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护士过来,发现他额头的伤口又流血了,又赶紧叫医生过来重新处理。
因为今早警察过来审讯调查,医生护士都知道他是因为忘不掉前女友,雨夜醉酒拦截前女友和现任男友的车才被撞成这样。
他们也看见刚才进房间的女人,她一离开,周明坤就针头起包,伤口流血,想必冲突很激烈。
医生拿着镊子为周明坤处理伤口,护士在旁边做助手,看着男人即便受了伤也挡不住的帅颜,额角的纱布没有降低他的颜值,反给他增了几分原有的野性,看起来更性感有魅力,充满了令人征服的味道。
对着男人冷沉下来的忧郁眉眼,护士实在不忍心他哪天再想不开殒命,认真开解道:“要我说,有些事情还是要想得开一些,分手了就分手了,有什么放不下的?爱情就讲究个缘法,她现在不喜欢你了,有了新男友,就证明你们之间没有缘分了,那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找自己的有缘人嘛。男子汉大丈夫,没有过不去的坎。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爱情,生活中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吃一顿自己喜欢的美食,去个自己喜欢的景点,买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人就活一辈子,满足自己,让自己快乐就够了,管它什么感情不感情,世界上那么多人没有爱情,大家也都活的开心快乐,活得挺好的。”
朱世春原还有些想不通小夭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坤子为什么会这样出现在医院,现在护士一解释前因后果,他全明白了,觉得坤子现在不是要抑郁,是要崩溃了。
休学找了两年的女朋友和孩子,终于找到了,结果呢,女朋友是别人的女朋友了,孩子是个空气球,两年希望到头来全是泡影,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生活奔头,全他妈塌了。
……要这么说,他真是看错小夭了,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不论是为了躲避她爸的卖女婚姻,还是离开大山,或者其他任何原因,只要她跟坤子说了,坤子百分之百、一定会支持她,为什么要自己跑,还给坤子留个怀孕的盼头。
因为村里很多小伙伴都已经结婚生孩子,就连班上的不少同学都已经结婚,坤子也一直盼着哪天能和小夭结婚生孩子,课间还画过他们一家三口的小像。
小夭可倒好,跑个没影儿,说变心就变心了,还说那么扎人心窝子的话。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朱世春气恼说:“别想了,小夭真他妈不值得,有什么可想的?!你也真是的,有什么放不下的?!人家就是变心了!就是不喜欢你了!你也有点志气,别当那不值钱的货,净干些不值当还丢人的窝囊事儿!你说你,她都有男朋友了,你还去找她干嘛?!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能醉成那样?!你还去撞人家的车,你是有多放不下小夭,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人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只睁大一双眼枯望天花板。朱世春越想越气,看着他这没出息的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问你呢!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你是有多放不下她?!”
朱世春好奇,周明坤自己也没想明白,说好的只是扰乱司机反应,借助暴雨发生点小波折,他怎么就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决定冲过去的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呢?
他可能在想,小夭是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也罢,是真的想飞上枝头当豪门阔太太也罢,既然自己帮得上她的忙,就为她做的漂亮些,最后送她一程。
现在来看,他可真他妈傻逼、可笑。
他周明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第21章 照片
离开医院后, 云遥先去alluring,找姚经理辞职。
这个消息对姚经理来说不算突兀,自从那位神秘人物降临, 召瑶瑶进最私密的包间, 她就预料到了辞职的这一天。
从这儿出去的姑娘,多数就三种:一种是被大佬包养圈起来做情人二奶;一种是自己攒够了本钱,出去做自己的一番事业;一种是年老色衰,回家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
瑶瑶应该就是第一种了。
姚姐嘱咐说:“这跟着大人物, 要记得有眼色, 知本分, 咱没有那个家族背景,就安安分分,不作妖不挑衅,很多太太也就睁一只眼, 闭一只眼过去了。她们但凡是个聪明人,就能明白, 只要男人有那个在外面野的心思, 她们打是打不完的。不止她们明白,你也要明白,少拈酸吃醋, 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管男人在外面又找了几个, 只要没影响到你自己的利益, 就不要惹大人物不痛快。只有他们高兴了, 你们才能跟着舒心。”
云遥点点头, “谢谢姚姐,瑶瑶受教了。”
姚姐挥挥手, “去吧。”
找财务结算完工资,云遥打车回到出租屋,收拾了下自己少的可怜的行李,提着行李箱下来时,厨房响着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响声。
她叫一声:“张清让。”
厨房门打开,香味飘出来,还有个穿白短袖的少年。
张清让先是看见她打了石膏的手腕,猛吓一跳,随即看见立在她身侧的行李箱,关心又紧张问:“瑶瑶姐,你手怎么伤了?你要出远门吗?”
“扭到了,小问题。”云遥看一眼石膏左手,不在意抬了抬回应。
“要出个差。”她说,“我这间房先给我留着,房租照付,要是哪天不租了,会告诉你的。”
“出差?要多久啊?”
“不清楚,可能一两个月?一年半载也有可能。”云遥掏出手机发给他一串手机号,“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手机号,我依旧每月15号付房租,一天不差,要是哪个月15号没付,你就给这个人打电话,他会给你我当月的房租,然后我就不再租了,你可以把这间房收拾干净重新出租,我留下的东西就扔垃圾站。房子的押金我不要了,当初和你妈聊的,你估计也不清楚。”
她这话说得张清让心慌,着急往前几步,“瑶瑶姐,你不会以后都不回来了吧?”
“可能……会回来?我也说不准,说不定看见哪个地方好看,就在那住下来了,我这个人一向没有定性,你知道的。”
云遥轻松笑说,拍拍少年肩膀,“我走了,你再也不用挂念着哪天下雨我的衣服没收,或者房顶漏雨了。嗯……要是再有人跳墙头,就要小心是贼了,别再莽着头跑出去,小心碰上不要命的,记得藏起来报警。”
张清让并没有被她这个冷笑话逗笑,他在心里说他愿意挂念着,他愿意下雨了给她收衣裳,望着瑶瑶姐走到门口的单薄背影,那种她再也不会回来的心悸越来越强烈,着急忙慌跑几步到门口,女人已经进了院子,天上的晚霞火烧一样红了大半边天。
“我做了红烧排骨,瑶瑶姐你吃完再走吧!”少年大声说。
“不了,我的车已经到了,你自己吃吧。”云遥回头对他挥挥手。
……
胡同口,男人又换了辆黑色宾利,司机下车接走瑶瑶小姐的行李,云遥坐进车里,男人伸手,她顺势偎进怀。
“爷又换车了?”
“那辆车不吉利。”
“我觉得也是。”她抬头看着男人甜蜜微笑,依恋地贴在他身上。
心无旁骛喜欢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已经对前男友没有任何感情。
严泊裕垂眸,摸摸她的头发,动作极轻,给小猫顺毛一样,却让女人与他贴的更紧。她很喜欢这个动作。
车子匀速驶进一座西式庄园,女人脸上扬起微笑和期待,眼里却有压不住的波澜,严泊裕挑眉,“不喜欢这里么?”
“怎么会。”云遥右手挽上男人手臂,好奇宝宝一样张望车窗外的风景,“原来这就是爷从小长大的地方,真漂亮……”
“这不是。”
“嗯?”
“我十五岁就从老宅搬出来了。”
“啊?”她惊讶问,“爷这么早就独立了?”
“这有什么。”严泊裕轻笑,随口说,“严家老宅的人过来的话会住东楼,你ῳ*Ɩ 就住西边吧,安静,适合你修养,省得被打扰。”
云遥看着男人随意平淡的模样,完全猜不透他的意思。如果同意自己进来住,是想将计就计,诱出她的目的,为什么不把她放进严家?那样她会更早露出马脚。将她送来自己的居所,又跟打发弃妃一样让她住进没人的西边。
还是觉得住的越远,她要做的准备越多,逗猫好玩,不愿太早结束这场游戏?
他有时间,可她时间不多了。
今天已经是八月3号了。
“爷住哪里呀?”
“我住主楼。”
“瑶瑶要跟爷一起住。”云遥轻轻摇动男人的手臂撒娇,“爷住哪瑶瑶就住哪儿,瑶瑶不想和爷分开,瑶瑶想在爷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爷……”
男人指腹捏上她小巧白嫩的下巴,“只能看不能吃,你是不是要馋死我?”
女人忽尔蹙眉,但并没有让人觉得是厌烦,反而有种撒娇的调皮,“怎么会呀,瑶瑶只是手腕坏了,瑶瑶的那儿……又没坏……”
她说完挑起眼角狡黠一笑,小小年纪,一脸的媚态,勾得严泊裕忍不住掐住她的腰,用力抱自己腿上,挑起她的裙边,“让爷看看坏没坏。”
“啊呀……”
女人腰肢酥软,摔趴他肩上,没有丝毫挣扎,乖巧地贴着他的耳朵呵气,“爷……回去……”
“怕什么,嗯?”
“那人家也不好意思嘛,你还让不让瑶瑶见人了……”
他轻叹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没多久,车子在主楼罗马柱前停下,云遥已经腿软的得站不起来,又因为左手打着石膏,单一只右手扶着站不起来,试过两次,反倒磨得男人呼吸越来越重,下一瞬,她只觉得身体一轻,严泊裕已经横抱起她下车。
云遥圈着男人脖子,转头去看主楼环境。一路进去,无论是正在走路的女佣,还是正在擦洗的男仆,皆是背身低头。跨进大门主厅,印着严家族徽的庞大地毯,挑高数米的穹顶,水晶吊灯环形垂下,已经预见开灯之后,明亮的光芒照亮所有楼层,该有多么美不胜收,多令人惊叹。
男人仗着腿长跨大步,不等云遥将主厅环境扫过来个遍,已经抱着她进电梯放下。
电梯门合上的同时,云遥后背贴上轿壁,冰凉的触感传进皮肤,冻得她身体止不住颤抖。
高大的男人紧贴上她,滚烫的呼吸灼烧她的面颊,冰火两重天,让她在充满窒息和疯狂的快感中与男人接吻。
他拇指顶着她的下颚,教她被迫抬头,与他深吻着踉跄出电梯。
进去就是卧室,似是嫌她走的太慢,男人一只臂膀托起她的臀,稍稍向上,她便与男人平视,单条细胳膊搂着他的脖子重新吻过去。
后背触及云朵一样柔软的被子,云遥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宽大柔软的床铺,下一秒就被男人掰回来,“专心一点,”他轻轻一声,因为动情,这一声有了宠溺的甜酣。
男人技巧娴熟,手法多样,对待她的动作也有着绅士的温柔,云遥躺在床上想,无论起始的原因是什么,无论最后到达的终点是哪一站,她在这段充满未知的旅程中,也是有过快乐存在的。
因为自小的恶劣环境,曾有人教会她及时行乐的性格,生活已经让她够苦了,再不及时享受那一丁点的快乐,还有什么时候能快乐呢?
苦一辈子,相信也不是老天爷让她降生在这人世间的本意。
……
严泊裕习惯一支事后烟,半躺在床上,衬衫敞开,露着紧实白皙的腹肌,上面三道红印子,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上去的。
云遥也凑上去想吸,他抻手挪开,笑道:“小丫头片子,吸什么烟。”
“二手烟比一手烟还要有害呢,我要吸一手烟,让你吸二手烟。”她抱着男人的脖子,嗓音清甜微哑,不显骄纵无礼,反倒娇憨味更浓。
严泊裕反手在床头桌上的烟灰缸里揿灭,捏她脸颊,“知道了,不当你的面吸了,行吧?”
“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想吸一口,尝尝爷现在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像电视里说的‘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真是小丫头,还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严泊裕感叹笑一声,下床进浴室。
云遥目送男人关上门,才下床环视这间卧室。
墙上挂有西方后印象派的风景油画和巨幅裸-女油画,转过屏风墙,背面是一整面的照片,大大小小,人物各异,但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严泊裕。
少年到青年,充满设计感地黏贴在墙上。
方才从电梯口进来,匆匆扫过一眼,她什么人脸都没看清,已经心跳加快,现在站在这面照片墙前,心跳更是快的要跳出胸腔,手心热汗,双腿虚软,激动紧张地握紧拳头,如饥似渴地一张张照片扫过去,不放过一寸一厘。
每一张都是,每一张都是,她只认识严泊裕,偶尔能看见萧郑息和左云晟的影子,也只有这两个人,能让她的眼神起一点不同的波澜,掐一把自己的指腹,告诫自己忍住。
不敢眨一下的视线巡走到中央,还没有寻到自己的答案,云遥的激动被心慌代替,比学校考试自以为考了高分,老师上课念分数,念到一半还没有自己的时更让她心头发慌,脚趾按着鞋底,紧张忐忑地往下继续看。
突然听见一声:“看什么呢?”
男人围着真丝睡衣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到她跟前。
许是因为心虚,云遥心脏猛然拔高突突乱跳,咽了下口水,才眼睫轻颤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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