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尽然。
就像今晚,她的唇就软得不可思议。
还有每一次都肥着胆子撩拨他,每一次都控制不住先脸红,那种娇憨和无措是新鲜的,是他不曾见过的。
“哥。”
“嗯?”
顾南湘在元宝的脑袋上一下一下揉着,小猫咪大概觉得自己要秃,不安分地挣扎,才换来顾南湘短暂的手下留情。
“怎么了?”顾肖问。
“你……是不是还亲过其他人。”
倏然的安静,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顾南湘没想到自己对顾肖会有这样强烈的占有欲,即便知道他这个年纪就算有过几段恋爱都很正常,可一想到哥哥可能还这样亲过其他人,她就觉得胸口闷闷的。想要……
姑且想要rua秃元宝。
“你干嘛不说话。”顾南湘有些沉不住气,不说话,就是默认。
“念念,我可能还有些不习惯和别人讨论亲密行为。”
“我是别人?”
“……”
“那到底有……”
“没有。”
顾肖回得肯定直白,顾南湘的声音戛然而止,下巴蹭着元宝的脑袋,将小猫咪又搂紧了些。
“喵~”元宝终于发出抗议。
“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哦。”
“晚安。”
“晚安。”
一个电话最后就这样温馨结束,顾南湘却觉得自己后半段发挥不佳。她又拿出手机给顾肖发消息:【可哥哥明明就很会】
顾肖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懂,给她秒回了三个字。
【会什么?】
会亲,知道提醒女孩子闭眼,明显经验丰富。
顾南湘不想回得这么直白,显得她好像多在意一样。
【你们男生不是到了一个年龄段,就会想要亲女孩子吗?】
至少她身边的许多狐朋狗友都是这样的。
【你难道都没有吗?】
顾肖:【没有】
顾南湘:【为什么?】
顾肖:【不想】
顾南湘:【那现在呢?】
她像十万个为什么,有问不完的问题。
消息发出去,顾南湘就抱着柔软的被子在床上打滚,元宝非常有先见之明地躲到了床角。
果不其然,好半天消息框里都没动静。
【你不说算了,我睡了】
【我也并没有很想知道】
顾肖:【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顾南湘:“……”
竟然和她踢皮球,一点都不愿意亮自己的底牌,黑心,狡猾。
【我知道归我知道】
【我知道也想听你说】
完蛋,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半晌,新的消息终于跳了出来。
顾肖:【不存在什么会与不会】
顾肖:【人对了,就无师自通】
他果然知道她在问什么,一直在装大尾巴狼。
顾南湘不满地哼哼两声,安静的夜里,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所以……他是想说,因为这个人是她,所以他才会亲,会想亲吗?
真的是……一点都不直白。
但他的这种不直白,又好像精准踩中了她的字母点。
顾南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顾南湘:【困了,晚安】
顾肖:【明天要出差,大约两周】
顾南湘眨眨眼:【哥哥这是在给我报备行程吗?】
顾肖;【乖一点,好不好】
哦。
她哪里不乖了。
可看在他都这样求她了,她只好勉为其难乖一点。
【那你也早点休息】
【要记得给我带礼物,比以前带得更多】
毕竟,她现在有两个身份了,合理享受双倍礼物。
顾肖:【好】
*
短暂的休息过后,顾南湘的生活开始被繁重的课业填满。
顾肖出差,她除了正常上课,几乎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被拿来修改设计稿和准备接下来需要用到的原材料,唯一的放松是在月底的时候和周年、杨雪一起吃了顿饭。
期间杨雪出去接电话,周年碰碰顾南湘的手臂,“钓到了?”
顾南湘:“。”
“周轶都和我说了,也就只有他蠢蠢的,觉得你哥是因为关心你才把他撵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给你打了几天工,拿你那么多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关系。”顾南湘立连忙摇头,“打工不在时间长短,主要看工作成果。”
周年噗嗤笑出声,点点头,“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你们在讲什么悄悄话?”杨雪走进来,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和之前在餐厅打工的女孩判若两人。
只是性格依然温柔内敛。
“你在维远实习还顺利吗?”周年问。
杨雪点点头,“同事人都很好,就是压力有点大。”
话题就此岔开。
一周之后,Aurora为名誉主理人的珠宝展在巴黎开幕,顾南湘一早就带着设计稿守在展馆的休息区。
等在这里的不止她一个人,大家显然都想和这位殿堂级的珠宝设计师攀扯上关系。
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Aurora去年的那对珍珠耳钉拍出了两百六十万,不过买主至今还没人扒出买主是什么身份。”
“听说是个中国人。”
这件事顾南湘当然知道,那对耳钉意义特别,是Aurora的第一件作品,见证了她和先生的几十年的爱情。
顾南湘紧了紧怀里的设计稿,忽然就有些紧张。
不多时,Aurora从开幕式上折回休息区,她显然早已经有了预料,应付起来从容淡定,面上始终挂着亲和的笑。
顾南湘也看出来了,能等在这里的人必然都是找了门路和关系,比如她,就是安德教授的朋友带进来的,名义上也只是安德教授的学生。
轮到顾南湘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个女孩抢先。就是之前议论那对珍珠耳钉的女孩,来这里是想请Aurora为她设计一套珠宝。
Aurora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接定制。
女孩撇撇嘴,失望之余也有些不屑,转过身的一瞬直接撞在了顾南湘身上,顾南湘手中的设计稿散了一地。
“你不看路吗?”女孩凶巴巴道,踩着顾南湘的设计稿就走了过去。
干净的设计稿上瞬间多了一个鞋印。
顾南湘来不及多想,连忙俯身去捡,再次错过了和Aurora搭话的机会。
她看着被鞋印遮挡的设计图,心情一瞬间沮丧到了极点。
等顾南湘将设计稿重新整理好,Aurora已经带着助理准备离开,她急急追上去,却被安保人员拦住,眼睁睁看着Aurora上车离开。
从展馆出来,顾南湘神情恹恹,顾肖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我没见到Aurora,我的设计稿也被弄脏了。”她在电话里和顾肖说着今天的遭遇,心情荡到谷底。
“那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只要顾南湘开口,顾肖就可以帮她约见Aurora。
帮她走捷径。
“我准备现在去她在巴黎的工作室碰碰运气。”
听筒里,顾肖轻笑。
“你笑什么啊?”顾南湘指尖绕着发尾,着实高兴不起来。
“我很高兴,你能在第一时间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并愿意去尝试。”
“……”
别人家男朋友也这样吗?在这个时候居然表达自己很欣慰。
顾南湘拎起唇角,“顾肖先生,我收回那天的话,你一点也不会。”
一个二十八岁都没谈过恋爱的男人,能会什么?
顾肖:“……”
和顾肖打完电话,顾南湘又重新打印了一份设计稿,才驱车前往Aurora的工作室。
可惜她运气不够好,工作室的工作人员说Aurora今天并没有来过这里。顾南湘坐在车里翻看着自己的设计稿,情绪不高,一方面是因为没能见到Aurora,另一方面则忽然开始反思自己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
大学这四年,在顾家的羽翼之下,她一直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完全忽略掉了对未来的规划。以至于今天,没有顾家的帮忙没有顾肖妹妹这个头衔,她每一步都走得很难。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天快要黑的时候,Aurora的车子才缓缓停靠在门口。顾南湘连忙推开车门,她的动静惊动了下车的Aurora,年过半百的女人转头望过来,半晌冲她弯起笑。
“Aurora.”
Aurora点点头,“我记得你,今天在休息区。”
顾南湘讶异,Aurora温和地邀请她进来休息,并告诉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当时她被人碰掉了设计稿,而她第一时间并没有与对方争执,只是去捡自己的设计稿。
Aurora说,一个好的设计师,设计稿在她眼中永远是第一位的。
顾南湘没想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只是她当时下意识的反应。
Aurora热爱东方文化,对这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也多了几分眼缘。
她看着顾南湘手里的设计稿,“所以,我现在有幸可以看看它们吗?”
顾南湘紧张极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午到底是怎么有勇气一直等着Aurora。
Aurora歪头看她,“我想,你应该是很想我能看到它们。”
*
顾南湘返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她将设计稿交给Aurora并阐明自己的来意,Aurora答应她会认真考虑,并评估它是否有资格参加接下来的艺术展。
这是顾南湘第一次和这位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近距离接触,Aurora给她的感觉非常平和,也非常严格。她虽然对自己的设计有信心,但没得到回复之前还是会很忐忑。
这种忐忑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她洗完澡,换了贴身的真丝睡袍,在擦头发的时候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声。
酒店的这处房间早就被顾肖常年包下来,他只要在巴黎,基本都是住在这里。顾南湘快步走出去,“谁?”
房间门被推开,多日不见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顾肖抬眼,视域里身姿窈窕的女孩子穿着件复古绿的睡袍,真丝质地,白皙的手臂和小腿都裸露在外.面,睡袍的细带松松系在腰间,仍然掐出一段纤柔,而因为她擦头发的动作,交叠的领口已经散开。
凝白起伏,若隐若现。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顾南湘讶异,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微敞的领口。
顾肖轻咳一声,偏开视线,低头在玄关处换鞋。
提前回来是因为在电话里得知某个人心情失落,以及听她笑吟吟地说他一点也不会。
这算不算是一种撒娇和抱怨?顾肖没有可比照的例子,一切便只能遵照本心。
想回来,想见她。
顾南湘早就不记得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已经快要两周没见过顾肖,当即就走过来,想要他抱,又矜持地想他先主动。
可对面的男人竟然无动于衷。
安静的对视里,顾南湘漂亮的脸蛋又要绷起,却又在下一秒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顾肖还穿着外面的衣服,本就滑凉的西装沾染夜露,隔着一层薄薄的真丝睡袍,顾南湘瑟缩一下。
“冷?”顾肖垂眼,清甜的荔枝玫瑰香气落了满怀。
“一点点。”
顾南湘仰起头,大约是因为洗过澡,她莹白的皮肤透出微薄的浅樱色,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几缕又粘在颊边。
她整个人泛着潮湿和香甜,像枝头轻颤着的莓果,将熟未熟,引人采撷。
真丝很薄,复古绿映衬白皙,发梢上的水滴沾染上去,晕开更深浓的绿色。小小的一片,因为擦在西装的硬挺面料上而渐渐有了形状。
或许只是因为凉。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忽然回来了?”
顾南湘执着于这样的问题,顾肖却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和她聊天,从他将人抱了满怀开始,他便不想止于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
他抬手按灭门口的壁灯开门,整个房间里蓦然陷入黑暗,只清泠月色在落地窗前洒下方寸清辉。
顾南湘心中微惊,“停电……”
呼吸一滞,唇瓣被含住,顾肖扣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压在墙上,手掌又贴着她的脊背,帮她隔开同样泛凉的墙壁。
黑暗放大了感官,听觉和触觉尤其变得敏锐。温凉的唇碾压在她的唇上,顾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手腕内侧柔软的皮肤,带起更深的战栗。
顾南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又被顾肖的手臂微微托住。他将她全然困在怀里,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像个贪婪的小孩,尝到了甜津,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口中索取。
他甚至在某一刻下意识地用硬.挺的西装面料去碰触。
他就是恶劣的,想要看她不能控制自己,不可抑制地在他怀里嘤咛。
可他又要维持风光霁月的一面,不然,吓到她怎么办。
顾肖得逞了,柔软的真丝起不到任何的保护作用。
唇齿相贴轻碾的某个瞬间,顾南湘脑中跳出一个荒诞的念头:原来清冷的人接吻也可以这么欲。
身体深处忽然卷起陌生的潮涌,让她想要继续被亲吻。
顾肖吻着她的唇角,鼻尖、额头,又在昏朦的夜色里去碰她软白的耳垂。
她反应生涩,却敏感得要命。
第32章 夏药
不知何时, 顾南湘主动圈上了顾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也迎上去,手臂贴上西装, 裹挟凉意的面料刺激着手臂内侧细嫩的皮肤,她想去吻他的唇,却被他含住耳垂。
“哥……”
“叫我名字。”
“顾肖。”
听话的孩子更容易得到奖赏, 敏感的耳垂被悉心照顾, 湿濡的舌尖将软白的一小块碾得亮晶晶, 顾肖甚至尝试用齿尖去轻咬,果不其然,换来顾南湘一声低吟。
她喜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了把握教养的尺度, 顾肖会极为认真地分辨顾南湘的每一个神情, 通过微末的表情来判断她的接受度, 喜欢、认可抑或排斥。
却从未想过,他多年的细心观察有一天会在这件事上派上用场。
有那么一个瞬间, 连顾肖自己都觉得可耻, 觉得自己卑劣。
扣在顾南湘腕上的手早已经松开了,修瘦的指骨撑在墙面上,顾肖微微后撤一点, 拉开两人几乎贴合在一处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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