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闻言轻轻一笑,询问楚楚:“你是因为走不了了才不走的,若是今日守卫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跟着他走了?”
话说完的时候,就是吕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中的惶恐和不甘。
他说:“过来。”
狗男人补充道:“不然我立即杀了他。”
楚楚咬了咬唇,看着桥盈浑身的伤口,深吸一口下,压下心中的种种思绪,就要往前走。
桥盈害怕吕布会对楚楚做些什么,伸手拉住了她:“别去。”
他眼神凌厉的看着吕布,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没有了往日公子哥的样子,还是很正经的:“吕奉先,你明明已经答应了舅父的联姻,却又反悔,如此反复无常,实属背信弃义,像你这样的墙头草,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就忍心我的妹妹跟着你,一起坠入地狱吗?”
吕布却压根没有理会桥盈,他目光一直盯紧楚楚,声音已经压到了极致:“过来。”
楚楚心一颤,低头拍拍桥盈的手:“阿兄,你先放开。”
她小声道:“他应该不会要我的性命的。”
桥盈闻言这才松了手。
楚楚走到了吕布的面前,此时他处于在暴怒的边缘,身上的威势没有收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感觉到平日里对方与她调情的时候,是多么的顺着她。
她垂着脑袋,嗓音软乎:“你找人给我阿兄看看伤好不好?”
吕布轻嗤道:“他可是袁术的手下,我现在已经和袁术撕毁了盟约,双方就是敌人,你阿兄跑来我府上想要带走我的女人,此时还让我给他看伤,你看我头上写了‘蠢货’两个字吗?”
楚楚见他明明在生气,还能说一大段话,心中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扯了扯他的衣袖:“那你还和不和我成婚了,要是还要成婚的话,那我阿兄也是你的姻亲,对不对?”
吕布抽回自己的袖子,声音淡淡的:“少拿这种话搪塞我。”
他自嘲道:“你何时真心想与我成婚。”
楚楚闻言便站着,她心里知道对方不会伤害她,但是她阿兄就不一定了,见他软的不吃,语气也冷了下来:“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你在恼恨我阿兄前来,告诉我你单方面毁约的事实,如此我们之间的婚事就作废了,对吗?”
她说:“我早就猜到了,但是我没有离开,不是我逃不了,是我舅父已经放弃我了,因为我没能笼络好你,他只会越加的厌恶我,因此我回不去寿春了,我只能留在彭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留下来,才能让我有一处容身的地方。”
小妮子面上说得极为的诚恳,眼中不自觉已经有了泪水。
楚楚说:“我不会走的。”
桥盈听到了楚楚的一段话,想到了袁术所作所为,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心中其实也对这个舅父十分的介怀了,不由垂下来头,即便是微小的动作扯到了伤口也没有吭声。
而吕布听着楚楚的话,他目光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你可以去江东,去找孙策,去找周瑜,谁说只有这里才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楚楚道:“我不会去寻他们的。”
她不敢,也没脸。
吕布深吸一口气,明明她的话说的真诚,可是他的直觉告诉她,这小女娘的话完全是在瞎扯,依旧还在欺骗他。
可是这样的欺骗,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于是询问:“你不会离开,对吗?”
楚楚点头:“不离开。”
吕布又问:“你会继续和我成婚?”
她狠狠点头:“会的。”
楚楚看见桥盈站着有些支撑不住了,赶紧上前两步,再次抓出了吕布的衣摆:“能不能先给我阿兄找个医工看看伤啊?”
吕布闭了闭眼睛,大手摸了摸楚楚的脑袋,弯腰在她的耳边语气恶劣道:“想要我放了你阿兄也不是不可以,晚上沐浴,我要你亲自伺候。”
他知道这小妮子自尊心强,便故意这样说,以此羞辱惩罚她。
然而楚楚果断的点头:“好啊。”
不就是伺候洗澡么,她压根没当回事,完全不知道这是吕布想到的对她的惩罚。
楚楚赶紧上前催促道:“快快快,快带我阿兄去看伤。”
吕布摆了摆手,蓄势待发的守卫都放下了弓箭,刀也重新入鞘,便有人去唤医工前来。
楚楚赶紧小跑到桥盈面前,安抚道:“阿兄,你好好养伤,以后凡事以自己为先,不要再为我冒险了。”
桥盈垂眸:“是我坏了你的事了,对吗?”
他看着吕布对楚楚的态度,知道对方没有伤害自家妹妹的意思,才发现自己是鲁莽行事了。
楚楚立即摇头,看着他身上的伤,眼眶又有些涩意:“你能来寻我,我很高兴。”
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家人,真的很好,没有放弃她。
第100章 兑现承诺
桥盈身上的伤口潺潺的流血,楚楚看着都感觉到痛,她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觉到他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十分虚弱,面上又多了几分的慌张。
此时吕布已经走到了楚楚的身侧,宽大华贵的紫袍将他衬得越发的英武,他双手抱胸,随意的站着,狭长的眼睛微眯,一副对生死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从灯笼里散发出来的暖色烛光,阴影被拉得很长,完美的将蹲着的楚楚全部都笼罩在了他的影子之中,而在他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守卫在静静的看着他们。
远处的枝头上有杜鹃鸟在叫唤,其中混合着夏日的蝉鸣和蛙叫,聒噪得直惹得人心烦。
楚楚紧张的问吕布:“医工还有多久才来?”
吕布闻言居高临下的看她:“急什么,又死不了。”
桥盈道:“小妹,我没事。”
吕布轻嗤了一声,朝着两个守卫颔首:“扶他去客房。”
楚楚这才反应过来,便跟着桥盈一起去了客房,没多久医工就来了,她便在门外着急的等着医工在房间里给桥盈处理伤口,等得着急了便在一旁走来走去的转圈圈。
吕布看着楚楚转来转去的,脸上的表情又是着急又是丧气,便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本来是想要继续维持自己冰冷疯批模样的他,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抓着她的手将人扯进怀中,声音还是故作冷淡:“别转了,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都没伤在要害,顶多就是失去过多,人死不了。”
“道理都知道,可是里面的人是我阿兄,我怎么可能不担忧?”
“随便你吧。”
吕布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抓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楚楚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了,于是就作罢了,便跟着他站一起等着。
她心中焦急桥盈的伤势,加上夏天的夜晚本来也有些热,很快额头和鼻尖就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浑身也有些黏腻。
此时吕布趁着楚楚不注意,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了阴影,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突然扯出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医工出来了,如吕布所言那样,桥盈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些失血过多。
楚楚便赶紧进去客房,见到桥盈面上嘴唇发白,精神到还好,她有些懊恼:“对不起。”
桥盈无语:“你说什么对不起,这事是我自己鲁莽了。”
楚楚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泪意。
桥盈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吕布,不由轻声道:“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楚楚也扭头看了一眼外面高大的人影,心中更为的酸涩,抿了抿唇也将声音压低:“还好。”
桥盈拍拍她的手背,微微颔首:“你喜欢他?”
楚楚抬眸看着自己的阿兄,见他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还不没有忘记八卦她的情况,她深吸一口气:“看来阿兄的伤势,也不是很严重,还有时间好奇我的感情状态。”
桥盈也不想自家妹妹担心,便道:“本来也不是很严重。”
他捏了捏楚楚的小脸,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别让人等急了。”
楚楚见桥盈还有心情去打趣她,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阿兄,等你伤好了,我会想办法,让他放了你的。”
桥盈颔首。
他伤势恢复,只要不是被围成铁桶的院子,他还是有信心跑得掉的。
楚楚刚从客房里出来,关上房门,细细的手腕就被吕布给攥紧,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笼罩着,声音从头顶冰冷的传来:“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该兑现了?”
“现在?”
她有些惊诧,估摸着已经是凌晨的寅时,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吕布轻嗤道:“就现在。”
楚楚刚刚因为桥盈受伤的事情,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现在得知了桥盈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心弦松散,就开始有些困了。
她赶紧道:“可不可以明天,我现在好困。”
吕布低头,眼神晦涩,滚烫炙热的手指,碰了碰楚楚的嘴唇,浑身散发着一抹邪性:“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楚楚立即认怂:“没有,现在就现在。”
吕布闻言这才满意了,手往下,隔着衣料,由上往下,先是嘴唇,下巴,脖子,又划过山峦,直至到她的小腹,在楚楚开口前,胳膊攥紧她的腰,声音冷淡道:“等一下,好好表现。”
随后楚楚便被带去了汤池,他挥手让人将一身薄衫拿来,又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狗男人将薄如蝉翼的衣衫递到她面前,语气不容质疑:“换上。”
楚楚接过衣裳,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色冷淡的吕布,脑袋蒙蒙的,忍不住道:“这要是不小心沾上水,那不就跟没穿一样了。”
吕布双手抱胸,撇头看她,脸上十分正经:“这里就我们两人,没人看你。”
楚楚小脸有些红。
就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她才会感觉到危险啊。
楚楚有些难为情,见周围没人,便挪着小步子到了他的身边,小手拉着对方的大手,声音软乎乎道:“我不想换,可以不换吗?”
吕布轻哼:“可以。”
她正要高兴,便又听到他说:“你不想换,那就,一件衣裳,都别穿。”
“……换就换嘛。”楚楚抿嘴,声音黏糊,“反正等一下,也就不知道,是谁会难受。”
她说完气呼呼的走到了屏风后,将身上厚重的衣裳全部脱掉,换上了薄衫。
这衣裳在还没有沾水的时候还是能蔽体的,贴身穿在身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穿起来很是舒服。
她见状轻呼了一口气,即便脸上还有些薄红,倒是没有刚才的紧张忸怩的感觉了。
室内点了两盏灯,此时火心正在跳跃。
吕布已经坐在了胡椅上,双手交叉,见到楚楚出来了,眉头微微一挑,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过来。”
此时楚楚身上穿着薄衫,胳膊和大腿透了肌肤的肉色出来,其他的地方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她漂亮的小脸上还透着红润,嘴唇却倔强的抿着,看上去还在生气,生动鲜活极了。
小妮子听到他的话老老实实的走过来,眼睛眨了眨,好奇道:“你不是要沐浴吗?怎么还不下水?”
吕布直接将她拉到怀中,提醒道:“伺候我沐浴,包括,伺候我脱衣裳。”
楚楚又被迫扒拉到狗男人的身上,这人不在她面前服软的时候,周身的气势还是很足的,眼神侵略,她感觉好像是被狼群中的狼王盯死,只要她稍微有什么动作,对方就会扑过来将她拆吞入腹。
她手指有些麻,直接去扒拉他的腰带,镶了宝石的昂贵腰带就被她随手往地上一扔,他身上的衣裳就散开了,露出了男人精壮的上身。
楚楚的小手搭在肌肉上,低头,咬了一口,感觉到口中的咸甜,男人浑身的紧绷,双手猛地攥紧,她又用牙齿研磨了一下,感觉到狗男人身上又开始发烫,这才抬头,面上带了一抹得逞的笑:“是让我这样伺候你吗?”
吕布静静的看着她,浅淡的唇紧抿,额间也出了一层细汗,好半天才道:“你可以继续。”
楚楚眨了眨眼睛,便扶着胡椅,爬到了能与对方平视的位置,又开始在他的身上发泄似的啃咬,口中的咸甜越来越明显,像是在泄怒。
而狗男人的手指便沿着她的衣料钻入了里面,毫不客气地也把她弄出了一身汗。
吕布声音低哑:“你这是在气我伤了你阿兄,所以在我身上发泄怒火?”
楚楚这才抬头,捧着他的脸:“没有没有,你可是大汉的温侯,我哪敢在你身上发泄怒火啊,我不要命的?”
听见小妮子的阴阳怪气,吕布毫不在意,面上甚至还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什么?”
“还没有沐浴。”吕布嘴唇微勾,“你不嫌脏?”
楚楚浑身一愣,看着对方身上被她咬破皮的伤口,腼腆一笑,语气甚是讨好:“不脏。”
说完,这小妮子,默默低头。
伤口碰水才疼,她才故意在入水前,咬人的。
吕布摸摸楚楚的小脸,这时他还不知道这小妮子真正的想法,声音又恢复了冷静:“继续。”
继续什么?
楚楚偷偷看了他一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让她继续服侍他沐浴,便拿开了对方扶着她免得让她掉下去的手,赤脚站稳,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得起来,我才好继续。”
这狗男人这时倒是听话。
楚楚一本正经的给他脱了衣裳,直到后面她不敢低头看了,仰头看房梁,催促道:“好了好了,你先进去汤池,我拿皂角给你清洗。”
吕布轻轻一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扯了一块布围在腰间,长腿跨进汤池中。
听到水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皂角的时候,楚楚见吕布正靠在池子旁,没有看她,便去拿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找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手上,心中忍不住轻哼一声。
吕布催促道:“这么慢?又后悔了?”
“没有啊。”楚楚语气轻快,“我这不是拿皂角么。”
说完她小跑着上去,脸上笑容灿烂,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我这就来伺候你,沐浴!”
吕布察觉她态度不对,正要回头,却看见她正拿着皂角沾水,双手在搓着,将皂角搓出了细细的泡沫,又看不出什么不妥。
他皱眉:“你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楚楚摇头:“没有啊。”
她说完眨了眨眼睛,观察到自己咬过的位置,小手带着泡沫朝着伤口而去,因为要做坏事,小妮子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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