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有人在等你。”
“是来帮我打架的还是来扔我鸡蛋的。”顾舒愉边幽默边转头,看到了黎礼安。
这个人......
走近之后,顾舒愉还是打了招呼:“学长你怎么在这里。温学长和詹望学长呢。”
“回宿舍了。”黎礼安比顾舒愉还淡定,“我跟你一起。”
“跟我一起干什么啊?”顾舒愉目露疑惑。
周絮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她也想知道黎礼安跟顾舒愉一起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跟站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什么误会,我想试试。”
周絮:?
周絮:!
顾舒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然后抬头:“所以你是来我们大一蹭课的。”
“这样理解也可以。”黎礼安对顾舒愉给他找的借口很满意。
所谓“恋爱”关系结束,黎礼安也知道顾舒愉对这件事有抵触。
现在只能靠着一点微末的好感度来接近她,然后降低她的警惕。
黎礼安自觉谋定而后动,计划安排紧密,甚至连通知尚溪这件事都是昨天半夜做的。
现在顾舒愉身边没有人了,让她烦恼的因素没了,不能看热闹的黎礼安反而觉得很不错。
具体不错在哪里他并不清楚,只知道给顾舒愉添麻烦这件事,还是他亲自来做比较好。
顾舒愉不懂黎礼安的想法,想着他要蹭课她也拦不住,最终哦了一声。
等到教室的时候,时年朝顾舒愉招手。
顾舒愉拉着周絮坐下,然后对黎礼安道:“您自便。”
黎礼安倒也没什么表示,看向顾舒愉后排的人,仔细想想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又问:“这个位置能不能让给我。”
对方是黎礼安的迷弟,连连点头:“学长,你来蹭课吗?以后还蹭吗?要不要我给你占座。”
黎礼安微笑道:“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不会。你要是想听什么课,直接给我发消息就可以了。”迷弟抱着东西跑了。
顾舒愉感觉身后位置的人被换了,周絮回头看了一眼。
黎礼安冲她笑了一下,周絮又转头。
周絮本来想对顾舒愉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周絮突然发现自己误会了一些事情,黎礼安好像跟顾舒愉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但是很明显,黎礼安对顾舒愉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是暂时性的还是一直性的?
周絮不确定地想,又看了眼顾舒愉平静的侧脸。
这俩人到底什么情况。
顾舒愉也想知道是什么情况,手里的笔甩了一会儿,又揉了揉脖子。
最近好像很容易累。
顾舒愉眼皮跳了好几下,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黎礼安说要蹭课,事实上也没蹭过几节,所以顾舒愉跟黎礼安打的照面也不算特别多。
学生会忙起来的时候沉闻萧恨不得拿一根绳子把黎礼安拴在他身上。
对此,顾舒愉表示,你俩挺配的。
持续到周末,周六晚上老师又临时通知有事。
顾舒愉看了眼手机,感觉自己的男朋友们像是销声匿迹了,那些八卦好像也离自己而去。
莫名有些不适应,她以为事情会拉扯很久,却突然结束的不适。
不过心里很舒服。
她站在房间的落地镜前看了眼自己有些变形的小腿,轻轻垫脚又落下。
虽然医生说还是不能跑,但她再也不需要借助拐杖了。
林湘知也已经搬回了家。
镜子里的人换了白金的头发,是顾舒愉今天去漂出来的颜色。
理发师说这一趟折腾之后,短时间之内就不要再折腾了。
顾舒愉摸着头发,心里想也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折腾。
换了身蓝色卫衣和带绒的牛仔裤,顾舒愉又穿了件白色羽绒服打算出门。
外面天色已黑,顾舒愉弯腰抱起猫颠了颠,想着沉闻萧今天不在,是两个副主席主持。
顾舒愉把猫和猫链子塞进猫包里,说:“我带你去遛遛弯。”
橘猫表示满意,它都在家闲出毛病来了。
临走之前,顾舒愉还不忘抽一支阻隔剂出来,想了想又拿了一支盒装的抑制剂随身带着。
到了礼堂,顾舒愉晃了晃没找到周絮,又转而去戏剧社凑热闹。
戏剧社的社长本来在跟演员讲剧本,突然一个人插进来,她看了好几眼,才确认道:“顾舒愉?”
顾舒愉抱着已经又胖了一圈的猫,点点头道:“是我,怎么了,社长不认识我了吗?”
Omega的眼神明亮,浓郁的蓝色把她衬得更白了些,一头金白似的头发压下了顾舒愉身上本来的甜味。
社长觉得好像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顾舒愉跟之前相比,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蓝色很适合你。”
顾舒愉笑眯眯道:“谢谢社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不关注八卦,顾舒愉身边就周絮多问了两句,其他人都好像没这件事发生一样。
顾舒愉想,果然还是那句话,人的生活里没那么多观众。
所以她之前纠结那些都算什么。
顾舒愉有种被生活调戏的感觉。
转了几圈,顾舒愉被温池南叫住,对方先看了眼顾舒愉的腿,而后冲身边的灵异社社长点头,“社长,我觉得我们的团建活动可以提前。”
顾舒愉啊了一声:“抓鬼,可以啊。不过老师等下是不是要检查。”
“今天也是走个过场,七点之前能完事。完事了就能去。”温池南从兜里掏出一个护身符交给顾舒愉,“今天我们去音乐教室,你是不是不上网,有人说经常听到那边有鬼叫和乱七八糟的乐器声。”
顾舒愉不知道温池南上的是哪个网,但还是接受了他的指责:“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抓鬼?”
灵异社社长勒住温池南的头,防止他点头,又抢答道:“我们是唯物主义社会。当然是以走近科学为目的。解谜闹鬼之谜。”
顾舒愉听着有兴趣,兴致勃勃道:“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温池南终于能说话:“不用准备什么,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糯米你装进兜里。”
顾舒愉眼睁睁看着温池南从兜里掏出一把糯米,她敞开自己的口袋让糯米放进去。
灵异社社长一脸怀疑,拉着顾舒愉到一边去:“你该不会真的信他那套吧。世界上没有鬼的。”
灵异社社长坚决拥护社会主义,又给顾舒愉灌输了一番世界上没有鬼诸如此类的话。
顾舒愉忍不住问:“社长,你都不信这些东西。为什么要加入灵异社啊。”
“啊,那是个秋高气爽的夜晚。”
顾舒愉洗耳恭听,以为会是个很长很曲折的故事。
社长下一句紧接着来:“其实是我们上任社长跑路了,我临时顶替上。”
顾舒愉追问了一句:“为什么跑路?”
“因为他要跟着黎礼安加入篮球部,结果黎礼安只是去当替补,他上场当了主力,现在已经被省队选走了。”
顾舒愉:“......”故事还是挺曲折的。
顾舒愉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没看到黎礼安。
老师考勤的时候,顾舒愉才知道沉闻萧和黎礼安都请了假。
具体干什么去了没人知道。
宣传部部长在一旁嘀咕:“坏了,黎礼安该不会埋人去了吧。”
温池南附和:“我觉得有点是。”
詹望左右看看:“顾舒愉呢。也不在。黎礼安不说——”
詹望突然被温池南拐了一下。
詹望看到站在他身边的女生侧了一下身,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说什么啊学长。”
詹望:“......”
詹望心想,虽然不知道黎礼安现在在哪里,但是现在叫黎礼安过来他会不会过来呢?
第46章
“夜黑风高夜。”温池南咽了咽口水。
顾舒愉抬头看了眼天:“恶鬼上身时,你们觉不觉得今天的月亮有点奇怪。”
大家纷纷抬头朝天上看去,月亮看着确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顾舒愉看着谨慎的社员,突然轻轻啊了一声,把几个人吓一哆嗦。
“音乐教室不是没开吗?我们怎么进去啊?”
顾舒愉和灵异社一行人正躲在音乐教室门口的音乐公园里。
他们躲在巨大的大提琴雕塑后面,像是去探访吸血鬼的坟墓一样紧张。
说是音乐教室,其实是一个三层楼的小礼堂,里面放着不少乐器。
平时是开放的,但是因为最近学校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没老师能抽出来精力管理,所以暂时性关闭。
“翻窗啊,不高的。”温池南比划了社团最矮的女生,“比习芊还矮点。”
女生默不作声一抬脚,温池南嗷了一声跳开。
到底还是翻进去了。
顾舒愉轻轻照看着自己的脚踝轻巧落地,转身打量了一下直通到底的走廊。
窗外只有月光打进来,走廊黑暗一片,空气都好像是凝固的。
大家把准备好的手电筒拿了出来,人手一个。
顾舒愉看着拇指粗细的小手电,忍不住问道:“咱们灵异社是不是还有点别的副业。”
话音刚落,头顶一阵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就响了起来。
听着不成调子,像是某种奇怪生物的脚步声,透过地板又是嗡嗡声。
然后是砰的一下,天花板有种隐隐要破裂的感觉。
顾舒愉一顿,仰了下头。
大家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抬头往上看。
“刚才我们从外面看,是不是根本没有教室开灯。”社长带头走在前面。
顾舒愉想起刚才绕建筑一周的踩点行为,问:“咱们真的不是来干副业的吗?”
“嘘,小声点。别把这里的人叫醒了。”
顾舒愉:“......”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广义上的还是狭义上的,顾舒愉还是闭上了嘴。
身为社员,她们一行人,当然是跟着社长副社长,指哪儿打哪儿。
所有人都尽量放轻脚步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佝偻住了腰。
整个礼堂空空荡荡,灵异社的人往中间去寻找楼梯上去。
顾舒愉感觉有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不知不觉她竟然已经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羽绒服边缘的四只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声道:“你们不是不怕吗?”
温池南虽然尴尬,但是他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楼梯,立马就抛弃了自己的面子:“顾舒愉,你知不知道。”
顾舒愉点头:“知道什么,学长你说。”
“大雁人字形理论,我们现在不是很符合阵型吗?”
顾舒愉:“......真行。”
温池南:“是阵型,你这孩子怎么还带口音呢。”
顾舒愉算是服了,想起来自己应该把猫带着,而不是听温池南的话把橘猫放到门卫大爷那里。
橘猫叫的时候效果肯定更好。
顾舒愉的眼睛眯了眯:“那学长,你刚才跟詹望学长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詹望的话明显跟自己有关,却被温池南打断。
黎礼安想做什么?
温池南转移话题:“没什么啊,你听错了吧。赶紧走吧。”
顾舒愉眼睛眯了一下,突然笑道:“行。”
这一笑隐没在黑暗里,大家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肩膀。
继续排着人字形往上,钢琴室在三楼。
但是到二楼的时候,社长说二楼有一间教室放了天价的扬琴,想去看看长长见识。
于是大家又摸黑顺着走廊走。
放着扬琴的教室门锁着,只能透过玻璃窗看。
手电筒被征收,怼在窗户上照进教室。
顾舒愉看了眼就放弃了,偏着头看全然的黑暗环境。
这种抓鬼的活动她以前都没参加过,第一次参加还挺有趣的。
过了一会儿,顾舒愉突然偏头看向刚才来的方向。
她低声提醒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手电筒慌忙收起,顾舒愉一句话让大家炸了毛。
“是不是听错了。”有人挤着气音说,“我怎么没听到。”
顾舒愉皱了皱眉,勉强适应了没有光线的环境,声音也很低道:“会不会是老师?”
“不可能,老师没这么闲。”温池南的声音大了点。
一道强光突然打了过来,一个人影站在十几米开外的位置,道:“那边的同学,麻烦你们在原地不要动。”
顾舒愉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来不及细想,温池南说跑啊,分头跑。
环形的礼堂让顾舒愉他们还有退路。
温池南一边跑一边骂脏话:“我靠,谁也没说老师还来巡查啊。什么鬼东西。”
“手电筒,手电筒学长。”
有大一的在叫:“看不见,大家别摔跤或者撞到什么东西。”
脚步声杂乱,大家慌忙之中一人抓了个手电筒。
连害怕都忘记了,温池南见到楼梯拐角猛往上蹿:“躲起来躲起来,不能再跑了。”
顾舒愉被不知道谁推搡着上了三楼。
她匆忙推了一间教室躲了进去,却在关门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太荒唐了,顾舒愉想。
她窝进讲台下的空位的时候,把手电筒关了。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
每一步都从容不迫,好像已经寻找到目标的猎人。
外面的脚步声好像恐怖电影杀人前的预警。
顾舒愉忍不住想,那老师上三楼了?
她又往讲台里缩了缩,努力把自己团成一个团,下巴放在膝盖上静静看着从旁边窗户里打进来的一点月光。
说实话,这比鬼屋好玩多了。
顾舒愉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顾舒愉拿出手机,看了眼小群里大家对位置的消息,也把自己的位置发了出去。
温池南:HHHHHHH,你一个不怕鬼的缩讲台下面干什么。
顾舒愉忍了忍,最后敲字道:学长,我看你照片你有一面镜子,你千万不要看镜子,很危险。
群里安静了几秒。
温池南:@全体成员,速来救我。
温池南:求求了,随便来个人来救我。
大多数人都还在二楼。
社长:老师还在说坦白从宽,大家千万不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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