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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画——老天鹅啊【完结】

时间:2024-10-17 23:01:51  作者:老天鹅啊【完结】
  “我妈看的时候多少会听到一点。”朱茗说完才发觉这不是重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重新说可以吗?”
  想不到这个恋爱看别人谈也挺糟心的。
  刘教授说:“我觉得你说都说了,就先别动弹了,你看他什么反应。”
  朱茗就对着震动中的手机摊手:“他就这个反应啊,我能怎么办……哎,停了。”
  确实,电话一直打不通,陈盛似乎也放弃了。
  紧接着弹出条消息来。
  陈盛:【不删就不删吧,说这种话干嘛。等你回来。】
  朱茗看着手机上的这行字,喃喃道:“救命啊……”
  *
  林禹成看到朱茗给陈盛回的那条消息了,也知道陈盛出去是去跟朱茗打电话解释情况的。
  老实说他也以为等陈盛回来,大概会给眼镜蛇敬杯赔罪酒,然后说事情已经解决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陈盛回来时眼眶红红的,即便洗了脸也难以遮掩,而且也没提删帖的事。
  没谈妥?
  确实想想朱茗时常语出惊人,从在刘教授工作室启发他展出“从忍耐到愤怒到重建”的套图,到后来为“借陈盛的口让妈妈答应出国”而感到不爽,她其实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木讷――即便表达起来有些费力,但她内心的那种秩序感比很多人都强。
  何况她的口头表达能力好像也在不断提升。
  说实话,林禹成有想过,那个佘氏商标朱茗有可能是故意画上去的――并不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有意想把事情闹大,而是她很希望在画中有一些暗示,让有缘人能知道她在画什么,于是有意无意地就把眼镜蛇身上出现的记号画上去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有缘人居然是这么的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很可能并不愿意删帖,尤其是那幅画确实对她养号很有帮助。
  但是这还是无法解释陈盛的状态――就算朱茗不愿意删,那他哭啥呢?就算他有童年阴影,也没怕眼镜蛇怕到这个地步,这太反常了。
  酒桌上其他人觥筹交错,早已烂醉,一时没人注意到陈盛回来了,只林禹成侧身问一句:“怎么了?”
  “喝得太难受了,吐了一会儿。”
  居然还不跟他说实话,这太蹊跷了。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因心思暴露而消沉了许久的林禹成,在这一刻忽然有种回血了的感觉。
  他咳了一声调整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虚弱,也不至于太乐观:“咳,没谈妥?”
  “嘘――”陈盛摆摆手,“先不说这个,就说还没联系上。”
  林禹成还想再打听,就见自个儿手机一震,拿起来,是茗茗。
  朱茗:【禹成哥,你和陈盛在一起吗?】
  林禹成:【在的,怎么了?】
  朱茗:【我刚刚跟他提了分手,可能方式不太对,有点刺激到他了。麻烦你帮我看着他点儿,别让他出什么事儿(拜托)。】
  林禹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嘴巴一时忘了合上。
  过了几秒,他把嘴巴闭起,强迫自己的嘴角不能上扬。
  虽然兄弟是个烂人,但是都哭成这样了,他要是笑出来就太不好了。
  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看花眼了,于是伸手把手机锁屏。
  再刷脸打开,那句话还在,嘿嘿。
  分手了?怎么突然就想开了呢?林禹成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现在全是薄荷叶,从左耳通到右耳――他们真的分手了?那这样的话,他不就不是小三了吗?
  他赶忙回道:【好的好的,你放心,他有我呢。你不要考虑太多,参加画展才是正事。】
  朱茗:【太感谢你了禹成哥,我都快吓死了!】
  再看向陈盛时,林禹成努力将内心的雀跃压下,他把从小到大陈盛为他做的所有事想了一遍,才把表情转化为关心和同情:“多大点事儿啊,别哭丧个脸了,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来,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把这杯喝了,干!”
  陈盛也抬手和他碰一下杯子,咣得一声,像极了心碎的声音。
第47章 天赋所在
  有林禹成这句话, 朱茗就放心了。
  陈盛暂且没有再纠缠的意思,朱茗也乐得不再去回复他的消息,她知道事情交给林禹成一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么她现在的要紧事, 就是照顾好自己,以备出席明天的展博会开幕。
  随着车辆远离垃圾城,垃圾的酸臭味果然就消失了,只是因为气味太上头,所以脑子里暂时还有味儿。
  街道相对干净起来, 车变多了, 朱茗甚至在大街上看到了骆驼和驴。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从机场一路到这里, 硬是一个红绿灯也没见着。
  又拐了几道弯, 车在一栋豪宅前停下了,大胡子一面下车帮忙卸行李, 一面介绍道:“就是这里。办理入住后你们可以先回房间休息,晚上开幕式嘉宾到齐后, 主办方会带大家一起参加晚宴。”
  朱茗和刘教授便跟着下了车。
  朱茗是想用“豪宅”来形容这个酒店的,它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那些有钱得无边无际的人住的地方, 就是在家走着走着会迷路的那种,但是因为明知自己住的只是其中的一间,所以就……还好。
  不过据大胡子所说, 这个酒店直接就叫“什么什么宫”,前面的单词太难听不明白,反正最后的落点确实是宫殿。
  墙体是偏红调的黄色,外面是别致的白色栏杆, 院落中间有喷泉和几棵巨大的棕榈树。
  穿过院落便到了大堂,地上中央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 上面是各种富有地域特色的纹路。在刘教授的示意下,朱茗也掏出随身证件交给大胡子,由他帮忙跟前台沟通并办理入住。
  由于大胡子对她们的一些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刘教授也去了前面,用英语和对方交流,此时的朱茗就比较闲。
  她这才注意到卷毛递过来的手机:【你是艺术家的女儿吗?】
  朱茗摇摇头,用自己的手机回应:【我是她的学生。】
  卷毛看起来很惊讶:【所以你也是作为艺术家被邀请过来的。】
  朱茗想了想:【我暂时还不是。我是来学习的。】
  卷毛:【你一定也很厉害,不然不会被选中住在这里,这里费用非常昂贵。】
  朱茗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好在大胡子已经唤了卷毛一声,做手势让他跟着走。
  卷毛便飞快地打字:【我们要去接其他客人了。有需要的话记得打给我,你们在这里很容易被骗,我能帮你避免,还能帮你砍价。】
  确定朱茗已经看清屏幕上的文字之后,卷毛便笑嘻嘻地同她摆摆手,然后跟着父亲跑掉了。
  刘教授也把证件递还给朱茗,顺便唤道:“走,我们住在三楼。”
  *
  室内墙体和外观一样是红调暖黄色,走廊墙壁上挂着的各种画作已经具备很高的欣赏价值。
  上楼的电梯在走廊另一边,一路走过去时,会有服务人员热情地同人打招呼。
  这时她们路过一个巨大的房间――或者应该说是大厅。里面空无一人,所以朱茗她们就没有进去,但因为刘教授看上去也很感兴趣,所以在门前驻足欣赏了一会儿。
  “真漂亮啊。”刘教授感慨道。
  是的,这个大房间装修得奢华古雅,中间铺了张宽大的方形地毯,四周则是各种沙发、桌椅、摆件。墙上依然名画云集,几扇巨大的窗户让室内妥善采光,窗帘也是厚重繁琐的复古风。
  是个非常适合座谈的地方。
  朱茗还探头观察着,刘教授已经走出三步开外,见状不得不又叫她:“先回房间把行李放下吧。”
  *
  房门的把手做成了“生命之符”的形状,进门后是常见两张床的标间布局,只不过两张床中间多了个纱帘。吊灯和桌椅、床脚都延续了那种复古感,红木色的床体配上牛仔蓝的床品,看着格外协调。
  值得一提的是阳台整体漆成了白色,天花板也是横条状的白色木板,阳光照进来看上去干净明媚。黑色的铁质圆桌上放着茶壶茶杯,旁边还有个牛仔蓝的小沙发,朱茗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能在这儿窝到天荒地老。
  再推开阳台的白色玻璃门,可以看见院落中的泳池,只是暂时没有人去游。
  “还是关起来吧,开空调了。”刘教授说着打开室内空调,然后坐到小沙发上掏电脑,“你先去洗个澡,我跟主办方联系一下,等你洗完正好换我。”
  “啊,好的。”朱茗慢半拍地应了,动作上开始准备洗澡,魂却还在观察房间里的各种细节。
  刘教授无奈地看看她,但是倒也不催,她知道这是朱茗的天赋所在。
  她是附在环境中的精灵,反应慢是她骨子里的抽离感。她的灵魂不在她的躯壳里,看到的东西也和常人大不相同。
  *
  那天朱茗洗完澡出来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看似是午觉,但是其实对她来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
  眼镜蛇他们一天没旁的事儿,就剩花天酒地了,喝得烂醉也要去二场。有些对此不感兴趣的直接就走了,定期联系一下维持关系就已经算完成任务,陈盛也以没联系上女朋友心里担心为由,吃完饭就匆忙离开。
  于是代驾开车,喝了酒的林禹成、陈盛二人就在后面坐着
  陈盛没提分手的事儿,只说朱茗不愿意删帖,还跟他吵了一架。
  和朱茗的描述大相径庭。
  林禹成心下疑惑,但也不能直接说“你俩不是分手了吗”“茗茗说的不是吵架是分手啊”“哥们你得面对现实啊”。
  原本听朱茗说的他还很乐意安慰陈盛,但看陈盛这个死不承认的样子,他心里又有些着急。
  但陈盛比他更急,又急又丧,还疑惑不解:“你给分析分析,你们这些犟种脑子里都是怎么想的?你们不知道怕的吗?”
  “就是不服呗,还能怎么想。”林禹成说着又把领带解了,勒着他不舒服,“茗茗是A大的学生,A大名头还是响当当的,眼镜蛇前面那风波刚过,正是他该低调的时候,要是敢再骚扰A大女学生,那我们俩是死的吗?没法子整他吗?”
  老实说林禹成私心里还是希望朱茗能删帖的,这样对她来说最安全,但是他也不是不知道“气不过”是什么感受――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画,旁人一句话就给删了,任何一个有点骨气的人都忍不了。
  可以说,哪怕眼镜蛇直接雇人把这个号子举报到封号,都比被逼删贴来得好接受。
  不管怎么说,既然朱茗都这个态度了,画删不删这事儿肯定就是不能商量的了――她都能为了这个跟陈盛提分手,那林禹成肯定也不敢再触这个霉头。
  那就只能从不删画的角度去考虑。
  林禹成说:“眼镜蛇不会直接找茗茗的,他只会先找我们。找点借口稳住他,过两天万一茗茗画出热度更高的画了,她肯定会换置顶的,到时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别在那我们我们的,眼镜蛇肯定是找我,我才是茗茗的男朋友。”陈盛现在明显对此非常敏感。
  林禹成就只糊弄道:“这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现在问题落到咱俩这。我是无所谓,如果原来的圈子容不下我,我就直接往艺术领域发展,把资产全部往这边引,做转型。这个事儿我琢磨好久了,画廊、艺术生产商、艺术机构,把这些盘活了最后未必比我爸混得差。”
  陈盛已经懒得去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了:“你能不这么天真吗?你以为艺术领域就都是好人,都清高?画商那边我爸接触过,你以为油画价格不用营销不用炒的?你想找净土我跟你说找不到的。”
  “那至少可以从这个圈子里出去吧?我明确地知道现在的环境我不喜欢,我改变不了那我就离开,不管下一个环境怎么样,总比在这儿憋死了好。”
  “万一失败了呢?”
  “做什么都有可能失败的。”
  “可你就算换了领域,你也依然是经商,本质没有什么改变。”陈盛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他自知劝不动的人,“等于你兜了一大圈子,费了这么多精力,最后你还是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你觉得有意义吗?”
  林禹成静了静。
  然后忽然又侧过去看着陈盛:“说实话这个我也迟疑过,所以才先开个画廊试水。”
  “然后呢?这水你都还没试出来,就开始搞进一步规划了?”
  “我就意思如果是为了茗茗,我是愿意跟眼镜蛇硬刚的,我没什么怕的。”林禹成摊手。
  陈盛都给他整不会了。
  林禹成便又把手放下:“而且你说转型意义这个事,我一开始也有犹豫,我担心搞到最后发展得不如以前好,做的事还一样心累。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同样是经商谈价钱,同样是心累,那要是新的领域对茗茗来说有帮助,你说我是不是就干得更起劲一点儿?我是不是就比现在有意义了?”
  陈盛直接忍不住跟他动起手来:“林禹成,你能不能去死啊!”
第48章 艺术穿搭
  这原本是林禹成挂在嘴边骂陈盛的话, 他倒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么骂回来。
  然后他才知道往日陈盛被骂的时候,为什么还能嘻嘻哈哈的。
  因为这句话的杀伤力是那么的小,即便搭配上一些拳脚, 也依然难掩其内心的急躁、愤懑、不安、不甘。
  而林禹成也在抱头躲避的过程中不由得笑起来,整个场面甜蜜又喜悦,温馨又和谐。
  *
  这个笑容一直维持到林禹成回家。
  他爸起夜上厕所路过门旁,看他这模样就觉得他没干好事――领带拎手上,领口扣子也解开了, 西装皱巴巴的, 头发也乱了。
  一身烟酒味, 还一脸坏笑。
  “又去哪鬼混了?”他爸两眼一瞪, 指责的话就来了。
  林禹成破天荒的没顶嘴:“发小聚餐, 喝得有点多。”
  “你那衣服就不能好好穿?”
  “胸口那块儿有点紧,扣着不舒服。”
  “这头发怎么也乱七八糟的?”
  “刚在车上跟陈盛小打小闹, 没什么事儿。”
  “……”实在是没见过他这么老老实实答话的样子,林父一下子沉默住了。
  他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笑什么?”
  林禹成低下头去, 脸上像是醉酒的红晕,又像是娇羞:“我笑还不能笑了啊。”
  *
  令人恶寒。
  另一边的陈盛也回到家中, 陈父陈母正坐沙发上看电视。
  见他回来,陈母立刻起身迎他:“怎么了这是?”
  陈盛也不知道妈妈问的是他凌乱的衣衫还是发红的眼:“跟眼镜蛇他们一块儿吃饭,喝多了。”
  “哎哟, 有些朋友实在难相处的就算了,大不了读个博以后进高校当老师,不也好样的吗?”妈妈说着心疼地给他理了理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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