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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做梦就梦见前同事害死了他所有在意的人，恨的他不行，想要把前同事给千刀万剐了。
没想到现在就来机会了吗…
“多托雷？”散兵“啧”了声，坐了起来，又熟练的把我护到身后。
对面的人果真回头：“斯卡拉姆齐。”
这还真是个大惊喜…
散兵挑眉冷笑了下：“寒暄就免了吧，你是来抓我回去的？还是要神之心…或者是…”
倒也不用多言，答案自然都明白。
默默去抓着他的手，散兵下意识的也反手拉住我，我便从他身后探了个脑袋，得以看一看对面的人。
“不不不…”青年摆了摆手。
多托雷笑着：“斯卡拉姆齐…神之心和这些我并不着急，接下追捕你任务的人也并不是我。此番前来，我有一宗交易要和你谈。”
“哦？”散兵望着他，他正想说“我们没有什么交易可谈的”，就见博士抢先开口。
他的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温和…对，就是温和的笑来。
“你并不能完全使用好那颗心的力量，对吗？”
“………”
“呵呵…看你的表情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跟我走，一起去须弥…这颗雷神之心的力量，我就能帮你使用完全。”
“……哈？你在开玩笑吗？博士。”散兵望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任你…别太自以…”为事了。
“――就凭你想要成神。”
青年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至极。
散兵的话都被他打断了，再看过去时。少年的眼里更是入目满是这家伙的笑容。
游刃有余的笑…
他试图就是捏准了，确认了少年人的野心在这里…无论是如何他都会选择孤注一掷…更何况散兵也了解。
少年人知道自己眼前这位讨人厌的同僚虽然极度的自傲，但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这颗心…
这颗他渴望无比之久的心…
啧…
他不爽的眯起眼…而我也能感受到，他捏着我的那只手又用力了些。
半晌――
“是吗？那你的计划呢？说来听听。”他凝视着眼前的青年。
多托雷则保持着那笑，他想…
……鱼儿，上钩了。
而后…
我们就真和博士走了。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在坐上贼船前，散兵看着我，也曾几度皱起眉头。
在某一天的夜里，他还心情复杂到想要就这么把我送走，不要让我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和他一起试险了…
那夜里，我几乎一下都没睡着。
换做很久以前，散兵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我待在他的身边。
他对自己的实力向来有绝对的自信，毕竟也有很大一部分，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在生死之间――凭借实力所锻炼出来的能力。
但现在改变了。
少年人发觉自己竟然无法遗忘那几天。
他苦苦寻找无果，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踏鞴砂的那个时代。就和当初想见雷电将军，被屡次拒绝一样的绝望…
散兵的这阵状态，让我不敢沉睡去消化那些力量。也更因为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量了…
我也无法去改变，让他遗忘这些痛苦的记忆…我又想，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在未经过他的同意下，自私的去将痛苦给扭曲抹消，又擅自…
这样的我，和博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打着以此为名的旗号，不断的向我的小人偶索取更多的爱…
有时我的困惑的想，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呢？还是他其实根本就不爱我？
这一切都是我的哄骗与引诱，是我在诱他入彀，是我在给他洗脑，是我在欺诈，诓骗少年人与我立下可怖的约定…
我在修改他…
而关于这些…也许我亲爱的大人的确还没有发现，但在这之前，博士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发现了。
他惊讶于我的能力，还想邀请我去他的实验床上聊一聊。不过那时我还很强，他也只敢发出邀请罢了。
哈哈，所以我现在还要防着博士。
真是糟心…不行…
想到这里时，我默默抬手一抓，将那枚神之心取了出来，放到了散兵的手里。
而后我凝视着少年的脸，颇为认真的注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大人，我要沉睡两天。”
少年人握着那颗心。
他其实明白我为什么要沉睡，他将神之心放在我这里，也正是为了如此。
但在那之前…
微微叹了声气，大概是有些久违了，我抬头看着他，放松了眉眼。
“这颗心，我帮你暂时保管。”我笑着，“好吗？我的大人。”
少年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在他的身体里，正有一颗叫嚣着不愿分离，恨不得疯长在他身躯中的心。
但是那是不行的。
哪怕是再不愿意离开，再不许愿意分开，也要为了自己爱的人退步啊。
――这是爱，不是吗？
在昏睡前我仍然这么想着，浑浑噩噩的去抱着他，将自己的意识下沉到身体的最底处…
但身体却好轻，我发觉自己在往下落，无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住他，却失败了。
骤然失了力，我并不清楚自己此刻就如同一团雾…又或者是一团水一样…
少年人想要去拉住他的爱人，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抓不住…她就这么从自己指缝里流逝了，骤然间消失在了眼前。
又一次吗…
散兵却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当他发现自己的胸腔里没有扰乱他的心脏时，世界都好像静了下来。那些多余的、复杂的情绪都沉寂了。
好安静…
可他却感觉到了寂寞。
*
去往须弥的路上，博士再没主动找过一次散兵了。
他们在同一艘船上，但鲜少有碰面。也直到第三天，少年人在黄昏时出了门，他在甲板上吹了会风，回去的路上才遇见了多托雷。
“看来你已经放弃那颗控制你的心了。”青年淡淡的说道。
他看见少年冷漠的神情，便扬起唇，不知出于何意的提醒：“斯卡拉姆齐，她的东西都很危险，你不能再碰了。”
不能碰？
少年人在心中重复这三个字。
他深知自己是在饮鸩止渴，可那又如何？他早就知道了，他也完全明白，但是…他心甘情愿。
谁这么长久的爱过他？谁至死都暴烈的爱着他，愿意站在他的身边？
在这个时代里，他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信任，所有人都想要利用他，每一个人更是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他。
从来没有其他人把他当成人类的…
不是吗？
他们都只是把精致的人偶当成一个“摆件”，一个“玩具”罢了。他从来都没有再从这些人口中听到过他想听的认可。
――没有人承认他也是人，只有她…只有那个从他彷徨时代就许诺下与他的永恒的、那个小怪物。
“无所谓。”散兵毫不在意的说，“她愿意就随她吧。”
他挪开视线，又看了一眼辽阔的大海…穿过那些海水，他望向踏鞴砂的位置，试图从那里看见些什么。
好像某一瞬间，他真的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小鸟…她衔着一朵好看的小花，扇动着翅膀朝他飞来了。
小鸟对外鲜少说话，但对他却总是叽叽喳喳的。
她许是又要闹了，闹着要他戴上这好看的花儿…给她再跳上一只舞…或者是…再陪她一起玩会吧。
散兵轻笑了一声。
他转过身去，什么也都不说，也不管，就当着博士的视线，这么径直离开了。
少年人不知道自己天生就好像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了。
当所有的事物都向前，可来自稻妻的浮浪人却好像停了下来…
他永远的待在了过去最幸福的时代，守着自己的朋友和家人，割舍下了一部分的自己，留在了那永恒的――黄金时代。
而这一个不得不向前的自己，也无法去焦急…
至于那份属于他的野心，正在心里悄然的发酵着。
一步一步，他去往那个房间，在船上的长廊上走着，随那短暂的黄昏落在他的身上，未他披上一层纱衣。
终于行至自己的屋子时，少年人松了松衣服，摘下了斗笠，将它和一顶干净的帷幕放在了一起。
少年静静的坐下。
他看不见周围有什么，却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正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悄然的沉睡着。
老实说，这气息让他感到不安…或者说，这气息让所有人都会感到不安。
那就像是身边藏着一只人们找不到的怪物一样，它正在沉睡着，可它也随时会醒来――如同危险的定时炸弹。
不过就算如此，散兵也还是不在乎。
这炸弹还是快点炸开好了。
哪怕是把这船、所有的东西都给全部毁了也没关系。
他早就在外藏了很多资产，都够养好几只小怪物了…也不仅如此…
少年想，只要她还在，怎么样都可以。
也许她现在要自己别去当神了，舍弃全部的过去，和她一起离开吧…他可能都会迟疑一下，在心中纠结着…
哈哈…
饮鸩止渴啊…这可怕的毒药，他怎么食髓知味、不知餍足呢？
少年人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他又不知不觉在睡梦中蜷缩了起来，也在不知不觉中，被那熟悉的力量给悄然裹了起来。
黑色的雾气在某一刻终于凝结成了什么，站在他的面前，去悄悄啄了下他的嘴唇…十分的小心翼翼。
而后…
少女一把将自己管不住的力量给拽了回来，好好批评了一下它们，让它们别去打扰少年人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散早就知道了――
你↑就↓宠↑她↓吧↑
触手尖尖：哎呀又骂我，怎么啦，我就不可以贴贴啦！
春澜：（鞠躬）对不起，我管不好自己。
博士：（点烟）恋爱脑还带双向奔赴的，也是厉害的。不像我，我就不恋爱脑。
春澜/散兵：所以你养胃了。
博士：……
第47章 干坏事的第四十七天
在我的大人睡醒之前，我紧急打扫了一下房间。
虽然大家都看不见，但是这整个房间飘的到处都是我，春澜含量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七了――实在是太多了。
在弄完这些后，我才坐下来，慢悠悠的喝了口水…确认自己没有哪里漏水后，非常高兴的决定忙会别的。
哦…对了…
好像好久没有登虚空系统了。
重新将虚空系统打开时，弹窗那里意外的干净，没有再跳一堆警告，甚至连消息都没有九九加。
一个接一个的点开，除了钟离的每日问好以外，还有纳西妲的留言。
她说她感觉我遇到了问题，又问我需不需要她帮忙。而最近的消息是半个小时前，纳西妲问我没事吧？
我回复钟离了一个晚上好，又和纳西妲说了我没事，随意解释了一下，省略了会让小姑娘为我揪心的部分。
再看看其他的。
我以前的旅伴日常给我分享消息…她好像已经要去和天理掰头了，还问我天理有没有什么弱点。
为这位凤傲天加油，我说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弱点，但那么久没回你消息，你真的不担心我已经下线了吗？
对面秒回：【啊？我还以为网络不好所以你没回我呢？你遇见危险的事情了吗？需要我写一套剑法发给你吗？】
我扣了六个句号送给她，转头看了一眼其他几个聊天框。
妹妹给我发了十行字，每一行都在破防，简而言之就是，她怒骂我可恶的欧气，竟然三巴掌解除她虚空系统设置的密码锁。
我乐呵的回复：【是不是和隔壁三拳干碎量子之海的有得一拼。】
妹妹也秒回：【………是七拳。】
再点开家族群，我发现散兵和家里人一直保持着互动。
散兵也和我爸妈说，我这两天出差了，待的地方没网，过两天就能回来了……我的大人竟然知道网络这种东西吗…
我们这还是在提瓦特？
这真的不是什么平行世界的if线…？
果然科技改变生活了…
点进空的聊天框，我发现他竟然每天都有给我发消息。就很像那种，好朋友死了，为了缅怀她，我每天都给她的账号发消息，当她还在一样…
刚好，最近的一条是他说派蒙买了三彩团子吃，还给影拍了照片。
我点击消息，回了：【诶？阿影吗？好看吗――如果我在就好了，我也想康康。】
【空：？？？？散兵……不对，他不会对影说这样的话……春澜！你还在？！】
【理论上来讲，魔神不死不灭。】我这样回答了空，又和他闲聊了好多。
隐隐约约我还能感觉到屏幕对面的少年已经红了眼眶，可能朋友没死的确很让人感动吧…
不过真的是我的错了。
我对空道歉，说自己不该搞的像是自己要死了一样。空也很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只要我回来了就好。
呜呜，小天使。
这样想着，我颤颤巍巍的点进最后一个聊天框――我的大人。
不出意外，他是给我发消息最多的人。哪怕近一周都没再给我发消息，但他仍然保持了发送消息最多的记录。
入目的每一条都大相径庭，都是问我在哪，只是从最初他零星的几句嘴臭，渐渐的…
…好像精神状态不妙了起来。
后面整整三天，他可以说是每十五分钟五条消息…不断的从打电话、视屏，再到文字和语音，不停的来回变换了。
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我的视线从那些话上挪开，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叶春澜，别让我抓住你，不然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哎呀…完蛋了呢。
我忍不住的想着，正打算手忙脚乱的去关掉界面，故作无辜的样子，就让这茬过去时…
身后的一只手摸了过来，轻而易举的扣住了我的腰。很快，我感觉到那颗脑袋压在我的颈窝里。
少年人的视线骤然落了过来，他揽着身体发僵的我，看着屏幕上触目惊心的发言。
某一刻，他好像吻了下我的耳垂，又或者是用犬齿轻轻的咬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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