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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的交代边原早都知道了，左安的交代他不在意，反正他也没打算因此事开除左安。
他不惊讶，许聪很震惊！
他先让吴蒙出去再审边原。
“学府路电竞饮品吧？那不是赵睿开的吗？赵睿认识崔黎吗？你跟崔黎早就认识吗！”
边原摇头：“不认识。”
许聪当场给赵睿发语音：“睿哥，边原跟崔黎咋回事啊？”
边原终于急了：“你有病就去治。”
赵睿的语音回过来：“在我店里认识的啊，咋了？有情况啊？边原这孙子干啥了？那天在我店里我说给他介绍还跟我装，不是不要微信吗？”
许聪乐到癫狂，正打算嘲笑，边原警告：“崔黎刚把造谣的左青送进去。”
许聪不搭理他，跟赵睿通着电话回自己办公室。
十分钟后，他给边原发来微信：“承认吧。”
边原认真解释：“当天她在马路上跟我求职勇气可嘉，且面试表现很不错，这是我让她来实习的全部理由。”
许聪秒回：“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也骗到了就行。哥们被你骗了真无所谓，打个哈哈就过了，你说的这些话，哥们信一下也是没什么的，还能让你有个心里安慰，但这种话说出来骗骗兄弟就差不多了，哥们信你一下也不会少块肉，但是你别搞得自己也当真了。除了兄弟谁还会信你这些话？”
他不是打字冠军，秒回自然是复制的文案，边原懒得理，直接叫他滚。
一直到下班，许聪还在惦记这事。
两人并排走出公司大门，许聪对空叹息：“天意弄人呐！头回心动，对像辞职了……”
“无聊。”边原白他一眼，大步走远。
*
梅姐蒸了包子叫儿子回家吃，边原八点才到，吃一顿，打包一大袋，顶头顶夜色开回了小河湾。
回家后，边原先洗澡，衣服都脱了，想起包子还在车里，他跑了一趟，因自己的心不在焉而烦躁。
待冷水浇走坏情绪，边原一身清爽坐在客厅回信息。
群聊和私聊一条条刷下去，底部静静躺着崔黎。
他看着她的头像和昵称出神半天，点开了对话框，点进了朋友圈。
她八点半分享了四张照片，文案长到折叠。
边原点开看。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防止宇宙被破坏
为了守护滨市的和平
贯彻爱与真实的力量
可爱又迷人的大学生角色
脆梨！小菲！新哥！
我们是神明派来人间的正义小分队！
白色的明天由我们守护！
就是这样～”
照片里，梨子梳着辫子cos成朱迪警官，寇菲是反恐精英，陈新是福尔摩斯。
四张照片，全是合影，轮流站前面，最后一张梨子C位，持枪抱臂侧位，一条笔直的长腿伸向前，眼神锁定镜头，正义凛然。她左边是蹲位瞄准的寇菲，右边是低头沉思的陈新。
边原停在最后一张，大拇指和食指一点点拉开距离，满屏只剩兔子警官。
他丢开手机又拿起，回卧室睡觉去。
拉好窗帘，调好空调温度，打开助眠音乐，边原盖着薄被用最佳入眠姿势闭上了眼睛。
崔黎就在这一刻不请自来，不停切换着表情状态最终同步到今夜，誓要创造更美好明天的朱迪警官，成了卡住的幻灯片，退不出，关不掉。
于是他脑海只剩下她灿若星辰的眼和盈盈一握的细腰。
于是他避无可避，身体流窜起无名燥火。
边原猛地睁开眼，兔警官碎成片，缓慢坠落、坠落，再复原，最终化成一双失望的眼。
这让边原有点生气，有点烦。
不骗哥们儿的说，哥们儿真不是那么在意他人评价的人。
第10章 你sei？
梅姐搬家后在学府路分校学车，新教练每次都把学员送到滨大南门，那里临近美食街，梅姐便养成了一人吃饱不管老公的新习惯。
这天天气格外闷热，梅姐惦记了一上午奶茶，解放后就直奔门店，谁知竟撞上店里爆单。
望着水泄不通的奶茶店，梅姐烦到爆炸。她感觉自从她爱上喝奶茶之后，奶茶店就爱上搞联名活动了！
要知道梅姐生平最恨的就是排队！就算王母娘娘下凡来发琼浆玉露，只要说排队，她也是坚决不去领的！
哼！哪里还买不到冷饮喝了！梅姐扭头进了家人少的甜品店。
她原打算吹着空调喝着饮料追更《顾总白天不做人晚上就做鬼之爱恋深深》纯虚构书名。如有巧合，就是巧合。的，可惜这个顾总是个脑瘫，那么弱智的陷害计谋居然看不穿。小说女主受得了这个气，梅姐可受不了，她当场弃文。正要感叹今日诸事不顺，隔壁桌的聊天内容引起了梅姐注意。
“真的！听说举报信里写了派出所电话，学校派人专程去了一趟。”
“好像已经在补录取了！”
“不可能吧？这个时候补录谁啊？他不是保研的吗？现在补录公平吗？”
……
*
下班后边原来给梅姐送水果，梅姐说起听来的八卦。
“你说说现在的孩子，聪明用不到正途上，能保研滨大那学习成绩得多好，结果呢？就这么葬送自己的前程。”
“你既然想坐牢就别浪费保研名额吗！”
陈洲鼻孔出气：“哼，光成绩好有什么用？现在被抓了是好事，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梅姐同意：“那倒是，要栽跟头还是趁年轻好。”
边原越听越不对劲，这说的应该是左青没错吧？滨大不至于一届招两个犯罪的学生那么倒霉吧！如今还是暑假，按说消息不该传开，不过再想想互联网传播效率，倒也不奇怪。边原只担心是崔黎在背后散播，毕竟左青的案子还没正式判。
他点开她微信，字打了一半又删掉，转而委托律师提醒。
刘律师很快回消息：“提醒过。”
“左青父母来滨市了，他们通过代理律师向我转达了想和我当事人见面的想法，我当事人没有这个意愿。请贵公司不要向任何人泄露崔黎的手机号微信号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否则我们会追究法律责任。”
边原看了好几遍，回：“姐/谜之微笑”。
梅姐凑过来：“儿子，你上次给妈找的那个…就是好多好看的小说推荐的一个帖子，你再发我一次吧，我的记录找不见了。”
边原头疼。
陈洲喝止：“别找了！说要看小说，给你买了那么多中外名著，一本都不看，净上网看垃圾读物！脑子都看出毛病了！边原你不许给找。”
梅姐反应过来了：“老东西是不是你把我的聊天记录删了？”
陈洲：“哼！”
边原长叹一声瘫倒在沙发上，任由父母争吵。
梅姐训完丈夫过来摸儿子额头：“病了？我看你无精打采的，晚饭吃没吃啊？”
“吃了。我没事。”边原拿开梅姐的手。
梅姐干脆凑到他脑袋跟前：“儿子，你那对像……给妈看看照片吧？我不见本人，我就看一眼照片，我也不加她微信打扰。你放心！”
边原翻身坐起来：“再见。”
梅姐急了：“哎呀我不看了不看了！你就告诉我长得好看不？”
“再！见！”边原出门。
梅姐遥望门口手作扩音器强调：“儿子！太丑就算了！”
边原笑得想死。这就是梅女士口中的不瞎尼玛掺和吗！
*
梨子不用上班了，但还没想好怎么说，所以只能维持正常实习假象。
在胖姐米粉吃了早饭，梨子穿过公园步行至地铁站，等车间隙她发朋友圈感慨：今天的人设是骤然失业不敢告诉家人所以照常出门假装上班的悲催中年人/抽烟。
寇菲给她评论：手里缺一份求职报纸…
脆梨：失业要节省开支…
来到学校图书馆，梨子翻着专业书，迟迟找不到学习状态，不过这种事没必要告诉别人知道，于是她摆好书和满页笔记拍照发朋友圈：坦白了，实习失业都是幌子，真相是我在暑假偷偷复习/得意……
班里同学很快在评论区骂成一片。
梨子跟同学们斗完嘴已经到饭点了，暑假学校就开了一个食堂，她打了两荤一素，惊觉食堂居然还有能力超越平日的难吃。
她向寇菲哭诉：“谁啊？谁大暑假坐俩小时地铁来吃食堂啊/哭泣？”
寇菲秒回一张外卖照：“知足吧，我这份23，我宁愿吃食堂！”
吃完饭，梨子回宿舍休息了一会儿，一点半端着奶茶去图书馆挣扎。她做了两篇阅读理解，错误率超过40%，梨子有点想死。
她突然没耐心耗下去了，反正后续的官司稳赢，她对公司也没别的诉求了，不如直接辞职，重新找实习。
梨子还想找外烩行业，因为她的毕业论文大方向是中外餐饮文化对比，初步选定的题目是传统酒店酒席服务和外烩宴席服务的对比。其实她最想写中外外烩行业对比，或者外烩行业在中国的本土化表现，可前者她缺乏国外生活经验，后者她失去了欢乐时光的实习机会。
不能为了左青那个人渣换选题吧？他不配啊！得换公司啊！
做好决定，梨子给吴蒙发微信：“濛濛姐，我明天上午来公司辞职。”
吴蒙在下班路上截图转发给边原等指示。
边原坐在办公室看窗外风景，华灯初上，园区路灯昏黄的光圈引得飞虫竞相盘旋，说不好是笨拙到找不到出路，还是欣喜于找到归属。
边原懒懒地捏住手机边缘拿起来回复吴蒙。
他说：“知道了。”
崔黎本就是短期实习生，出了这种事，自动离职挺好，不影响团队和谐。
他又点开她朋友圈，那天之后就没发过了。
边原为此感到遗憾。
即便只是老板，即便只是微信网友，他也觉得让崔黎失去对生活的细微观察和享受，很遗憾。
梨子收到吴蒙的回复时正在吃晚饭。
姥姥给她留了蒸排骨，梨子没吃够，姥姥又给蒸了一碟牛肉丸子。
看着孙女一口一个停不下，姥姥心疼不已：“什么工作呦这么辛苦，你们公司下班太晚了，饭都吃不上，会把身体搞坏的。”
梨子咧开油汪汪的嘴冲姥姥笑：“我买饭了，没吃饱，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饿。”
“累的呗。够吃吗？”
“够了！”
吃完饭，梨子借口散步，出门扫了辆共享单车去公司收拾私人物品。她想明早签完字直接走人，免得还得当着左安的面打包滚蛋。
来到公司，办公区只剩下Ricky一个人在加班，他戴着耳机在做图，两人隔空微笑算打招呼。
上班不到一周的梨子，私人物品挺多，毛毯坐垫腰靠枕，陶瓷杯保温杯各类文具，还有鼠标垫、小摆件……
她先把毯子和垫子叠好装起来放椅子上，马克杯杯底还有几天前没喝完的水，一只小飞虫淹死其中，梨子默哀0.03秒，去茶水间洗杯子。
回来后，她发现桌上贴着一张便签，上书五个大字：来我办公室。
梨子左右看，四下只有Ricky。
去谁办公室？这家公司好多人有办公室。
她看向会议室那边，财务、人事包括副总，他们的办公室灯都没亮。
那就只剩亮着的老板办公室了。
老板召唤得去，得跑着去，老板最大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板再大，大得过辞职的自由人吗？
梨子把剩余物品装好提在手上，离开之前，她用笔筒里剩余的唯一一支公司发的笔在便签纸上回复：你sei？
第11章 你看这个惊叹号它又红又刺眼！
粉色便签纸贴在台灯灯罩上，边原通过“你sei？”三个字符直观又强烈的感受到留言者一对一的私人情绪：生气。
那么他对此最直接的感受是什么呢？
他想问一句她为什么、凭什么对他生气！
但他能问这话吗？这句提问简直等同于调情！老板和实习生可以调情吗？三调两调，直接坐上被告席。
于是边原也开始生气。
小小实习生真是不讲理，同事的弟弟在下班后的私人时间偷拍污蔑她，她得出个结论叫公司老板不是个好东西。
简直岂有此理！
是谁在大街上给她机会求职？是谁简历都不看就给她实习岗位？是谁出钱出力出人力挺她维权？
哼！
边原扯下便签攥成一团随意扔地上，打心底涌起一股烦躁。
他拿起手机想约朋友喝酒，许聪十分钟前发来微信：“出来喝酒。”
边原：“滚蛋。”
许聪：“在赵睿店里，他有事想找你帮忙。”
边原开车过去，顺便跟梅姐说他晚上回去住。
到了学府路店，赵睿，许聪，Mandy和赵睿的店长小芙四个人正在吃宵夜，边原坐去Mandy旁边。
赵睿摘下剥小龙虾的手套，用湿巾纸随意擦了擦手上的红油，小拇指勾着啤酒递给边原一瓶。
边原接过来开瓶盖，Mandy把冰桶拉到面前，用茶水涮了杯子给他往里夹冰块。
有人敲门，街对面的面馆小妹送来一碗打卤手擀面放到Mandy面前，她刚应酬完过来，一肚子白酒，需要面食压一压。
边原看得肚子饿，让小妹给他也来一碗。
赵睿吃完手中那只小龙虾正经擦了手吸烟。
他问边原：“小梨子没跟家里说那事？”
边原愣了一下说应该没，问他怎么了？
赵睿提醒：“你得小心她父母。梨子拿人气王是别人投的照片，大伙起哄给推上冠军的，当然她本身人缘也很好。那次之后好多男生追她，天天来我店里蹲的都有，她家里知道了直接给办了走读。她那形影不离的小姐妹，叫啥来着……”
赵睿指甲抠头皮。
想起来了：“寇菲！寇菲陪着她走读，他爸妈有空就来接孩子放学。左青这事要给她家大人知道，能把你公司拆了。”
边原无语，哦，家传的不讲道理是吧？左青犯法迁怒他？
“公司没有任何责任，也给崔黎提供了法律援助。再说她明天就辞职了。”边原说。
许聪吃惊：“辞职？咋突然辞职了？”
边原端起杯子喝酒：“突然吗？”
许聪：“挺突然的。”
边原看着他阴恻恻地笑：“那你把她留下？”
许聪笑着抛媚眼：“求我啊～”
边原懒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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