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回一个“好”字。
宋轻臣起身:“你们玩,我去给嫚嫚换药。”
“换药?”迟尉乜斜着眼睛:“不是喂药?”
“你该吃药了。”
宋轻臣懒理迟尉的明知故问,牵着黎嫚去了主卧。
卧室黑着灯,窗帘没拉,外面是京城的星点灯火。
黎嫚去开灯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双侧手腕被钳制,双臂被轻扬起来,摁到特意装饰的软包墙壁。
胸脯开始轻微起伏,黎嫚仰着头:“有人在,只接吻好吗?”
宋轻臣没行动,只低着头,自上而下,目光穿透进颈下裙边,昏暗里,只有山峦明显。
“喜欢苏落影吗?”
男人声如大提琴色,浑厚深沉,随着声音而来的,是薄唇伴着灼热,含着白软耳垂。
他是懂得拿捏黎嫚的敏·感。
随着吞吐的牵引,黎嫚的神智,被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她不由得主动抱紧他的铜墙铁壁般的腰,带着呼吸与娇哼错杂:
“她人带着北方姑娘的豪爽,说话也没有太多锋芒。嗯……”
婴宁的嗔,宋轻臣松了口,笑了声:“比如呢?”
黎嫚开始在他压迫下,有些不舒服的扭。
神游天际,只有那句印象最深的“宝宝的游戏区”。
“我的熊窝,被误以为宝宝游戏区了。”
宋轻臣眼色变了变,突然停止了动作。
只低下头,从微弱的光里,捕捉黎嫚脸上的表情。
他看到黎嫚满脸的无所谓,甚至对他停下来表示不满,小手胡乱的解着他的衬衣扣。
昏暗里,闹腾的黎嫚,似乎听到了宋轻臣的一声叹息。
不敢确信,像是幻听。
她的小动作戛然而止,手向上抚摸着男人立体的脸:“宋轻臣,你怎么了?”
“去了港岛,团支书职位带过去,多学本领。”
男人突然的正经,让黎嫚失笑。
他实在太难猜了,那就索性不猜。
黎嫚手臂攀住他脖颈:“那个再说。宋轻臣,现在,我只馋你身子。”
话音落,大手漫过杨柳腰,黎嫚娇小的身子被拎起来。
白练绕进窄腰,吻从发顶一路向下,直到攫取到软唇,辗转厮磨……
宋轻羽和骆子谦正在拼酒。
桌子上,已经空了几个酒瓶,红的白的都有。
骆子谦有些受不住。红酒和白酒在胃里交替翻涌,不适的呕吐感一阵阵往上泛。
他从小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自律男人。
他的绝对自律,连宋轻臣都自愧不如。
当年大院子弟一起在网吧开了房间,通宵组队玩游戏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少年们游戏瘾上来,经常被各自的管家,拦截在半路或者游戏厅。
唯有骆子谦一人,说不玩就不玩了,且再也没进过游戏厅。
对面宋轻羽嗤笑:“不行了?骆哥,我喝完这杯,你别喝了,认输吧。”
宋轻羽杯中还有大半红酒。
她纤细手指举起来,马上要到唇边的时候,突然被大力掳走酒杯,红酒液洒了些出来,飞溅到她的裙摆上。
宋轻羽下意识去清理裙摆时,对面的男人站起身,贴着她的唇印,把她杯中酒,一饮而尽。
骆子谦把酒杯倒过来,轻甩几下:“我喝了,但,你赢了。”
他早就后悔,为什么非要嘴贱,和一个女子拼酒定个输赢。
骆子谦认定的“输赢”,和宋轻羽理解的“输赢”,完全两码事。
所以,他最后的那句“你赢了”,少了几个字,卡在喉咙了。
他的意思是:“你赢了我的心。”
但这话让他觉得肉麻的要死。
他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连“你赢了”三个字说出来,都成了大舌头。
宋轻羽愣神的功夫,骆子谦快步到了洗手间方向。
歇斯底里的吐,一度觉得地震一般的昏暗。
骆子谦直男却聪明。
宋宪岷并不太喜欢官场上性格有些轴的他。
好听了叫认真,难听了就是清高,不会来事。
可她赢了他的心。
洗手间的门敲响,门外是迟尉的声音:“子谦,人没事吧?”
骆子谦站起来:“好着呢。”
他用漱口水清理三遍,又嚼了两颗固体牙膏。
直到确认一点异味都没有,才整理了下衣服,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锁。
宋轻羽站在梳妆台处,倚靠着,媚眼如丝。
见人出来,她姿势没动,只唇角勾笑:“我哥这里常备养胃护肝片,喏。”
女子手扬了扬。
“好啊。”骆子谦走过去,突然俯身,笨拙的吻住了那倔强的红唇,学着电视剧的样子,头呈慢速左右旋转。
“啪,”宋轻羽的巴掌,结实的扇到了骆子谦右脸。
男人起身,有点懵。
“混蛋。”宋轻羽补踹了一脚,怒气冲冲的摔门离开……
第123章 谁又会弃谁?
骆子谦被扇耳光的一幕,恰好被从卧室出来的宋轻臣和黎嫚,看了个正着。
宋轻臣沉声:“嫚嫚,跟上轻羽,给她安排代驾,把她送到西城家里后,我派人接你回来。”
黎嫚“嗯”了一声,麻利跟过去。
此时的宋轻臣,完全一副工作时候的肃冷模样,容不得一点懈怠。
苏落影看到去追宋轻羽的黎嫚,迅速起身,大跨步过去:“黎嫚,我陪着你。”
到了事上,苏落影完全没了女人的妩媚与扭捏,女汉子一样,迈步如飞。
杜仲熹看着那背影,唇勾了勾:“这女人,果然还挺识趣的。”
迟尉嗤笑一声:“比叶知秋那女人顺眼多了。那女人,就是一没去壳的板栗,脑子在线,刺人也从不长眼睛。”
“那不是难为黎嫚小白兔吗?”
迟尉勾了勾唇:“小白兔能把老狼狗拴死?那妞也不是吃素的,等着瞧吧,有老宋受的。”
宋轻臣走到骆子谦身旁,拍了下他肩膀,温声:
“子谦,轻羽无礼,缘由先不论,她打人在先,我代她道歉。”
骆子谦笑了笑,暗道自己兄弟,简直腹黑到了一定境界。
特意提到了“缘由”二字。
人家态度好,先给了甜糖吃,并不代表不追究原因。
“我强吻她了。”骆子谦苦笑了下,又像是自嘲:
“或许,我夺了她初吻?轻臣,是不是你也得打我了?”
宋轻臣没正面回应,只眼睛望向小厅方向:“坐下聊。”率先走过去。
两人坐下,宋轻臣倒了杯温水,递给骆子谦。
“想追轻羽?”男人单刀直入。
骆子谦没犹豫,直接回了个坚定的“嗯”字。
“你确定?”宋轻臣语气突然提高并严肃,领导训话即视感。
“唯轻羽一人。”骆子谦没被气势震撼到,语气更坚决。
“骆庭长,很好。”宋轻臣语气缓和下来,带了笑容,眼神却仍是锋芒毕露:
“那就做好和我进京的准备,这,是门槛。”
宋轻臣说的没错。
若只谈恋爱,地球村都割不断荷尔蒙诱导的感情线。
宋轻羽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
和宋轻臣一样,从10岁生日那天,就签了“宋氏协议书”:18岁前,绝不恋爱。
不成熟的恋爱,只会给宋家优秀的门风,增添败笔。
宋家并不需要给轻羽提供恋爱情绪价值的男人。
她的感情世界,也就仅仅有一段对杜仲熹的少女暗恋而已。
宋轻臣给骆子谦指明的,是婚姻,不代表他自己,代表宋家。
这种交底的话,他也就说给骆子谦。
但凡被打的人是谭牧之,他除了礼节性道歉,连一起坐坐的机会都不会给。
骆子谦是个醉心工作,性格耿直的男人。
对于职业规划,相对随性,甚至有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随缘认命感。
公务猿系统里,越是发光的位置,越不缺各种类型,各个名校的优秀人才去竞争。
对眼前这个有强烈意向,想要晋级成“宋门女婿”的骆子谦,又是自己多年的兄弟,宋轻臣当然要适时往上推他。
“一起北上”,是宋家的门槛,也是宋轻臣的信号。
骆子谦凝着眉,显然在思考。
“子谦,你今晚喝的可真不少,”宋轻臣带着聊家常的随意,笑呵呵的:
“脑子还能想事吗?这事不急,你慢慢琢磨,我先让祁宴,送你回安缦休息。”
骆子谦轻嗯了一声:“给我三天。”
“一周吧。”宋轻臣唇角勾起迷人弧度,摸出一根黄鹤楼1916,又把烟扔给骆子谦:
“急不来,慢慢想。”
送走骆子谦,宋轻臣重新回到客厅。
迟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盒雪茄,白金烟盒上红宝石夺目,龙的造型霸气而张狂。好彩特供。
“人欠抽了,就得抽点好烟,让喷薄而出的烟火气,带走你满身的邪气和戾气。”他把烟盒推到宋轻臣面前。
宋轻臣勾笑,摸出根黄鹤楼,把迟尉递来的烟盒,扔给杜仲熹:
“使劲抽它,这种邪恶的资本家,看谁都不是好人。”
迟尉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拿了火机,把宋轻臣指间的香烟点燃。
这男人有着魔鬼般的谨慎。
即便私下聚会的时候,他认为不该动的,沾的,碰的,会一笑置之,理都不理。
外祖父梁家,给了他见惯所有金山银山后的波澜不惊。
而世代为官的宋家,早就把为人处世之道,从骨血里渗透。
宋轻臣人还在鲁城,却已经紧锣密鼓的给自己以后的路子布了局。
比如骆子谦,更小的,黎嫚的弟弟黎想。
迟尉打心眼里佩服这种把工作玩出人情味,并毫无违和感的男人。
他主动给宋轻臣斟满酒,望向杜仲熹:
“老杜,来,我们一起来敬老宋一杯。虚惊了一场,还好美人平安,可喜可贺。”
三个酒杯碰在一起。
还差一杯骆子谦的。
宋轻臣拿过骆子谦用过的酒杯,象征性的碰了碰:
“子谦喝多了,但绝不会缺席。”
他其实朋友很多,真正相信的,迟尉当之无愧首位,次之便是骆子谦。
宋轻臣次日回鲁城。
因为袁靓还没出院,宋轻羽又格外想让黎嫚陪她一阵,小姑娘想了想,拒绝了跟着同回的想法。
宋轻臣次日醒来,天还没完全亮,怀里已经空了。
他迅速起来,环视了眼周围:“黎嫚,在哪?”
黎嫚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的端着汤煲:“不多睡会?尝试给你准备了点早餐。”
男人定睛看着那穿着浅粉色真丝睡裙的小姑娘。
她穿红色挺好看的,衬得雪白皮肤更加粉润。
“你想什么呢?也不穿衣服。”黎嫚走到跟前,嫌弃的看了眼那只有小裤的好身材,脸变红。
“做的什么?”宋轻臣把她竖抱起来。
“烤了面包,煎了鸡蛋,还熬了羊骨汤,给你补补。”她笑嘻嘻的,手背在他下巴处的胡茬上来回移动。
“跟我回去?”宋轻臣眼睛有水光。
“怎么又问,昨晚不都说好了?我在京城,正好,不耽误你回去上班。”
“那好,我去洗个澡。”他放下她,转身去了浴室。
他舍不下她,又不肯说。
只是在昨晚和她欢·爱后,半带了调侃:
“嫚嫚心挺硬的,用完人就弃。”
小姑娘笑呵呵的:“有吗?难道不是被你弃?”
宋轻臣没说话。
究竟谁弃谁?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第124章 意想不到的“礼物”
那年八月,京城的天,热的发了狂。
九月,黎嫚回京大,参加完交换生的简短仪式,便直接奔赴港岛大学读书。
临行前,黎嫚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
那日,参加了迟尉婚礼后,她就一直没回鲁城。
宋轻臣短则三天,长则一周,就要进京一趟,探望黎嫚,和她共度春宵。
初开荤的滋味,宋轻臣和黎嫚越来越默契合拍。
两个喜欢研究的人,会独创适合两人的专属样式,奔赴着,痴缠着,沦陷着……
那天早晨,男人正好在京有会,可以不必早走。
在黎嫚印象里,这种自然醒来,躺在他臂弯,偎在他胸膛的时刻,罕见又甜蜜。
黎嫚哼哼唧唧的在宋轻臣怀里磨蹭,床头柜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接。”
宋轻臣闭着眼睛,却单臂把黎嫚提起来,平放到身上,双腿缠住,当成小被子。
她上,他下。
黎嫚拿过手机扫了眼,来电人:妈妈芬。
“我妈,你别动。”她眼神警告他。
宋轻臣眼睛眯起来,捏着那凶巴巴的小嫩脸,忍笑:“哪里不动?”
“就这。”黎嫚鱼一样弹跳了下。
“好,不动。”才怪。
那张水蜜桃一样粉嫩诱人的脸,只想一口吞掉。
划伤的不深,加上别人给送的美容膏,珍稀中药专配的,黎嫚的脸伤恢复的很快。
那药膏带了中药滋养修复的效果,黎嫚每天洗澡后,都会全涂一遍。
细致保养,让她的皮肤更胜伤前的幼滑,水澎澎的嫩。
人多少都带一点奇怪的趣味,趣味会隐藏在特别亲密的人之间,比如顽劣的调·情。
屯被那人狠掐,接电话的黎嫚,第一声从“喂”,变成了“啊”……
“嫚嫚?”黎玉芬带了丝诧异。
女儿的声音不太对劲。
“我在。”她在宋轻臣胸发间,恶狠狠揪了几根,冲他洋洋得意。
“我在去京城的动车上。”黎玉芬笑呵呵的。
“啊?”
“宋先生一直没让我告诉你。从我离开熹园后,就一直安排老师辅导我学习,还让我参加今年的成人高·考。
马上报名了,老师给我安排的京城的大学,让我提前过来……”
电话挂断,黎嫚看着身下的男人。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脸上深潭一样,喜怒无形。
“宋轻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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