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轻轻抬手,叮呤的轻响瞬间被江风吹远,带着几分飘渺若仙之感。
她端然立于风中,青丝翩然,风华绝杀,抬手将腰间令牌解下,额间红色凤泪闪烁,风情明艳。
“本郡主愿将名下所有产业与公子共享,再赠九城至宝,真心一颗,公子可愿接受?”
话音落下,九位少年抬手将手中霞宝打开,瞬间光彩夺目,璀璨多姿,件件都抵连城。
乌篷船上顿时传来一阵惊呼,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这可是泼天的富贵!
那九人手中的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他们就算是倾尽所有,都比不过人家随手一件。
这才是真正的千金一掷为红颜,豪气冲天啊!
躲在花船楼底听墙角的老鸨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将裹在身上的袍子紧了又紧,只露出两只满眼放光的眼睛。
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过来。”
一道微哑的声音透过纱幔传来,尾音略沉,像是经年之久的古琴被人拨动,发出一阵低醇的轻响,磁性悦耳。
叶昭榆抬手拨开层层纱幔,缓步朝着楼内走去,最后一片轻纱拂过脸颊后,惊心动魄的艳色瞬间映入眼帘。
只见那人唇角轻勾,鼻若悬梁,唇若涂丹,支着额角侧卧在软榻上,暗红衣袍散了满地,腰间金链悠悠晃动,妖异万分。
见她一时看呆,顿时轻笑一声,耳边红穗招摇,起身朝她走去,赤脚踩在地毯上,脚踝金铃一步一响。
冷白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鼻尖,樱唇,随后落在心房之上,弯了弯唇,嗓音低沉。
“本公子接受姑娘的最后一赠。”
随后他俯身在她耳边,琉璃色的眼眸微弯,轻声开口,“我要,姑娘的那颗真心。”
“给你,给你!”叶昭榆仰头亲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张口轻轻咬了咬。
啊啊啊啊,太勾人了,忍不住了,好想将人扑倒!
隔着层层纱幔,众人只见幔上映着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交颈相叠,缱绻无比。
他们顿时瞪大眼睛,果真绝色,只看光影轮廓,便惊觉揽了世间所有风华。
连今夜月色也为其倾倒,流光欲舞,恋杀青山,撼动惊鸿。
摩那娄诘眸色一暗,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廓,喉结滚了滚,音色沙哑,“乖,等会儿再亲。”
随后牵着她的手走到软榻旁坐下,看了一眼欲求不满的小丫头,轻笑一声,眼尾瞬间压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周围陡然响起一阵悠扬的乐声,他足尖一点,金铃晃动,翩然落在纱幔中心。
修长的手微抬,繁袖招展,足尖点着地毯,旋身起舞,脚踝金铃晃动不已。
叶昭榆眼睛一下瞪大,耳边充斥着金铃的轻响,眼里全是一旋一舞的绝艳。
是她曾经跳过的那支舞!
但比她更有力量,更具禅意。
似踏沙而来的神邸,又如欲飞九天的谪仙,将大漠的风华彻底绽放在中原。
仙乐飘渺,红装一舞,心魂振荡。
四周不知何时消了声,九位少年看着纱幔上投射出来的剪影,眼中满是震惊。
这,这是西域的祈神舞,以舞祈神,求心中所念。
君主早已摒弃神徒之身,今却以此舞为赠,换郡主真心。
当真是,深爱入骨。
在他身上,竟看见了朝圣者的虔诚。
爱已飞翔,越过高岗;
爱已张狂,落于心上。
唯吾一人,情意绵长;
跪伴余生,私语细量。
……
随着乐声远去,摇曳的烛光陡然熄灭,只余一阵青烟悠然直上。
叶昭榆眼中泛起万丈波涛,心中怦然,像是被沙漠中的余温炙烤,久久不能平息。
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拦腰抱起,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肌肤,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间,激烈而疯狂的拥吻。
乌篷船上的人伸长脖子观望,见烛光一灭,瞬间福至心灵,叹了一口气,对着船夫摆手。
“还不回?人家都抱得美人归了,我们还杵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第197章 那不就对了
月影昏沉,唯一盏烛火凌乱,随着漫漫轻纱,婉转摇摆。
“啪嗒”一声,暗金腰带落地,绯红衣裙散了满床,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叶昭榆微微仰头,任由身上的人吻咬着颈侧,一双大手处处点火,撩拔十足。
她忍不住轻哼一声,低头咬在他的后颈上,眼中满是意乱情迷,像是抵不住夜的诱惑,想就此放纵。
摩那娄诘眸色幽沉,额头细汗密布,眼中欲色难掩,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感受着情动的小丫头。
大手抚过腰侧,抚摸着光滑的双腿,微微眯了眯眼睛。
满室旖旎,唯一盏火烛摇曳,朦胧似幻,带着几分隐秘之感。
随后倾身覆在上面,凌乱的发丝散在两人身侧,闭着眼睛微微喘息。
叶昭榆眼睫微颤,抬手将人紧紧抱住。
“阿榆别怕,不进去。”
摩那娄诘眯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脸颊,一滴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满室喷薄着无限张力。
叶昭榆眸中盈满水色,脸上的发丝被汗水沾湿,感受着滚烫的律|动,咬了咬唇,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开口。
“若是,若是谢归哥哥轻点,我……”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嗓音沙哑,带着无限情欲,不断在她身下徘徊,饮鸩止渴般,却未曾再进一步。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锁骨,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哑着嗓子开口,“阿榆还小,等再长大些,本君再来拿。”
在西域,女子十三岁便可嫁人,为夫君孕育儿女,未曾有任何不妥。
可放在她身上,他便觉万般不妥。
那日表明心迹后,他便准备要了她,让她身心自此都属于他。
可她说她还小,不能那般。
再回过头来看她时,确实还小,至少比同龄的西域女子小了一圈,且娇气十足,当是承受不住他那般作为。
便想再养养,等养大一点,他要明媒正娶,将她带回大漠,然后再带她放纵,寻欢,直至坠入欲海。
闻言,叶昭榆微微一愣,随后弯唇笑了笑,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轻喃出声,“谢归哥哥最好了。”
他懂她的顾虑,十五岁的身体,太过稚嫩,如何能承受汹涌的爱意。
她爱他,毫不掩饰,但她也要对她的身体负责。
刚刚那一瞬的情动后妥协,却是她下了好大的决心。
许是春宵苦短,想放纵寻欢,可更多的却是那虔诚一舞,过于动人心弦,便想满足他的所求所念。
可他一直懂她,她动摇的底线,有他为她坚守,互相守望,不负相思。
月色无瑕,透过江上水雾,搅动一池春水。
远处天光微作,东方既白,花船悠悠靠岸,零星的雨点从天空落下,渐渐淋湿了软水江南。
不一会儿,一人身披暗红外袍,由一黑衣女子撑伞,领着九位少年离开。
远处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雨中那道纤细的身影。
随着人群走远后,将目光移至花船上,眸色逐渐幽深。
船内,老鸨摇着扇子来到房门口,耳朵贴着房门,笑眯眯的开口,“公子,可休息好了?”
“备水。”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纵欲过后的餍足与性感。
老鸨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好,好,这就叫人备水。”
她咧着嘴角朝着楼下走,心里激动无比。
看那反应,是将人拿下了。
嘿嘿,大盛最尊贵的郡主被她楼里的人拿下,看来她以后便能在黎州城横着走。
不过……
她回头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话是这么说,可他要是活不久怎么办?
随着天光大亮,郡主夜宿花船的消息传遍全城,众人纷纷来到凤鸣阁张望。
不是想一睹绝色,而是在赌那人在见过郡主后,能否活过今晚。
烟雨霏霏,漫过青石瓦巷,在乌篷船上上停留,随着渔歌唱晚,慢慢远去。
摩那娄诘身着雪白里衣,外披一件暗红衣袍,斜靠在窗前,琉璃色的眼眸穿过雨帘,落在忽明忽暗的晚霞上。
料峭春风一吹,瞬间惊起了周身墨发,露出脖颈处星星点点的红痕,一直蔓延进微敞的胸口。
耳边蓝玉吊坠闪烁,慵懒的目光慢慢落在楼下披着蓑衣的人身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金色护腕,轻轻勾起唇角。
沉不住气啊。
白梨摇雪,雨打青瓦,发出一阵淅淅沥沥的轻响。
叶昭榆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青丝散在枕上,不停地揉着大腿。
无奈的轻叹一声,眨了眨眼睛,小声开口,“色胚,就不该纵容他!”
玩的挺花啊,竟然锢着她的双腿……
“你怎么了?”乌藉端着一碟糕点从屋外走来,看她一眼,鼓着腮帮子开口。
叶昭榆思绪一顿,立刻收回腿,讪讪一笑,“没事没事,就是被撞了几下。”
乌藉将碟子递过去,咬了一口手里的糕点,含糊开口,“那些人今夜便会行动,我们要去帮忙吗?”
叶昭榆拿过糕点吃了起来,闻言,看他一眼,“你看你们公子像是需要帮忙的人吗?”
乌藉摇了摇头,“不像。”
“那不就对了。”
“可是我们公子贵不可言,怎么能让那群瘪三脏了他的手呢!”
叶昭榆:“……你5。”
夜色微寒,随着邦子的敲打声,传遍城内每处角落。
三更了。
夜色越来越深,微雨拂过檐瓦,几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在青瓦之上,身影敏捷的避过所有守卫。
房顶的青瓦慢慢被掀开,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一身姿修长的人躺在床上,半张脸陷入被褥中,似是早已睡熟。
他们眼眸微眯,抬手将怀里的陶俑拿出,用绳索掉进房内,随后一人取出毒针,对着那人心口射去。
猛然间,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屈着长腿坐在床上,身姿慵懒,黑色绸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如瀑的墨发散在身侧,指尖正捻着一枚银针。
见他们看来,顿时朝着他们勾了勾唇,神情明灭,薄唇轻启,“夜半三更,是个轮回的好时候。”
随后金丝陡然划破长空而去,黑影一惊,瞬间运起轻功朝着远处掠去。
刚一动作,颈间一紧,血色瞬间飞入夜里,身体直直朝着房顶砸去,又瞬间被金丝吊起,甩入长街。
余下黑影看着立在檐角,墨发飞舞,衣袍猎猎的人,脸上神情漠然,像是死神临世,不禁让人脊背发寒。
他们咬了咬牙,随后举刀朝着那人冲去。
摩那娄诘把玩着手中陶俑,指尖一点,陶俑顿时碎成几片,随后瓷片瞬间朝着黑影射去。
“啊啊啊……”
一阵短促的惨叫过后,长街上砸满尸体,瞬间惊醒夜梦,下一秒又淹没在愈演愈烈的风雨中。
暗纹玄靴踩过青瓦,周身雨丝浮起,琉璃色的眼眸扫了一眼长街,轻啧一声。
十人,看来,还要在这待上几天了。
第198章 陪我玩
远山如黛,晨雾霭霭,远处金辉大作,入眼峥嵘。
“驾!”
一群铁骑策马出了盛京城,马蹄灼灼,声如巨雷,瞬间踏破了寂静的清晨。
太子有令,赶往黎州协助郡主抓捕逃犯,生死不论!
雨落黛瓦,雾绕青山,有风拂过白墙,朦胧入画。
一老者披着蓑衣,茫茫雨雾迷了双眼,一脚踩空,瞬间朝着地面倒去。
适时,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他的肩膀,轻轻一带,又将人拉回原地。
老者稳住身形后,捂着胸口缓了口气,随后抬头道谢,“多谢姑……”
待看清来人后,脸色一白,顿时步伐踉跄着跑入雨中。
“哎!他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救了他,他不道谢也就算了,见你跟见鬼一样,哼,好没良心!”
乌藉撑着伞,看着踉跄着跑远的人,鼓了鼓腮帮子,不服气道。
叶昭榆收回手,轻笑一声,“无碍,趋利避害乃人之天性。”
“可我们公子不是已经证明,你身上的邪祟除尽,不会再给任何人带来危害了吗?”
那日一早,凤鸣阁新来的头牌活过了第二天的消息传开。
众人欣喜万分,纷纷跑到阁楼门口求证,只见老鸨摇着扇子,笑的满脸褶子,将喜讯传给每一个人。
看来诅咒破除,郡主真的不会再给任何人带去灾难。
随着美人越活越久,百姓深信不疑,笼罩在心头的阴霾逐渐散去。
可没想到,刚刚那人见到她依旧惊恐,对她避之不及。
叶昭榆无所谓的笑笑,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裙摆,缓步走上拱桥。
“恐惧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散去,亦如阴云,若没有风,它能经久停留。”
“那去哪找那阵风?”
“不找,他们怎般,我不在意,我只将我能做的做好便可。”
她若在意他们目光,她便走不出阴雨缠绵的山野,错付韶光,黯淡芳华。
乌藉抿了抿唇,看着雨中淡然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行吧,既然你都不气,那本大人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叶昭榆杏眼微弯,笑着开口,“这才对嘛,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怎么能被这些小角色绊倒!”
乌藉扛着伞追着她跑,扬声开口,“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接小谢公子回家。”
雨下黄昏,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撑着伞往前跑,不一会儿,便没入雨中。
月色凄迷,悠悠悬于檐角,微雨淋过月影,带着轻寒光晕。
几道黑影悄然落于檐角,手上匕首微寒,正准备揭开细瓦,身后陡然传来一声轻笑。
“过来,陪我玩。”
黑影一惊,猛然回头,只见一红衣小姑娘坐在对面的檐角上,青丝披散,荡着双腿,正拿着一把匕首把玩。
黑影眼眸微眯,随后破开檐瓦,朝着身下房间探去。
刚一俯身,一根金丝瞬间将人击飞,屋内之人慢条斯理的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浅呷一口,寒眸轻抬,悠悠开口。
“出去,陪她玩。”
黑影又是一惊,难怪之前前来暗杀的兄弟都是有来无回,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们正准备齐齐朝他下手,一阵杀意陡然间从身后传来,带着利刃划破长空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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