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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姝色/春情薄——止雀秋行【完结】

时间:2024-10-17 23:03:32  作者:止雀秋行【完结】
  她拉开门,忧心地样子:“绿罗,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今儿这样,怕是还会迟到。”
  绿罗跟上,只是不解:“小姐,您刚入府时老夫人曾说过,让你只管跟着表姐表哥们一让拜来一次就行,不用那么讲究。况且小姐只是晚一些到,老夫人不会计较的。”
  姜姝听完这话叹气,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愁意,只道:“老夫人是长辈,她虽是这样说,可我一个客人,怎真能和谢家小辈比呢?该有的让数自是不能少。”
  绿罗实在不懂这些高门大户的让数,但看姜姝愁闷的样子,她努力安慰:“没事的小姐,走快些应是还来得及。”
  “嗯。”姜姝对着她笑笑。
  两个人出了梧桐院,梧桐院坐落在靠北的位置,离老夫人的东院还有些距离,姜姝只得和绿罗走快些。
  盛夏,不过卯时,天已经大亮,走过回廊,路过一处园子,园子里是一池荷花,盛开之际,花叶繁茂。
  视线再往旁边移,角落里栽了几颗石榴树,石榴花红艳,枝叶翠绿,红绿之间,是属于夏天的灿烂。
  姜姝看着眼前美景,只觉得舒心极了,然后下一秒,就见那树旁的丫头伸出手来,用剪子将那挂在枝头的石榴花剪下。
  红花落入泥中,姜姝皱起眉,可那丫头还不停,咔擦几下,又将枝叶减去大半。
  绿罗瞧见,表情也有些惊异:“小姐……这些都是不要的枯枝吗?”
  可那树的枝叶茂盛,长势极好,却被人硬生生剪下一堆,这架势实在不像剪枯枝。
  没几秒,那丫头又开始剪下一棵树。
  姜姝把这些瞧在眼底,摇摇头,却没说些什么:“走吧,这都和我们没关系。”
  两人行至回廊中央。
  剪花的两个丫头瞧见她们身影,却也不顾忌,就当着姜姝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闲聊起来。
  “这位表姑娘当着是勤快,只怕是真把谢府当成自己家了,每天都赶着去找夫人请安,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孝顺一样。”
  “是孝顺。”青衣丫头听见这话抬眼。
  那廊上女人的身姿曼妙,着一身薄纱,裙摆飘然,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来,往上看,却是丰腴饱满。
  平日里,这位表姑娘总是一副病弱的姿态,然身形却不瘦弱,狐媚勾人的样子。
  青衣丫头皱起眉,她移开目光,表情嫌弃地说完后半句:“老夫人以前就说过,一让拜请一次安便好,这位表姑娘却天天赶着过去,怕不是想把府上的姐姐妹妹们都给比下去不成。”
  “真是和她那个娘一样,不安好心。”
  两个丫头并未收着声音,这几句话响彻在静谧的园子中,姜姝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本就因那梦被折磨了一早上,现如今又被人当着面议论,姜姝苍白的脸上,更没有颜色了。
  晨曦的微风携花香吹来,姜姝站在风中,身姿摇曳,似是站不稳般虚弱。
  绿罗气不过,现如今胸腔中像是藏了一团火,今儿,她非得要去找那两个丫头问清楚。
  敏锐地察觉到绿罗动作,姜姝抿唇,只叹口气便伸手将人拉住,轻声开口:“走罢,本就耽误了些时辰,怕是再晚些去,老夫人会不高兴。”
  “小姐,几个丫头也敢这么说你,”绿罗皱着一张脸,犹豫了下,轻声回复:“其实绿罗不想你去请安,也不想大家因为这件事而不喜欢你。”
  绿罗这丫头心思单纯,听着这话,姜姝也不意外,只轻扯嘴角:“绿罗,从这一刻你就要知,讨厌一个人很容易,但喜欢这二字强求不来。”
  话落,姜姝抿唇:“有些话不必多说,同样,有些话听听就过去了,走罢。”
  绿罗郑重地点头,她知自家小姐说得话都有道理,只在心里好好反思。
  两个人行至东院时,刚过卯时不久,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见姜姝姗姗来迟,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
  她站在门边,眼神冷漠地看过去,“姝姑娘若是觉得来夫人这一趟麻烦,那改明儿就别来了。”
  姜姝笑着:“李嬷嬷,自是不麻烦的。”
  这香纱自带寒气,微风吹过,姜姝还挂着笑的脸僵住,下一刻没忍住,轻咳一声。
  李嬷嬷立刻轻嗤,“只是每日请个安的功夫,难不成都累到姝姑娘了?”
  “对不住嬷嬷等我,实在是有些事耽搁了,姜姝自是不累的。”姜姝忙回。
  “姝姑娘要是在晚些到,老夫人怕是就该用饭了。”李嬷嬷面色不善,话落后转身进屋。
  姜姝只低头跟上。
  进了堂屋,屋内摆放着七把黄花梨交椅,老夫人坐在最前方,手里拿着杯茶,瞥见姜姝,只轻点了下头。
  紫檀木香案上,几缕香烟散开,鼻腔间嗅得檀香,姜姝羽睫轻颤,藏在袖子下的手正发抖。
  老夫人的院子里,一物一件自是顶好的东西,姜姝从不多看,只觉这屋子的每一处,都是说不出来的压抑。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老夫人万福。”
  老夫人点点头。
  “那姜姝先去厢房给祖母抄经祈……”
  “姝丫头且等等。”老夫人慢慢悠悠地放下手中茶杯,终于正眼看她。
  姜姝感受到这似有若无地目光,微微抬起的右脚放下,随即僵住。
  “姝丫头可是嫌老太太我这儿偏僻了?”
  一道声音落下,瞧这话说的,姜姝忙摇头:“怎会偏僻?”
  说起偏僻,那也是她的院子偏僻,可老夫人偏偏一点不提,只专门往自己身上引。
  姜姝明白,这是为了能“顺理成章”地说出后半句话。
  窗外树影婆娑,老夫人只抬起茶杯悠悠喝了口茶,却不说话,只是偶尔看一眼姜姝。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气氛凝固住,姜姝只觉屋内更压抑了。
  烟雾升腾,檀香袅袅间,老夫人终于又抬眼,不紧不慢地问道:“那姝丫头今儿是怎么回事?”
  果然。
  姜姝呼出口气,面色不改地道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是姜姝昨晚贪凉,吹了好些夜风,导致夜里有些发热,今早便起晚了,姜姝是很乐意来看夫人您的,日日也都挂念着呢。”
  话落,姜姝仍是低着头,一秒,两秒,头顶传来一道――
  “是这样便好,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去便是。”
  这便是过了,姜姝点头,道别后被嬷嬷领到一边厢房。
  屋内没什么装饰,只一套桌椅,桌前木窗被支起,阳光透进来,透在桌上的纸笔上,一片宁和。
  姜姝对这间屋子还算熟悉,拉开椅子先坐下,没一会儿,嬷嬷领着一个丫头过来。
  丫头手里拿着个小盆,这是要净手,姜姝就将手放进盆中,随即,绿罗递过来一块手帕。
  走之前,嬷嬷又吩咐丫鬟点上一根线香,香烟散开,姜姝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纤细的手腕。
  执笔,打开佛经,从昨日断掉的地方继续抄。
  实际上,姜姝很讨厌抄写。
  比不得大户人家,她只在幼时上过几个月的私塾,学上得少,一手字并不出彩,因着字丑,姜姝不太爱写字。
  但老夫人让她抄,她怎有理由拒绝?
  思及到这,姜姝看了眼纸上小字,下笔时更认真了些。她写字甚在整洁,笔锋并不出众,好在是小门小户的出生,能写出这几字已算不错,让老夫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安安静静抄了一个时辰,姜姝终于停笔,抬眼往窗外望去,刚想看看风景休息片刻,克没等她细看,耳边忽而传来几声打闹的声音,很是欢快。
  姜姝顿住,有些迷茫。
  绿罗上前两步,细声说:“小姐,是妙仪姐儿她们来了。”
  今儿才11,还没到来请安的日子,妙仪姐她们怎么突然来了?
  姜姝细眉蹙起,一边思考一边起身:“那走罢,姐姐们既然都来了,我们也不能躲在这屋子里不见人。”
  室内氛围太和谐,不知姐姐们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惹得老夫人满脸笑意,连见着姜姝也不摆脸色了,只挥挥手:“姝丫头先坐。”
  这样和蔼的语气……姜姝受宠若惊,内心却更加疑惑。
  来谢府已一月有余,她和老夫人也打过不少照面,可像今日这样开心的时刻,几乎是没有。
  所以是什么消息,弄得老夫人这样欢喜?
  没有让姜姝思考太久,谈笑间,老夫人似是等不及一样站起身:“妙仪姐,我去门口看看你谢让哥到了没有,你领着妹妹们一会儿就来正厅用饭。”
  谢让哥。
  姜姝提取出这三个关键词。
  一切好像都串联起来,原来是绿罗口中的这位大表哥回来了,只是没想到这样快。
  老夫人说着,匆忙地就出门,只剩下一屋子的姑娘们继续笑。
  “妙仪姐儿,你这消息怎比老夫人还要灵些?大哥莫不是就派人给你说了,怎得,我们这些妹妹就不是妹妹了吗?”谢晚云和妙仪最是熟络,故意打趣着说。
  “是秋叶上街帮拿我胭脂时遇到了那守门的侍卫,这才知道大哥已经过了城门。”谢妙仪喝口茶,表情尤其认真:
  “你知大哥一向爱清净,不喜家里因为他大办,他哪次回来不是悄无声息的,怎会专门派人来给我们这些妹妹给消息?这话可不要传到大哥那里了。”
  “我这不是逗逗妙仪姐你,”谢晚云不甚在意:“谁都知道大哥最喜欢你这个妹妹了。”
  谢妙仪想了想大哥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立刻摇头道:“还不是因为我最少惹事,好了,不念大哥了,晚云,佳茵和允初,时候也差不多,我们先去正厅等着。”
  屋内就五位姑娘,可一行人的名字都念到了,独独却忽略了姜姝。
  好在她已经习惯,看几人又聊起来,时而说表哥,时而说胭脂水粉,姜姝不言,只默默跟在四人身后。
  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参与不进去的。
  没一会儿,忽而听见谢晚云抱怨了一句:“说起来,大哥回来了,我们几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谢佳茵也叹气:“晚云啊,以后你再惹什么麻烦,那可不要叫上我,上回大哥赏的那几板子我可养了半月才好。”
  谢佳茵是三老爷正室的长女,身份尊贵。
  竟还有人能赏她板子,姜姝睫毛微颤,忽然就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哥生出来几分好奇。
第74章
  沿路走回时,人少了很多,没多久,再次路过今早的园子。
  泥地上堆砌起的石榴花和枝叶都被人收拾好,干净之间,毫无被人糟蹋过的痕迹。
  在抬眼看一花一木,是极其对称的样子,任何一丝多余都被掐断,像最简单的剪纸,叠起来剪掉多余的部分便可。
  留下的花木便和这剪纸一样,不在是生机盎然,而是规矩对称,完全对称。可是这是花,不是剪纸……
  死掉了。
  这些花木算是死掉了。
  姜姝止步看着,一张脸是没什么血色的苍白。
  守着院子的两个丫头又不知跑哪里玩乐去了,姜姝收了目光,也并不在意,和绿罗径直走进里屋。
  角落里立着的木柜是红木,红木被打磨的光滑透亮,绿罗走过去拉开柜门,抬手翻动,似是犹豫。
  “绿罗,我来挑吧。”
  姜姝靠过去,看清柜里的各色衣裳后,她指尖一顿,没什么犹豫地挑出一件水蓝色长衫。是前年的旧衣了,料子没什么光泽,虽是水蓝色,但泛着十足的灰意。
  这是家里那位新夫人帮她做的,姜姝抖开这衣服,料子有些刺手,长衫的款式繁复,里三层外三层。
  “就这件吧。”姜姝看着这件形制古板的长衫,喃喃自语:“这样应该行了吧,总不会再被说……”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件今早才拿出来的香纱襦裙便被人换下,绿罗上前,极其小心地收起这轻薄长裙。
  手指却在发抖。“小姐,今日怎得了?”绿罗一进屋便去翻药。
  那坐在椅上,一脸惨白地姜姝却只是摇摇头,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连话都不想说了,绿罗更加担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那头疼的药是放在……不对,脸色苍白虚弱应该喝另一副,如果是手脚无力,夜里全身还酸痛又是喝……”
  “绿罗,你替我煎一副定心神的药吧。”姜姝手抵在额间,声音无力。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临走前,绿罗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姜姝一眼。
  绿罗已多年未见小姐这般无力,脆弱的样子,小姐趴在圆桌上,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在咽呜。
  用过了药,绿罗又跑过去拿蜜饯来:“小姐,吃几颗清清口。”
  姜姝缓缓摇头,连蜜饯都不吃,云片糕也推却,只躺在床上闭起眼。
  看她这样虚弱,绿萝也一时无言,她不知小姐是哪疼,可她连说都不肯说。
  唉。
  姜姝哪里也不疼,但是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一个荷花宴,将她前日里劝解自己的话全部推翻。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
  她还不想死,她绝不能嫁。
  梦是吗?现如今已经不愿追究为何会做梦了,既然老天爷告诉了她这件事,那她不得不去改变。
  不知想到了什么,闭目养神地姜姝忽而起身,唤一声:“绿罗。”
  绿罗闻言,当即就上前,”小姐,不是睡了,怎么,是睡不安生吗?“
  “绿罗,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姜姝将身体支起来,眉间蕴着忧思,道:“今日我让你去和小丫头们说说话,也趁机问问世子爷,怎么样?”
  突然间话题就转变到世子爷身上了,绿罗激动:“你去找老夫人的时候,世子爷可是又凶你了?”
  时候不早,屋内点着照明用得蜡烛,红烛的光影柔和,落在床边的女人脸上,将她眉眼里的担忧照得一清二楚。
  姜姝还没来得及回答,绿罗直直叹口气:“世子爷怎就偏偏针对你呢。”
  偏偏这二字就很灵性,姜姝抬眸:“其实我只是因为今早走错路有些担忧,绿罗,你不用太担忧,挑些和我随便说说就好。”
  绿罗点头:“小姐你去老夫人那里时,我按照小姐吩咐,假装和几个丫鬟里聊天,这几个丫鬟还挺好相处,她们都告诉我,世子爷人虽然冷,但其实还算好伺候。“
  “又说世子确实喜静,身边不需要丫鬟,打扫的人也只在他出门时收拾,连世子爷面都见不上。”
  “至于规矩,红柳说世子爷人的确古板,还守着旧日里那一套,在这方面他很严苛,连几位小姐都不会在他当前打闹嬉戏,要端庄。”
  姜姝稍微有了些精神,白齿咬着手指,一脸沉思。
  他果然是个古板的小老头,毕竟可是连时下新起的衣裳都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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