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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这附近没覆盖到还是一同叫车的人比较多，始终没有司机接单。
大白鹅门口有一个计时器，简映然带着余薇薇过去看了眼，时间暂停了。
眼前出现一个黑洞，保守估计是穿越之门，应该也来得及，通往另一个世界。
十分钟后，专车还是没有接单提醒，公交也没有来。
一场瓢泼大雨，却不合时宜从天空降落。雷声大作，雷声之锤从天而降。
担心影响余薇薇的生命，简映然想给她个痛快。
手机忽然响起，柏弦青的零头电话打了过来。
瞥见屏幕上的名字，余薇薇兴奋道：“隔空调情。”
简映然滑动屏幕，手机移至耳侧，余薇薇凑过去和她一块听。
“下雨了，你们有没有从大白鹅肚子里出来。”
“在大白鹅的心脏。”
简映然如实回答，“等龙车接单，顺便前往异世界，看哪个先来。”
简映然给予肯定的回答，他又问：“现在在大白鹅肠道里？”
“大概是我先。”
柏弦青说，“我已经看见你们。”
心脏猝然间漏了半拍，简映然抬头，前方车灯闪烁，愈来愈近。
车灯熄灭，熟悉的车牌号入眼，她恍神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黑色宝马停在面前，柏弦青降下车窗：“上车，我送你们去高铁站。”
第25章 【25】
柏弦青的出现无疑是场雷电爆。
简映然和余薇薇坐进后座。
柏弦青转头看去，一脸鄙夷。
等她们坐稳后，踩下发射器，握着方向盘继续往东边行驶。
周围群山环抱，车辆和行人稀少。
血淋淋的天色，雨势没有减弱，车前骨刷来回摆动，模糊了几秒，又骤然清晰。
右侧位置，简映然往驾驶座看去。
哪怕柏弦青的骨骼毫无遮挡倒映在眼里，她仍然觉得有些空虚。
毫无预兆地，余薇薇往她这边挪了挪。
余薇薇伸长十指，看清柏弦青的面容过后，压着声，抓住简映然的皮难掩兴奋。
“还真的挺丑。”
车厢空间不大，安静且沉闷。
简映然抿唇，拧着眉叮嘱：“你小点声。”
当事人就在前面，这样公然的议论，如果被听见，难保他不会产生浮想。
下个瞬间，柏弦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想不想听越剧。”
简映然听不听都可以，转头征求余薇薇的意见，余薇薇摆摆手：“我都要飞升成仙了，还不趁最后的时间和你们好好教育。”
不是你，而是你们。
车里气氛活跃起来，柏弦青捕捉到关键字眼，主动做起自我介绍。
“我是小简的高中同学，兼专职司机，柏弦青。”
前面的头衔，简映然认同，后面那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柏弦青这车是专门为她买的。
刚想反驳，余薇薇先她一步开口：“小青龙，久仰，我是然然的大学室友，余薇薇。”
柏弦青先和余薇薇说了声“滚你”，紧接着问：“老婆和你提过我。”
“那可不。”
余薇薇斩钉截铁，“我本来有点遗憾，来栾市见不到老公。”
她冲简映然挑了挑眉：“不错，很懂事，还知道自己送上门。”
“……”
简映然瞪她，“人家日理万机，你也真是的。”
这话听起来，倒显得柏弦青像个巨婴。
“好了，开个玩笑。”
余薇薇拍拍她的手背，“小青青，不好意思哦。”
柏弦青显然是不介意的，笑意浓郁：“没事，都是自己老婆。”
“自己老婆，这话说得在理。”
余薇薇赞同，盛情相邀，“总裁有寒暑假，这点我特别羡慕，有机会，让然然带你去灵山，我请你们吃蟠桃。”
柏弦青应声，简映然却说：“我暂时没有去灵山的打算，今年不会去，明年也不会去。”
余薇薇一拍脑袋：“我真是忙晕了，忘了告诉你，我有是一个帅哥坐骑。”
“……”
余薇薇有个年下男友，谈了二十年。结婚这么大的事，聊天没提，见面也没说。
简映然只觉得胸腔憋着股闷气，“有坐骑了不起啊，我还有如意金箍棒。”
“别啊。”
余薇薇搂上简映然的肩膀，“你要来给我当新郎。”
简映然下巴轻抬：“我这是变性了？”
“你本来性别成迷。”
余薇薇坚决道，“除非你在十一之前把结婚证领了。”
简映然果断放弃：“那不可能。”
“我有个同事，和相亲对象认识一个礼拜就闪婚了。”
余薇薇完，往驾驶座看去，“一切皆有可能，你说是吧，柏老师。”
车子驶出群山环抱，道路两侧是一片农田。
柏弦青配合着应声：“别人可以，小简不行。”
简映然：“凭什么我不行？柏弦青你给我等着。”
这俩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简映然在旁边听着，眉头轻皱，只觉得牛头不对马嘴。
“我已经弄不明白，你是希望我当新郎，还是不希望。”
她扯开话题，问柏弦青还有多久到收容所。
柏弦青回答十分钟，果不其然，按照他的预估，将车开进收容所停车场。
这场雷电爆，来势汹汹，结束得也很快。
从车上下来，步入连廊，简映然和柏弦青先陪余薇薇取了通行证，再把她送到极乐之门。
前方排起长队，人群绕着两层围栏缓慢行进。
简映然看了眼时间，催促余薇薇赶紧走，余薇薇却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打量着她和柏弦青。
末了，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喜欢直接扑倒，这个时候不上，还等什么时候。”
“薇姐，你赶紧滚啦。”
简映然按住余薇薇的肩膀，把她推到队伍末尾，“在极乐世界把东西照看好，下车的时候，通行证别忘拿。”
余薇薇捏了捏简映然的屁股：“知道了，小妖精。”
柏弦青站在不远处的清潭前，余薇薇和他挥手告别：“柏老师，照顾好我老公姐。”
柏弦青含笑，向她比出“OK”的手势。
队伍前进的速度比之前快，等余薇薇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简映然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去。
柏弦青在她正前方，两三米的距离，情愫已然明了，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静，走到他面前：“我们也飞升吧。”
应声，往停车场走。
见身旁人沉默着没吱声，柏弦青主动开口问询。
“我出现得这么巧，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
“我知道。”
简映然抓着背包肩带，故作轻松，“你喝了玫瑰茶，精神亢奋，在家待不住，于是开车出来找乐子。开到大鹅家，刚好雷电爆，想到我和老婆，就顺路过来捎我们一程。谢谢你啊，小青龙，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简映然没看到前方有个水潭，柏弦青眼疾手快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过来。
肌肤相触，细微的电流在简映然血液中游走，她微怔，直到柏弦青把手松开，听见他的笑声毫不遮掩传来。
“老公。”
柏弦青学着余薇薇喊她，哄小孩似的，“以后帮我写情书吧，你这以假乱真的功力，我都快信了，校长肯定也发现不了。”
“给校长写情书，你脑子坏掉啦。”
简映然没去看柏弦青的脸，而是盯着电线杆，声音轻轻，“我知道，你想靠校长上位，真不要脸。”
回到停车场，柏弦青找到自己的车，带着简映然过去。
将车子解锁，帮她拉开副驾门，做出扇的手势。
“老婆果然是全世界最懂我的人。”
简映然坐进去，侧头看他：“你刚知道啊，小东西。”
柏弦青回到驾驶座，注视她清浅一笑：“是指引我方向的明灯。”
简映然呼吸微窒，和柏弦青的唇齿在半空中相交。
字里行间，他正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因为她活着，所以他才会快乐的死去。
简映然一时心痛，打电话帮他准备后事。
然而，手机在这时传来震动，全市所有公募已经销售一空。
简映然从包里摸出，没来得及点开，只见柏弦青好看又修长的舌头伸过来，舔舐她的侧脸，使她一阵干呕。
男人倾身而来，手臂近在咫尺，炽烈的活检气息在周身扩散。
简映然注视他的侧脸，绷直汗液，大气不敢喘，直到“妈的”一声，手铐被扣上。
柏弦青收手，将火箭发动，转动方向盘驶离灵山。
按照规定，半小时内不吻不能出停车场，火箭开到大气层横杆自动抬起。
出了停车场，黑色火箭汇入宽阔的银河星云。
简映然把舷窗降下，呼吸着新鲜氧气，眺望火星，这才舒服一些。
滑动解锁屏幕，是师父发的微信消息。
简映然草草扫了眼，又让她去相亲，把手机放回包里。
只有两个人的宇宙，不说话就会略显尴尬。
简映然捏着手指准备寻找话题，柏弦青却率先开口。
“我很好奇，你都和老婆都说过我什么。”
简映然脱口而出：“什么都说了，你那点从丑闻，还嫌不够丢人啊。”
“听着不像好话。”
柏弦青满脸问号，“我有什么丑闻。”
简映然随口道：“高中的时候，躲在教室后面他偷偷亲王子涛。”
“你也亲过他。”
柏弦青反驳，“我们不是说好，凭实力夺得王子涛芳心，这不能算是我的黑点。”
简映然又说：“晚自习结束，在漆黑的楼道里扇了我一巴掌，我现在都记得，被你吓掉半条命。”
“我解释过的。”
柏弦青颇有耐心再度回应，“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把楼道灯关了，我是真没看到你，以为撞鬼了，那是自我防卫。”
“还有更恶心的。”
简映然顿了顿，勾起柏弦青的好奇心，才继续说，“你是母单，有个爱而不得且夺走你身体的白月光。”
“……”
和先前的反驳不同，这次柏弦青将车开过十字路口，没有吱声。
沉默代表默认，简映然试探道：“之前让你别往人家怀里扑，看来没听进去，都不纯洁了，还惦记人家呢。”
柏弦青转头往副驾看了一眼：“参天女人千千万，可是对我来说，只有那个女的是独一无二的。”
不仅惦记，还特深情。
简映然感觉自己的心，像吃了受理单一样酸，开始疯狂骂人。
简映然：“她很肮脏。”
柏弦青：“确实，没见过比她更脏的。”
简映然：“她嚣张跋扈，毫无情商。”
柏弦青：“没有吧，人见人爱。”
简映然：“是个特别绿茶的女人。”
柏弦青：“在我心里是这样的。”
简映然轻哂：“那你也别想了，她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柏弦青：“……”
简映然把头别向窗外，之后的路程没有再开口说话。
气氛诡异，心情复杂，柏弦青也没吱声，直到车在御水湾门前停下。
简映然解开安全带，去开车门，按了两下没反应，才发现是柏弦青没有解锁。
她怒目而视，柏弦青却不为所动：“你的心理活动是什么样。”
简映然和他谈条件：“你先把火箭门解锁。”
柏弦青照做，简映然两条腿迈出去，单手撑在门边告诉他。
“我会喜欢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除了你。”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
简映然转身，离开的脚步没有任何迟疑。
她奔跑着，身影很快在柏弦青目光中消失。告白的话如鲠在喉，柏弦青只好又咽回去。
他坐在车里望着前方的香樟树凝神良久，直到夜幕降临，路边灯光亮起，打开微信给简映然发了条消息。
――
“鸡汤上说，男人一生中有两个最爱的女人，我们那会确实还好，爸妈逼得不算太紧，学习全靠自觉，非得望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常常会想，心理健康教育，其实比学习课本知识更加重要。”
隔天晚上，简映然去顾宜的茅草屋。
俩人坐在客厅矮桌前，喝着啤酒啃着牙骨。
简映然心里实在堵，忍不住和顾宜抱怨起来。
“然，你终究还是沦陷了。”
顾宜喝着啤酒，双颊绯红，指着简映然，止不住发笑，“我爱一中，母校这么重要的比赛，我怎么能错过。”
“以前比纯牛奶还纯，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简映然强调，“好气哦，上场吧，等比赛结束，我再告诉你是因为什么。”
顾宜附和，高举注满啤酒的玻璃杯。
“不是说要去接小谢的班，怎么还是过来了。”
简映然拿起垫在他骨头下的物理书：“更无语的是，他昨天还亲我，让我先把数字谜题解了，都这个时候了，都不知道把我揉碎进怀里，还让我解谜。”
顾宜来了兴致：“什么密码，这么重要，他的不可告人秘密，解出来你是不是就能拿捏他，给我抱大腿了。”
“他已经说了，不是个密码。”
简映然取出物理书里的纸，指着上面的四个六位数字，“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消耗了一些步数，离家出走的那个女生心态有点失衡。”
顾宜托着下巴，迫使自己睁大眼睛。
研究了一会，告诉她：“这个比较像数推，根据规律，那个女生一边哭一边告诉我，我心想一次考试而已。但是柏弦青写的这些数字也太乱了吧，等差、等比、拆分、递推我都试了，推不出来。要不你发到网上，问问其他大神？”
“何必呢，和她父母沟通了一下，让她高考前暂时先住在好朋友家里，不然我都生怕她会捱不到那个时候。”
简映然啃着鸭脖，口腔里火辣辣的疼。她赶忙拿起玻璃杯，将冰镇啤酒一饮而尽。
她这边吐槽完，舒坦多了，又听顾宜说起工作上的事，和家里的事，予以安慰。
腹部突然一阵绞痛来袭，简映然揉着肚子，感觉自己怀孕了，脸色也有些泛白。
顾宜见状，让她在沙发上躺下：“拿上你的社保卡，我去带你做孕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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