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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老板晚安！”
“晚安。”
第5章 为崔姐点赞！
隔天一早，寇菲陪梨子空腹去医院做了入职体检。结束后两人吃了顿早午餐，坐公交回梨子家取车。要实习了，外勤岗位有车更方便。
爸妈都在上班家里没人，梨子把好吃的席卷一空给寇菲带回宿舍。
返回学校后，她俩去学长陈新开的发泄屋玩。
所谓发泄屋就是让有素质的、不想在公众场合发飙的老实人花钱发泄避免发疯的娱乐场所。梨子第一次来是大一下学期，二班吴倩背后造谣她插足英语协会学姐的恋情。第二次来，是小组作业遇到了奇葩队友。
寇菲就不用说了，后妈联系一次来发疯一次。
这里面有扔斧头、射击、撕纸、打沙包、砸酒瓶、跟一百只尖叫鸡一起尖叫等项目，且持续更新中。
梨子兴奋实习，寇菲郁闷原生家庭，两人卯足了劲将内心情绪一股脑撒尽，一身轻松去吃冰激凌。
再转天便是周一，梨子去入职的日子。
公司十点上班，梨子八点半被姥姥叫醒，姥爷做好了早饭，小笼汤包煎鸡蛋，咸菜疙瘩无糖豆浆，梨子单独有一杯鲜牛奶。
吃饱喝足，姥姥送她到车边，又把一杯冰糖雪梨交到她手上，反覆叮嘱开车小心，下班早回家。
梨子把保温杯举在脸庞屈膝和姥姥自拍，拍完，她搂着姥姥亲一口脸颊：“好姥姥，快回家去，我都多大了还送我出门呢，人家要笑话我长不大了。”
姥姥笑着拍拍她屁股：“多大都是姥姥眼里的小孩。”
“嘿嘿！”梨子再把姥姥送回家门口挥手告别。
坐进车里，梨子把刚才的合影发到朋友圈：公主上班有没有人送我不知道，本梨上班姥姥亲自送出家门还给带甜汤！
到达创意园A区停车场，时间还早，梨子坐在车里看朋友圈评论。
寇菲第一个留言：亏你饱读霸总文！别幻想皇帝后妃用金锄头锄地了！打工去！
梨子回复：在滨市，你是第一个敢顶撞我的人。女人，你在玩火/歪嘴笑。
寇菲回：王管家～天太热了，把太阳给我关一会儿。
梨子笑倒。
九点五十进公司，十点半办好入职。
梨子加了公司大群和策划部小群，又加了顶头上司左安的微信，左安把她拉进一个名为“辉耀发布会项目群”的微信群。
不等梨子多问，左安提起包叫她跟去发布会场馆见甲方。
本来要打车的，梨子开了车。
本次发布会是甲方自己找的场地，城北一家展馆。欢乐时光的业务也包涵活动策划，本地商业场馆都熟悉。城北这家展馆地方偏，停车场小，只提供场地，室内也只有桌椅和投影设备，就是便宜。这样的场地选择正好给了欢乐时光赚钱的空间。
到了地方，甲方负责人胡欣也带了个助手，左安依据甲方租的主会场和小宴会厅讲解现场布置，胡欣的助手通过群聊加了梨子，上来就叫姐。
梨子差点笑场，赶紧澄清身份。
看完场地，梨子载着左安回公司修改方案。左安在车上问了她一句会不会做PPT，梨子说会，到公司后没多久就收到了美化PPT任务。
她花了两个小时做完发到项目群，甲方花了半小时提意见，她改，甲方又提，她又改，一直搞到六点，才以“暂时这样明天再聊”结束。
公司七点才下班，正式员工有的带饭有的点外卖，各吃各的，梨子去茶水间拿了点零食充饥，挨到下班。
对于第一天实习的情况，梨子睡前发了条朋友圈纪念。
“谁啊！谁实习第一天被甲方当成职场前辈叫崔姐了！爽死谁了！！以后都管我叫崔姐！！！”
寇菲评论：对不起！崔姐听着像喜提和谐号的微商女大佬！
梨子又截图评论区再发朋友圈：小菲菲我恨你！
边原睡前一连刷到她两条，感慨这女孩旺盛的分享欲之外，也感受到了大学城人气王的人缘，一分钟前发的朋友圈光赞就有三排。不过他能理解，她发的东西总能逗人一笑，这种造福于人的分享欲，理当鼓励。
他也为崔姐点赞。
梨子看到后条件反射般想给他发微信解释一句“老板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小崔”，最终也只是为自己浑然天成的奴性忏悔了一分钟。
接下来两日，梨子几乎没有在公司呆，全天载着左安和采购小金满城跑。
周三晚饭后，崔文斌夫妇来姥姥家，问起梨子实习三天都做了什么。
梨子觉得就是闲聊，吃着瓜随口说：“当司机！每天拉着我老大和采购满城跑，甲方要开发布会，得准备很多东西。”
林雪一听这话直接无语：“怪不得你跟我夸你那老板有能力。确实有能力，花一百五雇我女儿当全职滴滴司机。”
梨子一口西瓜噎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左安确实有点太不客气了，小金自己有采购小面包，左安却说梨子有车。
咽下西瓜，梨子说：“要不我以后不开车了吧！反正离得近，我骑自行车从旧桥过去也可以。”
林雪嫌她笨：“不是不让你开车，这个事情它就不对！你那上司自己没车吗？她天天出外勤跑客户，打车费公司怎么算的？肯定有补贴能报销啊。现在都让你开车，报销款补贴落谁兜里了？她让你天天开车都没跟你说你的油费怎么报销吗？”
梨子有点窘：“没说……入职的时候HR说工资一天一百五，有二百餐补。”
林雪生气：“我不在乎这点油钱，你跟着这种爱占便宜的人就学不到东西！找的什么破实习！不如跟着你爸上工地去。”
梨子大气都不敢出了：“我明天上班问问人事吧……”
崔文斌喝口茶，笑呵呵地问女儿：“你是真喜欢这个工作吗？”
“是啊。我觉得很有意思唉。”梨子点头。
崔文斌说：“那就算了。刚实习三天跟上司算这点油钱，人家扭头就给你开了。”
林雪瞪丈夫：“就你大方？”
崔文斌劝妻子：“你跟那种人计较什么？愿意蹭车就让她蹭，能有几个钱，她能蹭咱家车一辈子吗？你让她尝点小甜头，她为了坐车也能留下小黎，找工作最忌讳频繁换工作，啥也学不到，到哪都是打杂。”
他又叮嘱女儿：“上班和上学不一样，领导不会跟老师似的拿着课本给你讲课，在职场学本事就是观察，人家把你当免费司机，但你也跟着去现场了，出现场见客户最能学东西，多看多听人家怎么谈工作的，这个司机就没白当。”
梨子乖乖受教：“知道了。其实我也有学到东西，跑了三天我都知道公司业务怎么做，一场发布会的前期筹备我也有概念了。”
崔文斌满意：“那就行。踏踏实实做事，别抱怨。”
林雪就不爱丈夫一人当好人，气得靠着沙发不说话。
崔文斌给她端茶：“天这么热，我是舍不得闺女打车挤公交。”
“噢，就我舍得呗？我是后妈您是亲爹！”
“你看你这话说的，那咱俩成二婚了？”
姥姥被逗笑：“行了行了，我给补助，油钱我给补。”
林雪直接气晕。
九点，林雪夫妇该回家了，崔文斌还在厨房帮老人拿黏在冰箱里层的冻肉，梨子悄悄跑进去找他。
“爸爸，我明天要不要问问公司开车的事啊？”
崔文斌用力掰下来：“别问。你好好上班，跟同事把关系搞好，小事上别计较。”
“可是妈妈不高兴了。”
“妈妈还不是怕你受委屈。”
梨子撇撇嘴：“爸爸，我感觉我有点没用，什么也不懂。”
崔文斌看着她笑：“刚工作都是什么也不懂。别气馁，你能有勇气在马路上求职，非常了不起！我和妈妈都很为你骄傲。还有钱花吗？”
梨子笑了：“有！但是爸爸你想给我也不嫌多！”
崔文斌大笑着把冻住的肉都拿出来放盆里，姥姥进来看：“哎呦这还是过年买的牛肉呢！可惜了…”
崔文斌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林雪拿着车钥匙挎着包在院子里等，他跟岳父岳母打了声招呼，上前携妻子离开。
走到院门口，他回头冲梨子挤眼。
梨子手机滴一声响，到账两千！
梨子冲老爸飞吻。
夜里躺在床上，梨子跟寇菲打电话。
她说：“我感觉我爸有时候很霸总，我妈就是霸总独宠的面冷心热刁蛮任性的漂亮老婆，但我怎么不是五岁收购华尔街的那个小孩啊！”
寇菲在宿舍笑得想死：“醒醒啊喂！你是王管家啊！能关太阳的王管家啊！华尔街算个屁啊！”
*
隔天上班，梨子不用出外勤。
甲方发布会包含茶歇和自助午餐，还要定制一批冰皮月饼送给媒体和嘉宾。
菜单已经出来了，梨子往PPT里加图。
这回活动有三百余人参加，需要兼职，欢乐时光有长期合作的兼职生，都是本地大学生，暑假很多人不在，需要补充新人。
左安把梨子拉进兼职群，吩咐她组织学生们面试培训的事。
这场兼职有两类，一类是给厨房帮忙或自助餐现场服务，另一类是礼仪，主会场迎宾还有茶歇环节服务甲方重量级嘉宾，后者对形象要求高，工资也高，一上午给八百。
怎么说呢……
梨子觉得，左安蹭了她的车，给她闺密安排个兼职，蛮合理的。
第6章 你的20我的20一点不一样
梨子坐在电脑前看着竞争激烈的兼职礼仪候选人，闭着眼睛大手一挥Pass掉了一个倒霉蛋儿！
没办法，人情社会，谁让你不认识崔姐呢！
终选名单出来后，梨子扫一眼礼仪的平均身高，寇菲有点矮。她又是大手一挥，把寇菲报的身高改了，高跟鞋一穿谁还不是超模了呢！
把面试名单提交给左安，左安大概看一眼就让她一一加好友通知。
寇菲就差给梨子磕头：“崔姐！小的此生愿为你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啊！”
梨子霸道回复：“住口！这等小事对崔姐还叫个事吗！”
“喜提和谐号的实力还给你安排不了一个兼职吗！”
寇菲泪目：“霸总！绝对的霸总！”
霸总梨在工位上抖腿：“在滨市这个地方，我的女人想干什么兼职就干什么兼职！”
寇菲热泪盈眶：“宠死我了梨总！”
霸总梨：“好了，不聊了，本总裁PPT还没做完！”
左安去茶水间倒水，回来路过梨子工位停下，看到梨子正在搞最后一页。
她问：“做完了？”
梨子抬头：“马上！”
“你在群里加一下设计师Ricky的微信，让他把刚拍的茶歇餐品照片发给你加到PPT里。”
“好的！”
梨子加了Ricky再改，忙完这个活，策划部群聊里，活动策划师柴芮发了条消息。
“@左安Mandy让给美研公司送一份冷餐试吃过去，半小时后准备好。”
梨子盯着屏幕，五秒过后，左安发来美研公司地址：“看到群消息了吗？辛苦你跑一趟哦。”
梨子：“好的！”
左安发来俏皮表情包。
放在昨天之前，梨子会觉得她的表情包是友好是认可是感谢甚至是难为情，现在，梨子只看出压榨利用！
不过没关系，拿她当驴使唤，就别怪她给姐妹开后门哦！
从后厨拿到试吃餐盒，厨房小明帮她送到车上固定好。
“开车慢点，甜品撞散了不行，客户要看造型的。”
“好的！”梨子感觉自己变成了“好的”机器。
梨子坐进车里设置好导航，抬头看见边原的大奔开进来，副驾驶坐着人。
她突然有点难受。
有的人20岁在筹备欢乐时光公司，有的人20岁开着家里的车给欢乐时光当司机。
女娲娘娘造人真的很不讲道理！
*
边原亲自接画家冬月来公司过方案，这回她倒没挑刺，给了几个具体的修改意见，又说她自己会找服务员不需要边原团队。
开完会，柴芮抱着电脑逃回工位，发誓后半生既不爱冬天也不看月亮。
冬月去边原办公室坐。
她拿出手绘的邀请函：“服务员不许来，你得来。”
边原收下，恭维道：“不带邀请函能入场吗？画家手稿，得珍藏起来。”
冬月笑得像冬日含苞的玫瑰：“当然。”
烘焙间送来茶点，是按照冬月的要求仿画作设计的甜品，名称也取自冬月的作品。
边原不太欣赏冷色调的甜品，看着就没食欲。
“这是为您的沙龙订做的，不会用在其他客户的宴会上。”甜品师助理解释。
“辛苦了。”冬月并没有要品尝的意思。
助理关上门离开。
边原给她倒红茶，冬月饮一口，问：“边原，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
边原：“是的。怕你跟我聊艺术，我这人活得比较肤浅低级。”
冬月歪脑袋，右腿搭上左膝盖，原本层层叠叠堆到脚踝的暗红蕾丝长裙不知从哪开了岔，白玉长腿露了一大半。
边原不为所动，他很早就知道，性感风情不是他的菜。
“我跟你聊过艺术吗？”她刁难。
边原：“你脸上写着艺术两个字，我一见你就想起我不懂艺术，然后自卑，无能狂怒。”
“哈哈！”冬月被逗笑。
“那我突然觉得方案还需要改一改。”
边原：“当然没问题。客户的要求我们何时都会重视。”
冬月泄气：“好没意思！”
她也不装了，直接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边原也坦诚：“你觉得无聊的类型。就是那种觉得人生美好的乐天派。”
原本只对边原的皮相身材有执念的冬月听到这，觉得他有点意思了。
还挺尖锐。
“你欠我一顿饭！”她说。
边原：“行。”
梨子把试吃送到后协助Mandy伺候客户，她想偷懒，就问Mandy需不需要坐她车回公司，正好Mandy没开车，便留下她。
从客户公司出来，Mandy要请梨子喝咖啡，梨子下午不敢喝怕失眠，Mandy没坚持，但回到公司后在微信上给她发了88.8的红包，谢谢她，并欢迎她加入团队。
梨子觉得妈妈简直太牛了！Mandy才是正常的上司啊！
她这么想着，左安跟隔壁的柴芮说话：“晚上一起吃饭？我弟闲着，我让他去陈记提前排队了，下班过去就能吃上！”
陈记是小河湾最好吃的涮肉，距离百年老店就差七十年。以前就一家小店面的时候，梨子一家人经常去吃。现在陈记变成了三层小楼，附近居住的梨子都很难在工作日饭点抢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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