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不用谢,也不是…”我只是抄的某米忽悠。
不过…我们?
怀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我就见旁边的水流里几团小小的影子…或者说是…呃,还不成熟的力量?
她们也凑了过来,勉强的维持了下人形,和我一一打招呼,又顺便为自己的族群有了个叫“镇灵”的名字而高兴了番。
玛莉卡塔拿来了两个椰子。
其实我们都不太需要吃东西,但是不得不说,花神是会过日子的神。以前在天空岛天理根本就不会管我,也就她经常会给我稍点点心。
不然就光这点关系,她想拐我走的时候,我也完全不想和她离开的。
毕竟虽然天空岛没有什么好玩的,还要被迫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但也总归是个…暂时安稳的地方。
女性屈指轻轻在椰子的外壳上敲了下,它便就分为了两块,汁水从里面溅出来的同时,椰香也溢了出来。
利露帕尔欣喜的望着她的女主人,又是一顿狂吹,丝毫不在意她衣襟上溅满了黏糊糊的椰汁。
花神拿来了一块白布给她擦了擦小脸,转头递给我半个椰子。看着一旁其他的镇灵吃着椰子,一瞬间我诡异的觉得这就像是家庭大聚会一样。
一夜之间搞出一个种族啊,玛莉卡塔,这真的太厉害了…
有点好奇,我问问。
“你怎么把她们生出来的?”
她敛下眸子倾听我的话,思考了半晌,手中骤然出现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小刀,看上去是想要划自己一刀,给我演示一下似的。
眼皮一跳,我正想拒绝,就见她用刀尖插住一块果肉,喂到我的嘴边…
“我的大人,利露帕尔她们来源于我的血液…”女性挽起我耳边落下的发丝,“她们也是因为你才出现的哦,因为…您实在是太孤独了…”
玛莉卡塔说前半句话的时候,我还一边在内心吐槽“吓死我了”,一边低头叼走那块果肉。她说后面半句话时,我浑身一抖,好在她收刀的快,不然我怕我的嘴要被划拉了。
“好吧,谢谢…你。”
手指擦过自己的唇角,感觉自己劫后余生。
虽然总是因为她们说话太奇怪而觉得头疼,但是我也听懂了。
就是觉得领养的孩子一个人太可怜,所以连夜自己生了几个来陪我…是吧。
心意我领受了,孩子你就拿回去吧。
我可年龄不小,虽然心智停在了十几岁的样子,外貌也看起来年轻的不行。
但玛莉卡塔也是个少女的样子,一码归一码的来看,我恢复力量之后,看起来和她的年龄也没差多少了。
我们吃了椰子,也喝了点清泉。
虽说脑子里知道这都是花神的血液,也觉得有点…但还是说服了自己,毕竟都不做人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比这奇怪的东西吃的又不少了。
临到要走了时,玛莉卡塔向我伸手,习惯性的想要抱起我。而我的身后却突然来了一股力量,利露帕尔揽住了我的腰,而其他的镇灵也扑了过来,纷纷缠住她的手臂。
“留下来吧,别再流浪了,主人。”
“流浪太辛苦了,主人,停下来吧,我们会陪伴着您和大人的。”
“主人…”
玛莉卡塔迟疑了,在镇灵们的话语中,少女沉默的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低声询问。
“您想要留下来了吗?”
“啊?”正在和利露帕尔解释那里是我的痒痒肉,不许挠腰的我呆了下,“那就留下来吧,流浪太辛苦了玛莉卡塔,你的脚甚至都已经被磨破了。”
她摇摇头,让我别在意她,转而再问:“我想知道您是否想要停留了…您愿意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园了吗?”
利露帕尔在我身后出声:“大人,留下来吧!我们会陪伴着您的!”
“好说…都好说――但利露帕尔你不要再挠那里了。”
“哦…”她乖乖应声。
我这才认真的去思考,去回答花的女神。
“是的,我想清楚了。”
“就在此停留吧,不要再去流浪了。”
“玛莉卡塔,赤土的黄金之乡中,也存在着智慧的谜底。就此停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女性的眼中倒映着我的一双金色的眸子。那是旋转着法则的真理,是天理维系者的象征。
她淡笑着闭上了眼。
许久…
“那就留下来吧。”玛莉卡塔笑着合手,“那也要拜访一下住在这里的神明了呢。”
一旁的镇灵们欢呼着,在绿洲里歌唱着起舞。她们的裙摆比花儿还美丽,不停的跳跃着,一派祥…和个鬼啊。
“玛莉卡塔你管管她,她一直挠我啊!”
“嗯…利露帕尔只是喜欢你,我的大人。”
“正如主人所说――大人。”
“………”受不了了!
*
我们一群人行走的很快,也有人多了的因素。花神着急得到一个安稳的、可以免受于夜间寒冷的地方。
有了目标就不会在慢下来了,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沙漠里的城邦中。
由于根本没有隐藏那些力量,很快这片土地的王到来了。也因为没有恶意和是尊贵的客人,被子民称为天空之子的赤王阿赫玛尔――他用盛宴招待了我们。
酒樽与水果,欢歌与艳舞…
人们的脸上满是笑容,此刻一派盛景。连我都不自觉的有些微醺了,意识到意识变顿时,才赶忙及时止损的停下喝酒。
“我怀疑你家主人要结婚了。”
拇指摩挲着杯壁,我微微侧头靠向一旁的利露帕尔,十分没骨头的摊在她身上,这样低声说了句。
小姑娘非常平静,或者说她习惯的迅速,也就一开始激动的三天没睡觉。
――理解这种追星成功的心态,但是我又不太想理解。
利露帕尔的指尖缓慢落在我的发间,她望了过去。那里的玛莉卡塔面带着纱帘,正在舞池中央旋转着。裙摆伴随着她的动作张开,美丽的女性宛若一朵盛开的紫色帕蒂沙兰,优雅、柔美又带着她的艳丽。
纯洁的眼眸微微弯起,随着乐声变换身姿,牵引着人们沉浸在这盛宴的一曲中。一颦一笑更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连高台上的王都恍了神,悄然看直了眼睛。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只暗暗和身旁的小姑娘咬耳朵。
“这眼神,他已经爱上了。”
“爱?”利露帕尔重复这个词,她的舌尖舔舐着自己的唇,“我也爱大人。”
这个时候的镇灵少女喝了不少的酒,看得近了还能感觉到她身前那浓浓的石榴酒香。连脸颊都明显的红了,有些呆滞的眸子就不偏不倚的望向远方…
许是不太能处理脑中的信息了。
我:…………
“好吧,你会懂的。”
坐直身子,一舞谢了幕,人们纷纷举杯高呼,赞赏这位女神的献舞。
连坐在最高处的赤土之王都忍不住的道好,向玛莉卡塔的这一舞献上最高规格的致谢。
等到月亮升起,夜色渐深,酒过三巡,人们才纷纷散场,托着自己还沉浸在宴会氛围里的身躯离去。
我拍了拍利露帕尔的脸颊,她的手指就迅速的缠了上来,和我的手指搅在一起,一副依赖我的样子。
没忍住抽了抽嘴角,我的另一只手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可不是你的爱人,小镇灵,快去扶一把你的主…”
话还没说完,我就瞥见远处和阿赫玛尔交谈甚欢的玛莉卡塔甜美的笑着,耳廓和眼尾都染着暧昧的绯红。
她想起身敬王最后一杯,而后打算告辞。可却因为醉了五分,一时不差觉踩了什么。
花神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站稳,对面黑皮白发的王就先一步反应了过来。面前那只有力的手接住了少女,触及到了一片的柔软,也因为力的作用而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要命了,这玛丽苏言情剧情。
――从未如此难受过自己视力太好。
我亲眼看着赤王的红色的双眸瞪大了几分,也看见木头玛莉卡塔回神,微笑着从他怀里撤出来,再道谢,向他敬酒…
镇灵顺着我的声音望过去,像明白了什么一样。一把揽住我的腰,学者刚才那两位的姿势,自行将头靠到我的胸口上。
“大人的心脏…怎么没在跳…”她晕乎乎的说着,不知道又哪门子开始了,非要凑过来给我一个吻,说要表达她对我的尊敬。
我的小脸失去表情,一把将她推开,又把她给摁在垫子上,转头我靠近花神他们。
虽然阻止神明怦然心动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大家都散场了。利露帕尔掉线了,那就也只好我来了,更何况…我也的确该敬他一杯。
走近随意的寒暄,阿赫玛尔凝视着我金色的眼瞳,他迟疑了一会,又保持着缄默,最终确认了自己所想。
“您…为何离开那座‘花园’?”提前向我表达了自己的冒昧,他有礼的询问。
“我有很多理由离开。”为敬他我喝了口酒,快速压下点入喉的腥辣,“我是大地的孩子,天生便不属于天空。”
阿赫玛尔了然。
虽说我并不清楚这是否属实,但是有谣传他是天空遗落的子嗣…兴许曾属于蓝天的雄鹰,也理解我这份“离乡”的无奈。
花神醉的都要再跳一舞了,我只好委托这位王,帮助我一起把她带走。
阿赫玛尔一开始还楞了下,其实这不太合适。就算沙漠并不是什么保守的地方,但是玛莉卡塔终究是贵客…什么的。
我在心里啧啧几声。
这人怎么还考虑这么多,女人可是可怕的生物啊,别把她当成一朵娇花啊。花神玛莉卡塔从头到尾都没做过多余的事情,她的算计多到和沙漠的沙子有得一拼。
这位内心纠结的王答应的爽快,沙漠人的这点我很喜欢。
拖着利露帕尔,我把她扔给她的姐妹们。转头自己回了阿赫玛尔安排后得到的房间。
走的比较慢,我看了好一会这里的漂亮的星星。本想着些其他有的没的,可转头看见了不远处月下的赤王。
四周寂静,只有风滚草被吹动的声音。
他微微欠身对我施礼,我也回上一礼,两个人就各有各的去了。
…嗯,挺绅士的。
看来还真就把玛莉卡塔送了回去,就离开了。
第二日时,玛莉卡塔酒醒就来找了我。她说昨天和阿赫玛尔商谈好了,我们可以就此停留,也一同协助他守护沙漠的人们。
我拈着葡萄放进自己嘴里:“你开心就好。”
花神走了过来,跪坐在我面前:“大人也愿意留下来的,是吗?”
凝视着她紫色的眼睛,我倒是困惑了番,实在捉摸不透她到底在算计什么。更搞不明白她从头到尾都在想什么。
随意捏了个葡萄抵到她唇旁,伴随着神明乖顺的将它卷进嘴里,我叹息了一声。
“…随你。”
她自如的笑起来了,又突然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身为一点点大的小团子,我没有挣扎的权利,只能随她带着我走…
我在沙漠的日复一日,并没有多少区别。赤王与花神在做些什么,我也从不过问。也只有偶尔的时刻,镇灵们会同我诉说一些他们在做的事情。
――玛莉卡塔教给了阿赫玛尔,也就是魔神亚蒙无数的东西,他们一同为镇灵创造剧场之城。
名叫月女城的地方建立的飞快,几乎是短时间内就拔地而起…每夜月之遗民的舞会在这里上演。
回忆完这些,我拖着下巴半倚于身后的软垫之上。
“亚蒙说附近出现了一位王女。”玛莉卡塔伸手擦过我嘴角葡萄的汁水,温柔的望着我,“生机之地的千树之王…我很期待…”
挪开视线,我搪塞的应了:“你开心就好。”
等到不久以后的某一日,我们一同前往雨林拜访――那位一身白衣的女性伴随着绿意足尖轻点到来时…饶是在上周目已经见过她很多次的我,还是楞了下神。
实在是不真切。
此刻身形还未缩小,全盛姿态的她反而有些久违了。
花神的王前三问,在此刻开始了。
我瞧见她藏匿起那些多余的情绪,自言愿用“香料、黄金和宝石换取”。
花神把来者不善写在脸上。
她说自己是原初的孩子,与创造者关系非浅。另一人则客套,道说“这些黄金与香料比不上她传授的知识”。
她迎上前,在短暂的交谈后发起了提问。
对面的女性楞了下,旋即露出笑颜:“请说吧。”
“仁慈的君王…”玛莉卡塔不再是那副面对我的笑脸,反而有意刁难了起来,“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后却能为人们送去和煦的暖风。”
“你说的是晚春易逝的蔷薇。”大慈树王布耶尔回答,“纵然满是荆棘也难掩芳菲…”
――第一问,是蔷薇的谜语。
“什么东西从地升天又从天而降,无人目睹它,它却将一切觑望。其上恰如其下,其下与其上相访,却只可自上而下,不可自下而上?”
布耶尔思考后回答:“你说的是高天立定的正法,原初之时铸成的神圣规划。”
――第二问,是维系天理之人。
玛莉卡塔依然保持着面上的冷静,但却对那位神明行上一礼,继续询问。
“什么东西无法抵御箭矢,却能抵御毁灭。何物无法催跨盔甲,却能催跨城郭――既不屈服于高天的使者,也不屈服于地上的万国?”
“你说的是永无穷尽的智慧,正是它将回归的文明捍卫…”
――第三问…是世界的地脉,世界树。
玛莉卡塔露出了赞许的神情,她终于收敛了先前的那副样子,转而向雨林的王女发出盛邀。一旁的阿赫玛尔还未回神,便被花神拉了过去。
三人立下盟约,哿ν心,共同引领,相约一同守护这片土地的人们――三神同盟的时代就此到来了。
彼时我被邀请而来,在布耶尔微微错愕的目光下站到了他们面前,以见证这份契约。
只是我依然明白…花神玛莉卡塔隐藏的心思绝不简单。她向两位拥有智慧的魔神讲述永恒大陆的故事,更为他们灌输了我未知其名的“知识”。
而在现下遥远的未来里,我知道她终将离去。玛莉卡塔在下的这一盘棋必将承载着烈日与黄沙的恶意――最终将自己的自杀,变为棋局的最后一子。
她更会用这毒血的死亡影响两位王,导致他们一齐落入寂静,将自己给掩埋藏起。
这也就意味着,双神不再管理这片土地,人类操纵沙漠与雨林…奴隶制的时代必将带来,未来的悲剧已经在冥冥之中被划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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