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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妖鬼夫君为我战死前——松庭【完结】

时间:2024-09-19 14:33:26  作者:松庭【完结】
  当然,在阴山泽看来,眼前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的妖鬼之主,瞧着只有阴郁冷淡的压迫感,怎么看都不是会给他女儿当牛做马的乖巧后生。
  墨麟也并不急着在阴山泽面前辩解什么。
  朝天阙两域议和之日后,他就已经做过尝试,阴山泽的态度很明确:
  拒绝婚约,他可以原谅墨麟对琉玉有企图这件事。
  墨麟的态度也很明确:
  可以不原谅,但琉玉他娶定了。
  “……琉玉在九幽过得很好,还请岳父安心。”
  “安心?”
  操着一口玉京雅调的阴山泽语速缓缓,如吟诗般富有韵律。
  “你二人如今形影不离,之前九方星澜至九幽,她还为了护着你的人,而当众下了九方星澜的面子,即便这其中,也有几分她对那些仙家世族试探她的不满,可你平心而论,这样的事再多出几次,大晁的人,会不会猜忌琉玉的立场?”
  墨麟随意翻动书页的手指微顿。
  “猜忌又如何?”他转而拿起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平静答,“只要她在九幽,没有人能伤她。”
  阴山泽微笑着指了指自己。
  “我说过,阴山氏皆可一并入九幽。”
  他失笑,摇了摇头。
  纵然成了妖鬼之主,还会有这种小孩子脾气。
  “你真以为自己已经强得无所不能了?墨麟,大晁的仙家世族或许愚昧、贪婪、勾心斗角,可他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弱,你如今实力也不过是九境巅峰,大晁可有四位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这四人虽久不出山,但如若你我二人联手,有了颠覆仙家世族之力,你猜他们会不会仍然醉心问道不出,这天下会不会沦为权力倾轧的修罗场?”
  “墨麟,有些事是我与阿镜自己的选择,无论后果好坏,我们自己承担,却绝不能牵扯到下一代,尤其是作为未来阴山氏支柱的琉玉――你明白吗?”
  墨麟同样清楚这点。
  但有些事,就是即便清楚,也忍不住说出口。
  “诶,真头疼啊……”
  阴山泽半真半假地感慨:
  “若非你这小子恩将仇报,我们琉玉就嫁给彰华有什么不好,至少离家近,也不必牵扯到这些麻烦中……”
  “――你说我嫁给谁好?”
  一道清脆如珠玉的嗓音,噙着几分微妙的不满响于内室。
  原本都快阖上眼的阴山泽陡然清醒。
  看着雀蓝鎏金的裙摆掠过乌木地板,与旁边的松绿衣袍并排,阴山泽眸光流转,最后颇有些吃味地挪开视线,徐徐答:
  “仙都玉京的才俊青年随便挑一个,也比嫁到爹爹看不到的地方好呢。”
  原本因听到九方彰华的名字而不太愉悦的情绪,在琉玉看清阴山泽的瞬间烟消云散。
  和情绪内敛的南宫镜不同,阴山泽宠女儿这件事,在仙都玉京几乎无人不知。
  琉玉五岁所作的拙劣画作,他用最贵的裱纸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所有来阴山氏宅邸的客人都能见到。
  琉玉初入剑道,他遍寻大晁,重金购入一块质地上佳的和田玉,亲自给琉玉炼玉铸剑。
  还有琉玉十三岁入灵雍学宫。
  寻常世族学子皆由仆役驾车护送,唯有阴山泽,堂堂世族家主,却甘为女儿做车夫,就这样顶着世族的非议与百姓的张望招摇过市,全然不觉得有失身份。
  那时琉玉年纪小,只觉得她爹爹模样生得招摇,一路掷果盈车,拖慢了车程,还不如让府中仆役送呢。
  可到后来,回仙都玉京的路坎坷难行,却已无人相送。
  见琉玉久未开口,阴山泽回眸一看,神色微讶。
  “……上次跟你说,记得成婚第二日要将从玉京带去的红鸾蛋分下去,你定是又忘了,对不对?”
  琉玉不知爹爹为何提起这个,点了点头。
  别说这一世,前世她也没记住这些琐碎小事。
  “这可不行,旧俗不可违,听墨麟说你们此刻在鬼道院内,让朝暝先分发给鬼道院里的妖鬼――那就劳烦尊主去通传一声了。”
  墨麟听出了阴山泽赶客之意,也不欲打扰人家父女难得的独处,便准备安静地退出去。
  “等等。”
  阴山泽又忽而叫住墨麟,笑眯眯问:
  “还有一件事――成婚前我备了一份礼让朝暝转交给你,那个小盒子,可有收到?”
  容色冷淡的妖鬼之主神色微僵。
  他知道阴山泽指的是什么,匣子里装的是一些药丸,据朝暝所说,都是做避孕之用的药丸,市面上并不多见,是阴山泽特意命人给墨麟准备的。
  ――琉玉年纪还小,不可胡来。
  阴山泽还让朝暝转述了这句话给他。
  墨麟别开眼,道:
  “嗯。”
  和稍显面薄的年轻人不同,阴山泽坦然微笑:
  “记得按需使用,若是不够,随时知会我,我会命人再送去九幽。”
  当然,他不太希望墨麟短时间内向他索要,因为那一盒按常理来说,至少可以用上三四年。
  待墨麟离开,阴山泽面上的笑意顿时如潮水褪去,盯着琉玉泛着水光的眼道:
  “在九幽受欺负了?”
  琉玉忍下喉间微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能受什么欺负……倒是您,怎么今天穿得这么素净?”
  这一身白衣没有半点纹饰,素得像是守丧穿的,琉玉知道他爹爹最爱打扮,每日光是挑衣裳傅粉,都要花去一个时辰,比她娘精致何止百倍。
  阴山泽见她不肯说,也没追问,只是端着酒盏,笑意微妙道:
  “家逢大丧,自然穿得素。”
  大丧――
  琉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家中有丧还能笑得如此开心,那“死”的就只能是她三叔了。
  “玉京那些人反应如何?”
  琉玉饶有兴致问。
  “起初怀疑的声音不小,但灵柩回到玉京,咱们家又正儿八经发丧,连谱牒都添上了你三叔的卒年,外界的猜疑才偃旗息鼓。”
  阴山泽掸了掸身上落花,半垂的睫羽勾住几根拂过的发丝,他唇边绽开一点笑意道:
  “这些人,装模作样地前来吊唁,实际上都在琢磨,要如何打下无主的太平城呢。”
  如今晁室式微,帝主除了手握神州玉玺,还能赐几个没有实权的官衔以外,加盖官方文书外,对自己的国土已无实际上的掌控权。
  土地握在地方豪强与世族手中,赋税进不了王畿,帝主养不起自己的军队。
  身为帝主,甚至要靠卖官鬻爵,才有能力在几方世族的觊觎中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如此乱世,一个遍地富商,赋税惊人的太平城,自然会成为各家争夺之地。
  但对于天下第一富的阴山氏而言,失去小小一个太平城,就如身怀百金者遗失一金。
  虽然可惜,却也并不伤筋动骨。
  为了这一城而投入大量族中高手,这才是伤筋动骨的事。
  而且――
  “你的想法,阿镜都同我说了,以假世族金蝉脱壳这件事……很冒险,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这个最冒险的办法,反而是最温和的脱身手段。”
  阴山氏的地位已经贵无可贵,再往前一步,便直指中州王畿。
  所以,当初琉玉才会主动提出与九幽联姻,希望借此退出仙都玉京的政局,让其他世族看到阴山氏不会再往前一步的诚意。
  但这次两家暗杀阴山岐一事证明,即便琉玉嫁去九幽,他们也不会放弃对阴山氏的围追堵截。
  要么阴山氏死于百家联手,要么阴山氏更上一层楼,震慑百家。
  你死我活,没有退路。
  阴山泽轻叹一声。
  “太平城这件事上,你就放心去做,若能成功,当然最好,若不成功,也是咱们家命有此劫――”
  “我才不信什么天命。”
  琉玉俯身凑上前,眉眼凝着难得一见的肃然之色,盯着阴山泽愕然微睁的双眸道: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重蹈覆撤。”
  好一会儿。
  阴山泽才理解了她“重蹈覆撤”的意思。
  南宫镜同他提起过,琉玉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九方彰华背叛阴山家,在他和南宫镜死后,阴山家顷刻覆灭,几乎全族无存。
  “我们家琉玉还是小孩子呢,”阴山泽撑着额角,慈爱地安抚她,“梦境而已,又不是真的,咱们家家大业大,哪会那么容易倒下。”
  听阴山泽这么说,琉玉顿时沉下脸:
  “――你信九方彰华不信我?”
  阴山泽抿了一口酒,笑道:“与其劝我,你倒不如劝劝你妹妹,她可是整日跟在彰华后头跑,彰华骗她一骗一个准。”
  琉玉坐回原位,余光瞥见旁边有不知是谁剥好的橘子,她取来几瓣,靠着凭几慢条斯理道:
  “我最不会劝的就是她。”
  阴山泽有些奇怪:
  “前些时日,我听说你对柳娘的态度都好上许多,怎么偏偏对这个妹妹还是……”
  “爹爹,您第一天认识她吗?”
  琉玉没好气道:
  “她就是爱跟我对着干,我越劝,她只会越把九方彰华当宝,就得让她自己跌一跤,她才知道自己眼光究竟有多差。”
  “她眼光差?”阴山泽忍不住调笑,“我可记得,你当初不也……”
  “三叔的事还没说完呢。”
  琉玉语调生硬地转移话题。
  “让他在太平城可真是天高任鸟飞,既和九方家钟离家勾结,又造假户牒卖仙道院的名额,账本都在我手里,证据确凿,这次可要好好惩戒,我们家可不能从里面烂起来。”
  “知道,知道。”
  阴山泽慢悠悠答:
  “卖名额这事,你娘和我都心里有数。”
  琉玉瞪圆了眼:“那你们怎么――”
  “咱们家的仙道院只收佃户奴仆,你知道,为这不赚钱的仙道院,家里一年要填进多少钱吗?”
  仙风道骨的青年阖目假寐,手中麈尾腰扇轻摇。
  “损有余以奉不足,此为天理之道,佛祖割肉喂鹰,此为圣者之道。吾等凡俗之人,能顺应天理就不错了,圣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那些走后门进咱们家仙道院的人,自有他们的名额,所交束,正好填补了佃户奴仆们入学的亏空,放心好了。”
  “不过――”阴山泽又道,“阿歧这次被九方家和钟离家利用,的确蠢笨,就暂且断了他的月俸,日常所需,还有他的那些灵兽,都让他自己想办法养,一把年纪,也是时候该独立了。”
  此话正合琉玉心意,她没反驳。
  倒是阴山泽口中所说的天理之道,圣者之道,让琉玉有些出神。
  想着想着,又思路一歪,忍不住翘起唇角。
  阴山泽略觉奇怪,问她在笑什么。
  琉玉托着腮,眼珠明亮:
  “我在想……您方才说的天理之道,圣者之道,也不知道墨麟能不能听懂。”
  阴山泽顿时垮下脸。
  “好啊,好不容易有空和爹爹聊天,还走神想你的夫君,亏爹爹远在玉京还牵挂你有没有吃苦受罪,你就不问问爹爹在玉京过得好不好?”
  琉玉有点头疼。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常和家中联络了。
  ――就是因为她这个又美又强的亲爹,私底下是个每天要跟自家夫人和女儿撒娇八百遍的粘人怪。
  关闭通讯阵时已是午时。
  庭院重归寂静,阴山泽望着头顶山樱花在风中摇曳,花落如雨,落在步入庭院的如玉公子肩上。
  “师父。”
  九方彰华恭敬见礼:
  “前来吊唁的宾客渐多,管家让我请您移步前厅。”
  阳光下,剔透如琉璃的瞳仁略微转头,阴山泽无声瞧着他这个自幼看着长大的徒弟。
  他和彰华的缘分,比九幽的那位妖鬼之主更早。
  他第一次见到九方彰华,是在九方家的一场清谈会上。
  梅雨季,雨声淅沥。
  内室暖香阵阵,热茶氤氲,九方家的几位小公子小小姐乖巧地坐在九方家主的身后,听当今的名士清谈辩经。
  至中休息时,九方家主会让几个孩子于人前展示自己新学的咒术与势,请各家名士指点。
  众人皆夸九方家的这几个孩子天资出众,日后必成大器。
  那时的阴山泽却散步至庭院,在开满忍冬的假山旁,见到了传说中无法修行九方家兵道之术的长公子。
  他在雨中跪着受罚。
  据说是因为连九方兵道术的第一式也学不会,所以被罚用刻刀在竹简上刻书。
  刻满一车,才能起身。
  他刻得满手鲜血淋漓,湿透的衣袍贴在病弱身躯上,不住地打颤。
  檐边的雨霖铃在风雨中震动。
  雨中的羸弱少年和眼前花雨中的如玉公子重叠。
  “――知道了。”
  阴山泽起身,摩挲许久才寻到了木屐,趿拉着朝前厅而行。
  “师父,”身后传来九方彰华的声音,“宁宁说,上午您是在与九幽通讯?”
  阴山泽双手揣进宽松飘逸的袖子中,闻言顿住脚步,懒懒回眸:
  “你又不是不知道,琉玉与她三叔关系平平,不至于悲伤过度,不必担心……”
  膝盖砸落在落花上。
  月白衣袍的青年手掌贴地,深深伏地。
  “是我还不够得父亲信任,直到我三弟遣家臣动手后才得到消息,延误了救援三爷的时机,如果我在父亲面前再受重视一些,或许这一次得到任务的人就会是我,三爷就不至于……”
  一只宽厚温暖的手落在了九方彰华的肩上。
  阴山泽道:“宁宁与阿歧这个三叔关系不错,她近日伤心得厉害,你若无事,多安慰她。”
  “是。”
  九方彰华缓缓抬头。
  阴山泽待他一如往常。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师父的眉目之间,多了几分幽深难辨的情绪。
  “还有。”
  阴山泽嗓音如一线温然春水,但言辞却锐利如薄冰,割碎了九方彰华藏在喉中的未尽之语。
  “如无意外,琉玉与妖鬼墨麟的这桩婚事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日,即便她来日与墨麟和离,恐怕心中也没有你的位置,彰华,忘了从前那些戏言,另择新妇吧。”
  -
  鬼道院的长阶上。
  墨麟出来的时候,正见方伏藏领着那个叫月娘的小姑娘修炼的一幕。
  虽然在炼器上颇有天赋,不过到底是从未经过正经训练的野路子,方伏藏粗浅检验了一下她的底子,准备从最基础的藕T诵锌始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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