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很板正地和人皇陛下行礼,但腿刚弯下,便因为站不稳朝前扑去。
人皇陛下的大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身体撑住。
或许是为了扶她,人皇陛下的身体也贴近了,欧阳玫的脸颊紧挨在他的胸膛处,属于男性的气息如滚烫的岩浆在一瞬间将她包裹,要侵进她的五脏六腑。
她下意识地闭气,想屏蔽自己的五感, “多,多谢陛下。”
人皇陛下的目光盯着她,像蛰伏在黑暗中的蛇,无声无息不漏痕迹, “你怎么在这里”
欧阳玫想起,刚刚人皇陛下也问过这话。
怎么会在这里
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望向人皇陛下, “我迷路了。”
她声音虚弱, “陛下,我生病了,能否……”
人皇陛下的手贴在她额头, “很烫,你发烧了。”
人皇陛下的呼吸扑面而来,落在她的脸颊上,很烫,她觉着自己真的在发烧,像原野上被点燃的草。
落于额头的掌心宽大又沁凉,她忍不住蹭了蹭对方宽厚的掌心,这一蹭,欧阳玫蓦地反应过来,抬眼才惊觉,不知什么时候,她依偎进了人皇陛下的怀中,手里紧紧拽着陛下的衣角,她的身体像有无形的吸盘,叫嚣着要紧贴在他身上。
“嗯。”她眯了眯眼,试图把理智扯回来。
声音弱弱像是奶猫还没睁眼时发出的哼唧声。
人皇陛下的喉头在黑暗中滚了滚,还没到午夜,可他的那些尾巴已经出现,像无数触手潜伏进黑暗中,张牙舞爪地朝小姑娘的身上而去,但在堪堪要靠近小姑娘时,又被他呵斥停滞。
尾巴们不甘心地在扭动,它们像贪婪的蛇游走在她的身体四处,想要找到机会把她吞噬席卷,偏偏她一无所觉,一脸信赖地望着他。 “陛下,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
人皇陛下微微低头,望着被他整个搂在怀里的人,几条尾巴终于找到突破口,它们缠住她的脚踝,从她的裤脚钻进去,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眼中的湿意愈发鲜明,眼角甚至沁出了泪痕。
偏偏她一无所觉,信赖地篡着他的衣服。泪蒙蒙地瞅着他, “陛下,可以为我找一处没人的房间么,或者,或者让纪童送我回家……”
“纪童”人皇陛下略有不满, “她比孤更好”
他声音不紧不慢,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如气定神闲的猎人对自己的猎物势在必得。
小姑娘没说话,她整颗小脑袋都在朝他的怀里拱。
他想起幼时地宫里那只橘色狸花猫,它生了一窝小猫,那些小猫咪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会急吼吼地手脚并用朝它怀里拱,后来跑来一只雄性灰斑纹狸花猫,那些小猫咪又朝雄性狸花猫怀里拱。当时他还想,这些小猫又呆又蠢。
她浑身热烘烘的,手脚都在朝他身上贴,现在连小脑袋也朝他的怀里拱,他的眉头微蹙,顺着她的小脑袋看向自己胸口,她应该和那些小猫咪不一样吧
下巴突然被捏住,手掌很大,手劲也很大,欧阳玫被迫抬头和人皇陛下目光对上。
她听到人皇陛下问她, “孤是谁”
她迷迷糊糊地想,人皇陛下瞧着很困惑,是她刚刚有说过质疑他身份的话吗欧阳玫的脑回路一直在反复断片,她想不起自己刚刚说过什么,于是坚定回答, “是陛下。”
人皇陛下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的手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红的能洇处汁液的饱满唇瓣, “告诉孤,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这声音好似从她灵魂深处发出的蛊惑。
欧阳玫努力睁大眼,脚趾紧张而又无助地蜷缩在一起。
好似有无数的滑腻触手在顺着她的脚踝钻进她的裤子里,沿着她纤细的腿肚一点点地往上。
她的双手想去掰扯驱赶,但颤栗的身体又在垂涎这些触手,她想要更多。
肌肤好似饥渴的旅人,每一个毛孔都在干渴地张开大嘴,贪婪地想汲取一切属于男性的雄厚气息。
欧阳玫添了添干巴巴的唇,她张口,咬住唇边那根手指。
鲜血充斥在口腔里,她的犬齿磨在被咬破的伤口处,挤出更多的鲜血落于唇齿间。
她好似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血腥的事,一双眼睛凄凄楚楚地望着他,眼角的泪痕越来越多。
人皇陛下没动,指腹被咬破,血液滚滚而出那一刻,他的所有思绪在一瞬像是找到了倾泄口,就连捣乱的尾巴们也突然变得安分。
但这安分只是顷刻间。
顷刻后,尾巴们疯了一般变本加利。
连他本人也俯下头去,将手指换成了他唇舌。
黑暗的阴影中,高大与娇小的影子渐渐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几个皇室年轻人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靠近。
“宗主大人怎么会突发心脏病,我打出生起他就是现在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他能活很久很久,活到我儿子孙子都出生。”
“哎我可听说不是心脏病。”
“肯定不是心脏病,宗主大人活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怎么可能得心脏病啊。”
“哎,不会是被咱们那位,那位叔叔给那什么的吧”
“不是吧,那位不至于干这种事儿。”
“那谁能说得准,那位可没把咱们当自家人。”说这话的人冷笑, “当年他杀了多少皇室人,你们以为他为什么会被叫怪物,杀了宗主,他的事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他早就想杀宗主了。”
“什么事快说说什么事,卧槽我现在不想知道宗主怎么死的,就想知道那位当年的事,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呵,你回家问你爸妈,他们那一辈几乎都清楚。”
“十二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知道宗主怎么死的不还有那位的事儿。”
“宗主的死我听人说了一嘴,好像是药吃多导致了畸变。”姬旸景成功听到几个同龄人都发出惊讶的抽气声。这种被人关注的目光令他心头膨胀,他故作不在意道, “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这绝对是真的了。”有人捧他,羡慕道, “十二你真是好命啊,那位格外欣赏你,就连你娶的老婆也是独一无二全网追捧的对象。”
“十二你这刚结婚岂不是天天想在家里陪老婆,今晚把你喊过来打扰了你的好时光了吧哈哈哈。”
“对了对了,十二快说说,结婚的感觉怎么样,哎呀少校大人她私下是什么样,她在床上没视频里那么暴力吧我以前见她都是柔柔弱弱的,真没想到她私下这么粗暴,她和你在一起暴力吗”
“哎我突然发现十二他们夫妻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矛盾。”
“为什么”
“但凡有矛盾,都能被少校大人一拳头解决啊。十二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敢和少校大人叫板,肯定少校大人说什么都是对对对哈哈哈哈。”
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姬旸景和欧阳玫的新婚夫妻事上。
随着众人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姬旸景脸色涨得通红。
“胡说什么。”他突然大声道, “小玫娇娇柔柔的,她很爱我,事事顺着我,我妈坚决反对这门婚事,是她哭着求我娶她。她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粗暴女人。”
他突兀的大嗓门令众人安静了一瞬。
“十二你是生气吗,你别生气啊,我们都知道小玫很爱你。”
“我们就是随口一说,你忘了老八结婚的时候咱们也是这么打趣他的么。”
“是啊是啊,我们其实都在嫉妒你,谁让你娶了个那么漂亮又飒气的老婆呢,我们做梦都找不到。”
“小玫很好。”姬旸景也惊觉自己反应过度, “她什么都听我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至于床上,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
突然,旁边的小路上有人出声, “滚!”
声音虽然低沉却怒意十足。
众人被吓得一哆嗦。
这声音他们熟悉,是那位。
那位怎么会在这里
几人齐齐禁声,如被下了指令的机械人,僵硬地转身快步朝前走去。
走出了很远很远,一直到花厅里热闹喧嚣的声音响起,看着面前的灯光和影影绰绰的人们,他们像从黑暗的地狱里转了一圈,双腿发软浑身冷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谁说了声, “快扶我一把,我腿抖的厉害要站不住了。”
“我也是,我腿肚子打颤。”
几人相互扶着对方,围拢在一起,都生出了一种死里逃生的错觉,那位真是太可怕了,刚刚那位出声时,他们甚至觉着死亡的大刀就架在他们头顶,和他们咫尺之距。
缓了缓后,其中一个结结巴巴低声道, “我,我刚刚不小心瞟了眼,他怀里好像抱着个女人。”
“别乱说,他怎么可能抱着女人,你看错了。”
姬十二,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和咱们正常男人不一样。”
顿了顿犹豫道, “但我也觉着他怀里像抱了个女人。”
人皇陛下抱着怀里的女人,试图让她安分。
他舌尖泛着丝丝疼痛,血丝一直在朝外洇染,之前被她咬着吮着,也不觉着冒了血。
直到此刻满嘴都被鲜血充斥,他才惊觉,这小姑娘下嘴很重。
他喉咙滚了滚,低头去瞧,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姑娘一点也不安分,勾着他的脖子扑上来继续咬他。
像小鸡啄米,一下下地啃在他的脸颊上。
这地方太冷,他抱着她转身绕过月亮门,朝宫中走去。
她的腿勾在他的腰上,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的,被一条尾巴卷着试图帮她穿上,但她晃悠脚尖蹭他腰腹。
隔着一层衣物,他能感受到她滚烫且圆润的脚指头,那些热意令他紧实腰腹寸寸融化,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气息逐渐混乱。
始作俑者将脸颊蹭在他的脖颈窝里,软绵地气息扑进他耳朵, “我想要。”
他抿着唇,狠狠咽了口口水。
“想要什么”
他想,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给她摘下来,轻轻地送在她怀里。
别说月亮,就是命也能给她,全都给她!
想要什么
欧阳玫听到有声音这样问她,她视线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晰,只恍惚想,这个声音真好听。
她想要咬住这个声音,想要融化在这个声音里。
身体很难耐,她又蹭了蹭脚,那种被滑腻触手抚摸身体的臆想越来越清晰,身体不争气地发出愉悦地颤栗感,她泪汪汪地瞅着眼前的人,喃喃, “救我。”
快救救她吧,不要让她再陷进那些触手的古怪触感中了。
人皇陛下带着人在后宫中最近的一处居室中,床铺都很干净,这里虽然没人居住,但一直保持干净等着人入住。
这一夜,空落了许久的房屋终于等到人临幸,它发出了快乐而满足的喟叹,被充满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欧阳玫醒来时,是在玫瑰庄园中,她浑身酸疼,嗓子干干的像冒烟了般,极为不适。
她抬眼看到了放置在床头的一支玫瑰。
玫瑰鲜艳,像刚采摘下来,花瓣上残留晨间露珠。
欧阳玫的脸色瞬间奇差。
最近送她玫瑰的只有那只怪物。
大脑昏沉又沉重,她收回目光坐起身,惊觉浑身都是痕迹。
“会让人出现交/配反应,类似动物。”
“药虽然烈,解决及时不会有后遗症。”
……
后来呢
欧阳玫的记忆到这里后彻底断片。
完全想不起后来她是怎么回来的。
泡进浴缸里,被温热的水环绕包裹,欧阳玫面色不虞地注视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
攸地,她的瞳孔一缩,在她右边胸上有一个牙印。
青紫的牙印虽然痕迹已不深,但细看去依旧能看出牙印的轮廓。
这不是怪物的牙印。
怪物的牙齿可没这么碎小。
这是属于人类的牙印。
难不成她昨晚回来,真是找了姬旸景解决的
这想法令欧阳玫更觉得恶心。
姬旸景正在同族的同龄人们一起在天上人间昏睡。
昨晚从宗人府出来后,几人生出了一种重见天日的庆幸,不知道谁提议的去天上人间解压,于是一起簇拥着去了天上人间,一整晚的热闹折腾,到后来人事不省地躺在包厢里。
好在包厢极大,人虽然多,也不是没地躺。
欧阳玫打不通姬旸景的电话,姬旸景家里的管家说姬旸景昨晚没回家。欧阳玫干脆拨通秦羽的语音。
“姬十二吗,他应该在天上人间,昨晚有打电话问我去不去。”
“什么时间给我打的电话很晚了,应该是半夜两三点,太晚我就没过去,我还以为小玫你也和十二在一起。”
半夜两三点,那是对方从玫瑰庄园离开后又去了天上人间。
欧阳玫没和秦羽寒暄太多,挂了电话后立刻启程。
姬老九昨晚喝太多,他是被尿憋醒来的,摸了一把身边搂的女人,虽然想继续,可尿意汹涌,他心气不顺地又掐了一把对方的胸,听到对方疼的惊呼,这才满足,哈哈大笑着爬起朝洗手间走去。
他的脚步踉跄,洗手间的门也没关就开始哗啦啦地放水,其实平日里懒得去洗手间,他都是直接怼着酒瓶放水,但今天莫名其妙去了洗手间,他也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屋子里传来嘭嘭嘭地声响,每次嘭完都会有人哼唧,姬老九扭头去瞧,发现姬十二新娶的老婆一脚踹一个,把他那些兄弟叔侄们全都踹开。
他揉了揉眼,这下看得更清楚。
对方踹人的姿势像踹皮球,那些被她踹到的人高高起飞又“嘭”地落地。
很轻松很容易。
从门口到沙发处,她一路走一路踹,像清理障碍物,很快她就走到了姬十二的面前。
姬老九短暂地懵逼后,尿被吓回去了,他一手拎着裤头,指头点着另一手手腕上的智脑,开启录像模式,偷偷把镜头对准外面。
姬十二身边躺了两个女人。
他一手抓着对方的一个** ,衣服也没穿,睡的和猪一样死。
他还在做梦,梦里欧阳玫跪在他脚前曲意承欢,柔顺乖巧,他使劲掐着对方的下巴,冷冰冰询问, “你是不是爱我爱的不得了,可以为了我生为了我死”
对方无比坚定地点头,声音柔情蜜意, “我爱你,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娶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去舔我的脚。”
“只要你开心,我愿意。”她立刻俯下身要去舔。
这梦境太真实,姬旸景在梦里哈哈大笑,瞧到围观那些人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只觉得人生快意。
但下一刻,他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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