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秘书:“……”
世界玄幻了。
“律哥,淮哥情况如何?还是被关着吗?”
走廊中熟悉的声音传来,江岁阑的脚步一下顿住。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避迎面而来的席律几人,可这走廊通直,除了几盆绿植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在她想要不要直接闯入别人包厢时,她看到了跟上来的时景肆。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在席律看过来的瞬间她抓着时景肆的衣领顺势靠在了墙上。
时景肆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却没有阻止,反而趁机抬手将人捞入怀中,用手臂隔在她和墙面中间。
“光天化日的,时小姐这样不好吧?”
她越不想他叫她时小姐,他偏要恶劣的一遍一遍的喊。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的极近,近到江岁阑能清楚的看到时景肆喉结是如何上下滚动的。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时景肆的身材差距。
一米七二的她在女生中她已经算高的,可是现在,时景肆的身形能完完全全的将她遮挡。
别说席律能不能看见他,反正她已经看不到席律了。
时景肆身后席律几人已经走近,他们交谈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要说江岁阑也是真心狠,明知淮哥找了她两天两夜,却真忍心不见淮哥,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此痛苦。”
“好歹也是从小一起的长大的情分,如今淮哥还因为找她挨了家法,背上都没一块好肉,我们看着都心疼,结果人家还不知道在哪逍遥自在。”
“或许江家的人说得对,江岁阑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捂不热……”
“别说这些废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让淮哥吃点东西。”席律打断他们的话,御厨是江岁阑最爱来吃东西的地方。
迟淮常陪着她来,一来二去的也喜欢上了这里的菜色。
希望买回去迟淮能看在江岁阑的面子上多少吃点吧,否则席律真的怕他把自己饿死。
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江岁阑抓着时景肆衣领的手却没有放开。
她站在他怀中,低着头,眼睛耷拉着,又变成了那死气沉沉的模样。
时景肆眸光冷了几分,强硬的捏着江岁阑的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
许是他的眼神有些凶,江岁阑心里的难受忽然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在我怀里为其他的男人难过合适吗?我花了半天时间哄你,出来你就露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丑不丑!”
“不丑。”江岁阑拍开他的手,他的力气有些大,捏得她骨头疼。
美女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明明很丑。”时景肆大掌恶狠狠的按在她脑袋上,逼着她向出口走。
江岁阑挣扎了一下,反抗无效,只好咬牙切齿的狡辩:“我又不是明明!”
“哦。”他敷衍的应了一声,然后冷笑:“你也丑!”
“时景肆,你瞎吧?”她可是校花,懂不懂校花的含金量。
“没你瞎。”什么样的东西都看得上,不是瞎是什么?
“你才瞎。”
“医生没下诊断,你说的不算。”
“那我也没医生下诊断。”
“胡说,我记得你看过兽医。”
“你好烦!”
两人一路斗着嘴离开,江岁阑气得好几次炸毛。
但好歹注意力又完全被转移,时景肆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家。”
江岁阑眼睛一酸,“嗯”了声。
只要是温暖的,哪怕只是暂住,也算是家吧。
“律哥,你看什么?”看见席律忽然停住不走了,和他一起来的人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席律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没什么。”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席律敢肯定自己看到的人是江岁阑,哪怕那只有一个背影。
他让跟着来的人去点菜,自己则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到。
江慕烟一大早就约了圈子里公子小姐来了江家,表面上都是来赴江慕烟的约,可心底都在暗搓搓的等着看江岁阑失魂落魄的模样。
昔日高高在上,人人赞颂的江家小姐从此一无所有,多跌宕起伏的一出好戏啊?
明明都已经被江家扫地出门,还说什么拿五千万买断江家的养育之恩。
五千万,若是以前的江岁阑或许拿得出来。
但现在的江岁阑,她配吗?
没有江家,她江岁阑算什么东西!
江家的别墅里越来越热闹,江慕烟如众星捧月般被簇拥在中间。
第16章 至少带出去不会丢人
她笑容甜美的和身边的人说笑,哪里有在江岁阑面前的半点失态。
眼看着就要到约定的时间,却依旧不见江岁阑的人影,等不及的林沫端起一杯红酒走到江慕烟身边,满是讥讽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她问江慕烟:“烟烟,江岁阑不会不敢来了吧?”
“她一定会来。”江慕烟笃定的说,唇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溢开,显得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又无害。
江岁阑那个人,骄傲得要死。
就算是凑不到五千万,她也会挺直脊梁骨站在江家的门口。
那个时候,才是自己亲手将她的骄傲踩碎的时候。
偷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安逸生活,这是她欠自己的。
只有江岁阑经历了和她一样的痛苦和绝望,她这么多年吃的苦,受的委屈才能揭过。
“希望吧。”林沫晃了晃酒杯,趁机坐在江慕烟身边讨好起来。
过去江岁阑半点弱点都没有,连靠近她都难别说从她手里拿到什么好处,那人难搞定得要死。
但是江慕烟不一样,一个在外流浪多年的小丫头,眼界学识能到哪里?
搞定她可比搞定江岁阑轻松多了。
“淮哥他们来了!”屋内懒散随意的坐着的人在看见出现在门前的几人时默契的起身,朝来人讨好的笑着。
一看到迟淮,江慕烟立刻露出惊喜的笑。
她踩着小碎步,如精灵般跑到迟淮面前。
“迟淮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说着,江慕烟便抬手去抱迟淮的手臂。
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和过去那般得逞。
迟淮将手背在身上,看江慕烟的眼神也没有过去的温柔。
他眉目之间都是冷的。
江慕烟笑容有些僵住,她委屈不解的盯着迟淮,声音都是哽咽的。
“迟淮哥哥,我惹你……生气了?”
“别碰我。”迟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抬脚从江慕烟身边迈了过去。
他今天来是等江岁阑的,没有心情再敷衍江慕烟。
而且,迟淮想着自己此时苍白难看的脸色。
若是她在,第一眼便会发现他的异常。
站在二楼的季萱皱眉看着被迟淮无视的江慕烟,她不满的向身边的江勉舟抱怨。
“迟淮自己选择了和烟烟订婚,现在又在烟烟面前摆什么脸色?都是江岁阑惯的!”
若不是江岁阑对迟淮太好,迟淮也不至于如今都对烟烟的好不为所动。
“这又和岁岁有什么关系?从烟烟回来之后她让的还不够多吗?”江勉舟沉着脸,比起江慕烟,他更希望江岁阑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至少带出去不会丢人!
“怎么能说是让,那些本就是烟烟的。”季萱冷哼着,见江勉舟不悦的样子,心底咯噔一下,不由眯着眼威胁。
“等江岁阑来了你最好别心软,否则别怪我不顾夫妻情分和你闹翻。”
“烟烟在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以后我绝不允许她再受半点罪。所以她想要的必须全都满足她,她不喜欢江岁阑就让她滚!”
“知道了。”江勉舟烦躁的摆摆手,虽然他觉得江慕烟得的病丢脸,但好歹是自己的亲骨肉,哪里会真的让她受委屈。
只是可惜了江岁阑,好歹是精心培养的女儿,考上的还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以后和江家怕是再无关系了。
江勉舟心底还是希望江岁阑没能凑够五千万,那样她和江家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若真的发达了,也必定因着这养育之恩报答江家。
江家所在的别墅区外,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了下来。
盯着眼前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江岁阑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过了今天,她和江家便再无关系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手落在按键开关就准备下车。
然而身后一只温热的手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景肆盯着她,因为被她拒绝陪同的请求而有些许不满:“真不需要我陪你?”
他怕她一会又一个人躲着哭。
江岁阑回头对他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时总,时大总裁,你确定你和我一起去不是添乱的吗?”
“江家要是看到你这送财童子上门,别说和我断绝关系了,估计他们会立刻咬死我就是他们养女的事,借着这养育之恩逼我攀附你这尊镀金的大佛!”
到时候,她和江家就真断不干净了。
“说的也是。”时景肆抓着江岁阑的手一松,江岁阑立刻趁机溜下车。
见她要走,时景肆坐到窗边叮嘱:“若真搞不定给我打电话,别有资源都不知道用。”
“知道了。”江岁阑挥挥手,心里微暖。
霜晚本来也要陪她来的,但是也被江岁阑拒绝了。
霜家的根基在Z市,同是Z市的顶级豪门,两家还是不宜闹得太僵。
注视着她的身影逐渐走远,直到彻底看不见她时,时景肆眼中的暖意也散了个干净。
赵秘书这两日已经习惯自家老板的两副面孔,他淡定的汇报着工作进度。
时景肆双眸淡淡的垂着显出几分厌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阴沉冷冽,赵秘书却更适应这样的他。
淡定的将工作汇报完,他才问:“时总还有什么吩咐吗?”
“调出鼎世十分之一的人手全面入驻Z市,我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调研。半个月后,让他们将狙击江家名下的所有产业的策划书交给我。”
既然是小狐狸不想要的,不如消失得利落些。
免得碍眼。
时景肆会做出这个决定赵秘书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提醒:“时总,这件事要不要问问岁阑小姐的意思?”
自从知道江岁阑和江家的事之后,赵秘书就自觉的改了对江岁阑的称呼。
虽然和江岁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赵秘书看得出来江岁阑性子是有些傲的。
自家老板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插手她的私事,赵秘书怕弄巧成拙。
听到这话,时景肆眼底多了几分犹豫。
片刻后,他开口:“瞒着她。”
小狐狸是个识趣的,她不会因为自己对江家出手而和自己生气。
瞒着她,只是不想她知道后生出负担。
他家小狐狸,可不喜欢欠人东西了。
正是因为这般,这人才难哄得要命。
她的心像是一堵毫无破绽的高墙,任你倾尽全力攀登,却无缺口可入。
要是她贪财一点、好色一点、慕强一点,或许这三天他们都有孩子了。
头疼!
第17章 普通朋友
下午两点,江家客厅里的法式钟表准时的响起清脆的一声‘滴答’,大厅内的人几乎在同时噤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大门口,哪怕之前说了再多鄙夷不屑的话,在这些人心底是认定江岁阑不会失约。
所以,当江岁阑和季萱约定的时间一到,他们才会下意识的看向大门口。
当看见不疾不徐的走向江家的那人时,他们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站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想要将江岁阑的狼狈看得更清楚一些,又或许是过去见到她时都会起身迎接,一时改不掉习惯。
而今日的江岁阑用一根玉簪将长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露出了整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色棉麻及膝连衣裙,腰间一条天蓝色的腰带随意的挽了个结。
甚至,她脚上也只是随便穿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
她没有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精心打扮,她如此轻松随意的来,反而将穿着各种华丽服装来看戏的他们衬得像是一群小丑。
对上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江岁阑没有半点意外。
从江慕烟把录音发到朋友圈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幕了。
这些手下败将,太想看到她被碾入尘埃的下场。
可惜,她不会让他们赢。
她平静的走进江家的大门,一如从前那般自在从容。
大厅里聚集的人下意识在她走过来时将路让开,他们无声的注视着她走到大厅中央。
原本准备好的挖苦讥讽的言辞,在看到江岁阑的瞬间有些无法说出口。
她实在太平静了,平静得仿佛今天处在这戏台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早就聚集在这里的他们。
而她,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眼纵观全局的看客。
“岁岁。”迟淮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江岁阑面前,看着眼前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有些忐忑的抬手,想要和过去那般拥她入怀。
“你这几天,在哪?”他快要被心底对的思念逼疯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找不到她,然后只能待在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寻找她留下的痕迹。
仿佛只有那样,她就没有离开他。
他想说他好想她,想说他后悔了,想说他们不分开好不好?
然而,所有的思念和悸动,在对上江岁阑那双含笑的眼睛时蓦地被冻结成冰。
不一样了,有什么不一样。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席律他们的是一样。
明明带着笑意,却只浮于表面。
意识到这点,迟淮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可以愤怒、可以生气,可以骂他、打他,但是唯独不能用这种和看别人时一模一样的眼神看他!
江岁阑被迟淮如此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迟淮这人平日最看重自己的形象,只要他出现在人前,一定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他最不注意形象的样子,是他高中时因为起不来床,被江岁阑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
那时他顶着一头睡得软塌塌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抓着江岁阑的手,既想赖床,又不想放开江岁阑。
所以就无赖的靠在江岁阑的掌心闭着眼不肯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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