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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塞萨罗亚王朝史(2)
王朝之前
要了解塞萨罗亚王朝的前史, 我们首先需要了解12世纪的不高冲突,为了更贴近中世纪的表述,后续章节中我将以“英格兰”和“法兰西”来称呼不列颠与高卢。尽管时至今日这两个地区在文化、地理、习俗等方面都有着不小的争执和矛盾, 但需要指出的是,从英格兰诺曼王朝的第一任君主“征服者”威廉一世登基以后,英格兰在未来几个世纪中都深受法兰西文化影响,直到被更强势的罗马文化取代。
诺曼王朝的统治持续了将近一个世纪, 在亨利一世统治时期,一场海难夺走了他的继承人,他转而试图立自己的女儿“无冕女王”玛蒂尔达为继承人, 并精心挑选了安茹伯爵若弗鲁瓦(他的父亲在将伯爵之位传给他后便前往耶路撒冷, 迎娶耶路撒冷的女继承人成为耶路撒冷国王, 这是金雀花家族对耶路撒冷王位宣称最早的依据)作为女儿的第二任丈夫, 这引发了他的外甥斯蒂芬的不满,在亨利一世死后, 这对表兄妹爆发了持续二十年的内战。
尽管玛蒂尔达与若弗鲁瓦关系冷淡, 但二人对他们共同的儿子与继承人, 安茹的亨利无疑都怀着来自父母的爱, 当长子长大成人后, 玛蒂尔达转换立场, 决意支持自己的儿子成为英格兰国王。斯蒂芬在1153年屈服,正式确定已就任诺曼底公爵的亨利·金雀花作为他的继承人, 而后者此时已与前法兰西王后、阿基坦的女公爵埃莉诺结婚。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我们常常将若弗鲁瓦及其后代称为“金雀花家族”, 但中世纪的西欧其实没有同时代东方严格的姓氏意识, 他们更多地以自己的领地自称(如安茹的亨利, 阿基坦的理查, 布列塔尼的杰弗里),将金雀花作为姓氏的表述只出现在少量文献和誓言中。这个名称的来源是有“美男子”之称的若弗鲁瓦常常在自己的帽子上别一枝金雀花的个人喜好,他的英俊与魅力也遗传给了他的后代,吸引了当时还是法兰西王后的埃莉诺女公爵:后者以美丽、多情、精明和任性闻名,尽管在十五岁时就与法兰西的路易七世结婚,但古板无趣的路易七世显然无法满足妻子,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后,二人的关系彻底破裂,几乎在同一时间,埃莉诺王后遇到了前往巴黎宣誓就任诺曼底公爵的亨利·金雀花。
我们无法判断那个时候他们是否就已私定终身,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后就对彼此产生了浓烈的好感,因此在埃莉诺成功离婚的六周之后他们就迅速在普瓦捷结婚。对此最恼羞成怒的无疑是路易七世,这意味着法国三分之一的领地都落入了未来的英格兰国王手里,而更令他羞愤万分的是埃莉诺在和亨利·金雀花结婚后迅速生下了一个儿子---他们离婚理由中有一条就是指责埃莉诺无子。
此后的十几年亨利·金雀花正处于志得意满中:他继承了英格兰的王位成为金雀花王朝的亨利二世,他征服了布列塔尼并试图染指爱尔兰,他的爱妻给他生下了八个孩子,其中有四个活到成年的儿子,小亨利、理查、杰弗里和约翰,他被推举了诺曼人的领袖,在整个欧洲都享有威望,一个强大的“安茹帝国”正冉冉升起,然而,亨利二世独断专行的作风早已引发他妻儿的不满,在生下最小的儿子约翰后,他的妻子与他分居,并带走了她最喜欢的儿子理查,他活下来的长子小亨利忌惮弟弟们已经拥有领地(理查和杰弗里已经分别成为阿基坦公爵和布列塔尼公爵)而自己应继承的领地仍被父亲牢牢掌控,杰弗里亦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兄弟三人在1174年发动了反对父亲的战争,他们的支持者包括他们的母亲阿基坦的埃莉诺和埃莉诺的前夫路易七世(他同时也是小亨利和理查当时的岳父)。
反抗很快被亨利二世挫败,他宽恕了他的儿子们,却恼恨于妻子的背叛,在他统治生涯的晚期,他将妻子软禁在不同的城堡中,以妨碍她继续挑唆她的儿子们,但这对缓和父子矛盾收效甚微。在路易七世去世后,他在第三段婚姻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腓力·卡佩继位为腓力二世,腓力二世的精明远甚于父亲,他延续了离间金雀花父子的策略,继位初期,他表现得温和无害,在亨利二世的帮助下,他成功推翻了母亲和舅舅们独揽大权,转而向金雀花家族露出獠牙。
他起先联合了布列塔尼的杰弗里,而后又联合了阿基坦的理查,在亨利二世的儿子中,理查·金雀花无疑是才干最为出众的一位,尤其体现在军事方面,1174年的内战中他也是最后向父亲屈服的一位。在小亨利和杰弗里分别在1183年和1186年去世后,理查成为了父亲的第一继承人,而出于对失去权力的恐惧,亨利二世极力打压理查,乃至于试图传位于幼子约翰。
英格兰的父子矛盾无疑被腓力二世看在眼里,他趁势向理查示好,二人结为同盟,并在1189年成功迫使亨利二世屈服,在得知最宠爱的幼子约翰也背叛他投向理查和腓力二世的阵营后,亨利二世在绝望中死去,他的儿子理查·金雀花继位成为英格兰的理查一世,他便是赫赫有名的“狮心王”理查。理查一世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乃是从撒拉森君主萨拉丁·本·阿尤布手中收复了圣城耶路撒冷,但他对世界历史最大的影响不在于他的赫赫战功,而是因为那个他在1184年生下的生母不详的私生子,塞萨尔·菲茨罗伊,他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罗马塞萨罗亚王朝的第一任君主塞萨尔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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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之子
让我们将时间拨回1183年,亨利二世的长子小亨利已经去世,但作为事实上的长子,理查一世的继承人地位并不稳固,相反,他被要求将他统治的阿基坦交给他的弟弟约翰,这无疑会令理查一世陷入和他哥哥一样受制于人的窘境。他对此激烈反抗,但他的父亲不以为意,在父子之争中,他还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哪怕父亲囚禁他的母亲,引诱他的未婚妻,此时的理查一世也无能为力。
在这段政治失意的苦闷时光中,他和一位不知名的女子生下了一个私生子,从“塞萨尔”这个法语名字中可以看出来他的母亲很有可能是一位法国女子,但她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始终不为人知。尽管没有取得合法的身份,但这个儿子很早就被他的生父承认,并由他的祖母抚养,他之所以在出生时得到比普通私生子更好的待遇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存在有力破除了围绕在他父亲身上的同性恋或者不能生育的传闻,而这一点对于理查一世的名誉十分重要。
有关塞萨尔·菲茨罗伊在父亲登基前的童年生活我们知之甚少,但在他的回忆录与论著《论战争》中他曾经提到他和他的祖父亨利二世在希农城堡见过一面并进行了交谈,但谈话的具体内容不为人知。
他童年时代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亨利七世,此时这位开创了韦尔夫王朝的君主正处于人生的低谷时期,他的领地被他的表亲腓特烈一世剥夺,本人亦不得不逃亡至其第二任妻子英格兰的玛蒂尔达的娘家。根据当时的编年史记载,玛蒂尔达公爵夫人在亨利二世统治生涯的末期仍活跃在社交场上,并能获准与母亲通信,甚至在父母关系相对不那么紧张的时间段探望母亲,作为她丈夫的亨利七世自然也和由阿基坦的埃莉诺抚养的塞萨尔有所接触。
据《论战争》中的记载,作为姑父的亨利七世事实上承担了塞萨尔幼年时期的教育,包括政治、军事、法律、宗教等方面,他的教育深度实际如何不敢定论,毕竟直到英格兰的玛蒂尔达去世、亨利七世回到德意志时塞萨尔也只有五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在此后的时间中一直保持着较为亲密的关系,这一点在亨利七世回到德意志后也没有中断。
1189年对于塞萨尔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年份,他的生父理查一世登基,他的祖母因此重获自由,而他本人也得以走出祖母被囚禁的城堡参与更多金雀花家族内部的活动。这一年,理查一世和腓力二世履行诺言参加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而阿基坦的埃莉诺则忙于为自己最喜爱的儿子物色一位新的新娘,她最终选择了纳瓦拉公主贝伦加丽亚。
在文学家的描述中,这段逸闻的前有后果乃是理查一世见到贝伦加丽亚后立即为她的美貌倾倒,从而抛弃了与腓力二世的姐姐爱丽丝的婚约,但事实上,抛弃与亨利二世通奸的爱丽丝转而选择一位新的妻子很可能是理查一世早有计划的事,只是在墨西拿他终于向腓力二世摊牌了。感到羞辱的腓力二世立刻离开墨西拿动身前往阿克,而理查一世立刻举行了婚礼,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分裂就此注定。
塞萨尔本人跟随祖母和父亲的未婚妻前往墨西拿,并参加了父亲的婚礼,婚礼结束后,他并没有跟随祖母回到普瓦捷,而是和父亲、父亲的新婚妻子以及另一位姑姑英格兰的琼(她是西西里国王威廉二世的遗孀,日前刚刚成为寡妇)一起前往圣地。《论战争》没有记载他从墨西拿的婚礼到随父亲登陆阿克之间的经历,但他显而易见见证了他父亲征服塞浦路斯的行动,他自己也从塞浦路斯时任统治者伊萨克·杜卡斯·科穆宁手里搜刮了一些书籍,那时他还不知道他未来的人生会同“科穆宁”这个姓氏产生怎样的交集,而距离他在《论战争》中回忆的第一次来到太列巴湖,还有一年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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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塞萨罗亚王朝史(3)
在《论战争》中, 塞萨尔·塞萨罗亚曾形容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领导层由“两个不虔诚的战士和一群既不虔诚也非战士”组成,“两个不虔诚的战士”是指他的父亲理查一世和姑父亨利七世,一群“既不虔诚也非战士”则是指当时忙于勾心斗角的耶路撒冷贵族们。
评价他那获封基督教圣徒的父亲是一个“不虔诚的战士”无疑是惊世骇俗的, 这也能解释为何《论战争》被塞萨罗亚皇室视作只能在皇室核心成员中传阅的禁书,直到近代才得以向公众开放。但毋庸置疑的是,《论战争》中详细记载的理查一世对十字军东征的真实态度和他与萨拉丁的交往信件极大颠覆了理查一世被视为“圣徒国王”的形象,许多有关理查一世的研究论著都需要重新审思。
不过尽管塞萨尔在回忆录中否认了理查一世对基督教的信仰纯正性, 但他个人显然不认为这是什么严重的问题,甚至父亲的“不虔诚”反而加深了他对父亲的崇敬,根据他的后续人生, 我们可以肯定早在童年时期他便将宗教当做粉饰君主形象的工具, 他在成年后一再利用父亲的圣徒身份为自己的行动辩解, 自己亦着力于表现出一个虔诚君主的形象, 教皇格里高利九世在塞萨尔晚年提出的“敌/基/督/者”指控很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但讽刺的是, 他自己反而被当时几乎所有人视为窃取教皇之位的敌/基/督/者, 最终因异端罪被处死。
不论亲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给年幼的塞萨尔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受限于年龄和身份, 他本人并未参与战争, 也没有目睹他父亲征服埃及的伟业, 他再次出现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主要场合是随同他的父亲、继母和姑姑参加他表兄香槟的亨利和时任耶路撒冷女王伊莎贝拉一世的婚礼,并目睹了“狮心骑士团”的诞生。这场婚礼是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基督徒获得全面胜利的标志, 而理查一世也功成身退,带着自己的家人踏上返程之路。也就是在离开耶路撒冷前, 他带着自己的私生子前往了太巴列湖, 这一段故事在《论战争》中有过详细记述:
“我那时还不会骑马, 因此只能与父亲同乘一骑,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直到来到太巴列湖,他要求我下马洗浴,认为这能够使我获得十字军战士的身份从而洗清我身为私生子的罪恶,但我拒绝如此。我告诉我父亲,在我没有成为一位真正的战士,在耶路撒冷得到真正的和平之前,我不会踏入圣湖,我父亲陷入了沉默,他随后向我忏悔了我的出生和他与我祖父的矛盾,他希望从此往后能够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爱我,教育我,我受宠若惊,同时感动至极。”
在《论战争》中,塞萨尔一世并不吝于表现自己对父亲的崇敬与怀念,同时他本人也深受其父影响,但我想要指出的是理查一世对他唯一儿子的态度常常是被忽视的,作为私生子,且他的生母很可能身份并不高贵,理查一世愿意亲自教育儿子、乃至于在临终前请求教皇赋予他合法的身份,对一个中世纪西欧国王来说也是极罕见的事。
圣湖边的谈话被塞萨尔视为他和理查一世父子关系和他个人人生经历的重要转折点,但此时他并不知晓他即将与未来的妻子,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见面。在离开耶路撒冷后,为了回笼消耗于战争的资金,理查一世将埃及沿海的富庶地区卖给了时任东罗马皇帝伊萨克二世,后者在君士坦丁堡为理查一世及其家人举办了盛大的宴会,也就是这场宴会上,塞萨尔和他未来的妻子安娜·科穆宁第一次见面,尽管据他本人回忆他当时根本没有看清她的脸。
在不列颠作家威廉·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抢婚纪》中,理查一世和腓力二世在耶路撒冷约定了他们的儿子与外甥女的婚约,长大后塞萨尔如约来到君士坦丁堡迎娶他的未婚妻,卑鄙的篡位者之子阿莱克修斯则因觊觎安娜公主的美貌和东罗马的皇位,和他的姐夫施瓦本的菲利普、威尼斯总督丹多洛一起试图阻止婚约履行,但勇敢的塞萨尔在他的朋友提奥多尔等人的帮助下挫败了阴谋,迎娶安娜公主并获得皇位。
故事一波三折、十分精彩,但需要指出的是理查一世和腓力二世早在墨西拿就已经决裂,腓力二世本人在阿克之战后便启程回国从未进入耶路撒冷城,而他本人对他的外甥女也并无监护权,即便有,他显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宿敌的私生子,哪怕是在塞萨尔成为了普瓦捷伯爵后他也从没有和他联姻的打算。
离开君士坦丁堡后,理查一世又带着他的家人在西西里短暂歇脚,而后启程回到普瓦捷。因为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的巨大威望,他很快挫败了他的弟弟约翰和腓力二世煽动的国内的反对阴谋,转而致力于延续亨利二世的政策,如果理查一世能活得更久,也许他能真正整合父母的领地,甚至于更进一步,但他在1193年骤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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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伯爵
理查一世的病逝非常突然,甚至被一些人怀疑他是被他的宿敌腓力二世谋杀,但二人在理查一世去世前已有半年没有见面,因此我们只能将其视为一种戏剧家喜爱的猜想。临终前,理查一世曾请求教皇赋予自己唯一的儿子合法的身份,这被一些人视为他有意令他的儿子继位的表现。
有关塞萨尔一世是否被考虑过继承英格兰的王位学界素来争议不断,有学者认为所谓的“理查一世遗嘱”不过是罗什舒亚尔王朝的瑟蕾拉女皇为了增强她对英格兰王位的宣称而伪造,但剖析金雀花王朝时期的史料,我们不难看出理查一世对自己的私生子确实着力培养,尽管也许他的用心是希望塞萨尔能像他祖母的私生子兄长格洛斯特的罗伯特一样保护自己未来的婚生子女,但在理查一世还拥有两个完全合法的男性继承人(弟弟约翰和侄儿亚瑟)的情况下,他传位给自己年幼的私生子的概率是非常渺茫的,哪怕他确实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他的母亲和弟弟显然也无法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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