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吴邪也已把头盔拿下来了,他咳嗽了几声才道,“他娘的,刚刚在里面还以为看见禁婆了,没想到是你!你怎么回事?一下就搞成这副德行?”
但下一秒,他就遭到了解雨臣的回怼,“你还有脸说?为了把你弄出来,我扛着这破东西来回走。大哥,以后你能不能机灵点儿?”
“哇靠!我为了救你可连命也不要了,这事不能怪我啊!”吴邪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大呼冤枉。
铁衣上的头发很快就烧完了,祝音希灭了火把又戳了戳铁衣,“好了,快出来吧。”
而后,解雨臣脱掉头盔,满脸都是汗,接着迅速从领口钻出铁衣,但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衣服里面的部分被血染红了。
紧接着,解雨臣脱掉衣服,露出了肋骨处一道吓人的伤口,他想去扯包里的绷带,却发现已经被祝音希拿了出来,碘伏和止血药粉也都准备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吴邪蹙紧眉头,他也立刻来帮忙给他的伤口止血、消毒,再进行包扎。
“那铁盘下有个棘手的东西。”
说到这,解雨臣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的脸色苍白,缓了缓才接着讲刚才的经过。
原来解雨臣进入洞室看到铁盘后,立刻就发现了下面的蹊跷,他尝试着抬起铁盘时,底下就开始传来了敲击金属的声音。
一边吴邪还在叫唤,解雨臣觉得喉咙不舒服又觉得烦就没理,他自己探进铁盘下的洞里,发现下面都是各种铁链和齿轮。
就在他打起小火把准备查看一下四周时,那敲击声忽然就停了,紧接着他便感到劲风一闪,肋骨处就受伤了。
于是,他立刻一个翻身从洞里退出来,而且他还发现自己说不了话,想用来时的方法回去,却在靠近通道时,那些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好像被他身上的血腥味吸引。
无法,他只好回到洞室,本想用火光来通知外面的吴邪,却无意发现了铁衣。
铁衣十分坚固,就是没有眼洞,而且一走出去,那些头发就有意识地缠了过去。
中途,解雨臣感觉到吴邪经过,想去摸他一把,却把他吓了个半死,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还听到他闯进了后面的洞室。
于是,解雨臣只得再回去把吴邪带出来。
这个故事讲完,祝音希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小三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所以你在里面其实是自己吓自己?”
“够了啊,音希,这玩意儿被那么多头发裹着还向你移动,那画面,是个人都会害怕!”吴邪非常不服。
而祝音希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嘛,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手,上面还粘着头发。”
被这么一提醒,吴邪才低头检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他一跳。
只见他的手上和脚上都有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像是从伤口里长出来的,他拍了几下没什么用,结果一扯,伤口就翻开来了,血肉和头发纠结在一起。
这种伤口令人毛骨悚然,解雨臣拔出匕首先用小火消毒,随后让他躺下,接着坐在他肩膀上,踩住他的手腕,忽然问了一句,“你觉得秀秀怎么样?”
很明显,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吴邪也很清楚,他急忙大喊一声,“等一下!”
说着,他立马扭头看向正在围观的姑娘,并伸出了另一只手。
结果还没等祝音希有所反应,解雨臣已经先一步手起刀落,在吴邪杀猪般的惨叫中成功挑出一片指甲大小的陶片薄片,上面还粘着头发和一点点肌肉组织。
“应该是从陶片上长出来的,不过,生长好像停止了。”解雨臣颇为意外道。
疼的龇牙咧嘴的吴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停止了,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看。”
解雨臣指着陶片,“虽然这些肌肉被头发缠住,但是头发丝全都长出了你的体外,并没有在你的体内生长。”
这时,吴邪也看清楚了,他摸了摸下巴,“那会不会有毒什么的,你还是帮我先全部弄出来。”
但解雨臣没有说话,自顾自将那块陶片放到他被血染红的铁衣内测,没一会儿,那些头发忽然轻微地扭动起来,往血污最重的地方缓缓刺去,开始打卷。
奇幻的一幕被祝音希拍了下来,她觉得与其说是头发,倒更像寄生虫,毕竟谁家正常头发这么变态,可别侮辱头发了。
而一旁的解雨臣还在认真分析,祝音希看他抓起吴邪的手,用伤口的血做实验,立马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吴邪吃过麒麟竭,他的血之前驱过螭蛊还有蚰蜒,想必这头发应该类似寄生虫,所以也怕他的血,只不过他毕竟不是天生麒麟血,所以效果会差一点。”
“这么说,的确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解雨臣若有所思地点头,随后又烤了下匕首,继续为他处理其他伤口的头发。
话音刚落,被他按着的吴邪就疼得闷哼一声,他权当没看见。
“反正这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我相信婆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如果你和那个黑面神都有这种血,那么非常合理,两个人应该分开使用,她们大部队用大号的,我们这里用一个小号的,而且很显然,你有个很不错的头脑,这可以弥补你在体力上的不足。”
“你踏马的看上去体力也不是特别OK的那种,我最多说你比较会爬和跳而已。”吴邪立刻怒道。
“从中国墓葬进入到完整葬制的时代开始,倒斗淘沙这种行当的首要素质就是灵活敏捷的身体,不是经常能碰到这种可怕的场景。”
说到这里,解雨臣的表情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盯得吴邪背后一凉。
“怎么了?”
而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你的血管挑断了。”
反观吴邪却跟个木头一样,就愣在那儿,直到祝音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我靠!小花,你他娘的...”
不过他还没骂完,解雨臣就笑了,笑得很是含蓄,“这只是一个玩笑。”
“玩笑?”吴邪看着他。
只见他又是失笑,递过去一个水壶,“你的人生一定很枯燥。”
另一侧的祝音希就安静抻着下巴看他们的互动,难得轻松的时刻,她不自觉弯起唇角,思绪自然而然飘去了远方。
嗯,想小官了,想见他。
两个小时后,伙计上来了一趟,在他的帮助下把解雨臣吊到了悬崖顶端,之后他又下去准备更多的药品和必要的装备。
后面的两天,三人都待在悬崖上的巢里,一直到第三天,一个巨大的信封从悬崖下吊了上来。
来活了!
信封里全是纸和照片,第一张就是胖子、云彩还有张起灵的合照,背后还写了三个字:羡慕吧。
剩下的不少照片都是他们那边的队伍进山拍的,阿贵充当了向导,霍老太像老佛爷一样,还坐在銮驾上。
很快,解雨臣便翻到了一张被红笔打了个记号的照片。
那是一段岩石通道,张起灵让开了身子,堵在他前面的是一块石板,上面有一个浮雕,圆形的类似星盘的图案。
照片后面也写了行字:从入口入内七百米,遇到第一道障碍,解开这道障碍的关键应该在你处,不知你处情况,请尽力分析。
为了节省点儿时间,祝音希果断剧透,“看来他们想要通过拿到石墙,需要我们这边来找密码,难怪要分两队,好厉害的张家古楼,也不知道这个设计师是谁。”
吴邪也跟着点头,“照片上这个圆形的图案,刻的就是我在洞室里看到的那个铁盘。”
后面的几张照片也都是拍的这图案的细节,解雨臣一一看过才赞同道,“的确,想必大概率和祝小姐分析的相同。”
这天晚上,吴邪一直在分析照片上的图案内容,解雨臣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会附和几句,倒是祝音希,听到一半就睡着了。
没办法,吴邪这长篇大论的科普简直就是催眠的最好良药。
注意到她睡着,吴邪特地放轻了些声音,但很快就引来了解雨臣的调侃。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吴邪,她没必要跟来。”
虽说对方是自己的发小,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要真论现在的关系亲近,吴邪肯定是选祝音希的,因此他还是不太喜欢别人对她说三道四。
不过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吴邪便耐心解释,“这你不用担心,音希人聪明又机灵,不行还有我呢。”
而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祝小姐只需要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够了。”
这句话的指向性太强,吴邪微微皱眉,“她什么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接下来,解雨臣露出了一丝讶异,“你还不知道?看来她没告诉你。”
“什么意思?”吴邪突然感到一丝不妙。
悬崖上的黑爷其实并不那么安静,耳边都是风呼啸的声音,但在无人说话的此刻,再喧嚣的风声也沦为了不起眼的背景板。
数秒过去,解雨臣才将那天上午登门拜访的事说了出来。
从听到她流鼻血之后又昏倒那里,吴邪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他完全忽略了强碱机关,突然扭头去看已经熟睡了的姑娘。
“...那你为什么同意让她加入?”
解雨臣淡淡道,“当然是给我多年不见的发小一个面子。”
只是吴邪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口气,又静默了几秒,猛地捏紧拳头对着空气挥了两下。
“你知道她身体不好还答应?你也不告诉我?庭芝要知道得连夜回国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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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朕会加速
第66章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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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主要是解雨臣的伤口不再流血开始缓慢地愈合,并且不影响正常行动了,几人才开始为进洞做准备。
除了一周的水和食物以外,吴邪他们怕洞内空气流通太难,还在洞口搞了一只排气扇。
虽然直接弄汽油把通道里那堆头发烧了最快也最彻底,但是狭窄的山洞里,氧气很容易烧完。
如果用鼓风机,里面就会变成一个高温窟,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定的岩石结构,说不定会被烧塌。
以解雨臣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已经没法再像上次飞檐走壁一样轻松进去了。
至于那两件铁衣,他的那件里有血迹的地方都被一团团头发覆盖,吴邪那件倒还好,还能穿。
几人一合计,就决定由吴邪戴上防毒面具,再穿铁衣进去,边走边在洞顶架设岩钉,吊上一根滑绳。
这样,只要有人拉动绳子,吊在滑绳上的东西就会前进。
弄完这一切就花了有3个小时,祝音希先被拉过去抵达洞室,然后才是解雨臣。
人齐了便架起照明矿灯,在洞口处堆上柴火,浇上汽油以防头发突袭,然后吴邪和解雨臣就开始比对铁盘和照片。
关于解密这部分,祝音希觉得没自己什么事,她来这里除了打卡,顺便推动一下剧情以外就是解第三个密码时,找到那个没能弹出来的机关。
因此他俩在铁盘前认真地讨论时,祝音希就在周围的洞壁前转悠。
她打着手电照进一个凹陷里,扒拉开那些几公斤重的竹简,果然看见了底部的石头上刻有隐约的浮雕。
一连查看了几个,都是这样。
她又从左到右认真扫视了一圈这个洞室,除了墙壁上一个个的凹陷,就只剩放在中间的大铁盘子。
当初看剧情的时候,祝音希就没怎么懂照片的提示和铁盘上图案之间的联系,毕竟后面解密纯靠到机关内部,切除掉惩罚的连接,再一个个试错。
而另一边的两人正在拼了命地逆时针转铁盘,只不过他俩使了半天劲,那铁盘都纹丝不动,似乎是卡住了。
结果还没坚持多久,吴邪就没了力气,脚下一滑瞬间失去支点,解雨臣一个人根本稳不住,铁盘瞬间顺时针转了回去。
眼看这俩跟跑了800米似的,躺那大喘气,祝音希慢条斯理走上前,打量起这个大铁盘子幽幽道,“如果靠蛮力就行,当初九门那么多人手,还会仓皇结束吗?”
吴邪和解雨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立马挑眉道,“祝小姐有什么好见解?”
祝音希没有说话,她从一旁的装备包里翻出一柄军刀,随后用了些力气从铁盘上刮下来一层黑色的物质。
“你们看,这是什么?”
这时,吴邪也发现自己的手心也了点这种像煤灰一样的东西,他揉搓了一下突然“啊”了一声。
“不妙,这是血。”
“血?”解雨臣蹙眉。
吴邪笃定,接着立马爬起来回到铁盘前,“对,绝对是血,有人往铁盘上倒过大量的血,而且不止一次,这些血是一层干了,又浇一层,这么浇上去不知道浇了多少次才能积得那么厚。”
解释的同时,他仔细观察着铁盘的图案,“你们看这些凹槽纹路,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些是引血槽,这不是个普通的铁盘,这是个祭盘。”
一说到引血,祝音希立马回忆起了去年的现在这个时间段,她撇撇嘴道,“跟秦岭那棵青铜树很像,一个立体,一个偏向平面。”
“没错!”
说着,吴邪立即拿出水壶往铁盘上浇水。
在灯光的照射下,水沿着纹路的方向迅速扩展,形成一个奇妙的图形,最终流下铁盘的侧面。
奇特的是,水没有滴到地上,而是完全淌进了铁盘底部,并顺着花纹继续向下,往轴部会聚。
“这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
解雨臣露出了然之色,但紧接着他又看向吴邪,“难道,我们也要搞这么多血淋下去?”
看着铁盘被浸透的程度,血是肯定要用的,至于是什么血,操作空间很大。
最后,还是由解雨臣拍板,用对讲机通知了下面的伙计们吊头猪上来。
一时间,对讲机里的沉默震耳欲聋,直到解雨臣再三确定,伙计才说去试试。
一边的祝音希已经在偷笑了,她盯着解雨臣这张俊俏又贵气的脸,不由脑补出对方杀猪的画面,然后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还得是吴邪懂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笑成一团。
本该安静的洞室立即被笑声占领,倒少了些令人不适的阴冷。
被排除在外的解雨臣相当无奈,“你们两个还真是默契。”
对此,祝音希笑眯眯道,“谁让有的人天生就不像能和这些东西能扯到一起的呢,要是让那些女孩子们知道花爷可能去杀猪,她们的滤镜可会碎哦~”
“小花,等猪运上来,你来杀,我一定给你多拍几张照片!”吴邪不遗余力地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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