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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回来快乐
还没等中原中也想好到底怎么制定一场约会, 没两天，柚杏的生日到了。
一下班，柚杏就冲到中原中也的办公室，在门前紧急刹车。现在回想起前些天打搅的“好事”, 柚杏都欲哭无泪。没错, 中原中也的脾气是很好，可那种时候被打断, 换做是谁都不爽吧？
柚杏深呼吸两下, 做好心理建设, 才小心翼翼地屈起一根手指, 郑重其事地敲了敲干部办公室的门。
门从里面被打开, 柚杏看清开门的人, 眼睛一亮，扑了浅野幼宁个满怀：“幼宁姐！”
浅野幼宁本来还在打游戏, 被柚杏这么一撞, 手一抖，屏幕里的小人掉进陷阱死了。
游戏的失败音效响起。柚杏“啊”了一声，垂下脑袋：“幼宁姐，对不起。”
“没事。”浅野幼宁无所谓道：“回头让中也打通就行。”
“喂喂, 你这算作弊吧，幼宁？”
中原中也恰好改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放下手里的笔，黑线道：“打游戏当然要自己玩才有意思。”
“可是，中也帮我通关, 和我自己通关，有什么区别吗？没有呀。”浅野幼宁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们两个还要分什么？对不对, 柚杏？”
柚杏：“……对。”
听听, 听听这话说的。难怪她那天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根本不对劲！怎么愣是就没想到那个方面呢？
闻言, 中原中也挑眉，好整以暇道：“哦？那照你这么说，反正我吃了冰淇淋，你就不用再吃了，对吧？”
浅野幼宁指责道：“中也，你不可以学诡辩这种不好的东西。”
中原中也：“……”反正道理全在浅野幼宁那边呗？
他无语地摇摇头：“行了，我们出发吧，别让其他人久等。”
“好。但是这关？”浅野幼宁回过头，冲中原中也晃了晃游戏机。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我只帮你这一关。”
“嗯嗯嗯。”浅野幼宁敷衍地应着，至于下次？下次再说。
柚杏左看看浅野幼宁，右看看中原中也，突然想到，“羊”的其他人肯定也不知道吧？柚杏开始暗搓搓期待其他人惊掉眼珠子的场景了，嘿嘿。
按照“羊”的惯例，生日会的地点定在凉香开的餐厅，既方便又安全。凉香的餐厅距离港口Mafia大厦不远，不少港口Mafia的成员都常常来这边吃饭。因为在港口Mafia的总部地盘内，也没什么人敢过来惹事。
餐厅的玻璃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传来一片热闹的欢笑声。
“芥川，你最近的伤势怎么样？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吧？”
“在下无事，谢谢关心。”
“你还能不知道芥川？他就是断了骨头都能让你看不出来。”
“那今晚可不能让芥川碰的东西太多了。”
“……”
“说起来，柚杏怎么还没到？她可是今天的寿星。”境木奇怪地问道：“银，柚杏在你手下，她人呢？”
芥川银摇头，细声细气地说道：“她一下班就冲出去了，说要接人。”
“那不是来了？”
有人指了指外面：“咦，奇怪，她要接的人难道是中也先生——”
那人的话戛然而止。
紧随其后，几乎所有人都失声。
汽车的另一边下来个女孩子，紫发金瞳，脸上带着轻快的微笑。她侧着头，在跟中原中也说话，因此他们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
然而，那些尘封多年的记忆，却如同洪水一般，汹涌地冲出来。
缺失的碎片被拼合上，良久，不知道是谁喃喃着轻唤道：“幼宁姐……”
由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潮湿的水汽。她茫然地抬头四望，发现凉香已经倚着芥川银的肩膀，泣不成声。男孩们里红了眼圈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有芥川龙之介一片平静。
由纪子听到芥川银哭音沙哑地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也不用芥川龙之介回答。
芥川银想到在芥川龙之介病床边见到的那个橘子果篮，想到芥川龙之介说“你们都会记起来的”。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我们都记起来了。”
“……”
浅野幼宁踏入餐厅时，毫不意外地发现他们都红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巴巴地喊她：“幼宁姐，你不要我们了吗？”
一通兵荒马乱的安慰和解释以后，浅野幼宁好笑不已：“好啦，今天可是柚杏的生日，你们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愿意来呢。”
“好啊你，柚杏！幼宁姐回来这种消息竟然不提前通知，”有人箍住柚杏的脖子：“你就是想看我们哭对不对？”
这话一落，不少人反应过来，全部都朝柚杏扑过去：“哇，柚杏你太可恶了！”
“看我怎么制裁你！”
“别、别挠我痒痒哈哈哈哈哈……救……幼宁姐救命！！！”
浅野幼宁装作没有听到柚杏的呼救，打量凉香的餐厅，感叹道：“没想到凉香你会开餐厅呢。”
凉香依旧和小时候一样腼腆，她抿着嘴角笑笑，说：“要多亏大家帮忙，不然我可能不敢开餐厅。”
说完，她又想起来，懊恼道：“不知道幼宁姐你要来，我应该做点你喜欢吃的。我这就去一趟厨房。餐厅里有请别的厨师，但他们做的肯定不合幼宁姐的口味。”
“诶？不用啦，哪里要这么麻烦。”浅野幼宁拽住凉香的手：“随便吃吃就行。”
她偷偷摸摸看了一眼中原中也，他在用异能力帮忙弄生日会的布置，暂时还注意不到这边。于是，浅野幼宁压低音量，说：“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我拿一支冰淇淋。”
由于几乎没离开过中原中也的视线，导致除了来现世后刚买的那两支冰淇淋，她是真的一口冰淇淋也没吃上。就连去尾崎红叶的办公室做客，也会被尾崎红叶微笑着用“中也君提前打过招呼”的理由拒绝。怎一个惨字了得？
凉香乖巧应下：“好，现在就要吗，幼宁姐？”
“嗯……”
浅野幼宁还没想好什么时候，那边中原中也已经搞定所有的布置，走过来，顺口问道：“要什么？”
凉香乖巧回答：“冰淇淋。”
“……”浅野幼宁闭上眼睛。
中原中也睨着浅野幼宁心虚的表情，刚升起的一点怒火就像遇到水的小火苗，“噗”地消散。他好气又好笑：“你还没有死心？”
浅野幼宁鼓起脸颊，不满道：“我的伤口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都快要好了，凭什么不让我吃冰淇淋？”
“真的？我看看。”中原中也冲浅野幼宁伸出手。
浅野幼宁挽起袖子：“喏，你看。”之前狰狞开裂的伤口果然已经结痂，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了。
凉香一惊，慌忙问道：“幼宁姐，这是怎么回事？”
“咳。”浅野幼宁不太好意思直言这算是自己作的，毕竟瀞灵廷里那么多死神，谁见了更木剑八不是扭头就跑？恐怕也就只有她，还跑到十一番队去。
她放下袖子，含糊其辞：“一点小意外，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凉香眼圈还红通通的：“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中原中也抱臂，看浅野幼宁招架不住凉香的哭腔，节节败退，完全没有要帮浅野幼宁解围的意思。惹得浅野幼宁瞪他一眼，果然，都是这家伙的错！要不是他，她怎么会跑到现世来，遇到龙之介？要不是他，她怎么可能被柚杏碰上？要不是他，凉香怎么可能会见到她的伤口？
中原中也读懂了浅野幼宁的意思，不由得反驳道：“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吧？但凡你好好照顾自己，就不会让我们担心了。”
凉香跟着附和道：“没错没错！不信的话，幼宁姐你再问问其他人。”
浅野幼宁无奈至极，只能转移话题：“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我们还是先开始柚杏的生日会吧。”
“嗯，幼宁姐，中也先生，你到那边和他们一起坐下吧！”凉香扬声招呼道：“由纪子，白濑，我们去端生日蛋糕出来。”
“好嘞！”
餐厅的灯被关上，开阔的大厅里一片漆黑，仅有外面的路灯映亮众人的眼睛，外面喧嚣的车水马龙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凉香端着生日蛋糕，笑盈盈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柚杏。”
“祝柚杏生日快乐！”浅野幼宁一边拍掌打节奏，一边跟着他们唱。她好久没有参加过这种生日会，不由得弯起唇角。
唱着唱着，柚杏语句一转，变成了有点不伦不类却又格外应景的：“祝幼宁姐回来快乐！”
连带着其他人的歌词也唱偏了：“祝幼宁姐回来快乐！”
“……”
浅野幼宁一怔。
黑暗之中，原本就出众的听力像被强化过一样。她听到身边中原中也低沉磁性的歌声，像经过悠久岁月积淀的、醇厚而馥郁的红酒：“祝你回来快乐，幼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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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礼物
切完生日蛋糕, 丰盛的晚餐被大家一起端上桌。这本来应该是餐厅员工的活儿，但每逢“羊”的成员过生日，凉香都会给他们放假。反正“羊”的人也不少，以前也时不时会举办生日聚会, 大家对流程都熟得不能再熟, 要的就是那种都是自己人的欢闹氛围。
没多久，一帮人就闹腾了起来, 玩得极其开心。本来境木和拓人还想邀请浅野幼宁一起来玩, 却被凉香抢先一步。她拉着好几个女孩子, 围在浅野幼宁身边投喂她。
浅野幼宁顿时“无情”地抛弃了中原中也, 过上了左拥右抱的快乐时光。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无语地抬了抬帽檐, 索性去找芥川龙之介：“龙之介, 你的伤势怎么样？”
芥川龙之介放下手里的小红豆甜汤，端端正正地回答中原中也：“请中也哥放心, 在下快要痊愈了。”
“是吗？那就好。”中原中也开玩笑道：“别跟幼宁学那些坏毛病, 自己的身体一定要照顾好。不然，下次我还送你一篮子橘子。”
芥川龙之介感觉自己的舌头好像又涌起了酸意，但他依旧认真地说：“在下把上次中也哥和幼宁姐买的橘子全部都吃完了。”
“……”中原中也呆了呆：“你真吃完了？”
芥川龙之介：“是。”
中原中也欲言又止：“我和幼宁其实也没真想……算了，”他拍拍芥川龙之介的肩膀：“你记住这个教训, 如果真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
芥川龙之介：“是。”
中原中也又跟芥川龙之介聊了几句，忽然面前被推过来一杯酒。他顺着手臂看过去，发现白濑捏着酒杯, 站了过来，表情纠结又复杂。
“怎么了, 白濑？”中原中也拿起酒杯, 问。
见中原中也主动开启话题, 白濑松了口气。他磕磕绊绊地说道：“就是……当初……对不起，中也，我……我以为……我不知道……”
原本想好的措辞都说不出口。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争执，白濑真恨不得有条地缝能让他钻进去。
中原中也微怔过后，笑了笑。他口吻轻松道：“没什么，都过去了，白濑。你能跟我一起来港口Mafia，我很高兴。”
他的态度那样平和而稳定，白濑陡然放松下来，坦白道：“其实我后来想，那时候不全是因为怀疑你背叛‘羊’，可能还是因为……”
“嫉妒。”
这个词语一出口，后面就很顺畅地继续说出来：“嫉妒你和龙之介都有那样强大的异能力，我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没有？”芥川龙之介盯着白濑，冷笑：“你该庆幸你有不错的运气。如果不是中也哥拦着，在下必定会把你的性命作为震慑其他人的引子。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不是吗？”
“龙之介。”中原中也止住芥川龙之介更加严厉的话。
白濑苦笑：“没事，其实龙之介也没说错。还要幸好龙之介把我打醒。”
“好了，反正现在的结局也很棒。”中原中也举杯，跟白濑对碰：“正好幼宁回来了，我们一个人都不缺。”
“啊，是这样，一个人都没有缺。”白濑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喝了口手里的酒。
酒液入喉，白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个口感……
“奇怪，我放在这里的惩罚酒呢？！ 那可是我特意为今天的游戏输家调的！”
“惩罚酒？你放了什么进去？”
“忘了，什么红酒啊白酒啊啤酒啊可乐啊之类的，都倒了点？”
“……境木，你这太狠了，一口就能醉倒吧？”
“嘿嘿嘿，玩游戏的事，怎么能叫狠呢？”
后面传来的对话令白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周围的所有事物都晃晃悠悠的，天旋地转，他思维迟钝地想道，哦，好像刚刚满脑子都想着该怎么道歉，完全没留意到自己拿的什么酒。天杀的境木！明天一定要杀了——
“砰”。
白濑倒地，彻底失去意识。睡过去前，他唯一的想法是，等等，中也好像也喝了？
“……”芥川龙之介沉默地看着面前两个人相继倒下。
没过一会儿，白濑还倒在地上，中原中也却抬起头来。其实从他的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端倪，脸色没有变化，行动也似乎不受影响。只有那双迷蒙的钴蓝色眼睛，昭示着他的状态。他短暂地停留在原地，扶着帽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芥川龙之介用平静到毫无起伏的语调宣布道：“中也哥喝醉了。”
周围霎时一片安静。
一秒后，所有人光速后退，企图远离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同样“不负众望”，随手敲了敲旁边的墙壁，“轰隆”一声，墙壁凹陷进去。
凉香痛苦地转过眼睛，那面墙壁上的装饰画可是她特意找人画上去的，她喜欢得不得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由纪子安慰她。
凉香捂住额头，呻/吟道：“救命，我的餐厅……又要重新装修了。”
浅野幼宁看着他们的反应，倍感有趣：“中也喝醉酒怎么了吗？”
“中也哥的酒品不太好。”芥川银小声对浅野幼宁解释道：“而我们又没有能按住中也哥的人——”
芥川银的话倏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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