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
“寒部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魏魍裉着这些夸奖,眼眸轻转,却和高台之上的进忠眨了眨眼――
进忠自是被这一眼给甜着了,哪还肯分一点眼神给那什么寒香见?
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早已免疫,再说了,任他们夸破天去,这寒香见亦比不过他的令主儿!
这两人有多自在,如懿脸就有多阴沉。
她盯着皇上露出的痴迷神色,总娇俏嘟起的唇就好像衰败的花朵一样凋零下去。
偏偏那兆惠将军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拱手道:“皇上,太后娘娘,香见公主愿献上一舞,表寒部对太后皇上的倾慕之心。”
还要跳舞?!
如懿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欣喜道:“你还会跳舞?”
“咳,咳。”太后实在看不过皇帝这好像八百年不曾见过女人的模样,便咳了两声。
皇帝这才有了点清醒,转而看向太后,“皇额娘可愿意观她一舞?”
太后本无所谓看与不看,但为了给皇帝刚的痴愣行为兜底,只能点头道:“听说寒部舞蹈绝美,哀家也未曾见过,乐意一观。”
魏魍癖憧醋耪獯闻中骄傲的公主宛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叫行礼就行礼,叫跳舞就跳舞。
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偏偏,却又在舞蹈的进程中,骤然拉下胸口剑形链坠,拔掉外壳,露出一把锋利的小剑。
她抓着,便笔直刺向了皇帝,口中还喝道:“寒企,我要为你报仇!”
侍卫很快就制住了她,偏偏皇上还在后面叫道:“别伤了她,别伤了她。”
配合惊恐的众人起身的魏魍裰痪醯迷倏匆淮危还是如同前世一样。
皇上脑子有水。
这都要刺杀他了,还“别伤了她”。
真是仗着命格超硬,任意妄为了。
但比起皇帝,魏魍窬醯煤香见脑子更有水――
若有求死之心,要么在被送来前就自我了断。
别说没机会,咬舌总行吧?
却非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行刺杀之行为?
要么是蠢到不觉得自己会失败,要么――
魏魍窭湫Σ灰选
这寒香见就是仗着自己所谓倾国倾城的样貌,觉得皇上不会惩罚她。
对了。
魏魍癫恢怎么忽然想起了海兰。
海兰说,没了她,还会有下一个人来继续为如懿赴汤蹈火。
看来。
这个人已经来了。
前世,她仍处于困局之中,便不能清醒的看清楚形势。
什么寒香见?
什么寒部公主?
她觑了眼虽脸色不好看,却始终不曾说过话的如懿――
若说海兰是如懿的恶魂外置。
那现在,被侍卫压住的,便是如懿的自恋外置了。
寒香见啊寒香见。
你的舞,还在继续跳着,不是吗?
现在,便是前奏――
“寒企是谁?”
寒香见却好像听不见一般呆板的望着空中,宛如背诵一般:“寒企,对不起,我活着不能和你在一起,现在我的灵魂来找你了。“
说罢,她竟挣开了压住她的人,伸手去夺旁边之人的佩剑。
可惜,站在这里的,并不是什么孬种,各个都训练有素,自然不会被一个弱女子夺去兵刃。
于是,在皇上的“不要伤着她!”的话语中,寒香见又被迫跪在了地上。
哟。
魏魍窨醋畔贰
她猜的果然不错,这寒香见有着皇后最爱的几个点。
青梅竹马的少年郎。
被强权逼迫,宁死也不肯屈服的所谓纯真又热烈的感情。
第284章 皇帝又见色起意
皇上并未得到想要的回答,又追问了一句,“寒企是谁什么人,你为何想要为他殉情而死?”
寒香见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表情,说的话却颇为惊人,“他是我未婚夫婿!”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白蕊姬靠向魏魍瘢小声道:“她有未婚夫婿,那她父王送她来作甚?京城一日游?还是说皇上头顶要绿油油了?”
魏魍竦偷鸵恍Γ“也许呢。”
太后用手压了压众人的议论声,亦有些不可置信,“你有婚约?”
寒部献女,谁都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不就是往后宫里塞。
总不能是给皇上看一看他们的公主有多美吧?!
兆惠亦被吓得跪下,“回皇上,回太后,这香见公主的确曾有婚约,但早已取消,且那寒企早已身死,公主仍是未嫁之身啊!”
寒香见昂着脖子,依旧一副不屈的模样,“是你们害死了寒企,若不是你们非要我入宫,他怎么会一路跟来,又怎么会遇雪崩?!皇帝,是你害死了他,我绝对不会――”
“雪崩?”魏魍袷翟谌滩幌氯チ耍“本宫想请问香见公主,这雪崩埋了多少人?”
寒香见不看她。
兆惠却拱手道:“回令妃娘娘,这事只能怪那寒企找死,就算军中小兵,都知晓雪山下不可大喊大叫,可寒企他――”
他顿了顿,看了眼寒香见,“他和香见公主你一声,我一声的高声呼唤着彼此,才导致了雪崩,就埋了他一人。”
……
魏魍裢情皇上,也敬佩寒香见。
怕也是和如懿一个样子,惯是会甩开责任的。
“那香见公主不该全怪皇上。”魏魍袢暗溃骸澳愫湍呛企也是有些责任的。”
这话,说得很公道。
不少人也都点了点头。
自己找死,怎好怪旁人。
但显然,寒香见并不愿听得这些真话,只仇恨的瞪着皇上,自然也没有听见太后说的:“寒氏,人已去了,哀家也能理解你的伤心,便也可以当你刚的举动是一心寻死。”
她顿了顿,还是有点怕这动辄杀人的性子,“这样吧,哀家让人在京中给你安排个宅子住下,皇上再给你一个外命妇的身份,你便能荣归寒氏。”
这是极好的处置方法。
皇帝初见痴迷,却还没到为她忤逆太后的地步。
若这寒香见顺势磕头谢恩,就算皇帝再不舍,也就板上钉钉,定下此事。
偏偏,她跌坐在地上,默默垂着泪。
魏魍袂宄,皇帝最好这一口――
果然,皇上当即吩咐道:“皇额娘,朕已有打算,赐寒香见入承乾宫沐浴更衣,暂住歇息。”
得。
太后一听就懒得管了。
皇帝又见色起意。
她不管,魏魍褚怖恋霉堋
皇上的爱就和浮云一样,今日爱这个,明日爱那个,只要她还有宠就是了,余下的她也顾不得,也不必因着这件事让皇上不喜。
只是,皇帝还有另一个“额娘”要管他。
就算寒香见什么都吻合如懿的喜好,但毕竟是个进宫和她抢男人的女子,如懿还是开了口,“寒氏御前行刺,野性未驯,要不还是缓一缓?”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皇上就起了叛逆之心。
“皇后啊,朕何时要你教着做事了?!”
皇上冷嗤道:“朕偏要她进承乾宫,为承乾宫主位。”
说罢,他便拂袖离了席。
上下这么多人,都看得出来,如懿一句话便激怒了皇上,让他怒而离开――
帝后不和。
原本堪堪挂着的遮羞布被扯了开来。
如懿站在原地,感受着下面看上来的打量和琢磨的视线,只觉得羞愧和难受。
可更令她心头不爽的是,皇上看寒香见的眼神是她大半辈子都不曾见过的意乱情迷。
不。
如懿很快就安抚了自己。
这只是色令智昏。
这酒席本就是为了寒香见而办的,皇上走了,寒香见也被带走了,这酒席再怎么干巴巴的吃下去也没甚意思。
于是,太后挥手,便将席面散了去。
恪贵人和颖贵人相偕而去,路上还不住的嘀咕道:“皇上最近是怎么了?弄来一个克夫的豫嫔还不够,这来的寒香见也是个克夫的祸水。”
她仍觉得说的不够狠,“那寒部算――”
恪贵人本想说寒部算什么玩意,她们蒙古妃嫔才是最高贵的。
但想着自己身后亦没了依靠,只能垂着脑袋道:“她今日敢行刺皇上,明日保不齐会做什么更吓人的事情呢!”
颖贵人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是了。
从今日寒氏那惊天的恨意来看,她必定还会寻机刺杀。
也许是她的机会?
一个软弱无力的刺杀,正好,让她能重新回到皇上的眼前!
而这边,寒香见虽被送进了承乾宫,但依旧是清冷孤傲的。
一是不肯换掉寒族服饰。
二是将皇上的赏赐,赐下的宫女太监皆都赶了出去。
三是送去的膳食她极少触碰。
日日站在窗旁,痴痴地看着远处。
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能站十个时辰以上,宛如雪山上最纯洁无垢,高洁至极的雪莲花。
这极大的刺激了皇上的征服欲。
头一个月,如水的赏赐便流淌进了承乾宫,伺候的喜柏一开始还觉得欢喜,往后,便麻木了――
皇上不会将承乾宫当做了库房吧。
这么一堆一堆的塞进来,寒香见便一堆堆的丢出去。
整的承乾宫殿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唉。”第二个月的时候,皇上终于疲了,他托着下巴,问伺候的进忠,“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冷,怎么就总是捂不热呢。”
进忠也很哀怨。
这一个月,皇上不是天天带着他和进保往寒香见那处去,就是命他们两一波波的送礼――
搅合得他近一个月不曾和令主儿好好说会话了。
皇上又叹气,“她怎么就是对寒企念念不忘呢?”
这话,点着了进忠的痛处。
他心眼小,便嘀咕道:“那寒企不过是和香见公主早认识几年,定是花言巧语哄骗了香见公主,公主年少,哪见过什么好男子,自然被哄了去。”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寒香见与寒企,还是说的是――
“没错。”皇上点了点进忠,“寒部那一亩三分地,能出什么好男儿,定是个巧言令色之徒。”
第285章 你还这么想着他?
但想来想去,皇上也想不出怎么将寒香见记忆中的寒企抹去的办法,只能郁郁寡欢的领了进忠出门。
碰一鼻子灰,不也得去碰一碰?
刚迈过门槛,进忠就瞟见了站在台阶下的那抹橘黄色的身影,笑容就掩饰不住了。
嗨。
真不懂皇上怎么想的。
那么寡淡的寒氏怎么比得上热烈又美好的令主儿呢。
进忠不出声的叹了口气,听着令主儿笑着提出了建议,“香见公主许是刚来京城不适应,才饮食不振,心思烦闷,若是寻来寒氏的厨子和族人也许能解一解她思乡之愁。”
瞧瞧!
人长得美不说,想法也伶俐。
进忠抿着嘴,语调中透出了几分高兴,“令主儿这主意,真是不错。”
不错不错。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令妃这法子甚好。”
说了这句话,皇上便有些内疚自己一心扑在寒香见身上,似乎冷待了令妃。
他正要说什么时,魏魍袢春盟坡足的小猫般往后退了半步,还体贴道:“香见公主定能明白皇上的心意的。”
她太了解皇上了。
所谓的一见倾心,不过是猎人看着了不温驯的猎物,起了逐猎之心――
他是天下的君主,什么女人不都是勾勾手就来,便更显得寒香见这野性难驯十分有趣。
若是再添上众人的劝阻,那更了不得了。
皇上这份痴迷就宛如干柴烈火烧的愈发的激烈和不管不顾。
魏魍袷侵道最后的结果的,又何必添堵?
来这一趟,提醒皇上是顺便,瞧瞧某人才是正事。
果然,当天夜里,进忠总算得了空,踏进了永寿宫暖阁的门。
魏魍衲醚劬Ρ鹚,“皇上是怕羞还是怎么的?自己不会去承乾宫吗?日日拘着你算什么事?”
若不是看进忠白天黑夜倒腾着,走路都打晃儿,她才懒得掺和进来。
“奴才知道令主儿心疼奴才。”进忠熟稔的在她面前跪下,抚上了她的手背,“总要走过这么一遭,不过……”
他有些不解,“总觉得这一次皇上没有上一辈子热烈了。”
虽说前世做的,皇上这辈子同样也做了。
但以进忠对皇上的了解,总觉得他有点后劲不足的架势。
魏魍竦偷托ψ牛“那是没人阻扰他了,自然少了些勇往直前的趣味。”
与她交好的那几人,要么早就对皇上心死,要么老实本分,只要没有牵头的,就一个都不会参与进来。
太后本十分看不惯皇帝这般痴迷,想要敲打敲打他,可被魏魍褚蝗埃也无所谓了――
江山稳固,皇帝勤奋半辈子,放纵一下也不为过。
再说了,都当祖父的人了,他自己也有度。
不过,魏魍褚埠芎闷妫“那寒氏呢?她和之前比如何?”
进忠想起来也很无奈,“奴才去承乾宫都犯怵。”
皇上要孔雀开屏,他们也得收拾铮亮了,然后去那里站着。
唉!
“不过,用了令主儿提的法子,那冰块也该融化一点了。”
这个,魏魍窈徒忠都清楚――
这株寒梅,是注定要种在宫内的。
皇上的耐心,也未必有前世那般足。
“但奴才有件事想问一问,您接下来打算怎么着?”
这怎么着,就是对寒香见是个什么态度。
“拉拢的话,您做的事就要让那位知道。”进忠慢条斯理道:“总不能让皇后再将好处都占了去。”
魏魍裉裘迹“若本宫不打算拉拢呢?”
“那就……”进忠俯身近一点,仰头痴迷的看着令主儿的容颜,“那就玩的更大一些呗。”
魏魍裆焓止戳斯唇忠的下巴,意味深长道:“是啊,那就玩的更大一些。”
她虽然猜测寒香见是如懿的自恋外置,但显然,目前两人还未真正匹配上。
也就是说她们还处于这场戏的第一曲目。
不管皇上是变心爱上了寒香见,还是没有变心,只纯粹沉迷美色,都在为寒香见增加“情敌”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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