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被他一抱也不想动了,“我睡不着。”
“嗯?”
路柏川摁亮了床头的小灯,清醒了些,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眉头微蹙,“怎么回事?”
他之前也有失眠的毛病,肩伤复发那段时间尤其严重,但后来事业爱情双丰收,心理压力减轻了,失眠的次数逐渐变少,到他每天抱着黎念睡时已经彻底消失。
他自己失眠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听到黎念这么说吓了一跳,捋着她睡裙的裙角将人捞到怀里,抱着亲了亲,不带什么暧昧意味,就是单纯地安抚亲昵。
“跟我说说?”
黎念先跟他说了论文的事,犹豫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心烦。”
路柏川失笑,“就这个事儿?我让爷爷找人去安排,不用你操心,觉得麻烦怎么不早跟我说?”
他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是要悔婚。”
他听说有些人会有婚前恐惧症,听黎念说自己失眠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个。
“怎么会,”黎念心烦只是因为嫌准备婚礼麻烦,并不代表她不想结婚,她主动亲亲路柏川下巴,“不会悔婚的,你怎么想到这里去了?”
路柏川轻叹,黏黏糊糊地蹭她颈窝,“太想跟你结婚了,怕有意外。”
不然也不会将婚期定这么急。
黎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也是。”
路柏川抬起头,勾着唇逗她,“嗯?你也是什么?”
“我也很想跟你结婚,”黎念捏捏他手指,“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吧,不等我放假了。”
路柏川直勾勾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现在还困不困?”
失眠哪是这几句话就能治好的,黎念仍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就摇了摇头。
“没——”
后面的话音被路柏川堵住,他手指顺着她腰线往上摸,低低地笑了声,“嗯,那就先不睡了。”
黎念本来想看论文催眠,不过路柏川的方法也是一样好用,结束时她已经累得抬不起手,被抱着去浴室清洗的时候就睡着了。
路柏川不想黎念为婚礼的事心烦,就跟老爷子聊了一次,让他找人来办,弄好之后让黎念过目就行。
从那之后,黎念就没再操心过任何事,让试餐就去试餐,要试婚纱就去试婚纱,只要人到场就可以,其他事都有专门的人去安排。
七月末,拍摄好的婚纱照发到她这里,她正待在教室里上课,把电子照片翻看了一遍,忍不住笑了笑。
路柏川一直都不太喜欢拍照,约的摄影师又有些吹毛求疵,拍摄时他几次冷脸,都让人觉得他会发脾气走人,但每次又都很快平复情绪,那么多张照片,他没有一张露出过不耐的神色,也没有要求摄影师将照片减量。
最后的成片比他们一开始计划的还要多几倍。
黎念晚上回家,把这些照片拿给路柏川看。
“他们说很快会把裱好的那些也送过来,还有一本写真集。”
路柏川一张张看过去,觉得拍得还挺不错,当晚就发了朋友圈。
他不是很爱分享生活的性格,在跟黎念谈恋爱之前,朋友圈里只转发过教练让他转发的东西,后来发的内容也很固定,除了黎念还是黎念。
发完朋友圈,没管那些好友是什么反应,路柏川将还在看照片的黎念抱到怀里,问她紧不紧张。
马上就要到举办婚礼的时间了,说不紧张是假的,黎念靠着他肩膀点点头,“有一点。”
路柏川没有笑她,而是说,“我也是。”
黎念就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连比赛都不紧张。”
“比赛有那么多次,早习惯了,”路柏川垂着眼,“结婚可就这一次,我也没经验。”
倒不是说担心什么,就是会莫名地有些紧张和期待,那一天对他们来说太特殊了。
黎念一看他好像比自己还紧张,就顾不上自己了,忙着安慰他,“我们一起,没什么好紧张的。”
一眨眼就到了婚礼当天。
黎念穿着红色的秀禾服坐在卧室床上,夏雨萱和许颜颜在门口堵门,任凭赵腾飞怎么求饶都没用。
“你们太为难路哥了吧,”赵腾飞故意夸张地说,“路哥见不着新娘子都快哭了。”
路柏川踹了他一脚,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最后豪掷了十几个红包,才把门敲开。
不过流程还没走完,要抱走新娘子可没那么简单。
“要找鞋的,”夏雨萱笑得不怀好意,“我们藏得可严实了。”
她们藏得确实严实,几个伴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路柏川无意中看到黎念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了个方向。
他低头一笑,新娘心都向着他呢,藏得再严实也没用。
这场婚礼请了很多人,黎念也是当天才知道,路柏川不仅请了她的导师和同学,连高中的老师同学都发了请柬,那些人跟她其实并不熟悉,路柏川叫他们来也不是为了叙旧,只是想让更多的人见证这一天。
当黎念换上婚纱,在众多人的见证下,将手递给路柏川时,她已经听不到司仪主持的声音,满心都是他看向自己时缱绻缠绵的目光。
而路柏川也并不像表面上表露出来的那样游刃有余,他掌心全是汗,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激动,直到将婚戒推到她指根,听着她在司仪的主持下,再一次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心才算彻底定了下来。
他们安静地对视,都能从对方眼中窥见不曾隐藏的爱意。
这天晴空万里,婚纱会场被布置成漫天花海,而黎念一袭洁白的婚纱,真正地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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