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嫌他磨磨唧唧,趁人不注意亲他脸上,给人亲懵了。
后来祁柏川回过神来说不是脸,是嘴。
季瑶怎么着都不同意了。
祁柏川后悔不已。
看完电影出来,他拽着季瑶先去买了部手机替换掉那个稀碎的昭示着他们俩曾经有矛盾的手机,然后又去买衣服。
这人财大气粗,长着一副恨不得大手一挥全部包起来的傻瓜脸,很快得到了店员的青睐,一个劲儿给他推那些不好卖出去的款式。
季瑶急忙把人拽一边儿,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新手机,无比弱小地开口:
“你这样要是以后闹矛盾了,咱俩都不好分手。”
祁柏川掀起眼皮,气笑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碰见比我更好的?想分手,下辈子吧。”
季瑶擦擦不存在的眼泪,一副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模样,语调夸张:
“你对我真好。”
祁柏川被哄得找不着东西南北,偷感极重地小声问:“回家可以亲嘴吗?”
季瑶郑重点头。
这样充满温情的时刻不过一小会儿,两个人再次出现分歧。
祁柏川要她买秋天的衣服,季瑶却还是对裙子情有独钟。
前者认为裙子已经不再适用接下来渐冷的天气,万一买了季瑶肯定要穿,穿了说不定就会生病,他不同意。
后者却认为现在离天气完全变冷还有好长时间。
旁边站着的店员不好插嘴,退回到收银区域跟另一个店员低声蛐蛐他们俩。
店员A好奇:“怎么回事儿?”
店员B不以为然:“小情侣打情骂俏呢。”
店员A忧心忡忡:“看上去吵得有点小凶欸,别不买了吧。”
店员B掌控全局:“那帅哥的嘴恨不得贴人家脸上。不用管,吵完就付钱了。”
这边。
祁柏川皱着眉:
“早上那会儿冷成那样你还没长教训?”
季瑶抿唇:“可是就今天有一点点冷而已。”
祁柏川替她做决定:“不买裙子,这件卫衣怎么样。”
季瑶震惊:“亮黄色显黑,太难看了我不要。”
祁柏川把卫衣比对到季瑶身前,不理解道:“很可爱,不显黑。”
“直男审美。”季瑶深吸一口气,声音放软些,试图去说服他:
“其实我穿裙子是为了给你看啊。”
她说着,细白的手指搭在祁柏川胳膊上,眨巴眨巴眼。
祁柏川偏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蛊惑到了,有点尴尬地红了耳朵根:
“给我看也不行,我不爱看穿裙子。”
季瑶:“.........”
她感到非常伤心,悲痛欲绝:
“是,不爱看我穿裙子,爱看别人穿裙子。”
祁柏川惊呆了:“你不要随便给我按罪名!我不接受。”
“可是你一直在和我唱反调。”季瑶说。
祁柏川:“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关心你?我怕你感冒好嘛!”
季瑶真诚地摇摇头。
祁柏川最终妥协。
店员适时迎上去,祁柏川让把那些裙子装起来。
店员高兴得合不拢嘴,问卫衣呢。
祁柏川说也装起来。
季瑶看他一眼。
祁柏川梗着脖子恶狠狠道:“我自己穿!”
季瑶拽了拽他的衣角,提醒道:
“那你换一个大一点的,女装M码你肯定穿不上。”
祁柏川:“............”
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走出来,他还沉浸在被误会的巨大伤害中迟迟走不出来,时不时愤愤不平地盯着季瑶的背影,委屈不已。
走到一家男装店门口时,季瑶停下了脚步。
祁柏川在后面阴阳怪气地小声叭叭:“这里可没有你爱穿的裙子。”
季瑶拉着他进去,她神情非常认真,挑了件休闲白衬衫。
祁柏川愣了。
季瑶抬眼:“给你买。”
“给我买?”
季瑶乖软点头:“嗯。”
祁柏川浑身上下的小情绪顿时就没有了,他看上去有点别扭,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买,我有衣服穿。”
季瑶歪头:“可是你的衣服和我买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祁柏川就要拉着她走,他知道季瑶打工攒了些钱,但是完全没必要在这种地方消费,不值得。
季瑶不同意,非让他去试。
“我不要。”祁柏川拒绝。
季瑶叹了口气,看上去像是放弃了。
结果下一秒,她直接一步到位让包起来买了。
付钱快得祁柏川拦不住。
一千八。
季瑶面不改色地拿下。
若是季家没没落前,这对她来说根本属于九牛一毛的消费,但是现在她连学费都要自己挣。
尽管祁柏川背地里使了些小手段让她不那么辛苦,他还是会觉得心疼。
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仍觉得不够。
“你.........”祁柏川想骂她两句,心脏却又像灌了蜜糖,甜得他晕头转向。
也可能季瑶就是蜜糖精变得。
他跟着季瑶出了店门:“为什么想给我买衣服?”
小姑娘停下脚步,回过头,潋滟漂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星星:
“也想对你好。”
祁柏川脑袋晕晕的,喃喃道:“对我好......”
“嗯。”
季瑶踮脚捧着祁柏川的脸,一脸认真的跟他讲:
“感受到了吗,等我以后有了钱,给你买更多。”
和画大饼很类似,祁柏川却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兴奋得激动得狂躁得想说些什么,还未张嘴,他先偏头,猛地打了个喷嚏。
寂静片刻后。
季瑶也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对脸懵,后知后觉的去摸彼此的额头,又尴尬的把手缩回来,都是非常忙碌的表情。
好像,感冒了。
第四十章 :亲嘴亲脸自己选
这场约会到此为止,以两个犟种喜提生病大奖而提前结束。
俩人灰溜溜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对着擤鼻涕。
季瑶用毯子像裹粽子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颗脑袋,鼻头红彤彤地吐槽:
“讨厌反复无常的天气。”
祁柏川在冲感冒冲剂,回头讲:“我让你换衣服你不听。”
他在这件事情上占了上风,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喷嚏。
季瑶可不内耗,小嘴叭叭反驳:“你好好说我不就听了吗,再说你自己最后还换衣服呢?”
“那不是为了迎合你。”祁柏川走过来,将感冒冲剂递给她。
季瑶双手捧着小口抿了下,仰头看他:
“所以都怪我?”
祁柏川眼皮一跳,淡淡移开视线,极为聪明指着家里四处溜达的叼馋说:
“怪它。”
季瑶小鸡啄米般点头,严肃道:
“我也觉得。”
祁柏川吊儿郎当的侧坐在沙发扶手上,端着盛感冒冲剂的杯子微微下移,放到季瑶杯子旁边。
小姑娘身上披着的毛绒毯子稍稍下滑,她勉强抬手,跟他碰了碰杯,像棵蔫儿吧唧的小绿草。
祁柏川从兜里摸出小猫发卡给她鬓边的碎发都卡上去。
少女白嫩得像糯米团子的脸蛋此刻由于生病泛起粉红,祁柏川与她前额相抵,俩人这时候都有点低烧。
喝完感冒冲剂,困意就上来了。
季瑶脑袋一歪,在沙发上窝成小小一团睡过去,由于呼吸不大顺畅,皱起的眉心迟迟没有展开。
祁柏川也有点困,他打了个哈欠给叼馋带回猫猫玩具屋,添粮添水,加根小鱼干,命令道:
“吃完去睡,不准叫。”
叼馋被小鱼干勾得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儿喵喵叫。
祁柏川摸了摸它的脑袋,关上门出来,将沙发上的季瑶连带着毯子一起打横抱起来。
后者在他怀里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脑门儿埋在他热乎乎的胸膛上,一呼一吸都能被感受得清清楚楚。
祁柏川动作猝然有些僵硬,走到季瑶房间门口时脚尖调转了方向,就思考了大概两三秒,而后挺直腰杆抱着人往自己房间去。
反正都感冒了,抱着一起睡正好出出汗,才能促进好转。
他小心翼翼把人放在自己床上,怕吵醒毯子没给她拆开,就这样搂着她,一只手搭在季瑶身上,心脏突突跳得他哪哪都不安稳,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像抱着自己最最珍贵的包装严实精美漂亮的绝世宝贝那样,抱着季瑶沉沉睡了过去。
外面天空阴沉沉的,仍旧细雨缠绵,屋内却一片祥和安静,蝴蝶折纸挂灯的光晕笼罩着半个床头,身形宽阔已初显青年模样的男孩儿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一向带着攻击性的锋锐眉眼也会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温柔。
两个无家可归的人,笨拙地拼凑在一起,竟然也能完整写出幸福的字迹,太不可思议。
病去如抽丝,快得很。
S大和A大都在京市,距离明江市不算太远,他们已经确定出发日期订了机票,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
最后一次给表妹上完课,对方表示她下个暑假再也不会来程羽这里自讨苦吃。
季瑶送了她一个手工勾的娃娃挂饰,算是告别礼物。
当天晚上祁柏川就知道了,怒气冲冲地问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好东西没有送给自己。
大战一触即发。
从季瑶从前追他时下过的功夫受过的冷眼到上次生病时祁柏川给她盖了一层毯子又盖了一层被子想要热死她,一桩桩一件件都开始翻旧账。
双方哐哐掉血,吵到最后又都是叼馋的错,公正严谨的县官大老爷祁柏川判处这辆膘肥体壮的猫又是一个月不准吃小鱼干的惩罚。
然而季瑶还是愿意给祁柏川重新勾一个。
这个得寸进尺的人又丝毫不在意的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要。
季瑶真想一巴掌甩他脸上,后来觉得太帅不忍心,就没打。
夜晚华灯初上。
“买什么?”
祁柏川一边打电话一边逆着人流在商业街里穿梭,再牛逼的人也得在加完班时候给自己女朋友甘心当跑腿。
电话里很吵,季瑶不由得增大音量:
“贴纸。”
“噢。”祁柏川走进一家店,给她拍照片,问她要哪个。
季瑶圈了几张给他发过去。
祁柏川笑,手机放在嘴边,压着嗓音道:
“你应该全都要,你男朋友就是有这个实力。”
季瑶受不了他:
“闭嘴吧,难看的我不要。快回来,我等着你。”
然后嘟一声挂掉了电话。
祁柏川闷笑。
他买完贴纸没急着回去,想起这附近有家泡芙味道不错,就是离得有点远。
但是季瑶要等他回家, 说不定都等饿了,所以他还是决定走几步过去。
因为泡芙店位置不太好,偏离亮堂的商业街,加上一个就要二三十,所以这个时候排队的人不是很多。
排队的时候祁柏川就开始做梦了,季瑶看见泡芙肯定会高兴,高兴了说不定就会赏自己一个吻,更好一点儿亲嘴和亲脸都可以自己选。
他越想越乐,好像真实现了一样,脸都要笑烂了。
后面排队打算偷拍他的女孩默默放下手机,给自己朋友低声讲这说不定是个傻子。
买完泡芙祁柏川往回走。
中间有段路挺黑的,路灯一闪一闪也不怎么亮,惨淡的光看上去还有点瘆人,不过一向治安不错,以前从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
就是这个时候,祁柏川突然听见了一丝极为细小的动静。
他停下脚步。
那点儿动静又没了。
祁柏川垂眸,放慢了脚步继续抬脚往前走。
蝉鸣声闹响,是极好的掩盖,这样突如其来的跟踪和恰好的碰见算不上巧合,似乎对方已经跟了他许久,不止是今天。
只是刚刚好,今天有了空子可以钻。
祁柏川将手里的泡芙和贴纸妥帖放在途经的一棵风景树的树根旁,顺手摸着一块儿不大不小的石头,他捡起来装兜里,这时候停下了脚步。
而后,悠悠转身。
“出来吧。”
空气中寂静了片刻,风起时树叶沙沙作响。
而后不再刻意收敛的脚步声响起,浓密的夜色中缓缓走出四五个手里拎着棍的人,一个个流里流气,慢慢朝祁柏川逼近。
为首的气质还算好一点,跟他领着的几个人不像一起的,阴恻恻地冲祁柏川笑:
“祁少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怕。”
“噢,是你啊。”祁柏川看清他的脸,勾唇轻蔑一笑:
“怎么着,要收拾我还畏首畏尾,派你个跟班来?”
贺强啐他一口:“一条被逐出家门的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李总亲自下手。”
“大叔,谁是狗你还没搞清楚呢。”祁柏川往前走几步,眼神泛冷:
“李司俞至今还关着,凭你们李家的本事,捞不出来?”
“少废话,希望祁少爷等会儿还能这么嚣张!”
贺强挥手,其他几个人抬眼,左右歪了歪脖子从几个方向往前走,把祁柏川围在了中间。
“不用留手,别弄死,残了也无所谓。”贺强退到一边,沙哑的嗓子像破漏的风箱。
祁柏川闻言轻笑了声,在静谧的空间内格外明显,他隔着距离冲贺强扬唇,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多谢。”
嚣张至极。
贺强脸色狰狞,冲那几个应当是雇来的打手吼道:“愣什么,上啊。”
“妈的,对不起了兄弟,咱们也是拿钱办事。”
其中一个等不及,先动了手,棍子直冲着祁柏川的后脑勺砸去。
祁柏川偏头闪身,回过头笑得吊儿郎当:“行啊,回头我出高价,能打回去吗?”
他对那群人冲贺强所在的方向昂了昂下巴。
对方也不含糊:“给钱就干。”
这边说着,站在左前方那个光头挥肘迎面一拳砸下,祁柏川当胸一脚,狠狠踢向扑过来的人,而后反手抓握住斜后方伸过来的手,往下一拧。
没留一点儿力气,登时咔嚓一声,那人惨叫,被祁柏川扔出去,撞在光头身上逼得人往后退好几步。
与此同时,跟他最开始说话那人一个回旋绊倒祁柏川,手肘撞他下颌,招招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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