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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樱远远地看着他。即使已经拿到了她在原著中的剧本，佐助也还是离开了木叶……这是否是种剧情的惯性呢？
“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明明自己也在忙着找宇智波鼬，但春野樱还是相当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并且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佐助的视线却凝结在了她的双眸之中。
“你的眼睛……”
春野樱摸了一下自己的眼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关掉六眼。她眨了一下，双眼就从冰蓝变回了浅碧色。
“只是一种状态忍术而已。”她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
佐助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我的哥哥……我已经找到了。但是他的眼睛……”
春野樱了然，宇智波的血迹病嘛。她也不能确保反转术式对复杂的血迹病到底有多少效果，但至少是比医疗忍术更有希望一点。
“带我去吧。”她说。
回去的路上，佐助说起了小樱消失之后的事情。他从根部的基地中找到了灭族之夜的真相，他的哥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凶手。
“我已经告诉他了……如果他继续掩饰的话，我不会和木叶和解。”
说到这里，佐助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能理解的吧，小樱。我不必再和惟一的哥哥刀剑相向了。”
时隔这么多年，宇智波佐助终于又拥有家人了。
“是啊，佐助。”
春野樱侧过脸和他对视。浅碧色的双眸很平静，“我也为你高兴。”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的计划也不是非宇智波鼬不可。
为了和佐助的队友情，她也可以换一个人祸祸。
看着远处的夕阳，佐助想起了鼬事到如今还认为着自己是木叶的忍者。即使木叶已经没有宇智波了。
“小樱。”佐助偏过头来看她，不想给她任何躲避作答的机会：“如果木叶要选新的火影，你会支持谁？”
“卡卡西老师。”
春野樱一秒也没有犹豫。总不能选迈特凯吧。
“……如果要选七代目呢？”
佐助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甚至拦住了她继续向前走的动作。
卡卡西成为六代目火影的话，有资格继承那件披风的就是他和鸣人。
“其实佐助比起鸣人更适合成为火影吧。”
春野樱歪了下头，“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份……木叶也该有一个宇智波火影了。”
还没等佐助心中放松，春野樱的视线就突然游移到了其他方向。
她侧着脸，有点心虚地说道：“但是，我还是会支持鸣人成为火影。”
“为什么？？”
春野樱看着远处虚空中的一点，坚持不肯去看佐助：“小的时候，我答应过的。要一路看着鸣人成为火影。”
这种约定，不想食言啊。
“那就可以只看着他……而不看着我了吗？”
佐助抓住了她的手腕。
“其实，我也有一直在看着佐助的。”
春野樱轻轻地说：“佐助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不关注你呢？”
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叫她的名字她会回应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正是因为相信佐助，才会一直把他的飞雷神印记留在身上。
如果是二代目的飞雷神印记的话，她就算需要再掏一次心也会及时抹掉的。
佐助不再说话了。
他牵着她的手腕带她走到了他和鼬住的旅店中。宇智波鼬难得没有穿那身晓袍，虚弱地靠着床头的墙壁。
听见了门轴转动声音的宇智波鼬看见来人，稍微地笑了一下。
“真是好久不见了，春野小姐。”
春野樱和他没有什么旧可叙，什么话也没说地划开了自己的手，把伤口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打开六眼，看着正能量缓缓注入宇智波鼬的体内。常年不顾身体地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忍术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事实上宇智波鼬竟然还活着，还能正常和人说话，春野樱都觉得是种奇迹了。
宇智波特殊的阴遁能量盘踞在鼬的双眼之中，春野樱根本不敢轻易用反转术式的正能量去触碰，生怕引动了阴遁后激发更坏的结果。
对他人使用的反转术式只有一半的功率，没可能中和掉如此多的负向能量。
在不触动血迹病的情况下，春野樱简单治疗了一下宇智波鼬的身体，至少让他不需要用意志力来支撑行动。
剩下的，除非六道仙人在世，否则已经没人能救了。
春野樱收回了手，“很抱歉。”她垂着眼睛，“我治不好……”
佐助在看到她的时候，应该是心里忽然就有希望了吧。毕竟她在那么小的时候曾经治过佐助的血迹病。
如果她真的是医疗忍者的话，这么多年她的忍术应该也有进步了才对。
但她从一开始使用的就并不是可以更精进的医疗忍术。
而是反转术式。
“没事的，佐助。”
宇智波鼬看向旁边的欧豆豆，笑着主动安抚他：“可以让我和春野小姐单独说一会话吗？”
“尼桑……”
佐助咬着这几个音节，微微泄露出一点泣音。他飞快地冲出了门外，然后离开了。
安静的空气中，宇智波鼬转头看向粉色头发的春野樱。
他并没有生的意志。这点除了佐助外谁都看得出来。
“我很快就会死了。”宇智波鼬平静地说：“宇智波一族传说中的眼睛，万花筒写轮眼越使用越会伤害自己。你应该也了解到了。”
春野樱点了点头。
“想要得到没有副作用的万花筒写轮眼，只有一个办法。血亲之间换眼，需要有人奉献出自己的眼睛交给另一个人。”
宇智波鼬停了停。“我希望能把自己的眼睛交给佐助。”
如果还是敌人的话，佐助杀他取眼应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但现在佐助已经不把他当做敌人了。所以需要有人说服佐助换上他的眼睛。
“这种事情，要交给我吗？”
春野樱沉默了一会。这不是野原琳的剧本吗……关键她也不是医疗忍者啊。
“好吧。”她说。“不过换眼手术我从来没做过。”
顶多能用智能的反转术式治一下。
“没关系。”
宇智波鼬微微笑着看着她。春野樱偏过头，他们的耳边传来踩踏木板的声音，看来是佐助回来了。
春野樱的视线转回宇智波鼬身上的时候，浅碧色的双眸恰好对上了一双图案为三刃手里剑的万花筒写轮眼。
“天照。”
第52章
不灭的黑炎在她身上燃起, 春野樱忍着疼想要脱下披风，但宇智波鼬一直向着写轮眼中输送查克拉，根本不是脱件衣服就能抵挡的。
“哥哥！小樱！”
佐助闪电般地推开门，本来以为是有敌人闯入的佐助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茫然而难以置信地怔住了。
因为无法抑制的疼痛, 粉发少女无力地侧躺在地上。春野樱的全部心神都用于呼吸和维持反转术式上——不然的话，她可能早就死了。
宇智波最强的火遁, 果然名不虚传。
“佐助。”
睁着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鼬扭过头, 微笑着看向弟弟的方向。幻术在对视的瞬间触发。
“你明白的吧，宇智波一族开启传说中眼睛的方法……”
万花筒写轮眼需要宇智波忍者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
佐助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需要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如果鼬不能将伪装维持到最后, 让他杀死自己来得到眼睛的话, 他就只能另外想办法。
鼬始终很苦恼，直到办法自己送上了门。
佐助明显很喜欢的春野樱。
只要让佐助杀了她，那么一定能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春野小姐的实力不弱, 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防止她反抗。”
“动手吧, 佐助。”
宇智波鼬的幻术牢牢束缚着佐助的身体。
“尼……桑……”
佐助拼命想要抵抗, 他半跪在地上，喉咙中发出赫赫的喘音。但是万花筒级别的幻术还是操控着他的手一点点探向忍具袋，从中抽出了尖锐的苦无。
他不想……
宇智波的端丽少年手中苦无的尖端直指粉发少女的心窝。
春野樱在地面上喘着气, 浅碧色的眼眸微动, 自下而上地和他对视。佐助很明白这次和之前都不一样。在天照的消耗下，她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及时修好心脏，真的会死的……
皮肤表面溢出的汗水被天照的温度蒸干，粉色的头发贴在脸上。在佐助的面前, 春野樱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看着佐助越来越向下的苦无, 反而稍微地笑了一下。
“我很抱歉，佐助……”
春野樱喃喃地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
泪水模糊了佐助的视线，幻术控制着他的身体刺破忍装，一点点破坏掉春野樱还在跳动的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
佐助呆呆地坐在原地，心中仍然存在着一点希望。小樱不是千手血裔吗？无印治愈的忍术，无论受怎样的伤都不会有事的……
但随着眼前少女的呼吸逐渐停止，她体内的查克拉也开始逸散了。
无印治愈只能抢救活人，治疗不了尸首。
佐助想要帮她堵住伤口，需要查克拉的话，他的阴封印里不是有很多吗？怎么也不会让小樱就这么……
但是宇智波鼬的幻术仍然在他身上发生着作用。
佐助挪动不了一点身体，只能这么看着春野樱在他的眼前失去生机。
所有的想法在此刻都消失了。手中紧握的苦无从未如此冰冷。
如果他的瞳力能够胜过哥哥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血泪从他的眼眶中溢了出来，被注入了过量查克拉的三勾玉写轮眼传来了一阵密密匝匝的刺痛，佐助紧咬着牙，在深刻的绝望和悲痛之中，特殊的阴遁能量冲入了他的双眼之中。
写轮眼中漆黑的勾玉破碎了。旋转重组成了一对六芒星。
宇智波的眼睛是心灵写照之瞳。
当有人得到万花筒的力量时，它就会聆听忍者心中的想法，以此衍生出不同的力量。
佐助此时心中强烈的想法只有两个：改变哥哥的想法，以及救回死去的小樱。
因此得到了宇智波究极的幻术。
左眼名为「别天神」，可以修改他人的想法。右眼名为「伊赋夜坂」，和禁术伊邪那岐同类，是可以拒绝死亡，黄泉追回的术。
宇智波鼬的幻术瞬间被冲开，佐助立刻从地上抱起逐渐失去体温的粉发少女，右侧写轮眼的瞳力疯狂地消耗——
把忙着在领域里阻止宿傩上线砍人的春野樱的灵魂拽了回来。
“佐助……？”
靠在他手臂上的粉发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
温热的泪珠砸在了她的脸上。
春野樱抬起手，用指腹一点点擦掉了佐助无可抑制涌出的眼泪。
“又是让你看到这种场景……”
她稍微地笑了一下。“别哭了，佐助。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有两面宿傩在，死是不可能死的。
只不过让他上号的话，会连着佐助一起切成生鱼片而已。
佐助突然收紧手臂，抱住了她。
“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重要到了什么地步……”
他垂下头，轻轻地说：“但是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想看见了。”
佐助万花筒写轮眼的视线移到旁边宇智波鼬的身上。和那双六芒星对视的瞬间，宇智波鼬微微一笑，然后干脆地晕了过去。
他的身体原本就是在强撑了。这种情况下用万花筒写轮眼，就算是六道仙人也救不了他。
小樱从佐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坐在床沿上检查宇智波鼬的状态。有她的反转术式在，不至于现在就死，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几天后，宇智波鼬死了。
佐助把他的尸体带回了木叶，从宇智波族地的墓园给他找了一块比较独立的墓地。处于埋葬在这里的族人不一定愿意见到他的考虑。
下葬前，春野樱保留下了他的眼睛。
“要换上鼬的写轮眼吗？佐助。”
雨中，春野樱撑着伞看向已经接近长成的宇智波佐助。关于换眼手术的流程，她这几天内也学习了很多。应该能够安全完成。
另外一个给他换眼的理由，就是……
“这个世界有问题，小樱。”
佐助看着眼前虚空中一点：“世间的仇恨连锁……想要斩断它的话，我就需要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
“然后呢？”
“然后，我会成为火影。并非是木叶的，而是整个世界的火影。”
佐助转过身，他的额发在空气中轻轻飘动，眼眶中是一对散发着猩红光芒的万花筒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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