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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冷清凝皱起眉头。
“四姐，你这嗓子恐怕是废了，放出来的狠话实在没有什么攻击性，来啊，给四姐润润嗓。”
她打了个响指，交代身后牢吏备水。
“四姐到底是皇女，怎如此怠慢？”她假装斥责牢吏。
“是小的考虑不周。”牢吏嬉皮笑脸拱手道，随即快速去准备。
“你有这么好心？”
冷清菡咽了口唾沫，她几天没喝水了，嗓子干的快冒烟了。
“诶，四姐说的哪里话！你我姐妹一场，本殿心地良善，可不像四姐这般恶毒。”
“你！”
冷清菡猛然被噎，她很想发火，但想到有水喝，她硬生生忍住了骂娘的冲动。
很快，牢吏再次返回，手中端着一碗淡黄色的液体。
“四殿下，水来了，小的喂你喝。”一脸奸相的牢吏缓缓打开牢门，将那碗水呈在冷清菡面前。
冷清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容变得恶趣味。
一条快渴死的鱼见到水，根本没心思去仔细分辨。
冷清菡看都不看一把夺过水碗就往口中送去。
“咕噜！”
随着吞咽的动作，霎时间，她浑身定住，下一秒，呕吐出声。
牢吏眼疾手快接住了水碗，在她身旁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你给我喝了什么？”她边吐边吼。
“四殿下，小人给您喝的当然是水啦，是小人的圣水。”
“滋味如何啊？殿下？哈哈哈。”
“什么？”
“呕~~”
嘲讽的笑声在阴暗的地牢里回荡。
伴随着一阵阵哇哇声，冷清菡肠子都快吐出来了，她眼中尽是怨毒，被呛出生理性泪水，双眸猩红的吓人。
冷清凝眯起眼眸全程旁观，观看这场赏心悦目的大戏。
吐得差不多了，才关切出声：“四姐苦水都吐完了吧？吐完了该补充体力了。”
随即给牢吏使了个眼神。
冷清菡心头一紧，还来？
扬起头，就见牢吏又端起了那个碗，这一次，牢吏直接大力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惊恐抗拒的眼神中不由分说的将液体尽数灌进她腹中。
一滴都没有浪费。
她再次哇声吐了起来。
一转头，就见另一个牢吏又端来了一碗黏糊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阴笑着向她走来。
看着就让人恶心。
她强行止住吐意，对着门外的冷清凝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士可杀不可辱，你竟敢如此侮辱本殿下，你不得好死！活该你生下死胎，你这个恶毒的毒妇！”
“等等！”冷清凝抬手叫停。
见状，牢吏没有再往前。
“你刚刚说什么？死胎？”
听到了重要线索，冷清凝遂追问她：“本殿的孩子不是你下毒杀害的吗？”
闻言，冷清菡一顿，原来对方以为孩子是她毒杀的，所以才跑到这来报仇雪恨侮辱于她？
她两只眼睛快速转动，脑中在想：如果自己否认，对方是不是就不会再让她食那恶心之物了？
另外，若说了出来，对方就失去了报仇的目标，定会痛苦不已的吧？
有仇人还能找个理由告慰，若没有仇人，那痛苦便只能自行承担。
想到这里，冷清菡眼中闪过精明，死前还能拉对方下水，让对方和她一样痛苦，赚了。
“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本殿下杀的，她是一个死胎，天生气弱，刚诞下来灵体就碎裂了，本殿下若要杀她，早就一掌捏碎她了。”
冷清菡得意的说着这话，只等着看冷清凝大惊失色痛苦难堪的模样。
“本殿凭什么信你？”冷清凝面上表情未变。
“呵，都到了如此田地了，你觉得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冷清菡不屑道：“顾南书产下两个灵珠，若本殿下动手，又岂会只毒杀一个？”
“当时时逸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没来得及对另一个下手。”冷清凝依然冷静分析道。
“嘁。”
见她不信，冷清菡不屑冷嗤一声。
“你爱信不信，本殿下说了，本殿下要弄死她们，只需一巴掌就能将她们捏死，何需下毒？还要等到毒发？”
“本殿下没那么蠢。”
说完这些，她连连冷笑，似乎在表达她的不满，表达她根本不需要用下毒这么缓慢的手段。
“你说的都是真话？”
冷清凝终于变了神情，语气变得急促：“本殿的孩子当真是天生胎弱？不是被人谋害？”
闻言，冷清菡那脏污可怖的脸庞有了一丝笑意。
她就说嘛，当对方得知真相时，定会痛苦难当。
她嘴角噙起笑，加重语气肯定道：“是，没人害你女儿，是她自己没有福气，你和顾南书也没有那个生女儿的命。”
“哈哈哈。”
她疯狂笑出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冷清凝，等着对方神色溃败。
“原来如此！”
听到真相，冷清凝反而看淡了，长舒了一口气。
画风突变，她脸上浮起一抹释然的笑，虽然很淡，还是被冷清菡捕捉到了。
瞬间、冷清菡两条眉毛拧在一起：“你笑什么？难道你不该伤心痛哭吗？”
她不理解！
“让你失望了。”冷清凝平静回她。
孩子没了，固然伤心，但终于知道了孩子死亡的真相，心中反而没那么难过了。
冷清菡见对方并没有像预料之中那般捶胸顿足，霎时怒火上涌。
她大骂对方：“你还有没有心？你女儿都死了，你居然还笑的出来？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什么东西！”
第168章 持续羞辱，致命一击
冷清菡不能理解，对方为何还能如此淡然。
话音落，冷清凝眼神忽而凌厉，胸中怒火四起。
她怒视冷清菡道：“你也配说有心？即便本殿的孩子不是你杀的，那也只是因为你来不及出手而已，若当时有机会，你会放过本殿两个孩儿吗？”
“还有南书，别以为本殿不知道，你从前一直暗恋南书，对喜欢的人，你也能下得去手杀他的孩子？还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做伤害他的事？”
“你如此恶毒，也配同本殿相提并论？”
这些话无疑揭露了冷清菡的往事和伤疤，也彻底激怒了她，眨眼间她面色变得阴婺又可怖。
提到暗恋顾南书一事，她就遏制不住的暴怒。
当初，她一心想娶顾南书，可却被人捷足先登。
这事，她永远也忘不了，一直记恨至今。
曾经，她是真的很喜欢顾南书，喜欢了他很久，可对方一直对她爱搭不理，后来更是对冷清凝一见钟情。
她恨！
由爱生恨，恨顾南书的无情，也恨顾南书不爱她。
更恨冷清凝处处抢占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抢她的地位和荣华，抢母帝的宠爱，抢一切的资源。
甚至，连她爱的人都要抢走。
她心中蕴含着滔天巨恨。
“你给本殿下住口。”她吼道。
“是顾南书不识好歹，谁让他瞎了眼，负了本殿下跟你在一起？”
“还替你生儿育女，他该死！”
“你们的孩子也该死！”
“本殿下就是不让你们好过。”
她发疯般咆哮着。
冷清凝被她的自大给气笑了，“你当真可笑！你不会以为是本殿抢走了南书吧？”
无情拆穿：“南书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没有本殿，他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醒醒吧。”
“你胡说。”冷清菡狡辩道：“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选本殿下的。”
“是吗？”冷清凝无奈摇头，到现在了还在自欺欺人。
不介意帮她醒醒脑：“在本殿下回宫之前，你与南书也算相识了十几年了吧，为何你二人迟迟未生情愫？”
“在那之前，南书可有同你多说过一句话？或者对你表明心迹过？”
“都没有吧！”
“你又凭何认为，没有本殿的出现，南书就一定会选择你？”
说到这里，她目光带上漠然，像看猴一样倪视着牢门中人，再次无情重复道：“南书他、不喜欢你，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选择你，懂吗？”
这些话似利箭噬心，迎头痛击，冷清菡顿时气急，浑身上下都遍布着刺骨的冰寒。
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服，口中大喊：“才不是这样，你胡说，你骗本殿下，绝不可能。”
脑筋一转：“是母帝偏心你，是她将顾南书赐给你的，她为你二人赐了婚，南书才不敢选我的，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顿了顿，她自我肯定道：“就是你，是你仗着母帝的偏爱抢走了他！”
“不可理喻！”
面对冷清菡的自欺欺人，甚至还拿女帝做找补，冷清凝下意识想否认母帝只偏心自己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此次来天牢就是要侮辱冷清菡的，既然对方这么坚定的认为母帝偏心，那她也懒得说出之前女帝护着冷清菡那些事了。
就让对方多痛苦一分吧！
想到这，冷清凝嘴角勾起残忍的笑，面上开始变得不耐烦。
“本殿没空同你废话了，南书和孩子还在府中等本殿回去吃饭呢。”
“你…………”冷清菡又被刺激。
这正是冷清凝想要的效果，她笑道：“你这个自大狂害人精，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听她这么说，冷清菡顿时不寒而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侧目看了眼牢吏，就见冷清凝站起身已经准备要走了。
忙叫住她：“站住，你想对我做什么？”
被这么一叫，冷清凝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些话还没说清楚。
于是她转过身，再次走进牢门，与冷清菡一步之隔。
眼中蓄起玩味，唇角尽是残忍，微微笑看着冷清菡。
最后再给她致命一击。
冰冷的声音无情道：“四姐，丽城还有两位你最宠爱的夫君在那吧？本殿记得他们一个是侧君一个是侍君，哦对了，本殿还记得，他们二人都分别与你有一个孩子，是吧？”
闻言，冷清菡瞬间瞳孔放大，汗毛直立，“你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四姐别急。”
冷清凝轻笑，贴近对方耳边道：“本殿到底同你姐妹一场，实在不忍心四姐黄泉路上孤单，所以，想帮帮你！送他们一起与你做伴可好？”
说完这话，她立即抽身。
“你…………！！！”冷清菡伸手就想打人，可惜被她提前躲开了。
“四姐，本殿一向说到做到，你放心，本殿会尽快送他们与你团聚的！”
冷清凝笑着快速退出了牢房，徒留冷清菡在里面发狂发癫。
“嗯？”冷清凝沉声看了眼牢吏。
两个牢吏立马会意，扯出谄笑齐齐鞠躬道：“殿下请放心，小人定会好好招待四皇女殿下的，请殿下慢走。”
“嗯！”冷清凝安心的点了点头。
最后看了一眼如死狗般疯魔的冷清菡。
只见她被牢吏左右架住动弹不得，被生按住头强行灌入一些不明颜色之物，任她扯着破嗓大叫也无济于事。
冷清凝还看到她向来鼻孔朝天的脸上出现了惊恐狰狞的神色，脏污的眼皮底下那双红得渗血的眼瞳此时突出大半，里面装满了抗拒和无助。
而牢门外侧，新的牢吏拿来了一件又一件式样不同的刑具。
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见此，冷清凝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抽回身，捂住鼻子，收起目光，她快步离开暗室。
走出很远，还能听得到那嘶哑着的喊叫声，就好像是从头盖骨里发出来的一样，简直惨绝人寰，可惊天地再泣鬼神。
踏出天牢，冷清凝小口的喘了会气，方才面对冷清菡时那抹残忍玩味的笑容已被她尽数掩去。
面上登时换上一副淡然舒适的神色，一瞬之间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尊贵美好的模样。
第169章 生活总是有所期待的！
当晚，冷清凝踏进望月阁时，陆时逸刚好离开。
顾南书告诉她，陆时逸是来向他道歉的，为当日逃跑一事向他赔罪，态度十分诚恳。
而他也原谅了陆时逸，那天稳公来的很及时，所幸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两位夫君就此和解了。
冷清凝听完后很是欣慰，心头大石又落下一块。
随后想到来此的目的，她面色认真道：“南书，冷清菡这个杀人凶手已经伏法，咱们的孩子可以安息了。”
冷清凝眉头微蹙，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
希望他能高兴些。
顾南书神色怅然，他心里都清楚……
“妻主，不是她对吧？”
“你知道了？”冷清凝讶然。
“嗯。”他淡淡回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重要了，妻主，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们还有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妻主，莫皱眉。”
他伸手为她抚平。
“南书，你能想开就好。”冷清凝开心极了。
“我好担心你，就怕你想不开。”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冷清菡并非凶手，此前只是有所怀疑，但我想着，她若死了你便不会那么痛苦了……”
“也算给你、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南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见她处处为自己担忧，用心良苦，顾南书很感动。
他将人轻搂入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焉能事事顺遂？”
“幸运的是，有你在，我们的苏苏还在，生活总是有所期待的。”
“为夫只想与妻主还有苏苏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他反过来安慰妻子。
冷清凝颔首道：“会的，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爱你南书。”
“妻主，我也爱你……”
…………
皇宫
主将大胜而归，冷清凝一家一扫之前阴霾，欢欢喜喜齐入宴。
主角依次进场。
谢将军迈着大步欢快入殿，笑声爽朗豪迈，谢芸紧跟其后。
孟将军同一众统帅统领紧随而至，接受众臣恭贺。
文武百官携其家眷一一祝贺，一片喜乐融融。
上座之人今日凤颜大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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