月侧过身平躺,这样的姿势能让贺兰月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的闷闷跳动。
这种跳动让贺兰月有些不舒服,她再次侧过身,面对喻星洲。
算是对喻星洲要求的折中回应。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没多久带着体温的玫瑰香味扑面而来。
喻星洲很小心的靠近,然后蜷缩在她空着的怀中,将脸颊贴着她的胸口。
他就像只小动物一样轻轻的环抱着自己。
这些都是因为信息素而致,贺兰月作为医生明白信息素对一个处于情热期的Omega的影响,信息素会促使Omega做出直白的求偶行为。
眼下喻星洲的行为也都符合一个情热期的Omega会做出的举动。
贺兰月明白这点,但还是在喻星洲靠近自己的时候感到心微微一动。
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身上,像是直接落在心脏上。
沉重跳动的心脏像是被缠绕裹着的蝴蝶,蝴蝶努力挣脱却徒劳无力。
贺兰月抬起手落在喻星洲的后颈。
这就是一场不堪又静谧的梦境,像是偷来的短暂碎片。
于半夜时,喻星洲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有些茫然的睁开眼,他反应了下,想起来自己因为陷入情热期被司机紧急送回海棠湾。
后续的事情有些记不得了。
喻星洲只记得仿佛在贺兰月的衣帽间里待了会,有人来找自己,后面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有点想不起来。
他扭头,旁边的贺兰月安静的背对着自己睡着。
月光穿过窗户落进房间里,隐约可见靠近的一切。
例如贺兰月过于瘦弱的肩膀,在她侧身睡着时像只短暂停歇的蝴蝶,好像呼吸一种便惊醒了她。
喻星洲看了好一会。
不知道处于一种什么心态,磨磨蹭蹭的靠近,直到贴在贺兰月的后背。
贺兰月半梦半醒要转过身。
喻星洲吓了一跳,为了自己不知羞耻的行为,也为贺兰月忽然转身会发现自己的可能。
但贺兰月转过身,只是很轻的把自己拢在怀里,她的下巴抵在自己头顶,似乎是头发弄的她有些痒,她下意识的用下巴碾了下。
随之而来是她身上的信息素,如果一个保护壳完全笼罩住两个人。
喻星洲呼吸着来自贺兰月身上的香味,并未拒绝这个拥抱,也装作并未醒过来的样子,继而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天明,喻星洲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他坐起来发了会呆。
没多久有人敲门,是林雪。
林雪端着温热的蜂蜜水,很担忧的看着他:“先生,你还好吗?”
喻星洲点头,接过蜂蜜水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林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呢?”
林雪:“您说小姐吗?律师来了,他们在书房谈事情呢。”
听到这里,喻星洲没当回事,以为是贺兰月又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律师去办。
他准备起床。
林雪问:“今天需要帮您请假吗?”
喻星洲摇头,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我已经辞职了。”
但今天还是要出门,按照剧情线,今天盛泠月要去参加一个私人艺术展,而作为男主势必要跟盛泠月在这个故事点发生互动。
他请林雪帮自己派车,想起来拍卖场,不由得有点觉得麻烦,剧情线里是男主为盛泠月拍了个东西,这个东西系统并未局限是什么,但拍卖的钱肯定是花自己。
喻星洲打开自己的手机银行,查看自己余额。
以前喻星洲并没有什么存储的理念,是个月光族,除了自己购买的一套房子和一辆代步车,其余并没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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