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作业就好好写作业,不过也不能一直写作业。”刘奶奶把那盘子饺子和一兜水果都递给南羽。
“谢谢奶奶。”南羽接过饺子连连道谢,在这扇门关上后,刚走了两步的她,隐约听到屋子里刘奶奶和亲戚的说话声。
“她是我楼上邻居家的孩子,爸妈都不在了,小孩一个人可可怜怜没爹疼没娘爱,哎,以前还挺开朗的,自她爸妈没了,就变成沉默又内向,看着就心疼,她妈也是,这么懂事的孩子,说扔下就扔下。”
“她妈?哦她妈不是离家出走,是……”
南羽没继续听下去,她快步走到楼梯处,逃一般地飞快上楼跑进自己房子里关上门。
脸色苍白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如脱力般,抵在门后的身体缓缓滑坐在地上。
直到房子里陷入黑暗,南羽这才起身,按照张嘉玉的嘱咐吃了感冒药,又喝了一杯水,这才躺在床上。
生病后睡一觉就好了。
她骗张嘉玉说自己生病,但现在连她自己也被这话骗到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没多久,南羽再次察觉到身体被人搂住。
她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地脚灯盯着对方的五官。
她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梦里?”
她不再如昨夜那般软软绵绵的哽咽哭泣,眼睛也不迷离绮靡。这令他有些不满。
他不喜欢她这种眼神清明声音没有起伏的样子,
渺小的人类,怎么能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他懒得回应,如昨晚一般,又去她唇上吮尝甜蜜。
她的液体总令他觉着香甜,他得弄清楚,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香甜的汁液。
南羽没有反应,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对方的五官。
对方的瞳孔极黑,也很透亮锐利,她甚至觉着他这样盯着自己的时候,能把她里里外外全部看透。
梦境中的神佛石像还有关于神佛的特殊法力吗?
南羽的唇齿在被他滚烫的气息一点点侵略。
她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如果这个梦境能够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
有这么一个人与她躺在一块,有这么一个人能令她枕着臂膀、挨着胸膛,肆意地贴近。哪怕他其实是尊石像,哪怕这只是梦境。
她也贪婪的想要让这个梦境永远持续下去。
不过这样的念头,在对方的探索从她的唇上转移到别的地方时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疼疼疼!”她缩着身子捂住胸口,气愤瞪他,“你就不能手劲轻点?我有这样戳过你?”
得亏她的胸没有植入假体,不然就他这手劲,非得当场被戳爆。
也得亏这是梦境,不然就这家伙这种行为,她分分钟钟就能找警察叔叔教训他。
对方愣了愣,眼神有些困惑,似乎对她这种反应很不解。
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
非常轻微的动作,就像是羽毛拂过,随后,他抬眼观察南羽的反应。
见南羽没有反应,他手劲稍微大了一点点,再次一戳。
南羽:……
这把她当什么了?当弹棉花吗?一下又一下的,至于吗!
南羽好无语,她推开对方手指,“你有名字吗?我给你起个名字。”
“褚幽。”
南羽:……起名的权利被剥夺,她倒是没想到梦境里的石像竟然还有这样清晰的思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话落,又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其实不感兴趣,她及时修正:“你会每天晚上都来陪我吗?”
褚幽点头:“如你所愿。”
这说话的风格和语气还真不像是个现代人类能说出的。
“我教你做更有意思的事情吧。”南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支起身子亮晶晶的望着他。
褚幽的眸光顿是变得深幽。
人类很狭隘,在他们的认知中,更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指的男女间的“交”,配。
这个女人知道她这种念头有多放肆吗?
他可不是那些无知愚蠢的人类,他对人类这档子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南羽已经拉起他的手朝床下走去,“你跟我来。”
嗯?不是在床上?她竟然想要在别的地方完成这种事情?怎么能如此放浪形骸!
人类,果然是骨子里音荡。
南羽拉着褚幽去了客厅里的画架旁,“你坐在这里,对,就是这里,把双手举起来,嗯要举的高于肩膀,但是不能举过头顶。”
“哎还是没有三头六臂的感觉,等等我把锅铲扫把拿来,你拿着。”
“拿着不太自然,我绑在你背后吧。”
她没有开灯,借着地脚灯和月色在打量他。
她始终记着这是梦境,哪怕再真切也是梦,万一开灯后梦境消失怎么办。
黑暗里,她兴致勃勃地想要把石像化人后三头六臂的模样画下来,并没有发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客厅里的黑暗也越来越浓稠……
第5章 邪神的新娘
“三头六臂?”褚幽声音冷冷的,仿佛夹裹了寒风与冰雪扑面而来,南羽被他这突兀的声音吓得手上的笔一抖,染料洇开在画纸上……
一张画就这么又废了。
“怎么?”南羽知道他是石像化人,也知道他的那尊石像是古时村民们雕刻的神佛石像,所以这家伙身上气势很吓人实属正常。嗯,这在她梦里,不怕不怕,至少她不应该害怕。
她调整自己的心态,一边熟练地把废掉的画纸扯下,问:“你难道不是三头六臂?”
褚幽冷哼一声,很是不屑,“谁与你说我三头六臂?”
声音带着几分凶戾的杀气。似乎只要南羽点出这个“人”,他就会立刻把这人的脑袋拧下。
虽然安抚自己不怕不怕,可这家伙比刚刚还凶残可怖。
南羽被他的凶戾气势吓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战战兢兢地瞪大了眼,无措望着他,手里的画笔也掉落在了地上。
她有点委屈的想:这家伙就不能在她的梦境里稍稍收敛点?
褚幽知道人类弱小,可是她这也太弱了。他低头捡起画笔,身后被绑的扫把和锅铲勺子在他弯腰后,被浓稠的黑暗张牙舞爪的袭击,从他背后扒拉下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稀里哗啦的掉落一地。
褚幽装作没察觉,他捡起画笔递给南羽。
南羽不接,呆呆地喃喃:“扫把锅铲绑的挺结实,怎么就掉了。”
结实?她对自己盲目自大!
褚幽低头掰开她的手指,按照她画画时捏笔的姿势,把笔放进她手指中摆弄好。
口中依旧凶戾的问:“是谁告诉你我是三头六臂?”
声音比刚刚要低了很多,又因为凑近了些,他热热的气息扑在南羽的脸上,话语落进南羽耳朵里,便觉着他好似没刚刚那么凶残可怖。
“没有人告诉我,但我见过你是石像时候的样子,有三头六臂……”
她及时把“三头六臂”后面的“恐怖狰狞”咽回肚子里。
因为褚幽的脸色看着很差,她甚至觉着周身温度骤降,像是从炎炎夏日变成了寒风凛冽的冬天。
“我不是三头六臂。”褚幽瞟了她一眼,总结:“人类无知。”
不是就不是,这怎么还贬低人类呢。个体又不能代表人类全部。
南羽顶着四周的森寒冷意和他辩驳,“有些人无知,但有些人很聪明,人类一代又一代的延续到现在,就是因为人类的智慧。”
褚幽:“呵。”
他这就是赤果果的在鄙视人类。
南羽虽然被他的气势吓得发抖,但还是梗着脖子瞪他,“你看不起的人类为你修建了石像,把你供奉,你还鄙视他们,这不就是白眼狼吗?”
褚幽缓缓抬头,盯着她。
他的眸光极为深邃,里面就像是有一处不见底的黑暗漩涡,能把人吞噬。
明明他面无表情,可南羽这一刻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他生气了,他很愤怒,他看起来像是会在下一刻把她大卸八块。
南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海,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客厅在下一刻突然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地脚灯灭了,窗外的月光和路灯隐约照进来的光芒也没有了。
整个客厅像是突然变成一个密封的盒子,没有任何光亮能透进来。
南羽甚至觉得空气也很难进来,因为她的呼吸有些艰难,黑暗越来越浓稠,就想水流缓缓变得浑浊,最后成了泥浆,一点点地把她包裹。
她颤声叫:“褚幽。”
她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她面前,他没有挪动身体,在这样的黑暗中,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极有存在感。
他在盯着她,在观察她的反应。
这个认知令南羽觉得愤怒,这家伙把她当了什么?
这可是她的梦境!
黑暗越来越浓稠,她快要窒息,或许下一刻她就会从梦境中清醒。
但在清醒之前,她要做一件事。
她扔掉被褚幽塞进手中的画笔,猛地凑近褚幽的脸,勾住对方脖子令他不能第一时间挣开。
然后,在他的鼻尖上恶狠狠咬了一口。
口感不太对,有些过于硬了,南羽后之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鼻子,她又下移了些,恶狠狠地咬他唇。
她虽然恐惧害怕,却也愤怒。
这个家伙,休想在她的梦里欺负她。
她的梦由她做主,主动权在她手里!
她牙齿很用力,就算牙齿被崩坏,她也要从对方嘴上咬下块肉来,惩罚他的胡言乱语。
但意料中的血肉充斥唇齿间没有出现,她没有撕下他的一块肉,也没能给他教训。
褚幽的唇虽然凉丝丝的,但很柔软,她咬不动,反而因为他唇上的冷冽异香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
褚幽以为她是在亲他,用这种方式向他讨饶。
呵,这个狡猾的人类女人。
他垂下眼盯着她那奋力亲吻的表情,唇间是她甜甜的蜜一般都汁液。
他决定不浪费这些汁液,于是主动去取。
他知道人类管这叫亲吻。
褚幽的亲吻已经不再如最开始时笨拙生硬地只会照猫画虎般地学她。
大约是他天性凶戾,又大约是南羽刚刚的“白眼狼”三个字惹怒了他,他反客为主,比南羽更凶狠地掠夺,就如攻城略池地碾压式摧残,不留一点让对方举白旗投降的机会。
小猫咪般地绵软呜咽声渐渐充斥在客厅里,驱散了客厅中那些浓稠不见半分光亮的黑暗。
黑暗在如潮水般缓缓退散,但它们在不甘心的挣扎、在狰狞的尖啸、在疯狂的想要摆脱控制涌向南羽。
南羽没有察觉到周遭那些垂死挣扎般的黑暗。
她泪汪汪的视线里重新看到了窗外的月光,屋子里不再那么漆黑不见五指,她甚至瞧到了眼前男人的五官。
棱角分明的五官异常俊美,深邃幽沉的眉眼也不知是不是被四周的昏黑渲染,显得邪肆妖艳。
宛若山间那些专吸人精魄的妖精。
他长长的睫毛垂落,对上她的视线,明明他在做一些脸红心跳的事情,可他的眼中却没半分的情绪激荡,依旧如冰雪般冷漠。
就仿佛他是旁观者,在冷眼旁观她的反应。
南羽心头羞耻感更甚,又气又怒,偏偏身体的反应和她背道相驰。
她张口咬他碰来的手指,他不仅没躲,反而顺势用手指在她牙齿间研磨,他用教训的语气对她说:“轻点,别把牙齿崩了。”
牙齿是人类全身上下最坚硬的物件,但他捏着这小小的牙齿,觉着只要自己稍稍用点力,就能令对方的牙齿碎成好几块。
人类本就脆弱,她更脆弱。
南羽被他折腾的眼眶通红,泪意滚动,可又怕他如上次般做出吞吃她泪珠的色请行为,只得生生忍着不教眼泪滚落,“你放开我,不然以后休想再出现在我梦里。”
她试图用凶横的目光瞪他,大声说出了最具有威胁力的话。
可她的声音软绵无力,话落后没能忍住哽咽的哭嗝,唇更是如枝头熟透了的红红樱桃,轻轻一碰就能掐出蜜一般的甜稠汁液。
褚幽的目光伴着她说话的声音,落在她在不停开合的唇上,下一刻他伸手,捏住她的唇。
并没有被掐出甜甜的汁液,他有些不解地去捉她齿间小舌,严肃又专注地打量。
人类的身体实在太过弱小,且人类愚蠢又无知,总会被男女交//合的事情支配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如果她是靠舌头产出甜甜的液体,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的舌头拔出来。
他这么想的时候,手劲便大了些。
“呜呜呜……”
她的泪珠顿时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小兽叫唤。
但她的叫唤声和幼兽又不太一样,听在他的耳朵里,有些酥,又有些抓心挠肝般的痒。令他浑身都很不适,却又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不适。
或者可以总结为,她的叫声具有能迷惑人的攻击力。
连他也在被迷惑。
人类果然无知自大,竟然妄想用声音迷惑并攻击他。
呵!
他松开她的小舌头,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居高临下盯着她。
他只是松开了手指而已,只是不小心碰了她一把,可她就像散架般朝后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扯的破破烂烂,堪堪挂在身上的衣物把她线条起伏的身体半遮半掩。
她眼睛很红,眼泪在肆流,脸蛋也红红的,喉咙里有着低低的绵软哽咽声。
明明他没用力,可她这副模样就像是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
那些破布下,半隐半现的白腻肌肤实在晃眼,被他留在其间的斑斑红痕就如雪中红梅,醒目显眼,勾着他的目光在上面流连。
她哽咽的瞪着他,哭唧唧道:“我讨厌你,再也不要你进我梦里了。”
声音娇娇的,他竟然觉着,连她发出的声音好似也带着浓稠的甜。
什么梦?她竟然当这是梦?
真是愚蠢!
褚幽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地面寒凉,就她这副弱小的身体,这样躺一晚就得挂掉!
她踢着白嫩嫩的脚丫子试图反抗:“放开我,警告你最好别再碰我。”
相比较她奶凶奶凶的模样儿,褚幽的平静更显得极端,他问:“为什么?”
她磨牙愤愤然道:“因为我现在讨厌你。”
明明这是她自己的梦,本该由她对他为所欲为,可现在恰恰相反,为所欲为的是他,不能反抗的是她。
“哦。”褚幽又问:“放开你,你就不讨厌?”
4/102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