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爽的事,原著说孙绍祖袭了指挥一职,我一查指挥,耶嘿,这个人渣品级不低啊!正四品还是我硬生生压了的……
第76章 不速之客
贾母听闻赖大家的说了孙绍祖之事,得知贾赦已派人去打探孙家境况,便也撩开不管了。
只多往贾代善旧部那儿去了封信,提及孙绍祖此人,也不说相看,只问这人是否上进。
孙家原是荣国府的门生,问及晚辈倒也不算突兀。
十日后,贾母唤了贾赦同邢夫人来自己院子里。
“这些日子我各处相看,眼瞧着又两个武将家的孩子还不错,家里头父母也算是开明讲理,你们瞧瞧。”
贾赦同邢夫人接过两本册子瞧了。
一个姓李,一个姓张,只是多少都有些个不如意之处。
贾母叹了口气:“到了孙子辈这里,我才算是知道结亲的不易了!舍不得迎春受委屈,又瞧不上那些个家世差一等的……万一是个内里藏奸的,咱们误信了他,到时说什么都晚了!”
邢夫人点头称是。
贾母又问:“我恍惚听人提起,有个姓孙的孩子去你那儿拜会过。你也别嫌我多事,我给你父亲的旧部写了信去打听了,只是还未曾收到回信。”
“你瞧着这人可还好?若还算配得上咱迎丫头,便给他下个帖子。那孙家本就与咱家有些渊源,将他请来让我这老太太看看,也不会叫人说嘴。”
邢夫人小心的回道:“孙家的事,老爷托了安王。”
“是了,她原在西北军中,那时孙家也在西北……仿佛是那年茜香称臣后取得东南?”贾母恍然。
贾赦倒没想到这一茬,闻言胡乱应了:“大约便是如此。”
又说:“那个孙绍祖,我瞧着倒还行,只不知道私底下是什么品行。既然母亲有意,便将他请了来,让母亲掌掌眼吧!”
贾母点头:“那就定在九月初九那日。虽赶了些,但故交后人独自在京中过重阳,老太太我心里头过意不去啊!”
九月初九,荣国府摆了重阳宴。
只是这日上门的,除了接了帖子受邀前来的孙绍祖,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一行人马停在了荣国府门前,门房瞧着这几人面生的很,犹豫着走上前去。
打头的竟是位妇人,瞧着三四十的年纪,却不似京中贵妇人那般保养得当。
见门房走来,她带着众人下了马,地上了拜帖。
“大同府孙家,前来拜会贾太夫人。”
这大同府孙家,门房是知道的――今儿在府里作客的那位孙少爷便是了。
只是这几位……又是谁?
强压下心底的好奇,门房恭恭敬敬的接了拜帖,送到了里头。
如今时候尚早,孙绍祖还在前院陪贾赦说话呢。
贾母这头还未见着人,见鸳鸯捧来拜帖,还以为是孙绍祖命人送来的。
打开一看却是愣了:大同府孙氏正二品总兵孙江俊之夫人孙刘氏,携长子正三品护军参领继祖、三子从三品协领绵祖敬拜。
贾母诧异道:“是孙绍祖往家里头送信了?”
鸳鸯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孙家少爷正在前院作客,若他提及此事,老爷应当会命人往二门传话的,也好叫老太太准备准备。”
贾母摇了摇头:“罢了。我老太太什么风浪没见过。”
“既不知他孙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先请来看看吧。”
鸳鸯问:“那可要派人去前头通知老爷和孙家少爷?”
贾母摇了摇头:“让人同老大说一句吧。至于孙家……他们若是自家人不知道自家事,咱们才好瞧得更真切些啊!”
这位孙夫人,自然是林沁去信叫来的。
孙家有三子,长子三子嫡出,儿子庶出。
孙夫人贤德,便记在了名下。
孙家两位嫡子自幼上进,熟读兵法,骑射俱佳,小小年纪便已官至正三品护军参领、从三品协领。
家中剩了一个正四品指挥使的世职,便叫不成器的二儿子袭了。
此次孙绍祖如今,便是为了这事。
至于想要结亲贾家,这事儿孙江俊及孙夫人皆不知情。
大约孙绍祖是想着自己先定下,在去信家中吧。
若果真如此,孙江俊同孙夫人必不会不允。
只可惜,安王命人往孙家送了封信。
信中言及京城孙府里的种种,另孙江俊看的恨不能手刃此子。再看到孙绍祖想要结亲荣国侯庶长女,当即便出了一身冷汗。
孙家祖上是荣国府的门客,这事虽已过去多年,却也不是什么秘密。
论起来,贾家可以说是孙家的“旧主”。
荣国侯的女儿,虽是庶女,孙家若想要结亲,却得以嫡子相配。
更不必提孙绍祖的荒唐事!
这般人品还想肖想贾家姑娘?
若真叫他成了,孙家必将立于不仁不义之地!
孙江俊是武人,也只会着急上火嚷嚷着要劈了孙绍祖罢了。
孙刘氏却是个女中豪杰,一拍桌子命人将两个儿子唤回来,使人去军中告了假,带着一同上京赔罪了。
怎么赔罪?
先把孙绍祖绑回去!
若贾家看得上,一个正三品护军参领,一个从三品协领,随便挑!
孙刘氏将来龙去脉说完,屋子里一片死寂。
贾母两眼翻了翻,眼看着是要晕过去了,孙刘氏一个箭步冲上前,硬生生的把桌上的参茶给贾母灌了下去。
而后退开两步,道:“失礼了。”
贾母换了过来,也没那心思计较这个,冲着鸳鸯道:“去,把老大叫来,记得带上那位孙家少爷。再去将夫人和迎大姑娘请来,就在这屋里摆个屏风,叫她们坐后头看个明白!”
那日的事,简直是一场闹剧。
过后林沁倒是从迎春那里听了个大概。
孙绍祖一进门腿便软了。
孙夫人抬手便揪住了孙绍祖的耳朵,不知从哪儿摸出条鞭子来,将人来了个五花大绑。
“人人都说我贤德,你便当真觉得我是个贤德的了是吧?你那姨娘作妖生下了你,我懒怠搭理,只是记个名便叫你姨娘抱你回去了,你当真觉得我是个好性的了是吧?”
“行,等回去,我定叫你知道,什么叫将门出虎女!”
荣国府众人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而后,孙夫人也没管在座的主人家,指使人去雇了辆马车,将捆成粽子的孙绍祖往车里一塞,送回了孙府。
又命两个儿子当堂跪下,道:“这事儿,全是我孙家的不是。”
“若贾太夫人、荣国侯、侯夫人不嫌弃,这两个是我孙家嫡子,身上也是有着官职的,皆未婚配,也没有妾室屋里人之流。若是看得上哪个,是我孙家祖上积德!”
这位孙夫人本就是林沁的手帕交,当然她俩凑一块儿是一起耍鞭子的。她的这番作为,深合林沁心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可瞧上了哪个?”
迎春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探春笑道:“是那个孙继祖。瞧着像个莽夫似的,倒是惯会哄迎姐姐开心。已是定好了,等来年科考必,不论结果如何,孙家必来下定!”
迎春故事基本结束
下面是黛玉和探春
第77章 会试殿试
崇和十年二月,众人赴会试。
除了宝钗因家中事务繁忙,要停一科外,黛玉、迎春、探春、陈安安都下场了。
林沁问过林如海,心知四人文章越发进益了,若无意外,会试应是不惧的。因而在下场前也不曾多叮嘱什么,只叫她们好生做题,莫要忘了两个月后还有殿试。
只是林沁却不知道,林如海虽是这般同她说了,心里头却也不是十足的有底气。
只因一人,陈安安。
要说这陈安安,如今在京城也算是街头巷尾小有名气的人物。
通常人们谈起她时,往往会顺带着提一提那位连中四元的林氏黛玉……无他,与连中四元的黛玉相仿又不同的是,她县试末名、府试末名、院试末名、乡试末名,有好事者称之为,连中四末。
林如海原是想劝陈安安下科再考,毕竟她的科举之途也算是险之又险了。
陈安安却是个豁达的,想了一会儿便摇了头。
“我倒想试试。虽说一甲、二甲不敢想,但三甲还是可以拼上一拼的。再一个,我虽县试末名、府试末名、院试末名、乡试末名,可焉知我不能会试末名、殿试末名?”
黛玉笑她:“真是会胡思乱想,这会试还没考呢,便想着会试要末名、殿试要末名了。”
“我自己有几分本事,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陈安安豪迈的一挥手,“一甲二甲早不必抱什么希望了,莫说名次几何,能不落榜已是大幸。”
“再说了,街边儿的茶馆里头都说呢,同进士、如夫人。若确进了三甲,排行末名心里头还舒坦点……这三甲头名才要哭呢!”
众人听完她这一串话,皆哭笑不得。
自来士子科举,都盼着名次靠前一些,若能得了头名自然就更好了!
不然,为何除了一甲三人分别有状元、榜眼探花之称外,独二甲头名能有个传胪的头衔?
陈安安倒好,在她嘴里,三甲头名还不如三甲末名呢!
幸好安王当日外出访友,不曾听得这些胡话。
否则陈安安定少不了一顿教训!
二月二十,会试放榜。
报喜之人头一个敲开的,仍是齐桓侯府的大门。
自打黛玉连中四元,京里头早有好事者在状元楼摆起了赌局。
“四元”“五元”“六元”皆可下注。
本朝莫非真的要出一个连中六元的女子?
状元楼下为此热闹了好几日,知晓此局的总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我瞧着还好,毕竟已经连中四元了!又是京里头的解元……”
“你可想清楚了再下注!虽说这个林氏已经连得了四元,可是、可是她是个女子啊!”
“哼!连男举子都没能做到的事,一个女子?”
“哈哈哈,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似乎是结局已定,一时间倒是有不少人去状元楼下了注。
倒是那些闺中小姐、官家太太们,或是拿出脂粉银子或是取了嫁妆银子,命家中下人前来押了“六元”。
当时还惹得围观之人好一阵感叹:“输几个脂粉银子也就罢了,连嫁妆银子都押上,可别是撞了邪!”
如今倒好,随着报喜之人敲开齐桓侯府的大门,当时嘲笑的那几个早已赔了个精光!
况且,自来得了会元之人,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状元了!
林沁也正在齐桓侯府同黛玉说话呢。
“探春二十二名,迎春二十三名,她俩向来差的不多。又不是太起眼的名次,如无意外,便是二甲中流了。”
“倒是陈安安,她既又得了个末名,想来殿试之上也只能是末名了。连中六末虽不是什么佳话,但也算是逸闻一桩了。怕是能载入史籍,流传千古,”
“至于你……自来状元便是会元的囊中之物,你又强过他们许多,很是不必担忧。”
林如海忙说:“殿试不比会试,一甲二甲的的答卷选出后,排在前十的将去封呈给圣上,由圣上钦定状元、榜眼等。若转而点了他人……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林沁瞥了林如海一眼:“我说了不必担忧,自然是不必担忧的。”
“那日我会在保和殿内。何况圣上早有旨意,我可以佩剑上殿。”
黛玉小心翼翼的瞧了自家姑姑一眼。
怎么听起来……像是要拔剑的意思?
二月廿五,保和殿。
吏部尚书亲手将前十的答卷去了蜡封,脸色惨白的呈给了司徒昭。
在此之前,脸色最白的是全程瞪着太和殿角落自家孙女的礼部尚书陈道然。
若说陈道然原先是对孙女抛头露面考科举不满,如今倒是对陈安安连中五末更看不过眼些……更别说眼看着这第六末就要到手了。
司徒昭低头将这十分答卷一一看过,立时便明白了吏部尚书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若说这头十名里有林如海的闺女这事,是大家伙儿都能想到的,那这乍然间跻身前十的贾氏探春就真的是让人措手不及了。
还有此刻执剑站在一旁的安王……不论有多少人此前有心在圣上阅选时上前“进言”几句,以免真叫林家那丫头得了状元,如今一个个的都安安分分的站在下头。虽心中有千百句谏言,可谁也不想当那出头鸟啊!
林沁非常坦然的探头去看……她不光看,她还边看边说……
“哟,吏部选出来的头名还是我侄女儿!”
“哟,贾探春的答卷也在?真是不错!”
说完还特真诚的向吏部众人作了个揖:“本王原还在心里头冤枉你们呢,想着你们是不是对女子科考有什么偏见……如今看来,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王在这里向各位大人赔罪了!”
听听!
安王什么时候讲话这么文绉绉了?
还赔罪呢!
只可惜,吏部众大人听得几欲吐血,情愿安王所想并不是冤枉了自己,
司徒昭看了场好戏,心情舒畅的将头十名喊了出来,一一看过。
要说这状元之位,公平的说确实非那林黛玉莫属了。
二三名尚在伯仲之间,司徒昭遵循传统,榜眼点了而立之年的湖广举人程志学,探花点了年轻俊美的姑苏籍举人柳佩兰。
至于这传胪……
司徒昭原在一名叫阎知龄的举人的和贾探春之间犹豫,两人的答卷各有千秋,又都是京城人士,实难决定。故而只能将人先唤出来看过。
贾探春他是知道的,其嫡姐曾在宫中执意,两姐妹确有几分相似。
而阎知龄,司徒昭见到他便皱了眉。
白发苍苍颤颤巍巍,怕是已年逾古稀、未等授官便要先告老了!
科举取士本就是为了朝廷选拔官吏的,却有人偏偏只盯着科举二字,从黄口小儿考成了白发老翁,却不曾想过,这会儿即便是考上了,然后呢?
司徒昭一边想着,一边将答卷按名次排好,命吏部尚书去一旁誊抄旨意。
吏部尚书忍了又忍,终是问了出来:“圣上,这状元……是不是不合适?”
一时间倒还真有几个吏部官员附议。
“稀奇!”林沁向前一步,盯着吏部尚书,嘴里说道:“圣上恕罪,我实在是有话想问一问吏部各位大人。实在是好奇的紧,一刻也憋不住!”
司徒昭忍笑道:“安王有话,只管问便是了。再说,你不问,朕也是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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