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贺兰月按着纪宁揍,纪宁捂着脸,哀嚎:“打人不打脸啊。”
贺兰月:“我打的是人吗?”
纪宁惹事多,求饶的也快,都是实战中练出来的,说:“不是人,我不是人,贺兰女王饶命啊。”
三个人里真正能打架的人就苏文鹤一个,她是真材实料练过武术,也是贺兰月和纪宁小时候打架挨打少的原因。
贺兰月被他的求饶弄的气笑了,起来,拿抱枕砸他脑袋:“你这个嘴天天跟棉裤腰一样松。”
纪宁被打的头发都乱了,苏文鹤把酒放在一旁,也知道俩人打不出事,根本没管,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哎,今天文鹤生日,你怎么不带人过来啊?”纪宁不怀好意的问。
贺兰月假笑:“那你怎么不带小师妹过来?”
纪宁笑容一僵:“小师妹今晚值班。”
他呜呜的装哭,贺兰月翻了个白眼,拿牙签戳水果吃,说:“人家上班,而且带过来不得被你吓死。”
贺兰月看向端着醒酒器出来的苏文鹤,点点头:“要是只有文鹤在还行。”
苏文鹤笑了:“听着你跟他最近还不错。”
“何止。”贺兰月转了一下手里的牙签,微微挑眉,忍不住翘起小尾巴,满面春风:“他答应不跟其他人相亲,只跟我见面。”
闻言的苏文鹤:……
纪宁缓缓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姐姐,你不会还跟人玩纯爱呢?”
贺兰月微笑着扭头,哦了一声,说:“那请问你跟我小师妹是在?”
贺兰月起身,抱拳,打算再次现场展现一次单手劈砖,见状,纪宁机智躲在苏文鹤身后:“当然也是纯爱啦。”
闻言,她哼了一声,再次告诫纪宁:“小师妹可是我们老师关门弟子,你要敢乱来,小心全市的医院对你开□□。”
纪宁乖巧跪坐在地,小心的剥了一颗山竹呈送给贺兰月女王。
贺兰月:“但是我们进展很好啊,吃了好几次饭,他——”说到这里,贺兰月有点害羞,捏着山竹,小声说:“他还摸了我的手呢。 ”
纪宁忍着笑,和苏文鹤对视一眼:“怎么摸的?给兄弟学学。”
贺兰月切一声,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他。
苏文鹤的生日没请别人,就三个人在一块过,她跟家里人都不算亲近,唯一亲近的人只能算贺兰月和纪宁,未婚夫都只是门当户对的联姻,都是订婚之后才培养出感情,两个人快要结婚了。
三个人分了苏文鹤的蛋糕,一边喝酒一边聊,说的都是无聊的口水话,不谈正事,往常出去谈正事的时间多了,倒是只有现在三个人静静地才能说点无聊的废话,也不用在意得罪人或说错话。
喝了半夜,纪宁都喝睡着了,趴在沙发上,贺兰月盘腿坐在地板上,给喻星洲回消息。
苏文鹤单独坐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复完消息,贺兰月起身又去倒了杯酒,她坐在苏文鹤旁边,举杯轻轻的碰了一下苏文鹤,声音很轻,带着点笑意:“小鹤姐姐,生日快乐。”
已经过了凌晨,苏文鹤正式来到三十岁。
闻言,她的视线转过来,落在贺兰月的身上,感觉眼睛有点花:“我怎么感觉你都没有变化的?”
贺兰月摸摸脸:“怎么可能?天天上班,我都憔悴了好多了,而是我也快三十了,怎么可能没变化。”
她揪揪自己的脸颊肉,提及年纪,贺兰月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苏文鹤静静地看着她:“不是,感觉你的心理状态没怎么变,真好。”
过了太久了,苏文鹤有时候都怕自己忘记自己,只有朋友在身边的时候,这种念头才减轻了很多。
贺兰月正要说点什么,听见身后传来的纪宁的呼噜声。
她和苏文鹤对视一眼,大笑道:“最没变化的应该是这小子才对。”
夜静悄悄的,因为在朋友身边,苏文鹤才没觉得生日这晚有多少伤感。
她看着眼前的贺兰月:“你认真想要跟那个人结婚吗?阿月,你喜欢他吗?”
贺兰月抬头,毫不犹豫:“喜欢啊。”
摸摸脸:“我知道你们觉得有点荒唐,但是我真的想跟他结婚。我感觉看见他的时候就很高兴,看着他高兴,我也高兴。”
第45章
ch45
苏文鹤看着她,灯光落在贺兰月的脸颊上,光影明灭,唯独脸上那双眼睛异常明亮,像窗外的月亮,月亮越靠越近,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闻言,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 没有再问别的话,而是用手中的杯子轻轻碰上贺兰月手中的杯子,清薄的杯壁短促的相互碰撞一瞬,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春夜里重物坠尚带薄冰的河道,叮的一声。
喝完最后一口酒,各自找了地方糊涂的睡了过去。
贺兰月一觉睡醒已经中午,她起身洗漱后,苏文鹤和纪宁早就吃过早餐,正在等着她一块吃午饭。
三个人就在酒店餐厅吃了顿自助餐,贺兰月胃口还是不大好,苏文鹤问:“医院是不是太忙了,你什么时候有个长点的假期,好好休息下,你看你最近瘦的连骨头都突出来了吧。”
贺兰月被一口牛排油腻到,端起果汁, 喝了一口, 没有充足的休息, 还有点困劲在身上,她懒散的靠在椅背:“今年一整年都没有长假期了, 我们科室还不算忙,我这也不算瘦,就是没胃口吃东西。”
纪宁:“照我说,你这么拼命干什么?读了这么多年书,在医院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还不够买你一个包吧。”
“滚,你懂不懂什么叫梦想啊。”贺兰月看一眼他,说:“我前段时间做手术,亲手接生一个孩子,小小的身体爆发无限能量,哭的真够响亮的。”
说到这里,贺兰月都忍不住笑,她放下手中果汁杯:“看不起我的职业是吧,到时候你们家里人生孩子,各个都得求我。”
纪宁也就是那么一说,立马给贺兰月端了份小蛋糕作为赔罪:“那是,咱们贺兰女士志向远大,是小人眼皮短浅。”
“切。”贺兰月不接蛋糕,她真吃不下。
三个人胡吹一阵,准备散了,贺兰月跟喻星洲约好了,她没开车来,苏文鹤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蹭无所事事的纪宁的车。
去的一家具乐部,去玩斯诺克,喻星洲有个客户喜欢玩,为了能多点共同话题,喻星洲打算也学一下,他跟贺兰月提了一嘴,这东西都是他们十几岁的时候爱玩的东西,贺兰月也有一阵不碰,俩人约好直接去了家较为私人的俱乐部。
到地方才两三点,贺兰月早到了一点,这家具乐部的老板也是贺兰月的朋友,叫老田。
虽然喊她老田,实际是个长发大波浪非常御姐的Beta ,比贺兰月大好几岁,不是本地人,十几岁就辍学进城打工,第一份工作是个服务员。
上班第一天就得罪地头蛇,当时贺兰月来吃店里灌汤包,那家店的招牌灌汤包,贺兰月迷了好长时间,天天来店里打卡,她坐在大厅,旁边坐着的中年女人平平无奇,其实是保镖。
在贺兰月一心沉浸在灌汤包的美味里,小心翼翼吸着汤汁,一只碟子直奔命门,旁边的女人面色不动的伸手就抓住了,跟随手抓了个蚊子一样轻松,不出两三秒,店里噼里啪啦像是身处战场,尖叫声和打砸声,直到有人一把掀了贺兰月的桌子。
贺兰月彼时还处于中二期,嘴快又坏,战斗力非常强悍,武力值低下,仗着身边保镖,跟人大骂一场且不用脏字。
保镖女人丧着一张脸听她骂人,但凡对方敢上前动手,她拿着碗上去就盖脸抄下去,丝毫不顾及。
后来准备报警,贺兰月为了自己那两笼刚出锅却没来得及下嘴的灌汤包,对方一开始横,听到报警就跑了,贺兰月一看就来劲,死活拽着不让人跑,中二少年贺兰月死活要让警察姐姐来评理。
直到警察来了,故事激流偏转,抓了地头蛇,教育了贺兰月,两个月后,贺兰月收到警察局寄来的见义勇为锦旗,奖励贺兰月同学协助警方破案。
所谓闹事的地头蛇倒买倒卖国家保护动物,警察盯他们好几天了,老田也是其中线人。
当然从那之后,贺兰月的中二期正式结束。
之后老田顺势开了自己的店,后来店倒闭了,贺兰月资助下又开了这家具乐部。
她的斯诺克就是那时候在这里学的。
老田一见她,下楼来接她,刚见面就忍不住问:“你最近相亲的事情真的假的?”
“假的。”贺兰月说。
“得了吧,都传遍了。”老田撇嘴。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贺兰月被领到地方,她找个地方坐下,老田给她拧开水:“等会见面我该怎么叫人啊?”
“想怎么叫你怎么叫。”贺兰月不接茬,老田逗她:“我要是交错了,到时候不会结婚都不请我吧。”
“姐,别闹了。”贺兰月兜里手机一响,喻星洲到地方了,她手里的水放下,起身要下去接人,即使知道老田爱开玩笑,临下去的时候还是多嘴说了句:“等会别逗啊,也别让人来。”
老田陪着她一块下去,喻星洲刚下车,他换了衣服,不是平常上下班的衬衫西裤,穿的很休闲,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落在他的头顶,他略有点迷茫的抬头看过去,隔着车道,远远的看见贺兰月出来,脚步匆匆,一见到他,脸上全是笑,很不稳重,心里想什么,她脸上就是什么样。
喻星洲的脚步一顿,他关上车门,很快,出租车转瞬即逝,对面的贺兰月也奔过来,她身上还带着室内的冷气,迎面而来,让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肌肤,像是喝到水一样舒服喟叹。
“你怎么出来了?”喻星洲问。
“我怕你找不到路。”
“怎么会。”喻星洲想她把自己想象的也太弱了,他和贺兰月并肩往俱乐部走去,刚推开门,迎面女人和善对他笑了下,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老田。这儿的老板。”
喻星洲握上她的手,在老田注视下淡定的介绍自己。
说自己是贺兰月的朋友,老田点头表示明白,带着他们两个一块往楼上走,来之前贺兰月已经说了主要是喻星洲来学怎么玩,一路上老田短暂的跟他介绍着玩法。
到楼上,喻星洲以为会是贺兰月教自己,但上头已经有教练在,专门教新手的。
旁边贺兰月看了会,喻星洲被她盯得有点紧张,被教练纠正了好几次身体姿势上的错误,喻星洲脸皮薄,抿着嘴唇不去注意贺兰月,但耳根红的很明显,身体僵硬着。
贺兰月看了会,去旁边桌玩,她跟另一个陪玩,因为是出来玩,她穿的很简单,正肩短袖,牛仔铅笔裤,腿很长,头发随意的散着,一边头发勾上去,露出白嫩耳朵尖,俯下身,姿态并不是很专业,但很好看。
“喻先生?”教练轻声提醒喻星洲回神,喻星洲手里的杆已经歪了,错过了该对准的球。
他站起身,轻声道:“不好意思。”
旁边的贺兰月已经换了个角度,眼睛亮亮的盯着球,像是狩猎的猫,感觉瞳孔都在兴奋的放大。
直到一球进洞,旁边的人附和的说了声漂亮,贺兰月笑了下,俯下身低腰摆好姿势,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突然抬头,看见对面的喻星洲。
头顶的灯光打在喻星洲的脸上,照的他的睫毛白绒绒的,他一定不定的看着贺兰月。
贺兰月微微一笑,自信又明媚,漂亮骄矜的像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
她用力一推,球慢慢的滚过来,精准的滚到球袋中。
“漂亮!”陪玩再次兴奋的像是贺兰月拿了什么专业比赛的冠军,捧场的让人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第一名。
喻星洲觉得有点热,他忍不住撇开视线,撑着手里的球杆,好像在检查面前的球桌还有那一刻漏网之鱼。
但面前的贺兰月慢慢起身,好像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但那起身的动作在人眼里实际有点刻意。
就像是猫扬着尾巴从面前经过,脚步轻轻,连蹭都没有蹭一下,还是让人止不住的视线跟随。
教练并未注意这些,还在教着喻星洲玩法,很认真,很复杂,喻星洲收回全部注意力听着教练的话,余光中仍止不住的绕着贺兰月打转。
而贺兰月很快收杆,似乎觉得累了,把球杆交给陪伴,自己做到一侧喝水休息。喻星洲颇为惋惜的收回自己的余光,也没忘记今天的目的,专心的学着该怎么去玩,也从教练口中学了不少专业名词,该如何和一个斯诺克爱好者交谈。
感觉差不多了,喻星洲轻轻松口气,他再次尝试俯身,尝试对准白球。
就在这个时候,贺兰月走近,站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双很长的腿笔直,晃了一下,之后停下。
喻星洲抿唇,砰的一声,球缓缓的朝贺兰月的方向滚去,几秒后精准落入贺兰月面前的球袋中。
贺兰月微微扬眉,嘴角含着笑。听教练对喻星洲说话,半分钟后,喻星洲跟教练点点头,示意暂时休息下,他朝贺兰月走过去。
他一走过去,贺兰月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那瓶水是拧开的,旁边的贺兰月似乎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喻星洲喝了口水,忽然听见旁边的人问:“你刚刚一直看着我,好看吗?”
第46章
ch46
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吞也不是, 吐也不是,喻星洲感觉那声音很近,近到能感受贺兰月说话时吐露的热气。
实际上贺兰月跟他并肩站着,肩膀都没有挨着,那说话时吐露的热气是一种错觉。
他猛地握住矿泉水瓶, 瓶身不堪重负的发出兹的一声。
喻星洲像是受惊吓一般回过头,对上贺兰月含着笑意的视线,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对上,空气里像是浮起一道红线,一头牵着他的心脏。
他没回到,把水咽下去,又喝了两口。
旁边的贺兰月似乎并不着急,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桌面上的球,球骨碌碌的滚向喻星洲。
伴随着桌球滚动的声音,喻星洲的声音显得有些慢吞吞,他非常谨慎的把每一句话说出口,像是怕说错了其中一个字。
“我没有一直看。”
“那也是看了的意思。”
喻星洲抿抿嘴,妥协却有些不甘道:“我只是看你打球的姿势, 和教练说的不太一样。”
贺兰月收回手,随手揣裤袋中,说:“那当然不一样了,我这野路子,一开始也没正经学过。”
她偏过头, 说:“要不要跟我玩一局, 检验下教练的教学成果。”
正在休息的教练适时插话,笑着说:“喻先生,玩玩吧,这东西还是要自己上手才能彻底弄懂玩法。”
喻星洲没有回应,但放下水,握住球杆,对贺兰月抿着唇,矜持的笑了下:“我先来?”
“可以。”贺兰月让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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