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人拦着你, 是吧。
何家家主:“……”
那你们把狗收一收啊!
何家家主着实也怕狗怕的紧, 面对儿媳儿子焦急的控诉, 只能对着慕容晚隔空吼道:“慕容晚!你在伤害我孙子, 我就报官了!”
慕容晚听见这话,终于停下手里棍子, 冷淡的睨了侧边人群一眼,给了反应。
她淡定的回道:“行啊,那你就去报官,刚才这里的人可都看见了,这小畜生蓄意谋害我娘和我娘肚里的孩子,对着我娘肚子一顿踢,差点出了大事!还把我嫂子常乐公主手咬了几个洞,现在都还往外冒着血。”
“你不是要告官吗?尽管去告,我保管你孙子和你全家都得在衙门挨几十板子!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教出的这个畜生东西!小时候就这么能耐敢做掉脑袋的事了,长大了还不得带着你们全家一起诛个九族玩玩?”
“什么?”
慕容晚的话音一落,最先反应的反而是慕容耀和慕容蔚,两人各自奔到了自己媳妇身边,急忙嘘寒问暖地看看有没有什么损伤。
再抬头时,周围气氛明显比刚才还凝重了十倍有余。
两位将军的愤怒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虽未开口只言片语,瘆人的气场已沉甸甸的压在了何家所有人心上。
压的何家家主心头凉的几乎滴水成冰,吓得屁都憋了回去,哪里还敢再发表什么,慕容家不追究就是万幸了,闯了这么大祸,就让这兔崽子受着吧!
慕容晚冷笑着看回何谐:“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错在自私骄纵,不该咬姨姨。”何谐嗓子早已哭哑。
“还有!继续说!”慕容晚手起棍落,冷酷无情的眼里看不出丝毫心疼,这小畜生刚才可是朝着要人命去的,不严厉惩处难消心头之恨!这何家不是不舍的管教吗,正好顺道替他们教了,免得以后长大了恶向胆边生,长成了什么草芥人命作奸犯科的玩意。
何谐一把鼻涕一把泪,糊了一脸,像带了一个痛苦面具似得。
“错在…错在心肠歹毒,不该踢肚里的宝宝,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打了。”
“看在你诚心诚意认错的分子上,我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再挨十下你就可以回家了!”慕容晚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这十下是为她自己打的,他奶奶个腿,大过年的被个熊孩子整成这样,岂有此理!!!
“还有十啊!能不能少一点点,我把我收藏的画册子都给你。”何谐眼巴巴的祈求道。
慕容晚眉毛一竖,怒目圆睁:“十!”
“十…呜呜呜…”
何谐讨价还价失败,只好乖乖跟着数了起来。吸溜吸溜鼻水,颤抖颤抖嘴角。
啪!
慕容晚:“九!”
何谐:“九…好痛好痛呜,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慕容晚:“还早,祸害遗千年没听过吗?”
啪!
“八!”
…
何谐的长辈们在旁抹着眼泪守着何谐领完了这十棍子,实在是没脸再在这慕容府混完晚膳了,一大家子轮番上阵给慕容将军再三抱歉,得到他不以追究的承诺以后,背着何谐一溜烟地逃走了…
恩,走得急,顾此失彼,把还在强保里的孙子辈老二落在了摇篮里,上气不接下气的又回来取了一趟,才彻底走的干干净净。
……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日落西山,嘈杂了一天的将军府终于回归到了自家人恬静温馨的晚饭时刻。
慕容晚寒冬腊月落了水,着凉是避免不了的。此刻穿了几件厚厚的袄子,鼻音浓重,隔三差五就从嘴里蹦出两声咳嗽一个喷嚏。
江常乐和方姨娘抬了几个炭盆,全围给了慕容晚,乔乔在一边不停的给她递着新手帕,全家人心疼极了,连一旁的慕容清都特地吩咐小厮去沐王府拿了几坛子上了年份的雄黄酒,来给慕容晚驱寒暖胃。
慕容晚自然是不相信她能有这么好的心思,无非又是乘机作秀立人设而已。
不过面前的雄黄酒醇香浓郁,这年份肯定是货真价实的,又是美酒又是祛寒暖身,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慕容晚豪爽的干了两三来碗下肚。
慕容清见慕容晚今日非常卖她面子,眉眼舒展,脸上显得格外开心。
嘴巴甜甜的对慕容晚说道:“姐姐,今日之事全是我母家的不对,何谐这小子从小被娇养坏了,我在这里再次替她们道歉!”
说完还举杯敬了慕容晚一杯酒,郑重的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慕容晚向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也想顺道看看慕容清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自然是礼尚往来的回了她一杯。
慕容清饮完杯中酒,脸上浮现出关切的神情,继续道:“姐姐,冬日伤寒感冒不是小事,就寝前我再熬一碗伤寒药给你送去吧,这大过年的药铺不开门,大夫不出诊,幸亏我多少会点医术,家里也备着药材。”
“呃…这多麻烦,算了吧。”
慕容晚有点犹豫,虽说自己确实感冒的有点重,慕容清众目睽睽之下的提议也不可能藏有什么问题。
可就是总觉得这话听上去就不太行,感觉像是潘金莲喊武大郎起来喝药了似得…
这时一旁的江沐雪冷不丁插了一嘴进来。
“慕容晚,清儿这几年一直在府里钻研医术,府上人有什么小病小痛的都她解决的,你看你现在满身伤寒满脸鼻涕的,自己看的过眼吗?她医术很好,你无需担心。”
这嘴插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夸奖清儿,还是暗暗关心慕容晚病情。
慕容晚心里无语至极,她能不知道慕容清医术好么,她不仅知道慕容清医术好,还知道慕容清金手指就是个炼丹炉!这都是当初小说里白纸黑字写过的好么…
而且这炼丹炉每日行一善就进化一点,不然慕容清这白切黑的坏人会没事行医救人?她应该是只是想炼丹炉进化,生产出救姘头二皇子半身不遂的药吧!江沐雪真是个大冤种!
慕容晚吐槽完,转瞬一想,突然就领悟道了慕容清对自己好的用意。
自己不是上次去皇宫整了点扯蛋的事情吗?
慕容清那姘头病情肯定更严重了,治疗自然是迫在眉睫。
所以她现在才饥不择食,能进化炼丹炉就行,哪里还管得了积德行善的对象是谁。
慕容晚思考后觉得慕容清既然想对自己行善,那应该不会整幺蛾子,也就不在推脱,顺水推舟的接下了这份人情。
两姐妹在酒桌上继续貌合神离的相谈盛欢,个个都是奥斯卡最佳影帝。
晚膳过后,慕容晚的伤寒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不少,她开始觉得浑身无力食欲不振,便没有再参与饭后遛弯的亲子活动,提前告退回自己闺房休息去了。
慕容清还在身后扯着嗓子嘱咐着离群的慕容晚一定要记得多喝几口热水,自己过会就熬好药去看她,真是出奇的热情。
慕容晚这下更加肯定这家伙是为了进化金手指而来了,实在没有多余精神搭理,背对着慕容清无力地挥了挥手,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走远。
慕容清看着慕容晚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嘴角突然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狞笑,眼神阴鸷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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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内。
慕容晚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天色已经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戌时还是亥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随意的敲门声,扰她清醒了过来。
她极不情愿地披着斗篷下床去开了门,只见慕容清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见门开了,笑容灿烂的示意了下手里保温着汤药的食盒。
“难为妹妹费心思了。”
慕容晚不咸不淡的表达了下谢意,自己病怏怏,不舒服的很,实在没心思和她演对手戏。
慕容清倒是毫不介意,继续尽心尽力的扮演着她的手足情深。
她把食盒轻轻放在了炕桌上,扶过慕容晚坐了过去,温温柔柔说道: “姐姐,自家姐妹不必说这些见外话的。”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打开了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中药和一小碟蜜饯。
轻轻一笑续道: “怕姐姐觉得汤药苦,便也捎了些蜜饯过来,让药好入口一点。”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马不停蹄的把门窗轻轻推开了一小半,温馨提示慕容晚一定要记得每日开窗,不然病气会一直积压在房间不利于康复。
慕容晚:“……”
这是被人下蛊了还是被鬼附体了?
慕容晚看着慕容清处处关怀细腻,体贴入微,和年前咄咄逼人处处设陷的慕容清简直判若两人,内心颇为无语:特么的,就进化个炼丹炉至于演的这么做作深情吗?我记得这炼丹炉也不靠刷日行一善的目标好感度升级啊,真是肉麻死了。我还是赶紧喝了让她走吧,这人假笑起来和个黄鼠狼似得,怪渗人的。
想着,她端起了桌上的药碗,送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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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疫情越来越严重了,大家一定要注意防护啊。
尤其是提醒自己父母,老人家有时候对自身防护很不上心的,老喜欢出去遛弯。一定要多唠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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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因为工作性质,要被拉去单位隔离了,不能下班后回家用电脑码字了,呜呜呜。
呃,不过我还能手机码字啦,不好意思,说话大喘气了…
第62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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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从慕容晚端碗那刻开始, 眼神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绕着这药碗来来回回的转,垂在桌下的掌心里更是充满了冷汗。
慕容晚也瞧见了慕容清的注视,但是心里倒也没生出什么警惕,她认为自己目前和慕容清是没什么较大的利益冲突的, 最多是让别人回娘家时被打了几次脸而已。
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看见她偷人了…
况且全府都知道药是由她亲手操刀, 自己还知道熬药背后的真实目的, 所以这药几乎不可能存在任何问题。
这不,连药碗都还非常烫手呢!估计是怕药效散掉影响炼丹炉升级的积分吧,所以从厨房一路到这,可劲的废心思保温了。
.
慕容晚知道自己病的确实不轻,于是决定趁热喝掉。
她先凑到碗边抿了一小口。
没想到汤药比想象中还烫口, 只好先含在了嘴里, 准备凉它一下, 免得烫坏了喉咙和肠胃。
就在这时, 团子突然从外面庭院一路飞奔了进来, 嘴巴紧闭着也没叫嚷, 只是凑道慕容晚跟前,一个劲的用头撞慕容晚端药的手, 尾巴焦急的来回摆动着。
正想把药吞入腹中的慕容晚瞬间感受到了团子的心声——这药大有问题!给爷吐出来!
“……”
慕容晚端药的手臂霎时僵了僵。
团子虽然平时是只傻狗, 但是关键时刻特能处, 总是有点靠谱在身上的,慕容晚一直把它当做最为信任的伙伴之一。
于是慕容晚愣完一秒后, “噗”的一声, 就把口里汤药一口全喷了出来, 还像模像样的干咳了几声, 装作烫到的样子。
慕容清看见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紧张的凑上来问道:“姐姐怎么了!”
慕容晚不动声色的回答:“想必妹妹为了保温费了不少心思吧,竟然如此烫嘴,实在是辛苦你了,这药估摸还得等个一时半刻,凉些方可入口。”
慕容清听完微微放松了点紧张的神经:“行,那我陪姐姐聊会天。”
慕容晚蹙着眉心扶额道:“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得去床上再躺回,着实有点头晕目眩,身子不太自在,想吐的…”
“…呕…”
说吐就吐,话语未完就干呕了起来。
恶心的慕容清上半身条件反射的后仰了好几度。
她赶忙埋下脖颈藏了藏脸上嫌弃,手在慕容晚背上替她顺了小半会儿气。
蹭着这半会儿气的功夫,她脑里思索了起来,思虑再三后,也决定先行离开,反正慕容晚病这鸟样了,这药早晚她都得喝,自己太积极了反而引起疑心,过了病气也不划算!
于是她善解人意的把慕容晚扶回了床上,还体贴入微的给她卷好了漏风的被角,嘱咐了三遍一定要记得喝药,最后才关上房门,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
真是呵护备至面面俱到,不论手足情深还是人文关怀。
唯有…那无人可窥探的内心…
当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内心的阴鸷再次放肆的显现出来,温婉良善的慕容清终于恢复了本性,犹如一条盘旋在房梁觊觎已久的毒蛇,凶狰的眸里泛出捕食前特有的异彩…
说实话,她可真是有点迫不及待明日这扇门再次打开时的场景了呢!到那时,迎接众人的会是怎样一具扭曲而冰冷的躯体了?
……
等慕容清离开房间后,慕容晚起身坐回了软榻之上,开始询问团子事情的始末。
她还有点精神,能强撑个一时半会,她觉得眼下这事情绝对不会简单,自己推理怎么会错了?得抓紧搞清楚才行。
团子竖着耳朵确定慕容清走远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银色的铝箔片,它刚才嘴巴一直没有张开,就是藏着这东西去了。
它抬起绒爪爪指了指地上的铝箔片,又指了指桌上的药碗,意识流的和慕容晚交流了一番。
总的来说,就是它看见慕容清先前在花园那鬼鬼祟祟的从铝箔片中抠下来了什么东西丢进碗里,再把铝箔片悄悄埋入了沙堆中,后又把碗端到了这。
它知道慕容清不是好人…给主人的十有八九都是问题产品,所以就把东西挖了出来,想带给主人分析,没想到才入院子,就看见屋里的主人傻啦吧唧的啥都敢往嘴里送诶…
还好来得及阻止,主人有它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
慕容晚看着团子鄙夷的小眼珠子,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她默默捡起了地上的铝箔片,第一眼就觉得这玩意竟陌生中带着莫名的亲切与熟悉。
…这…这特么是用来装胶囊的外面那层铝箔板吧…就是现代市面上装药品的那种内包装。
果然,翻了个面,铝箔板背面字正方圆的印着七个大字——头孢感冒灵胶囊,底下还配了几个注解的小字——主治:感冒,发烧。
“……”
还真是治疗感冒的…
慕容晚欣慰的叹了口气,她就说嘛,左右分析药都不可能有问题,自己智商还能比不过一个团子?
她轻轻弹了团子一个脑瓜崩:“你这次可能搞错了喔,这还真是伤寒药,我以前吃过的,效果甚至比普通药丸好几倍!唯一麻烦了点可能就是吃这药讲究有点多,不能喝酒,我们那有句俗话说——头孢配酒,说走就走,哈哈哈哈…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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