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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春野樱平静地说道：“你的想法，我了解了。”
话音落下，她刚刚挪开一步，佐助立刻出言阻止。
“你不想留在我身边吗？小樱。”
佐助有点困惑地看着她：“我会保护你的。”
“我去给你准备换眼手术。”春野樱心里默数了一下要买的材料。“一切从简的话，太考验我的水平了。”
小樱给他买了效果最强的麻醉药，然后放在了医院最常用的麻醉药包装盒里。
纲手是他的师父，一切以谨慎为上。
佐助的换眼手术很成功。端丽的宇智波毫无知觉地躺在榻榻米上，任由春野樱一圈圈地绑好遮住眼睛的绷带。
所有的创口都已经由反转术式所治愈。佐助醒来之后摘下绷带就能用眼了。
春野樱看了他一会，然后离开了。
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宇智波鼬的安眠之地。
如果她仅仅是个忍者，要利用已死之人的力量的话就要去改良秽土转生的忍术。但她比起忍者，更重要的身份是与诅咒为伍的术士。
春野樱可以直接留下宇智波鼬的灵魂。
细密的雨丝中，粉发的少女坐到了宇智波鼬的陵墓之前。
“我诅咒你，宇智波鼬……”
春野樱垂着眼看着被雨水润湿的泥土，浅碧色的双眸中没有一点感情。
“今后无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必须始终亲眼看着。”
浓烈的咒力从她身上发散出来。一点点从尸骸中拽出了还没来得及离去的灵魂。
深色的烟雾隔绝了灵魂和净土的联系，把他变成了存在又不存在的负面能量体。如果是在术士们的世界里，应该称他为特级过怨咒灵。
春野樱抬起头，宇智波鼬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被红与黑的咒力模拟出的火焰与灰烬围绕着。
一种奇妙的联系存在于诅咒和术士之间。她抬起手臂，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眼尾。
宇智波鼬睁开了一双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
“血继限界保留了，外形看起来也和人类的眼睛没有什么差别……”
春野樱从忍具袋里翻出一个玻璃瓶，保存液中漂浮着两只眼睛。
一只来自佐助，是他刚刚换下的万花筒写轮眼。一只是斑的轮回眼。
宇智波兄弟之间换眼才能保持视力的本质应该是两份瞳力的融合，以及因陀罗转世的查克拉。
单纯地互换眼睛，活人是不可能用这种办法开眼的。
但宇智波鼬现在已经不是活人了。
从秽土转生能够使用写轮眼，甚至还可以自行开轮回眼来看，除了身体，灵魂中应该还存在着一份瞳力。
如果能利用这份瞳力，以及佐助写轮眼中因陀罗查克拉的话，咒灵宇智波鼬就在理论上有着开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可能。
这一代的阿修罗转世身是鸣人，取一些鸣人的查克拉交给宇智波鼬的话，甚至可以考虑自行开启轮回眼。
不过春野樱可没有宇智波斑那样的时间，能为了一双紫色的洋葱眼睛在地洞里躲几十年。
带土手中有着斑的轮回眼，说明第四次忍界大战已经近在咫尺了。
她选择让鼬用现成的。
春野樱用咒力化作细细的线控制住了咒灵宇智波鼬，开始尝试对他的眼睛动手。或许是因为特级过怨咒灵和术士之间的联系，或许是因为鼬本身的愿望就和眼睛有关——总之，他竟然没有如何反抗。
由负能量所构成的咒灵可以轻易地自行愈合伤口。等宇智波鼬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多了圈花纹的三刃手里剑和紫色轮回眼都已经适应自如了。
春野樱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等她拿到十尾，就勉强凑齐了发动无限月读的条件。
咒灵宇智波鼬在她的引导下缓缓住进了他的影子里。被诅咒的经历对人类的灵魂来说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很难说他现在有多少理智。
春野樱带着影子里的过怨咒灵借住进了一座寺庙中，尝试通过实践让他逐渐想起幻术的知识。
宇智波鼬从小就是异才，成为咒灵后的结果也相当喜人。仅仅几十天的时间，就熟练掌握了万花筒级别的幻术。对于瞳术的理解也稳中向好。
春野樱认为，再过不久就可以考虑改造无限月读的事情了。
作为一个笼罩全世界的大幻术，它是一个很不错的基础。春野樱不像大筒木辉夜那样需要成千上万的白绝作为生物兵器，没必要把人挂在树上。
系着披风的粉发少女靠在走廊的支柱上，看着眼前寺庙中寂寥无人的庭院和一成不变的枯山水，心里想着接下来要去做的事。
对面的走廊中一位修行僧偶然走过。
他有着很长的辫子和眼边唇下的刺青标记，寺庙中的其他人都叫他慈弦。
春野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浅碧色的眼珠微微一抬，就和远处的慈弦对上了视线。
她体内的查克拉含量很低，忍者见到她只会认为她是没有经过修行的普通人。
但作为天外来客，大筒木一式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
当年种树种到一半被辉夜背刺，他不得已躲进了修行僧慈弦的体内以求生存。大筒木一式始终在寻找适合成为容器的人类，千年来一直没有成果。
慈弦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瞟了一眼春野樱的忍具袋，隐隐约约地从中感受到了一点大筒木的气息。
他觉得，以这个少女的资质或许足够成为他的容器。
第53章
因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慈弦」这个名字在疾风传中担任了什么角色, 小樱把这种熟悉感归为了记忆中的谬误，很快忘记了这件事。
春野樱只身来到了与火之国相邻的风之国。她稍微花了点时间，在附近几个小型的村庄中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或许是因为在木叶时的经历影响，换了新姓名的春野夫妇完全抛弃了作为忍者的身份, 作为普通人平静地生活着。
早晨醒来的春野芽吹照例嫌弃了一番春野兆的冷笑话, 站在柜子上春野樱儿时的照片前看了一会。
“小樱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抱着手臂，轻轻地叹了口气。
叛忍的生活, 哪里是容易的呢？没背着通缉的他们还好, 刺杀了木叶高层的小樱恐怕连长久地呆在某一个地方都做不到。
理性地分析的话，小樱的实力应该是越来越强了。从换金所居高不下的赏金就能看出这一点。但小樱的心呢？有被好好地保护着吗？
独自在外，小樱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呢？受伤和赶路的时候, 她的生活有保障吗？
春野兆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看向小院外面的阳光, 喃喃自语地说道：“如果小樱也在这里，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就好了……”
即使小樱从小就显露出了优秀忍者的特质，父母仍然不愿意她和敌人以性命相搏, 走上甚至比父辈更加危险的道路。
“那种随时会牺牲的职业, 到底哪里好了……”
春野芽吹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埋怨起春野兆没带好头。坐在椅子上的春野兆只能举起双手以示投降。
村庄外的一处土丘上, 系着披风、戴着兜帽掩饰身份的少女忍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惟一的烦恼只是想念她吗……
春野樱心想，她很快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这个时候，一枚苦无忽而从后方投来。春野樱旋身避过, 风之国的沙尘中, 逐渐露出身形的是熟悉的白发青年上忍。
“卡卡西老师。”
粉发少女的声音很平淡。但没有立刻去握白牙的刀柄，这在旗木卡卡西看来已经是能够正常沟通的象征了。
“你知道吗？小樱。”卡卡西有点难以启齿。“鸣人一直有在找你。他现在连仙人模式都掌握了，小心被他绑回木叶。”
小樱额前出现几条黑线，“应该不会的, 卡卡西老师。”
他们担心一下鸣人会被她抽尾兽还差不多。
现在没人知道她打算收集尾兽？那没事了。
春野樱稍微放空了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卡西逐渐变得有点紧张。尽管小樱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但谁也不敢保证作为叛忍的经历是否改变了她。
就在卡卡西快要推开护额的时候，粉发少女突然动了。她解下系在腰间的短刀，遥遥递向了卡卡西的方向。
“这本来就是老师的东西。”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如果这次不还给你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
卡卡西皱起了眉。他瞥一眼少女手中刀柄朝外的白牙，心中浮现出了一种不太好的联想。
“为什么非得做到这个程度不可？你打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羁绊全都斩断吗？”
他抬高声音，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自己的学生。
“卡卡西老师。”
春野樱摘下了兜帽，白色的披风在风沙中猎猎作响。
“从宇智波灭族之夜那天起……我就决定要改变这个世界错误的秩序。”
“你是无法说服我的。”
清晨的阳光中，粉发少女露出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卡卡西推开护额，单只写轮眼中风魔手里剑的图案微微旋转。
作为忍者，如果单纯的言语无法令曾经的同伴回心转意，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只能战斗……是这样吧。”
春野樱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体表并未浮现出雷光，而是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体内已经凝聚起查克拉的卡卡西立刻使用土遁潜入了地下，同样消失在了战场之内。
和卡卡西老师这样的传统忍者战斗时就是这样。很难直接了当地找到他的本体在哪……甚至还会因为错判而落入下风。
开启着无下限术式、坐在高空中向下俯视着整片区域的春野樱如此想着。忍者世界中空气里没有逸散的咒力，即使是六眼也很难从沙子堆中找到卡卡西的位置……算了不找了。
“九纲，偏光，乌与声明。表里之间。”
春野樱双手扣合后结印，一点格外明亮的紫光在她的指尖点亮。
“虚式。”
没有省略任何步骤的虚式茈自上而下地落在了沙丘之中，激起了猛烈的爆炸。遮天蔽日的沙尘中，所有影分身都被打散，卡卡西猛地从边缘处跳了出来。
蜂鸣声在耳边回荡，神秘的忍术，压倒性的实力差距，卡卡西喘了口气，感觉有点像面对佩恩的时候。
不过……这次他也不是孤身一人。
趁着被虚式所溅起的沙尘还在空中飞舞，卡卡西拉响了腰间的信号弹。
巨量的查克拉反应在沙漠的远端出现，红色的蟾蜍从天而降，背上还驮着一个橙色的人影。
春野樱都不用想那是谁。
人选只有一个。
漩涡鸣人。
情况尚未明了、八尾还没到手的时候先抽出九尾会不好处理。春野樱心思电转，身形一闪冲向了卡卡西。摆脱鸣人前，先排除掉更难缠的卡卡西。
面对接近四代目飞雷神速度的空间移动，卡卡西只来得及将雷遁查克拉凝聚到手中。但是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雷切在她身上竟然不得寸进，就像是……有一层坚不可摧的空间作为阻隔那样。
兔起鹘落之间，卡卡西看着已经冲到面前的粉发少女，瞳孔微缩想要把情报传递给鸣人，但是小樱打晕他动作明显更快一步。
“真是的……”
春野樱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不远处巨型□□的方向。
“别总是叫麻烦的人来啊。”
漩涡鸣人在她心中无疑属于这个范围。
她用咒力刺激了一下身后的影子，特级过怨咒灵宇智波鼬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
猩红色的万花筒写轮眼看向漩涡鸣人的方向，轮回眼在咒力的侵染下发出淡淡的紫光。
存在生命威胁的情况下，普通人也可以看到咒灵。
与特级过怨咒灵处于同一片战场显然符合这个要求。
腾起的沙尘退去，威风凛凛登场的漩涡鸣人在看到春野樱身旁的怪物时瞬间破功了，这不是宇智波鼬吗？？
“小樱快过来！那是晓组织的鼬！”
漩涡鸣人立刻顾不上他来这的目的了，朝着他们的方向焦急地大声说道：“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他现在已经不是晓组织的成员了。”
春野樱摸了摸宇智波鼬身上没有温度的咒力火光，“现在，他是我的。”
宇智波被鼬和带土杀绝种的如今，想找到一个如此好用的写轮眼工具人可是很困难的。
“对他使用幻术吧，鼬。”
春野樱的视线转回了漩涡鸣人的方向。
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明亮一刹，漩涡鸣人立刻避开了他的眼睛。
但是对于幻术大师而言，施术无须对视。哪怕只是看到一根手指，也会中宇智波鼬的幻术。
漩涡鸣人眼前的沙漠顿时扭曲了。
小樱和鼬的身影散成乌鸦，乌鸦又在不同的方向凝聚成穿着晓袍的敌人。真实和虚假在此刻模糊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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